流經(jīng)無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誰惹你生氣了?不會是我……咳,咳咳……”。
感覺喉嚨有些東西上涌,流經(jīng)下意識的抬起手臂伸出手捂住咳嗽的嘴。手上一片粘稠,還伴有淡淡血腥味,張開捂嘴的手掌,便看見手心里的血紅。
“該死,你咳血了”
見流經(jīng)手心里的血色,戴云天低咒一聲,神情緊張,顧不得還在生氣,一步上前坐在床上,拿起他的手放在床沿,雙指靜靜的探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后
戴云天收起診脈的手,俊顏布滿陰凌,比剛進門時過而不及,一時沉悶的氣氛漫延在房間。
戴云天拿起桌子上的帕子在盆里濕了水扭干,拉過他帶血的手擦拭干凈,然后把帕子隨手丟進盆里。
流經(jīng)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輕緩開口:“云天,我沒事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閉嘴,你知道如果箭再射準點,你這條命就沒了嗎?”
傷口離他的心臟很近,還好剛才給他看診的大夫有些本事,不然后果難以象,他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沒事,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命當(dāng)一回事。
流經(jīng)不在意他兇惡的語氣:“那些人太卑鄙了,不是宇和常將軍及時趕到的話,這會兒說不定我已經(jīng)死了?!?p> “該死的,我讓你閉嘴,你聽不到嗎!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任何一個字。”
大聲呵斥,他非常不喜歡他動不動就說死,平時一臉嬉笑有禮的戴云天,此刻心中充滿怒火。
呵!就這么討厭自己嗎?連他一句話都不想聽,流經(jīng)自嘲一笑。
戴云天低眸查看他的傷勢,沒注意到神情黯然的流經(jīng)。
解開衣衫,見鮮血染紅了白色繃帶,知道是傷口裂開所致。拆開繃帶仔細給他處理掉先前大夫所敷的藥,換上自己特制的療傷藥。
在藥粉粘到傷口上時,躺在床上的流經(jīng)身體輕微一僵,雙手緊握。
戴云天像是察覺到他的僵硬,抬眸望了望他蒼白冒汗的面容,有些不忍:“痛?忍著點,一會就好?!?p> 再大的怒火看著脆弱的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胸口的疼痛讓流經(jīng)忽視了他語氣中帶著的些許疼惜:“不痛,你繼續(xù)?!?p> 低眸繼續(xù)包好傷口,幫他衣服攏好蓋上被子,盯著他毫無血色的面容:
“你先睡會,睡醒了喝些退燒藥”
受這么重的傷發(fā)燒是免不了的。
累極的流經(jīng)輕一聲:“好”
漸漸放松身體,失血過多的身子有些虛弱,閉上眼睛很快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戴云天坐在床邊緊緊凝視睡著流經(jīng),現(xiàn)在的他好虛弱,虛弱的令他心煩氣燥,自己很不喜歡他現(xiàn)在的模樣。
猛然聽到他受傷的消息時,心里的著急,擔(dān)心,不安,讓他一時無措,亂了思緒。
此刻才有時間整理自己復(fù)雜的心,他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心,先前知道流經(jīng)有意于他,那時自己未曾多想,只把他當(dāng)做好朋友,才裝作不知情。
那么,現(xiàn)在呢?他問自己,如果他把流經(jīng)當(dāng)做朋友,在聽到他受傷時就不會反應(yīng)過度。
此時此刻,如果硬說他對流經(jīng)沒感覺,恐怕他連自己都騙不過。
戴云天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此刻安靜睡著的人,從沒如現(xiàn)在這么仔細近距離的看過他。
眼睛從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一一掠過。不同于自己結(jié)實的身體,流經(jīng)的身材有些纖瘦,偏陰柔。
他整個人如春風(fēng)般讓人舒暢,自在。
低低輕語:“流經(jīng),那天你喝醉問我,你該怎么辦!此時,我也不清楚自己該拿你怎么辦?”
“你說,我是不是對你……”
流經(jīng)感覺有人在他耳邊一直說話,吵得他無法安靜休息,仔細一聽,是他熟悉的聲音,云天,是他,原來他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正當(dāng)他迷迷糊糊恢復(fù)神志想睜開眼睛時,就聽到他繼續(xù)說:“流經(jīng),此生,我們只能是朋友”。
流經(jīng)沒有聽清楚戴云天前面所說的話,清醒之際,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聽見他那句:流經(jīng),我們只能是朋友。
心里的抽痛令他窒息,盡管一早就沒有抱太多希望,可親耳聽見他毫不猶豫的拒絕,還是讓他痛苦不已。心底最后的一點幻想也被他的一句話震的粉碎。
流經(jīng),這下你該死心了,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我們只能是朋友,云天,這是你的希望嗎?那么,從今往后,我們是朋友,僅是朋友,如你所愿。
兩顆剛靠近的心,卻因為誤會,越來越遠。
常勝坐在白秋水在翡翠樓專屬的廂房內(nèi),思緒萬千。
剛才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一些沖擊,今天他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閣,暗幽閣,乃是攝政王的勢力。
攝政王如今的勢力在三國怕是難以找出能于之抗衡的人。
東方宇在一邊輕擺手上的扇子,并不言語。他和這常勝將軍不熟,沒什么話好說。
夜漓和白秋水走進來,就看見各自發(fā)呆的兩人。
常勝看了眼他們彼此牽著的手,上前行禮:“臣,參見攝政王”
夜漓:“常將軍不必多禮”
白秋水放開兩人緊握的手,上前一步:“常勝,今天多謝你了?!?p> “秋水,無需言謝,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今天的事情,本王欠常將軍一個人情,以后如果有需要本王之處,常將軍盡管開口?!?p> 常勝:“王爺嚴重了,今日的事情是臣的失職,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在天子腳下行刺?!?p> “今日的事情是沖著我來的”
白秋水坐在東方宇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們。
東方宇點頭,這事他們都知道。
“這事本將軍一定會查清楚”
他不允許有人傷害秋水。
夜漓走在主位坐下,伸手示意:“常將軍,請坐”
“多謝王爺”
常勝依言坐下。
“今日之事就不勞常將軍了,本王已經(jīng)命人徹查此事,想必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p> 常勝聞言一怔:“王爺,恕臣斗膽,此事發(fā)生在臣的管轄范圍,應(yīng)該由臣去辦?!?p> “常勝,本王現(xiàn)在命令你,此事不許插手。”
夜漓強勢的命令,對常勝這人,他不討厭。
“是,臣……遵令”
攝政王一向不喜別人反駁他的決定,此事由他的人查,相信比自己要快上許多,攝政王的勢力超乎他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