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控中心的大門已經(jīng)被破壞了,而且是采用相當(dāng)暴力的破壞方法,一輛出租車直接撞碎了大門,一頭頂在墻上。鄭潔磊瞧了眼滿地狼藉的樣子,有點嘀咕,倒是鄒鑫全然不在乎“這是我們當(dāng)時搜集資源時,一個冒失鬼干的,當(dāng)然為這事他也付出了代價,當(dāng)時那家伙就把防毒面具撞壞了,沒幾分鐘就死了。誰叫他沒有系安全帶的習(xí)慣?!?p> “好吧,這又教育了我?!编崫嵗邳c點頭,跟在鄒鑫后面,繞進(jìn)了大廳,踩過滿地的碎片和玻璃,他們直奔地下一層的庫房,這里顯然別那些經(jīng)歷過幸存者反復(fù)洗劫的地方要整齊的多?!翱磥砟銈儾]有一次性搬空這里?!崩_庫房的大門,里面的貨架仍然整齊的碼放著各種藥品,之前個別貨架上的物品被搬空了,但大部分都還在。鄭潔磊簡直不敢相信,這里的幸存者居然如此有節(jié)操。
“我們這里的人做過約定,只拿需要的,對于短時間用不上的,都放在原處。”
“太少見了,我們待的那里,前面的人絕對不會給后面的留下一點有價值的東西?!编崫嵗谶駠u道。
“嗯,人性在末世面前都差不多,自以為約定了就會遵守,到最后還是有想獨占的,等有機(jī)會帶你去鎮(zhèn)上超市看看就知道了。規(guī)矩總是有人破壞?!?p> 進(jìn)入倉庫最里面,鄒鑫找到了一個碩大的恒溫箱,仔細(xì)翻找了一下,果然發(fā)現(xiàn)了幾瓶疫苗和免疫球蛋白,處于救人心切,沒在這里多停留,只是出去前,鄒鑫隨手拿走了幾盒常用藥物。二人剛剛走上樓梯幾步,就停住了,他伸手?jǐn)r住走在后面的鄭潔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老大,你說鄒鑫他跑到那去了?會不會是來這了。”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
“肯定的,他的小跟班好像是受了皮外傷,正在養(yǎng)路所里休息,他必然是到這來找藥的。”另一個聲音說道。
“老大,你這趴墻根的功夫也是沒誰了,隔著那么厚的墻都能聽出來里面說啥。”
“少扯,老子是看見那小子受傷躺在床上的,好嗎?趴墻根那是老娘們才干的事!”
“是是,老大說的對,對了,老大,等收拾完鄒鑫,那院里的兩個女人怎么處理?”
“哼哼,你小子在我這裝傻?怎么處理你早就想了吧?是不是看那個年輕的妹子長的漂亮,又動了心了?”
“嘿嘿,不瞞老大,我是有那心思,但那也要先等您的,對吧,我撿個剩就行?!?p> “算你明白,到時候刷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次得了2個,你小子這身子骨吃的消嗎?哈哈哈!”
“剛剛要不是老大你攔著,我當(dāng)時就想闖進(jìn)去了,咱們在這山里也待了幾個月了,鄒鑫他們又不和咱們做買賣,嶺上村的那幫人也不和咱們打交道,這想找個姑娘真是比登天都難。”
“你小子當(dāng)時精蟲上腦進(jìn)去了,如果半截鄒鑫回來,還能有你活路嗎?遇到這種事情,煮熟的鴨子又飛不來,斷了后患,慢慢享用豈不是更好!”
“是,是,要不您怎么是老大呢!有遠(yuǎn)見。”二人邊說邊向樓上走去,似乎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腳下,就藏著他們要找的人。聽見腳步聲拐上二層,鄭潔磊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氣,居然有人就這么惦記自己的媳婦和妹妹,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這二個混蛋收拾了。
“哼,這兩個混蛋,還真是陰魂不散?!编u鑫似乎對于他們的到來沒有太多意外。
“你認(rèn)識這兩個混蛋嗎?”
“認(rèn)識,劉彪和張磊,這兩個孫子就是以前那一伙人的殘余,當(dāng)時他們是結(jié)對從外面逃進(jìn)來的,和我們這些一直在山里的,發(fā)生過沖突。后面的事情回頭再說,咱們先撤,救人要緊,現(xiàn)在沒功夫收拾他們?!倍伺艹黾部刂行?,看見院門口停了一輛滿是刮痕和銹跡的皮卡車,估計就是這兩個人的坐騎,鄭潔磊剛要用刺刀捅破車輪,卻被鄒鑫攔住了,“你把輪胎捅破了,只能難為他們一陣子,但那樣他們就知道我們有所察覺了。先走吧!”
二人趕緊回到百貨大樓的樓頂,鉆進(jìn)纜車,打開電閘,在卷揚機(jī)的轉(zhuǎn)動下,纜車被緩緩地拉了起來??粗_下慢慢遠(yuǎn)離的屋頂,鄭潔磊問道“他們怎么不坐纜車過來?他們不知道嗎?”
“那當(dāng)然,這纜車可是我們自己的交通工具,怎么可能隨便告訴別人?”
回到了養(yǎng)路所,鄒鑫先是檢查了一下小風(fēng)的傷情,果然不出所料,他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燒了,而且聽郝春秀說,似乎體溫有上升的趨勢。小風(fēng)的昨天穿的臟衣服已經(jīng)被郝春秀給換下了,除了下面的褲子,上面已經(jīng)被換上了一件干凈的舊襯衫,身上的污跡也都被擦拭干凈了,此時額頭上正敷著一條毛巾。鄒鑫對她的照顧很知足,輕輕向她道了聲謝后,郝春秀就轉(zhuǎn)身和夏玥準(zhǔn)備午飯了。給小風(fēng)換掉褲子后,鄒鑫掏出帶回來的疫苗,在小風(fēng)那條腫脹的胳膊三角肌區(qū)連續(xù)注射了二針,又給他口服了一些消炎藥。
幾個人草草吃了點午飯,2個男人就回到鐵路,這里還有很多野狼尸體沒有處理,如果放置不管,不用2天時間,這里就會臭的待不下去,而且有可能會引來山里其他的獵食動物,那樣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就該變成非洲大草原了。就算是僅僅時隔幾個小時,許多野狼的尸體上已經(jīng)找來了蒼蠅。二人先將野狼尸體分了下類,然后剩余不能回收的就通通搬上軋道車運到大橋上,拋了下去。
正當(dāng)他們把軋道車開回養(yǎng)路所時,遠(yuǎn)處樹林間的一絲反光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小鄭,你趕緊回去,把家人安頓好,然后拿槍埋伏在院子里。我估計是咱們遇見的那兩個壞蛋回來了?!?p> “我躲起來?那你一個人能應(yīng)付嗎?”
“先看看這二個小子想干什么,他們的膽子不算大,以前見到我們都是扭頭就跑的主。你在院子里埋伏好,策應(yīng)一下我就可以。但是記住我不動武,你也不要隨便開槍?!编u鑫掏出手槍檢查了一下子彈然后重新別回后腰。
幾分鐘后,之前在鎮(zhèn)上見到的那輛皮卡車非常囂張地從樹林里鉆了出來,車子徑直開到了坐在軋道車上佯裝休息的鄒鑫面前,他抬眼看了一下,里面果然就是劉彪和張磊這兩人,于是自顧自地點起煙抽了起來。
沒待激起的灰塵散盡,穿了一身舊軍服的劉彪和張磊就迫不及待下了車,兩人一人手里提著釘滿鐵釘?shù)哪竟?,另一個則提著砍刀。
“呦呵,鄒鑫啊,今個怎么就你一個人了?你那個小跟班呢?是不是昨天晚上讓狼給咬死了?哈哈哈!”
“沒咬死也得殘廢了!哈哈哈”
鄒鑫就這么坐著看眼前的兩個人肆無忌憚的笑著,絲毫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見自己的話毫無反應(yīng),提砍刀的劉彪上前一步,惡狠狠的說道“姓鄒的,我們哥們?nèi)棠阋膊皇且惶靸商炝耍裉焖隳愕姑?,耍了單了,識趣的,把你倉庫的鑰匙交出來,我們可以放你一條活路,否則的話,今天我們就把你在這里剁吧剁吧扔到山谷里去喂狼!”
“喂狼?你們兩個兔崽子知道狼長啥模樣嗎?知道你鄒爺我宰過多少狼嗎?哼!恐怕狼見了我,寧愿去咬你們,也不敢到我面前。”
“別扯那個,我就告訴你,今天必須把倉庫的鑰匙交出來,不然你就是死路一條!”
“瞧你們兩個德行,自己多大尿性?還惦記起那倉庫了,那里面的東西,是你們能隨便要的?”
“嘿,我說這家伙,都一個人耍單幫了,還窮橫窮橫的!”旁邊的張磊朝著鄒鑫揮舞著狼牙棒,一臉的不忿。
“誰說我一個人了,那邊院子里還有呢!”
“姓鄒的,你就甭糊弄我們了,你那個根本這會就在院子里養(yǎng)傷,除了他,院里就2個娘們和一個小孩,底細(xì)我們早就打探清楚了?!眲⒈胍荒樀牡靡?,仿佛這次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
“是嗎?來,來,來,你們可以試試,就憑你們2個兔崽子能在我手底下過幾個來回。”說著鄒鑫就掐滅了手里的煙頭,一邊活動拳頭,一邊朝他們走去。
大概是之前總是被鄒鑫追著打的緣故,二人看他起身了,不自覺的就想撤退,但是劉彪突然琢磨過來,他們是2個人,而且手里有家伙,對面的鄒鑫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拿手去和砍刀、狼牙棒較勁,于是,他拽了一下張磊,給他使了個眼神,見對方明白后,舉起砍刀就朝鄒鑫撲了過去。
寒光閃閃的砍刀從頭頂上方帶著勁風(fēng)就朝鄒鑫腦門砍來,他卻毫無畏懼,腳下輕輕一點,身子一側(cè),刀鋒就貼著面前砍空了,接著他左手虎口鉗住劉彪,右手抬手就是一拳,正正地砸在他的鼻子上,頓時一股酸意就涌上腦門,只這一下,劉彪的鼻梁就被砸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