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和宇笑了笑“想敬禮來著,可惜我不是行伍出身。多謝對我們的照顧,打擾了?!倍撕蚜藥拙洌惡陀罹涂聪蛘榭s在靠椅上的李可卿,他慢慢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端詳了一番她憔悴的面容,然后用手輕輕的把她額頭上的亂發(fā)撥開。將雙手分別伸到她的脖子和膝蓋下面,穩(wěn)穩(wěn)的捧了起來。
王鵬見狀,趕緊上來一步,走到房門口,輕輕拉開房門,陳和宇直接邁步把李可卿抱進了屋子。
看到這一切的鄒鑫,心里充滿好奇,待陳和宇進屋之后,悄聲問道“他真的是受了腦外傷嗎?”
同樣驚奇的王鵬也在疑惑,“是啊,挺嚴重的,傷處我見了,有這么大一塊血腫?!?p> “這挺不尋常的,這才幾個小時,就康復了?那女孩少說得有100來斤吧?毫不費力的就給報進去了?”鄒鑫搖搖頭說道。
“這個?!蓖貔i實在是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想起陳和宇剛剛說他肚子餓了,他趕緊留下一句“等會再說”就轉身跑了出去,留下一臉好奇的鄒鑫獨自站在院里。
待王鵬拉著安立邦和小顧回到院子的時候,陳和宇已經坐在桌前和鄒鑫有說有笑的聊了好久了。安立邦看到隊長平安無事的坐在那里,高興的差點把手里的油桶給丟了。小顧則跑到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早晨8點多,院子里飄出的香氣將還在睡覺的人給喚醒了。李可卿朦朧間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還趟著一個人,下意識的感覺起身,結果發(fā)現(xiàn)是張晨晨,剛放心的想要躺下,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是睡在靠椅上的。趕緊又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自己和張晨晨正趟在昨天做手術的大屋子里,身下的“床”正是昨天做手術用的大桌子。
她撓了撓頭,想使勁回憶起昨天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除了做了個怪夢,似乎其他的都想不起來了。趕緊伸手搖醒旁邊的張晨晨,“晨晨,你快醒醒!”
“怎么了?天亮了?”被推醒的張晨晨,還沒緩過勁來,“和宇呢?昨天不是和宇躺在這里嗎?他人呢?”
聽到李可卿的話,她才立刻意識到問題,趕緊坐起身來,四處打量“不對啊,昨天晚上我是一直坐在桌旁的啊,怎么會躺到床上了?!眱扇讼氲竭@里,趕緊下床,整理好衣服往外跑,結果剛一推門,差點撞上端著一個大盤子的夏玥。
“兩位姐姐起床了?收拾收拾來吃飯吧!剛出鍋的油餅,喏,香噴噴的!”夏玥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吃到這么誘人的早點,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一股香氣伴隨著金燦燦的油餅映入她們眼簾,二人的精神為之一震,李可卿剛要張口說話,卻聽院子里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兩位夫人,快過來陪朕用膳啦!”
陳和宇正坐在桌子前,面前擺了滿滿個大盆,里面裝滿了已經煮的稀爛的大米粥和一大盆火腿腸拌榨菜。二人見到他直接就驚呆了,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里卻充滿了喜悅,看來這一次又讓某人走了狗屎運,那針劑果然起了效果。
下一秒,陳和宇就被二人撲在椅子上,一頓粉拳,打的他只有抱著腦袋嗷嗷直叫的本事了。周圍的人怕濺到自己一身血,都紛紛端著飯盆能躲多遠躲多遠。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昨天一路過來聚集在他們臉上的陰霾全都退卻了。
早飯過后,陳和宇要求鄒鑫和鄭杰磊到他們的火車上參觀了一下,順便又挑了一臺發(fā)電機作為感謝送給了他們。幾個人在一起聊了一陣,陳和宇把他們的逃亡之路的前半段簡單的講了講,幾個人聽說了幾天前發(fā)生的霧怪潮和遭遇的孢子人的情報后,不僅有些擔憂。
這里雖然深入群山,并且周圍有橫亙數百公里的山脈阻隔,但是幾條山谷之間還是有道路相同的,據說這片山脈在古代就有幾條著名的路徑是連接東邊平原和內陸的重要通道,很不幸,距離他們不遠的那個鎮(zhèn)子就在其中一條交通要道上。
“那么說,我們這里也有可能會遭遇霧怪潮咯?”鄒鑫托著腮幫子問道。
“這種可能性很大,我推測,我們的速度比霧怪潮稍微快一點,可能我們只有2天左右的時間?!标惡陀钫f到這里,突然想起那2個他們在火車站救下的幸存者,于是叫人把他們請了過來。當二人來到他們面前時,陳和宇算是第一次見到了那女子的真容,心里不禁給她打上了一個“冰霜美人”的標簽。
看到幾個人都圍坐在陳和宇周圍,這下女孩才相信陳和宇之前說的都是假話,他才是這個隊伍的絕對核心。
“之前因為情況緊急,也沒機會和你們好好聊聊,既然從昨天開始,大家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同伴了,我們彼此之間應該好好的增進下相互了解,正好這會有時間,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我想聽聽你們的經歷?!?p> “哼,之前還說你不是隊長,現(xiàn)在自己承認了吧?”女孩上來的一句話說明她還在生氣昨天陳和宇撒的謊。
聽了這話,陳和宇尷尬的笑了笑,心想我總不能上來就告訴你我是老大吧?誰知道你們當時怎么想的,如果突然那根筋搭錯了,把我給綁了,我找誰說理去。
“哦,還在為這事介意啊?哈哈,當時我們當時在執(zhí)行搜索行動,我當然不是行動隊長啦,在我們團隊里,各司其職,我就是負責行政的。”這話一說,連坐在旁邊的王鵬和小顧都有點不自在了,二人幾乎同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而坐在旁邊的鄒鑫和鄭杰磊,則一臉黑線。
“你這假話啊,騙騙十幾歲的小姑娘也許還能過去,騙本姑娘,太LOW了?!迸⒁荒樝訔壍恼f道。
“那個,妹妹啊,這事就過去吧,陳隊長當時肯定有他的打算,咱們就別在這事上糾纏了。”女孩的哥哥怕她妹妹這么懟的太厲害,趕緊出面打了個圓場。
“是這樣,陳隊長,感謝您昨天救了我們兄妹,我叫阮新雄,她是我親妹妹,叫阮新怡,我們一群本來有6、7個人,但是昨天凌晨發(fā)生的怪物,呃就是你們說的霧怪潮,突然襲擊了我們的營地,大家逃出來的時候,就剩下我們兄妹和另一個姓張的哥們,但是,你也知道,他命不好,昨天死了,現(xiàn)在就剩下我們兄妹二人了?!?p> 陳和宇點點頭,那個人死的事情他已經聽王鵬訴說了,末世就是這樣,片刻猶豫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也沒什么遺憾的,只管自己。當然嘴上不能這么說,“是啊,那兄弟挺可惜的,就差一點就逃出來了,遺憾啊?!?p> “有什么可遺憾的,自己的命自己把握,他如果當時不猶豫那么一下,也不至于丟了命。”阮新怡一臉冷淡的說道。
“我靠,這位大姐是天生自帶懟人屬性的嗎?您了老是這么說話,咱們這天還聊個屁?。?!”陳和宇心里吐槽道,只能用一個尷尬的笑回應了她一下。
“那個,和我們說說你們的營地?”王鵬見陳和宇一臉的無可奈何,趕緊接了個話題。
“我們..”阮新雄剛張口,卻被他妹妹給搶了頭“我們一直住在那邊的開發(fā)區(qū),里面有個很大的電子元器件加工廠,我是那里的設計師?!?p> “電子元器件加工廠,那里也有密閉空間?”
“當然,許多元器件在生產的時候要求絕對無塵的環(huán)境,有些零件加工的時候,哪怕一點細小的灰塵進去,就會造成報廢,所以里面空氣濕度、溫度常年都是恒定的,而且自帶備用電源?!?p> 幾個人聽后齊刷刷的點點頭,反正這么高深的行業(yè)他們也不懂,人家怎么說,就當怎么是唄。
“那你們的成員?”小顧抖著膽子問了一嘴。
“都是里面的技術工人,剛剛我說了,我是設計師,我哥是車間生產組組長,霧災發(fā)生時,我們正在檢查他們的生產程序,我們廠子正在趕工一批重要的訂單,所有車間工人都是三班倒,只有進了車間,任何人6小時之內都是不許進出的。所以當我們知道外面發(fā)生了災難時,基本上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p> 幾個人聽了她的話,不禁多看了阮新怡一眼,“這玩意都是同一個父母教出來的,差別可夠大的,一個是設計師,一個卻是個工頭?!?p> 阮新雄似乎也猜到了大家的意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趕緊解釋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耽誤了學習,本來成績也挺不錯的。”結果換來了大家一陣“了然”的表情。
“那你們是怎么知道外面出了問題的?”
“當然是看咯,車間里有門外的監(jiān)控屏幕,而且那會互聯(lián)網還沒有癱瘓,了解信息的方法多的是?!比钚骡荒樚谷坏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