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夜里的,在空曠的屋子里聽見聲音卻見不到人,縱使陳和宇膽大如牛,也有點含糊了?!罢l?是田家媳婦嗎?”
“是我,她女兒?!蹦锹曇粢琅f細小微弱。
“你在哪?在屋里嗎?我怎么看不見你?”
“這,叔,我們在炕地下?!?p> 陳和宇聽聞剛進邁步進了里屋,這里靠窗戶的一側(cè)是北方民居常見的火炕,他將上面鋪的褥子掀開,卻只看到了瓷磚,并沒見到人。
“哎呀,下面,在這!”
原來在火炕旁邊的地面上有一塊已經(jīng)熏的黝黑的木板,黑夜里陳和宇不曾注意到那里,以為只是個毯子或是地墊,他剛剛在炕上翻看褥子的時候,腳踩在上面,不經(jīng)意間壓到了躲在里面的人。
趕緊蹲下身,用手沿著木板四周摸索了一圈,都沒找到任何提手或是開關,但是到從蓋板上的小洞中摸到了一個人的指頭。
“這板怎么開?把手在哪?”
“叔,卡住了,推不開?!钡叵聜鱽硖锓曳遗畠旱目耷?。
“你別著急,你媽媽呢?”
“她也在,就是,暈死過去了?!?p> “行,我知道了,你們讓開點?!币姶虿婚_木板,陳和宇直接選擇了暴力拆解的辦法,用骨刀在木板上面劃了幾道,然后用槍托一砸,一陣爐灰之后,終于看到了躲在里面的田家母女。這里的空間異常狹小,女孩正摟著自己的母親。
“來,趕緊上來!”陳和宇先伸手把女孩拉上地面,又俯下身合力把田芬芬拖了出來。陳和宇伸手摸了下田芬芬的脈搏,發(fā)現(xiàn)沒有大礙后,將自己的水壺遞給女孩,讓她給母親喂點水,此時剛好手臺里傳來了李文武的聲音。
“老陳,怎么回事?”聽李文武的聲音似乎有些焦急
“沒事,田家母女被困了,剛給救出來?!?p> “你們先留在屋里,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回合?!睅追昼姾?,李文武就帶著那小伙子從門口快步跑了進來。進來后,他立刻將大門關緊,還插上門栓。
看到李文武的動作,陳和宇多半已經(jīng)猜到了問題,果然,李文武上來就告訴他“我剛剛在外面發(fā)現(xiàn),巷子前面的大路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霧怪,而且數(shù)量不少?!?p> 陳和宇點點頭,扭頭看了正被攙扶的田芬芬一眼,然后問道“這里附近有沒有堅固點的房子?”
“水泥建的行嗎?我知道有個地方離這里不遠,是周二黑他家,他家的房子是前些年剛蓋的,又高有大的,用了好多水泥和鋼筋呢?!甭犃诵』镒拥脑挘艘缓嫌?,覺著眼下只能先去那里避一避了。但是田芬芬的狀態(tài)不是太好,自己行走很吃力。不過陳和宇靈機一動,讓女孩去找找長棍子或是搟面杖,再找?guī)准我聛怼?p> 很快,一個簡易的擔架就做好了,將人放在上面,李文武在前面開道,陳和宇殿后,5個人悄悄的從院子里出來,一路朝那個周二黑家前進。
外面的巷子依舊是一片漆黑,只有偶爾散射的火光,一行人既要仔細辨別前面的路,又要警惕周圍的情況,女孩和小伙子更是同時承受著心靈和身體的煎熬。很快走在前面的小伙子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
“大哥,咱歇會行嗎?我快喘不過氣了?!?p> “再忍忍。”走在前面的李文武說道。
“咱抬著她干啥?今晚都死了這么多人了?!?p> “這是俺娘!”走在后面的女孩頓時不高興了。
“你娘又咋了,我爹媽都讓怪物咬死了,你娘又有啥特殊的。再說了,她是你娘,又不是我娘。我累了,要歇會,你再墨跡,這擔架你就自己抬去!”
“你!”女孩氣的一時語噻,心中又急又恨,眼淚眼瞅著就要滑到眼睛。倒是走在前面的李文武停下腳步,扭過頭懟了一句“你和我也沒啥關系,那是不是我可以現(xiàn)在不管你死活了,讓你小子立刻滾蛋了?”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p> “誰是你哥,叫叔!”陳和宇也懟了他一句。小伙子意識到自己好像比較被動,只好趕緊解釋“我不是說不管這個大嬸了,就是......。”
他的話沒說完,一陣惡臭突然襲來,到了嘴邊的話被嚇了回去,因為黑暗中,一張恐怖的丑陋面孔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張布滿尖刺的面孔,陳和宇他們已經(jīng)見過多次,但是對于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來說,通常見到的第一次就往往意味著也是人生的最后一次。
小伙子張開大嘴,正當尖叫聲已經(jīng)完成在他的喉嚨醞釀,準備噴涌而出時,前面一個身影閃過,將霧怪狠狠的踩倒在地。來人正是李文武,當霧怪被踩倒在地,還想掙扎著起身時,冰冷的刺刀已經(jīng)被戳進了它的嘴里。
“噠噠噠”與此同時,一直走在隊伍尾巴,負責斷后的陳和宇也不得不開槍了,因為他們剛剛經(jīng)過的一條安靜的小巷里,突然沖出4、5只霧怪。
李文武抽回突擊步槍上的刺刀,發(fā)覺旁邊的兩個年輕人已經(jīng)被嚇呆了,急的他上去就薅住小伙子的肩膀,大聲喝道“別傻愣著啊,趕緊跑!”回過神的小伙子,再也不敢抱怨累了,他拉起擔架撒腿就跑,讓跟在后面的田玉娟差點沒跟上。李文武和陳和宇則提著步槍緊緊跟在3人的兩側(cè),邊走邊用槍將突然出現(xiàn)的霧怪打退。
短短幾百米的路程,讓幾個人都累的幾乎脫力,好不容易到了那個什么周二黑家時,陳和宇抬頭一看,這家的院墻居然有兩米高,而隱藏在院墻后面的樓房居然修了3層,一樓、二樓的窗子被擋住了,從外面看不見,但可以看見三樓的窗子是全都焊著鋼筋,大門更是厚厚的防盜門。
小伙子趕緊跑到門前,使勁砸了幾下門喊道“周大,我是云鵬,開個門讓我們進去吧!”等了幾秒鐘,見沒反應,小伙子又砸了一次門,依舊在喊著他嘴里的那個大爺。靠在墻外的陳和宇一遍調(diào)整著呼吸,一遍用槍警惕著來路,他聽見了小伙子的喊聲,也知道院里沒有回應,心里正盤算著是不是該繼續(xù)轉(zhuǎn)移。而旁邊的李文武則往后退了幾步,一個助跑,“噌”的一下竄上了墻頭。
李文武跳進院子,轉(zhuǎn)身就走到門口,手剛搭在防盜門的把手上,突然聽見身后一個嘶啞的聲音喊到“住手!”,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咔噠”聲傳來,那明顯是槍支上膛的聲音。
“把槍扔了!手舉起來!”李文武盯著眼前的門鎖,心里權(quán)衡了一下,還是將步槍慢慢放到地上,然后舉起手轉(zhuǎn)過身來。在對對面是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光頭男人,手里正舉著一支雙管獵槍,獵槍后面的撞針已經(jīng)打開,處于待發(fā)狀態(tài)。
“把槍踢過來!”看見地上的突擊步槍,那人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精光。但是當槍被李文武踢過來時,他卻沒有彎腰去撿,這到有點讓李文武失望了。不過那人見槍已經(jīng)遠離,到稍稍放松了警惕,他走到李文武面前,將槍管頂在他的胸口,然后惡狠狠的說道“這是老子家,給我滾出去!”
“外面有怪物在追我們,老哥,借我們在院子里暫時躲躲吧!”
“哼!你們死活關我屁事,開門!出去!”男子向他身后側(cè)了一步,將自己閃到了李文武身后,看的出,他知道外面的人還有武器。
大門開了,李文武舉著雙手被光頭用槍管給頂了出去。小伙子見到院里的光頭,高興的叫到“周大,是我,范云鵬,叫我們進去躲躲吧!”
“滾一邊去!”向前走了兩步的小伙子被光頭一腳又給踹到了門外。與此同時,他也看見了小伙子身后,正緊張的站在擔架邊上的田玉娟。
那光頭看見田玉娟后,猶豫了一下,然后用槍使勁頂了頂李文武的后背,“讓她過來!”女孩聽到這句話,嚇的有點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跋胨腊?!趕緊給老子滾過來!不然老子立刻斃了他!”光頭再次提高了嗓門,用槍使勁戳了戳他前面的李文武。
“周大,你叫她進去干啥!”旁邊的小伙子質(zhì)問道。
光頭一臉奸笑,“老子要干啥要你管?你趕緊和你這幾個慫貨給老子滾遠些!”說著光頭用槍口直接推開了擋在前面的李文武,自己往外邁了一步,伸手去抓還在蒙圈的田玉娟。李文武瞅準機會往前半步頂著了踉蹌,接著慣性轉(zhuǎn)身的同時掄起腳一個回旋下劈,正好踢在光頭持槍的右手上。
“?。 惫忸^錯不及防,手中的獵槍直接被從手中踢飛,正當李文武感覺危險解除時,那飛在空中的獵槍居然繞了個詭異的弧線,繞著光頭的胳膊轉(zhuǎn)了一圈,掛在了半空中。
“你大爺?shù)?!”李文武定金一看,頓感不妙,那光頭的獵槍槍托上居然還拴著一段細細的鋼絲,鋼絲的另一端居然是系在光頭右臂上的。
惱羞成怒的光頭此時也顧不上右手的疼痛,他一邊咒罵著李文武,一邊退后半步,同時伸出左手就去撈那掛在胳膊下面的獵槍,可以肯定,抓住槍后,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