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大堂,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馮??嘈Φ溃骸疤锪x呀!你是否覺得你做的事情,你沒有辦好嗎?”
東廠提督太監(jiān)田義道:“是的,我有負(fù)大人的重托了?!?p> 馮保道:“不,我還要謝謝你。幸虧,你沒有成功。要是你將這件事做成了。那你我的頭就該搬家了。”
田義聽了馮保的話,一臉驚異。馮保道:“不要不相信你的耳朵。我說的事情都是真的?!?p> 田義一臉疑惑看著坐在自己上首的馮保,道:“這是怎么回事呢?你把我都搞糊涂了?!?p> 馮保用手端著茶杯,用蓋碗輕輕地推了推茶水的表面,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田義的身邊,道:“其實(shí),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昨夜,東廠在錦衣衛(wèi)的細(xì)作回報(bào)我;我才知道這事的。沒有想到他的身份居然會是他。”
田義在一旁似乎只是在聽馮保一個在那里自言自語說著一些聽不明白的話。
田義道:“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馮保道:“當(dāng)我知道這件事之后,我的反應(yīng)和你一樣。”
田義道:“你到底在說什么?他又是誰?”
馮保道:“你先不要慌嘛!聽我慢慢地給你說來?!?p> 田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這個人性子急。”
馮保道:“你就是這么一個人。將來如何做大事呢?你還記得一個名字嗎?”
田義道:“誰呀!到底是誰的名字?你就一口氣說完;不然,我都有可能被你給急死?!?p> 馮保見田義那著急的模樣,重新坐了回去,故意端起茶杯在那里慢慢地品起茶來。田義見狀一時無語,只是“恨恨”地看著馮保。馮保見田義看著自己,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讓他也喝一點(diǎn)這好茶。田義只好端起茶杯然后一仰脖子,只聽“噗噗”一聲。田義將剛剛進(jìn)口的茶水全都吐了出來。而馮保看見田義的模樣,也將口中的茶水一下噴了出來。然后,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中笑的欲望??墒牵€是沒有忍住。馮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田義一臉狼狽地看著馮保,道:“你還笑。還不趕緊說事!”
馮保笑著道:“好,這就給你說。說什么呀!”
田義一聽馮保的話,差點(diǎn)沒有暈過去。
馮保見田義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笑道:“哦!我想起來了。就是。。。。。?!?p> 田義道:“我靠!就是一人的名字。”
馮保道:“對,我想起來了。名字。你還記得朱翊鈴這個名字嗎?”
田義道:“當(dāng)然記得呀!朱翊鈴不就是皇上的二皇子嗎?也就是那個被夭折的靖悼王!你沒有事說他做什么呀?”
馮保揮了揮手,示意田義坐過來一點(diǎn),田義見狀起身附耳于馮保的跟前,但聞馮保言道:“那你知道他是否還活著呢?”
聽聞馮保如此言道,田義一下子愣神了;待在了哪兒呢?過了許久田義才回過神,道:“這怎么可能呢?他一歲時不就夭折了嗎?他怎么可能還活著呢?”
馮保將頭湊過去言道:“當(dāng)我知道這件事情時,我也覺得不可能??陕爜碚呋貓?bào),事情似乎不是你我所了解的那樣。我們知道的只是事情的表象而已?!?p> 田義道:“那什么又是真相呢?”
馮保搖了搖頭,道:“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現(xiàn)在,我有事情讓你去做。”
田義道:“什么事情?”
馮保道:“去保護(hù)他。他有可能就是傳言中的他。”
田義道:“保護(hù)誰呀!哦!我知道了。我這就令人去。”其實(shí),田義他還是沒有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也不怪他,應(yīng)該說的人是馮保。是他不說明白而已。因?yàn)?,他也說不明白。
而田義似乎有些明白上面的人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了!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這之前沒成定局的事情就很難說不生變故!而現(xiàn)在,圣旨已經(jīng)昭告天下;木已成舟,他日他真的回去了也不可有什么其他的意圖!但這馮保今日為何又來假意告知我事情的真相呢
都知道馮保與李貴妃走得近,而太子又是李貴妃的兒子;這要置他于死地之人,就是用大腳拇指想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可今天馮保又來給我上演這么一出。
張朝一人走在街道上,看著來往的行人。他在心里不停的問自己道:“為什么?為什么?事情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呢?老天,您為什么要給我開這么一玩笑呢?她怎么會是他的家人呢?”
就在張朝內(nèi)心充滿迷惘和無助時一個人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龍?zhí)斓溃骸白幽?,你去那里了。我們找了你一夜。你還好吧!”
張朝一臉疲憊道:“我沒事。你們還好吧!”
龍?zhí)斓溃骸拔覀儧]有事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張朝搖了搖頭,道:“沒事!走我們回去吧!”
龍?zhí)炖鴱埑氖?,道:“子暮,你的臉色不對。發(fā)生了什么事,可以給我說一說嗎?”
張朝苦笑道:“沒有事!就是有點(diǎn)餓了。能和我一同吃早飯嗎?”
龍?zhí)斓溃骸白甙?!正好我有事情給你說。”
張朝道:“什么事呀!是不是昨天的事。那你我都不必在提了。你我還用得著為這么一點(diǎn)小事就道歉嗎?在說此事是因?yàn)槲也乓l(fā)的。說起道歉,應(yīng)我道歉才是?!?p> 龍?zhí)斓溃骸皠倓偰悴皇钦f過嗎!這么一點(diǎn)小事用得著放在心上嗎?道歉的話應(yīng)該我說才是。”
張朝笑著看著龍?zhí)?,道:“才說了的不用道歉的嗎?我們就不要在這里‘謙虛’了。在說下去,我就有可能會被餓暈過去的?!?p> 龍?zhí)煨Φ溃骸澳蔷驼埌?!”說話間二人來到一小店,二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店小二送上茶水后,張朝點(diǎn)了幾個小點(diǎn)心。二人談笑聊起一些“閑話”。而張朝更是將自己在后世的奇聞像說書般的在小店中狂吹了起來。而他是否已經(jīng)將自己的心事給忘記了。還是,他用這種方式來使自己忘記自己的心事呢?這就不得而知了。
時間回到昨晚,張朝因與龍?zhí)斓热说目捶ú煌鵂幊沉似饋?。張朝一人離開黃府走在北京的大街上,路過一酒樓時,聽到了一熟悉的歌聲。便進(jìn)去看看,卻遇見了自己喜歡的易燕。在易燕的邀請下張朝留下來和易燕談文說詩。一曲彈罷,張朝笑道:“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你的吉他彈得都快超過我這師傅了?!?p> 易燕方下吉他,笑道:“公子,說笑了。以我琴藝怎么可能與公子相比呢?”
張朝故作生氣道:“不是說了多次了嗎?不要叫我公子。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并不是什么公子。你就稱我的字好了,記住以后叫我子暮。”
易燕笑道:“既然,公子如此說。那小女子只好從命了?!?p> 張朝笑道:“聽你的語氣好像我在強(qiáng)迫你叫我什么是的?既然,這樣你還是稱我公子好了。我這個人從來就不會強(qiáng)迫別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易燕被張朝這么一說,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張朝看著易燕的表情,什么好也不說也只是笑著望著她。易燕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你為何這么看著我呢?”
易燕的這一問讓張朝一下慌了神。張朝不好意思的后退了一步,這一步不退還好。可張朝已經(jīng)退了這一步,這一步讓張朝悔恨了一輩子。
張朝后退了的這一步,將易燕的古箏給撞下了琴桌。張朝見將易燕的心愛的古箏給碰撞到地上,一時心慌趕緊去拾古箏。而易燕也趕緊從窗戶前走了過來,蹲下去拾古箏。就在這時張朝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刻在古箏上的一個奇怪的標(biāo)志。而張朝自己也覺得是曾相識,而易燕此時也發(fā)現(xiàn)張朝的表情有些變化;笑著道:“沒有什么!又沒有壞!你坐下我再為你撫琴一曲?!?p> 張朝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這人向來就是笨手笨腳的。古箏可有摔壞?”
易燕笑道:“沒有什么事?就是碰掉了一點(diǎn)漆而以。要不你坐下,我為你撫琴一曲。以證明這琴確實(shí)沒有問題?!?p> 張朝笑道:“既然,你都說沒有什么問題;那我想就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呢!對了,我剛才見你的古箏下面有個奇怪的標(biāo)志。不知那是什么標(biāo)志?”
易燕指著古箏后面的那個標(biāo)志,笑道:“你問這個。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標(biāo)志。可能是代表吉祥的標(biāo)志,也有可能是代表一種詛咒吧!”
張朝笑道:“我看它一定不是代表詛咒。它一定表示吉祥如意的含義?!?p> 易燕道:“那就要謝謝你的吉言了?!?p> 就在這時,張朝的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的出現(xiàn)讓張朝在心里發(fā)出陣陣“冷冷的笑”。他在笑自己是不是太過于多心了。但殘酷的現(xiàn)實(shí)有不得不直逼他的心。
現(xiàn)在,他有些悔恨自己為什么要去將那古箏碰掉在地上;為什么要讓自己看見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東西了。他強(qiáng)迫自己往自己所想的事情去想這事??墒?,現(xiàn)實(shí)已經(jīng)擺在他的面前了。
而此時,坐在古箏旁的易燕似乎看出了張朝心里所想。起身走到窗戶前,道:“你看著天空的明月是多么的圣潔明亮呀!它就像上天的眼睛,你又什么事都不可能欺瞞過它的!”
張朝也走到窗前,看了看那當(dāng)空皓月。他心里明白易燕的話另有所指,笑道:“欺騙也有善意的!不是所有的欺騙都是壞的。我希望我的欺騙都是善意的!”
易燕道:“你就不要自欺了吧!欺騙怎么會有善意的。沒有的!也不會有的!只不過你自己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p> 在易燕說這話時,張朝明白的看出她的用意和她那充滿淚水的雙眼。張朝卻還是不愿承認(rèn)事實(shí)的真相,笑道:“欺騙是有善意的!是你不愿知道罷了!”
易燕用飽含淚水的雙眼看著張朝,張朝笑道:“你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嗎?”
易燕搖了搖頭,道:“你為什么不愿說出事情的真相了?為什么要逼我呢?以你的聰明的才識,怎么會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會想不到了?!?p> 張朝苦笑道:“你既然已經(jīng)明白我。那你為什么又要來逼我呢?我不愿意說明白,事情就這樣讓它過去了吧!你我就當(dāng)沒有這回事吧!”
易燕道:“既然,你不愿說!那我就告訴你吧。。。。?!?p> 易燕的話說到這里這時張朝用手一把將易燕的嘴給擋住,張朝看著這個滿眼淚水的女子,此時被自己推到墻角;被自己堵住了她那張要道出張朝最不想接受的事實(shí);張朝輕輕擦拭去她臉上的淚珠,道:“你,就不要說了。說了我也不想聽的?!闭f完,放開了易燕的嘴。后退了幾步癱坐在椅子上。搖著頭道:“你就不要勉強(qiáng)我了。既然,你我都知道了;那就讓它永遠(yuǎn)埋藏在你我的心里吧!”
易燕靠在墻角哭泣道:“我不想你生活在痛苦之中。也不想自己生活在自己的埋怨之中。你就讓我說出來吧!”
張朝癱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無力的道:“既然如此還是我來說吧!你來回答吧!你是易小刀的什么人我不想知道??墒牵椰F(xiàn)在才明白你為什么會知道杭州士子們的談話了。如果,我沒有推斷錯的話。那浙江布政使應(yīng)該就是你和易小刀的收養(yǎng)人吧!是他收養(yǎng)了你們吧!而他來看你卻無意中聽到了士子們的談話,這才讓他起了殺意。而你卻將這事給我這個好奇之人說了,這才讓你的義父陷入了一場殺身之禍?!?p> 易燕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張朝,道:“是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和易小刀都是被我義父從小收養(yǎng)的。事情也想你說的那樣,就在我回杭州時。我義父來酒樓看我,卻無疑間聽見了幾個士子酒后之言。而這些話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那我義父就會身敗名裂。于是,他安排了一切。他自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想被你看出破綻。到后來還是身敗名裂?!?p> 張朝道:“自古以來,多行不義。到最后受到傷害的還是像你這樣的無辜之人。”說完,起身道:“你動手吧!我不會說什么的!”
易燕驚異的看著張朝,哭泣道:“動手!你以為我還能報(bào)仇嗎?不!從你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就不可能在傷害你了。也不想我哥哥在找你。可他從不聽我勸說,一次又一次害你和你的朋友們;可失敗的總是他。你以后要注意我哥,我還會勸說他的。這是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事?!?p> 張朝聽了易燕的話,沒有說什么。只是,將她攬入懷中;任她在自己懷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