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兔兒仙1
袁小小一覺醒來不見南十郎影子,第一反應是對方想賴賬,于是立刻跳下椅子追了出去。
小爪子跑了幾步她心里就咯噔一下,低頭看看腳下,果然又是白毛毛的爪子,哪里還有半點人樣?
袁小小惱火地抬爪子揉了把臉,又樂觀地勸慰自己:沒關系!這下就驗證了自己的話,我現(xiàn)在是法力……噢不仙力不濟的兔兒仙,下凡歷練,嗯,就這樣。
袁小小默念了幾遍,權當將自己催眠了,然后才重新跑出了門。
剛出門,院子里的婢女們就瞧見了它,很快其中一個看樣子是很喜歡小動物的婢女就快步走了上來。
“咱們兔兒仙可是餓了?”她笑盈盈地伸手要抱,嘴里道,“奴這就去拿好吃的可好?”
“當然好?!痹⌒∽匝宰哉Z,“可惜你拿得不是我要吃的?!?p> 說著,自己把自己給傷害了,無語凝噎半響。
婢女要抱,袁小小立刻蹦跶跳開,那婢女還不死心,就追在后頭:“兔兒仙乖,聽話,不跑,奴不會傷害你的,奴帶你吃好吃的。”
袁小兔撒丫子跑得更歡了。
“哎!兔兒仙要出院子,”那婢女見自己追不上,趕忙叫院外的護衛(wèi),“快攔住它!”
護衛(wèi)們詫異回頭,就見一道白影嗖地快速跑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白影已從腳底下穿出去了。
“攔住他?。 蹦擎九幌禄帕松?,“若兔兒仙丟了,你我如何擔待得起!”
那可是公子臨出門前專程說過要照顧好的“救命恩人”。
幾個牛高馬大的護衛(wèi)彎著腰,艱難地在小路上追兔子,袁小兔蹦跶地挺順溜,后腿高高躍起,整只兔似一道犀利白箭,兩邊景色迅速后退,袁小兔在心里唱了起來:噢~嗚~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
幾個護衛(wèi)累得直喘氣,低頭彎腰的頗有些充血上頭,臉部個個漲得通紅,石子路在眼前密密麻麻,很快將人晃暈了頭,其中一個大漢腳下一個趔趄,竟是調轉了一個方向,撞上了身側的同僚。
那同僚被撞了個跟頭,又將身后追來的人絆倒,這一下似骨牌一般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袁小兔立起后腿回頭看了一眼,哈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溜溜達達地走了。
此時此刻,南府外,京城某條不顯眼的小巷子內。
斑駁的院墻間擠出只供一人通過的窄道,院墻上堆滿了各種雜物,有枯萎的藤蔓稀稀落落掉在院墻上,有人經過,它們就似一只只求救的枯手,被風顫顫巍巍地帶起來,從人的肩頭輕輕拂過。
一輛不起眼的驛站租賃馬車等在巷道外頭,剛好將巷口遮了個嚴實,讓外人無從窺探。
兩個身影在巷道盡頭一扇破爛的門外等候,他們戴著斗笠,系著披風,斗笠前擋著紗簾,完全看不到他們的模樣。
片刻后,那破爛的門打開了,門前的人似乎與門內的人起了爭執(zhí),隨后那門內的人突然發(fā)出一聲嘶啞的慘叫,巷道深邃,巷外的人忙忙碌碌,誰也沒空注意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枯萎的藤蔓聽到了那發(fā)出半聲就被堵住的慘叫,風從院墻上方拂過,似乎遠遠卷來一聲嘆息。
很快,那破爛門又關上了,兩個斗笠人匆匆離開,沿途滴下幾滴血來,一直延伸到馬車上,這才消失無蹤。
同一時間,京城最繁華的河畔邊:畫舫、酒樓、還有帶著飄香脂粉味的青樓林立在此,喧嘩聲、嬉鬧聲,與那偏僻、貧窮得不值一提的小巷子形成鮮明對比。
今日整個河畔的舞娘和娼-妓都驚喜萬分,因為那甚少出門的南臨公,居然出了門,還來了河畔邊。
河畔夜晚才是最熱鬧的時候,可白日也不遑多讓,酒樓里觥籌交錯,肉香與酒香混在一起,琴女撫琴,歌女婉轉吟唱,似夜晚帶了副假正經的面具,不到太陽落山,不會露出真實面容。
南臨公帶著他的護衛(wèi),就坐在最大酒樓的頂樓包廂中,滿桌十色菜肴,腳底擺著幾壇上好“白離酒”,此乃京城河畔“十一”名酒之一,尋常人是想也不敢想,而南臨公腳下卻擺了好幾大壇,足矣彰顯出南府富可敵國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