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夜里遭遇怪物時,陳和宇出色的致命一槍和那糟糕的25槍,小顧覺得開展一次短期的射擊和槍械培訓(xùn)很有必要。
早飯過后,陳和宇和小顧開始進行清理射界的工作,兩人拿著斧子將山頂附近霧霾之外的樹全部砍倒,然后堆放到瞭望哨邊上,堆好的樹再由李可卿將旁枝砍掉,留著曬干做燃料。
忙了一上午,兩人汗流浹背的才把山地附近的射界清理干凈,看著堆放在一起的木料,陳和宇自嘲沒想到作為護林員,上任沒多久做的第一件正經(jīng)工作居然是砍樹。
下午開始射擊培訓(xùn),為了防止發(fā)生夜里那種著急上彈卻找不到地方的情況發(fā)生,小顧在2樓給他們進行了一次系統(tǒng)的槍械構(gòu)造和零件分解培訓(xùn),整整一下午,陳和宇期待的打靶都沒進行,反倒是把81杠拆了裝,裝了拆許多遍,當然想達到那種閉著眼就把槍械組裝起來的熟練程度是不太可能,但是至少這回不會再著急裝不上彈夾了。
冬季的傍晚,太陽早早的躲到了山后面,入夜之后,為了盡量減少燈光,三人都將活動范圍縮小在三層,二層原來的床鋪和柜子和火爐都已經(jīng)搬到三層,為了減少熱量損耗,先是將床鋪由原來靠近窗戶都挪到了靠近中間暖爐的地方,在床鋪外側(cè)用鐵柜圍成一個口字型,只在一角留了個空擋用來出入,這樣就等于在屋子中間建了一個用來居住的小隔間。暖爐散發(fā)的熱氣被有效的圍在隔間內(nèi),可以有效減少燃料消耗。
進過改造后的三樓明顯要比之前舒服許多,夜里繼續(xù)是小顧值前夜,陳和宇值后夜,今天晚上的月光要比昨天黯淡了許多,夜里小顧在換崗前曾經(jīng)聽到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濃霧后面的樹林中傳來,但是由于沒有發(fā)現(xiàn)實質(zhì)威脅,也就沒有特別留意。天亮后,陳和宇和小顧到夜里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檢查,發(fā)現(xiàn)地上有走動的痕跡,但是不能肯定是不是霧怪(早晨大家吃飯時討論出來的名字)。
早飯后,陳和宇找來一大捆老胡頭留下的鐵絲網(wǎng),和小顧沿著山頂上霧霾外圍拉了幾圈,又在鐵絲網(wǎng)上串了幾個裝了石子的易拉罐,陳和宇希望能找來紅外夜視探頭組成一個夜間監(jiān)控網(wǎng)絡(luò),但是苦于3人都不這方面的專家,只能當做計劃留在紙上。
白天的時間除了繼續(xù)進行槍械維護和拆解訓(xùn)練,還加入了三姿瞄準訓(xùn)練,陳和宇盼望的實彈射擊訓(xùn)練還是沒有進行,用小顧的話說,“我在新兵連的班長說了,好的射手,要像了解自己的手一樣了解自己的槍!要熟練的像使用自己的手一樣使用自己的槍!”于是,小顧就給陳和宇和李可卿上起了大課。
就這樣過了平靜的一天,直到槍械訓(xùn)練開始的第三天,小顧才開始實彈射擊的課程,考慮到他們的彈藥并不充裕,無法靠消耗大量的彈藥來訓(xùn)練感覺,小顧要求他們每一槍都要認真體會,每一槍都要仔細瞄準,就這樣又過了3天,當陳和宇感覺自己的右肩膀已經(jīng)被后坐力撞的麻木了之后,初級的射擊課程算是結(jié)束了。
于是被霧怪夜襲打亂的建設(shè)計劃在晚餐上又一次被重新提起,只不過這一次在重建計劃中加入了許多對山頂進行防御性改造的內(nèi)容,包括將預(yù)警設(shè)施外延到霧霾中,在三層巡邏平臺添加簡單的照明設(shè)備,由于2樓距離地面只有3米,需要對2樓的巡邏平臺進行適當?shù)姆忾]。同時對2樓的窗戶也進行封堵,畢竟現(xiàn)在防火瞭望已經(jīng)不是最緊迫的問題,2樓內(nèi)部也需要進行分割,劃分出幾個功能區(qū),為將來預(yù)留出空間。
陳和宇還建議以后應(yīng)該將3層窗戶上增加擋板或柵欄,這樣就算三層瞭望臺失守也可以憑借窗戶上的擋板進行抵抗。不過考慮到巨大的工程量,他們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紤]到飲水安全的問題,他們還打算在1樓將從雷達站引來的水經(jīng)過過濾儲存進一個200升的鐵桶,作為應(yīng)急儲備水。
一夜無話,早晨起來,陳和宇提起想去離這里不遠的803哨看看,那里從災(zāi)難發(fā)生后就失去聯(lián)系了,估計老劉也遇難了,但是里面的物資還是很寶貴的。于是早飯過后,陳和宇和小顧戴好防毒面具和槍,開著勇士沿著公路向北出發(fā)。
在霧霾里大概開了10分鐘左右,他們就到803所所在山脊上,這里果然已經(jīng)埋沒在霧霾深處,兩人下車后,先在瞭望哨附近巡視了一下,然后踩著勇士的車頂,直接從2層瞭望臺翻進樓里,接著陳和宇用撬棍撬開門,走進屋里。
屋里已經(jīng)和外面一樣充滿了霧霾,陳和宇在床上找到了早已風(fēng)干的老劉尸體,于是找來一套被子輕輕的蓋在尸體的臉上。之后2人又下到一樓,將一樓儲存的大米、白面和榨菜火腿腸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搬進勇士,接著兩人分頭行動,小顧翻到樓頂,將上面固定的幾塊太陽能電池板卸下,陳和宇則將三樓所有能使用的物品裝進車里。再跑到3層瞭望哨幫小顧將太陽能電池板運下。
待一切收拾完畢,陳和宇走到老劉床邊的寫字臺邊,看見上面還有一部值班記錄還打開著,于是用筆在最后一行寫下2021年11月13日,大霧,無火情,匯報人陳和宇的字跡,然后輕輕鎖上房門。
兩人忙了多半天,又戴著防毒面具,渾身難受,誰也不想多說話,陳和宇抱著槍做在副駕駛位置上盯著窗外的霧霾發(fā)愣,而小顧則小心的開著車慢行。從老劉的瞭望哨西側(cè)的防火道往回走出1公里左右是一個S型的彎道,過彎道就是一條幾乎筆直的上坡路通向他們的瞭望哨。就在勇士駛出彎道馬上車頭就要對正上坡路的時候,陳和宇偶爾間瞥見了路右側(cè)地面上畫著黃色實線,原來實線后面是一條大概2米寬的水泥馬路隱藏在霧霾里。
于是,他示意小顧在路邊停車,兩人一前一后拿槍走到路邊。
“這里怎么有個路口啊,還這么隱蔽?!标惡陀钫驹诰€外徒勞的望了望。
“這邊我以前也沒來過?!毙☆櫼膊恢肋@條路通向哪里。
“你看地上的黃線想不想你們雷達站門口畫的那種軍事禁區(qū)的標示?”
“恩,挺像的?!?p> “走,咱們沿著路往里看看,車就先停這?!?p> 兩人一左一右夸著槍,一邊警戒道路2旁,一邊沿著水泥馬路前行,大概走了100米左右,道路變成向北拐的下坡路,此時他們已經(jīng)繞過了防火道所在的山脊,翻到了山西側(cè)。又沿著路走了30米不到,一扇巨大防爆門擋住了去路。門是安裝在山巖上的,走進一看,上面用白色油漆寫著“軍事禁區(qū),停車檢查”。水泥路靠西一側(cè)有一間小小的水泥房子,整個房子都被涂成迷彩色。墻上寫著檢查站字樣。
兩人走到房子跟前,看見房門開著,于是陳和宇向小顧示意進去看看,兩人先從門口往里望了望,然后喊了幾嗓子,見沒人回應(yīng),就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一進門是個大概4平米的小房間,房子正中有一扇長條桌子,桌子上有一黑一紅2部電話,墻邊立著2組木柜,小顧打開一看里面存著各種出入記錄。陳和宇剛要接過本子看看,突然聽到小房間隔壁里好像有聲音,兩人頓時緊張起來,提槍上膛開保險,干凈利落的做出準備射擊的動作,然后陳和宇閃到墻邊左手擰動門把,右手頂肩持槍,而小顧則站在門對面,準備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隨著門被打開,里面的動靜更清晰的傳進2人的耳朵,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出來,陳和宇快速探頭往里看一眼又趕緊縮回來。
“里面地上有尸體”陳和宇向小顧做了個手勢,然后閃身跳進屋里,小顧跟在也跳進去快速瞄了一眼門后面。
這里應(yīng)該是值班人員的宿舍,從2個上下鋪看,這里平時至少會有4人住在這里,房間是個L型,他們2人站在門口只能看到房間一半的情況。地上的趴著的尸體從穿著看也是一名軍人,身上到處是傷口和被撕爛的布條,還有斑斑血跡留在地上,可以很容易的分析出,死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劇烈的搏斗。床上還有2具尸體由于蓋著被子,剛才沒有被陳和宇看到,此時看樣子可以斷定應(yīng)該是在霧霾中死亡的軍人。
而聲音則是從屋子里面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傳來的。
兩人慢慢邁過地上的尸體,拐過彎發(fā)現(xiàn)在L型房屋的底側(cè)是一個有金屬柵欄的小屋,此時里面正關(guān)著一只霧怪!霧怪的腳下是一具已經(jīng)被啃食的不成人形的尸體,剛才的撞擊聲就是霧怪在啃食時,頭撞在鐵柵欄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