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一座152毫米的火炮多重你知道嗎?從那山洞里靠靠人力拉到這里要多久?”鄒鑫不太同意陳和宇的要求,那樣重量的火炮可不是幾十個民兵短時間內(nèi)可以從幾公里之外部署到這里的。
“你自己過來看看,我可不是矯情。”實在是懶得和他爭辯了,陳和宇把他從后方的迫擊炮陣地叫了過來。
此時那滿身覆蓋了甲片的怪物似乎在恢復體力,短時間內(nèi)形態(tài)的改變和噴射毒霧,讓它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但是誰都知道一旦這家伙的體力恢復了,憑他們這些人可不是輕易能來接下來的。
為了說服鄒鑫,小顧用高射機槍對著怪物連打了4個點射,但是除了迸濺的火花,絲毫不能撼動它一份。
“這家伙簡直就是個身披重甲的坦克?。 毙☆櫉o奈的說道。
看到如此的效果,鄒鑫也是一臉愁悶的表情,眼下他們的時間太緊迫了,誰也說不好什么時候這怪物就會再次爬起來。
“想守住這條峽谷,守住這座橋,靠我們手頭的武器沒什么可能了?!标惡陀羁粗已嬷羞€在一起一伏的甲片,擔憂的說道。
“把你們的火車和司機借給我,我去想辦法?!?p> 聽到這話,陳和宇猶豫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些不愿,但還是同意了,他用無線電將小顧叫了過來,和他簡單說了幾句后,二人就跑向了遠處。
“小顧一個人去,你放心嗎?如果鄒鑫帶人劫持了火車,把咱們?nèi)拥竭@里,咱們可就成了給他頂缸的了?!币妼Ψ脚苓h后,王鵬說道。
“眼下沒別的辦法了,但愿他鄒鑫不會吧?!标惡陀顡u了搖頭。
因為人手不足,阮氏兄妹也被陳和宇叫到了陣地上,而之前一直在后面的鄭杰磊和夏玥也跟著過來幫忙了,眼下西岸的陣地勉強湊夠了十幾個人。但是因為都使用突擊步槍,輕火力基本達到了之前有民兵時的水平。
阮欣立之前只聽到前方槍炮齊鳴,卻不知道短短半天時間,對岸死掉的霧怪比他這輩子見到的還多,當他被帶到戰(zhàn)場后,看著對岸滿是黑炭的場景,再加上遠處中間那巨大的怪物和空氣中蛋白質(zhì)被燒焦的惡臭,一時間嚇的臉色煞白,差點背過氣去,還是他妹妹阮欣然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才讓他冷靜了一下。
鄭杰磊和夏玥一個上午都負責往前方運輸彈藥和水,心里稍微有些準備,但是對于一個沒怎么和霧怪打過正面交道的人,想到自己也上了戰(zhàn)場,手里的武器難免有些不停使喚,好在他看了眼夏玥的表現(xiàn)后,自己逐漸也適應了一些。
東側的戰(zhàn)場此時烈焰在燒干凈一切后,開始漸漸熄滅,如此高的溫度居然沒有給那個披甲怪造成什么影響,可見它甲片的防御效果之好。大家都只能緊張的守在對岸,準備隨時應對它的蘇醒。半個小時后,山谷的盡頭居然再次出現(xiàn)了一陣煙塵,緊接著第二批霧怪潮出現(xiàn)了。這一次的規(guī)模比上一次少了一些,但是陣地上的人更加的緊張,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群霧怪會不會將那個大家伙吵醒。
好在現(xiàn)在陣地上的都是陳和宇的隊員,大家嚴守他的命令,利用喊叫和揮舞衣服,先是引誘它們遠離中間的巨怪,再朝著大橋兩側的山澗吸引,果然幾十頭不明情況的霧怪在食物的引誘下,奔了過來。這一下至少帶動了上百只霧怪成了山澗里的怨鬼。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不少,因為有上午的經(jīng)驗,這些霧怪在沖擊大橋的時候,被西岸的密集火力壓制的損失慘重,當因為疲勞,西岸火力減弱時,王鵬及時的跑到了高射機槍上,幾個長點射之后,又有幾百頭霧怪在橋頭丟了性命。正當雙方都集中到大橋的攻守時,十幾個民兵扛著步槍在劉長樹的帶領下跑了回來,從他們每個人挎著的解放包上可以看出,他們應該是已經(jīng)拿到了防毒面具。
“陳隊,趙叔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已經(jīng)安排幾個民兵去運輸彈藥了,過一會就會回來,讓您放心?!?p> 陳和宇點了點頭,讓他帶著這些民兵趕緊回到各自的崗位,先將眼前的這群霧怪消滅掉。
這次的霧怪明顯應該是在霧怪群體里體力較差的,只二十分鐘不到,就被稀疏消滅在了橋頭附近。但是經(jīng)過上午的教訓,死掉的霧怪仍舊是巨大的麻煩,如果那披甲怪再次進攻時,又半截吃起尸體,再來個什么第三次變異,那他們就別想消停了。無奈之下,他決定冒個險,解除這個麻煩。
在鄒鑫拿出對付披甲怪的辦法之前,陳和宇不打算再貿(mào)然使用重火力了,雖說他們的燃油儲備不多,但是拿出一桶來做點燃燒彈還是夠的,于是民兵被派去將后方堆積的那些舊輪胎收集過來,然后用砍刀一通亂剁,因為短時間內(nèi)找不來那么多玻璃酒瓶,就只好拿養(yǎng)路站留下的醬菜壇子來代替,最后有往里面撒了不少白糖,這么著勉強做出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燃燒瓶。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把這些燃燒壇投過去了,臨時做什么拋石機是肯定不不趕趟了,所以陳和宇決定自己把這些燃燒壇投過去,王鵬當然不同意,但執(zhí)拗了半天,他也拗不過陳和宇,但是這么多的壇子一個人是拿不了的,陳和宇又堅決反對自己隊伍里的其他人參加,最后一直站在旁邊的民兵隊長劉長樹在幾十民兵的面前有點架不住了,大聲吼道“靠,多大點事啊!不就是放個火嗎!哥也去!”看著架勢,頗有點“賊可往,我亦可往!”的氣勢,只不過豪言壯語只引來了眾多民兵的一陣起哄。
二人沿著鐵路兩側的輔道小心翼翼的抱著壇子往前走,盡量保持安靜,誰也不知道對面那個披甲怪什么時候會蘇醒,100米,80米,40米,20米眼看就要到達東側橋頭,那里是霧怪尸體堆積的最多的地方,他們只需要將手里的壇子盡量砸碎在上面,剩下的事情王鵬在西側用幾顆曳光彈就可以完成。此時劉長樹的光頭上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緊張的,已經(jīng)開始吧嗒吧嗒的掉下汗珠。
他緊張的扭頭看看對面的陳和宇,希望對方給他個扔的手勢,但是陳和宇完全沒有理會,還是繼續(xù)朝前走著,再回頭看看后面翹首期盼的一桿民兵,他也只好繼續(xù)裝著膽子往前走,當距離霧怪的尸堆只剩下3米的時候,迎面襲來的一股難聞的焦糊味和惡臭熏的他再也忍不住了,看到陳和宇將一只壇子高高舉起來,他也等不及其他,一手一個將壇子全都砸了出去。
“咯咯咯!”誰也沒想到這一地的霧怪尸體里居然有一只沒死掉的霧怪,壇子砸在它身上,剛好把它砸醒了,眨眼的功夫,它就從尸堆里竄了出來,朝著劉長樹就撲了過去。
“小心!”見此情景,陳和宇也來不及掏槍,直接將手里的壇子扔了出去,看到壇子飛向霧怪,他才想起來自己拿的是燃燒壇,不是普通石頭。
“嘩啦”壇子砸在飛起的霧怪身上,瞬間就將粘稠的汽油沾滿了它的全身。同時,它也被撞擊力砸倒在地,劉長樹見到自己僥幸撿了一命,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回跑,完全顧不得身后的陳和宇了。而被砸了的霧怪看一個逃跑了,一個還在原地,轉頭就向陳和宇撲了過去。如此近的距離,從背后將步槍摘下來是肯定來不及了,陳和宇只好硬著頭皮用左臂護在身前,雙腿屈膝準備迎擊,同時右手去抽腰間的骨刀,反手向前劃去。
“撲”的一聲,霧怪向前伸出的雙爪正好在骨刀滑動的半徑上做了兩個焦點,兩只前臂翻轉著飛了出去。緊接著,他一個側身,殘廢的霧怪大叫著飛過護欄,栽下了大橋外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