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京,攝政王府
“前輩”
一道清脆如黃鶯的女聲飄進陰鬼的耳海,他側(cè)眸望去,笑著說道:“丫頭來了!”
白秋水踏步而來,身后跟著春桃:“前輩,您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
陰鬼笑呵呵道:“唉!人年紀(jì)大了,不服老都不行??!就是耗了點真氣而已,居然要在這床上躺著?!?p> “前輩說哪里的話,阿漓夠年輕吧!他一樣要像您一樣修養(yǎng)些日子?!卑浊锼似鸫禾沂稚系臏?,遞給他:“前輩,這是參湯,您補補身子!”
“你有心了?!标幑斫舆^白秋水手里的湯碗,仰著頭,一口氣就給喝掉了。
春桃上前接過他手里的空碗。
“這是秋水應(yīng)該的,前輩也是為了秋水才會如此?!卑浊锼f完,便沉默下來。陰鬼與她無親無故,為了救她,差一點把自己的老命給搭了進來。對他三番兩次的恩情,她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陰鬼搖頭,一臉不在意的說道:“丫頭,助你,是老夫自愿的,不要覺得愧對于老夫。”
白秋水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就是因為如此,秋水才不安于心。您現(xiàn)在這樣,都是因為秋水?!?p> 夜漓如此健壯的人都倒下了,何況是一把年紀(jì)的他,他身體所承受的,要比夜漓多得多。
“誰說是為了你,老夫可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老夫的徒兒?!标幑聿幌胨齼?nèi)疚,故意拿她肚子里的孩子來當(dāng)借口。這丫頭,聰明是很聰明,就是有時候心太軟,這里跟她原來的時空可不一樣。特別她還是夜小子的王妃,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再等著她。她這樣,怕是遲早會在這上面吃虧的。
白秋水輕笑,白秋水沒有拆穿陰鬼的謊言,她捂著肚子說道:“看來,這個孩子還真是我的福星,還沒出生,就救了他娘一命?!?p> “當(dāng)然,他可是老夫等候多年才等到的徒兒,能是一般人嗎?”陰鬼望著白秋水撫摸腹部的動作,神情變得有些落寞。當(dāng)年,他若是與那人成了親,現(xiàn)下,可能都已經(jīng)當(dāng)爺爺了。
……
焦城大牢
顏晟坐在馬背上,衣襟飄飄烏黑如墨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的有些凌亂。顏晟臉色陰沉地看著寫著地牢二字的大門。
“二爺,堡主和夫人他們就被關(guān)在了里面?!睆垞P安靜地立在他身旁。
顏晟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想不到他才離開傲耘堡半月,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焦城府尹好大的膽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傲耘堡來。還將他傲耘堡上上下下關(guān)進了地牢,是誰給他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踏踏踏踏……”一陣馬蹄聲在他們身后響起。
顏晟和張揚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見迎面奔來的兩名男子。
兩名男子翻身下馬,單膝著地:“二爺,你終于回來了!”
張揚:“空,松,你們怎么來了?其他人呢?”
“我們收到大川的消息,知道你們從鳳京回來,我和空就過來找你們?!苯兴傻哪凶踊卮鸬?。
顏晟:“起來吧!”
“是,二爺”
二人利落地站起身。
空:“二爺,這里不是安全之地,我們是否換個地方?”
焦城的府尹現(xiàn)在可是再到處通緝他。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這里,太危險了。
張揚:“二爺,空說得對,我們在這里太顯眼了。”
顏晟拉緊韁繩:“走,去攝園?!?p> 張揚夾著馬肚子:“二爺,我們是去找夏姑娘嗎?”
夏姑娘昨晚離開之前,說她住在城內(nèi)一處名為攝園的宅子。光聽名字就知道,宅子肯定是攝政王的。
顏晟白他一眼:“廢話少說,快走!”
“是”
張揚裂嘴,隨口問一下而已,哪里廢話了。
空和松聽大川說過二爺有心上人的事,不過,那攝園他們是知道的。位于城中心的位置,與焦城府尹沈博的家宅距離不過二里路。他們這樣去,怕是不妥。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顏晟一行人用布巾蒙著臉,騎著馬直奔城中心而去。
空:“二爺,這就是攝園了,往東二里,就是沈博的家宅。”
顏晟幾人翻身下馬,剛上兩個臺階,就被守在門口的人喝?。骸罢咀。銈兪钦l?”
張揚看向?qū)Ψ?,說道:“我們是夏姑娘的朋友?!?p> 守門男子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最后將目光定在最前方的男子身上:“公子可是姓顏,人稱顏二爺?!?p> 顏晟頷首:“嗯,我是?!?p> 男子一聽他就是夏姑娘要等的人,態(tài)度立馬變了一個樣:“顏二爺有禮了!”
顏晟瞇起眼:“你在等我?”
男子彎腰點頭道:“是的,夏姑娘一早吩咐過,若是顏二爺來了,讓小的立刻帶您去見她。”
原來如此,顏晟:“那就走吧!”
“是,顏二爺您請?!蹦凶由焓质疽?。
……
顏晟跟隨男子來到內(nèi)院。
男子:“顏二爺,夏姑娘就在里面等您呢!”
顏晟點了一下頭,對身后的三人吩咐道:“你們先在這里侯著?!?p> “是,二爺……”
顏晟邁過拱形的門,舉步朝里面走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一身男裝的夏菏,在院里練箭,箭靶上雖然扎著幾只箭,但都離中間的紅心偏了一點點。顏晟看著地上散落的木箭,再看看已經(jīng)空了的箭筒,得知她一定是練了好一會了。
“嗖……砰……”又一只箭插進了箭靶。
夏菏用衣袖抹了一下額頭上流出的汗,看看因為用力握弓而變紅的掌心,忍不住有些泄氣。
“疼嗎!”
夏菏一愣,回身,見顏晟站在她五步之外看著自己:“你來了!”
“嗯!”顏晟走近她,拾起她垂在身側(cè)的左手打量著。掌心的肌膚,因為她太用力握住弓身,紅腫一片。
顏晟皺眉,對著她掌心輕輕吹了幾下,動作充滿著憐惜,他抬眸看著她,問道:“你太用力了,怎么樣?手痛不痛?”
夏菏輕輕地搖著頭:“不痛”
原本是有些刺痛的,可經(jīng)他這樣一吹,她只感到手心里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