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去皇后哪兒做什么呢?”
站在李貴妃身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低著頭言道:“回娘娘的話,晉王今日去拜見皇后娘娘;就只是為了香山上一處園林!”
聽聞小太監(jiān)的話,令李貴妃心里頗為疑惑地看著站在旁邊另一位中年人;道:“他這又是要做什么呢?皇上不是剛剛才將以前的皇上居住的裕王府賜給了他了嗎?他現(xiàn)在又去香山要座園林做什么?”
小太監(jiān)趕緊上前一步,回答道:“小的聽聞晉王要這園林是為了建一座書院!”
“建書院!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聽聞小太監(jiān)的話,令李貴妃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或者,不理解這位剛剛從民間回到這皇族的晉王到底要做什么。
李貴妃再次將目光移到站在自己身旁的中年人身上;道:“馮保,你認為我們這位王爺為何現(xiàn)在要去建什么書院?他這是打算做什么呢?”
沒有錯,站在李貴妃身旁的中年人;正是司禮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馮保;見李貴妃叫到自己的名字;馮保從自己對此事的思緒中回到現(xiàn)實。
馮保搖了搖頭,道:“對于這位王爺,我實在沒有多少了解!他的書,小的倒是拜讀過!我想他現(xiàn)在建書院,應該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經過很久的謀劃;才做出的決定!”
李貴妃一臉疑惑地看著馮保,道:“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久思的謀劃!本宮怎么有些聽不明白你這話呢?”
馮保趕緊解釋道:“我想他建書院,應該是早就有了打算;我曾經在他書中所寫的一些見解;晉王似乎十分重視教育!特別推崇全民教育?!?p> 見李貴妃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馮保解釋道:“全民教育就是凡我大明子弟不論男女只要到了一定年齡就應該去到鄉(xiāng)學學習!”
李貴妃點了點頭,道:“哦!如此想來,我們這位王爺還是蠻不錯的嘛!既然,還會有全民教育的想法!”
馮保上前一步,小聲地說道:“如果以他以前的身份這或許沒有什么?但此時,娘娘可不能想少了呀!”
聽聞馮保這話,李貴妃感到馮保這話中有話;看著馮保道:“什么叫他以前的身份沒有什么?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沒有想到呢?“
馮保再上前一步,道:“娘娘,他現(xiàn)在可是王爺!是皇上的二皇子,太子的哥哥!”
馮保的這句話,深深地刺激著李貴妃那敏感的神經;特別是那句“太子的哥哥!”;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一下子刺進了李貴妃那脆弱的神經!自己為什么關注這個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什么王爺;就是因為他是自己兒子的哥哥!如果,他早幾個月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中;那,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可就不是自己兒子的;而是,他的!
見李貴妃久久不語,馮保在向前走了一步,道:“娘娘!您好好地想一想,這些讀書人,除了寫詩填詞,著書立說;他們還可以做什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可以入朝為官!”
馮保的這句話再次讓李貴妃心里一緊;讀書人除了寫詩填詞,著書立說;他們還可以做官!做官,這才是最重要的!他現(xiàn)在建一個書院,那將來從他書院出來的人;那。。。。。。
李貴妃沒敢再想下去了,她轉眼看著馮保道:“你有什么辦法能阻止他開這個書院嗎?”
馮保搖了搖頭,道:“雖然,現(xiàn)在沒有辦法阻止;但,我想朝堂上的那些人;自然會有人去找他的麻煩的!請娘娘放心吧!下官,定會將阻擋在太子面前的阻礙都鏟除的!”
張朝的新式書院終于開工建造了。而就在此時一位老人帶著無限的失意離開了京城了。
四十八年前,十八歲的少年在自己的家鄉(xiāng)松江華亭,他遇見了影響了自己一生的人。聽從了他的教悔,將他的良知之學好好的聽之學之。
四十五年前,他二十一歲;懷著對未來的美好的憧憬,他來到京城??贾辛诉M士,在大明門前遇見了當時的首輔大臣楊庭和,聽到了他對自己未來的預言:“此子之功名,必不在我輩之下!”
三十八年前,面對另一位當時的首輔大臣張璁的怒吼,他從容道:“我從來就沒有依附于你!”然后,前途盡喪;流放荒蠻之地。
二十年前,他親眼見自己的老師夏言被人害死;他選擇了隱忍,不發(fā)一言。
四年前,六十二歲的他;經過十幾年的隱忍和經營,他除掉了一代奸臣嚴嵩,殺了他的兒子嚴世番。他成為了一個工于心計,城府深不可測的政治家。他成為了大明皇朝的又一位內閣首輔,世間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徐階致仕,這一件可以算是當年第一奇聞了。要知道以徐階徐首輔的地位和威望,他想坐好久的首輔之位就坐好久。想讓誰下課就讓誰下課;當然,他的頂頭上司皇帝得除外。那致仕和下課,對于這位首輔那是一個遙遠的童話而已。
但現(xiàn)在童話變成了現(xiàn)實,想其原因也應該十分簡單。他太累了,一天勾心斗角;永無休止的爭吵。讓他感到疲倦了。而此時他也感到了欣慰了,因為他找到自己的接班人了。雖然,皇帝第一時間批準了自己致仕的申請,唯恐他反悔,當即公布天下。但徐階卻不在意,因為他看見了自己為之奮斗一生的理想,將由一個更優(yōu)秀的人去實現(xiàn)。
站在香山上的徐階轉身對站在自己身后的張居正笑道:“白圭,將來這一切就交予你了?!睆埦诱藭r明白自己這位老師的所想所思。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陪著自己的老師看著這香山之紅葉。
徐階指著不遠處的山腳下的一處空地,看著又大隊人馬在此間修建著什么;想到此處為皇家園林,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皇上又在大興土木了;但怎么沒有聽到張居正或者言官們對此事的上書呢?如不是皇上下旨,又是何人敢在這皇家園林修建東西呢?
一時想不明白的徐階,看著身旁的張居正;笑道:“白圭,你可知道此地在修建什么嗎?”
順著徐階手指的方向望去,張居正看了一眼;笑道:“回老師,這個弟子就不知道了。我只聽說,皇上將此處的皇家園林賜給了晉王。至于,晉王他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徐階雖然也聽說張朝的一些事情,但對他也只是聽說過其名而已。笑道:“晉王?就是皇上失落民間的兒子嗎?你對他有什么了解嗎?”
張居正笑道:“這個,我想老師您也應該聽說過的。就是寫《論語心得》的張朝?!?p> 由于徐階最近身體不適,一直在家休養(yǎng);雖然自己致仕準備還鄉(xiāng),但現(xiàn)在自己還沒有走。朝堂之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有人會來告知自己的!但關于晉王這件事,他也只是在先皇迷離之際聽聞他與皇上談及到一次;當時,自己也只是認為是先皇病糊涂之言。令人猜不透的先皇之言,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徐階一聽,驚異道:“是他呀!”
張居正道:“老師何故這么驚異呢?是呀!當我聽了此事也是一臉驚異。但我聽說此子還是有些才學。他的《論語心得》中就有許多奇特的見解?!?p> 徐階道:“是呀!我也曾看過此書。走我們去看看我們這位晉王到底是個什么人呢?”
張居正笑道:“是呀!他回宮這么久了。除了,在他的喜宴之上見過他。其他時間,我們這些在朝之人還沒有幾人見過我們這位晉王呢!”
張朝為了盡快將自己的大學開辦起來,在陳皇后的幫助下將香山的一處皇家園林直接改裝成了一座不錯的園林式的大學。張朝為了不太脫離當時的社會現(xiàn)實;于是,將大學命名為“香山書院”。
“子暮,你在做什么呢?”
谷海指著門口上的一小牌子笑道:“校長辦公室?”
龍?zhí)煨Φ溃骸斑@又有什么呢!一校之長。負責管理學校的各項事務,對學校的發(fā)展有重大責任。”
谷海笑道:“我還以為是校長(chang)呢!”
張朝笑道:“你以為我的軍事才能就只有做一個小小的陵園衛(wèi)兵的隊官?!?p> 谷海笑道:“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是了嗎?”
張朝一聽,笑道:“說得也是呀!我現(xiàn)在也的確是這陵園的長官呀!走吧!進我的辦公室去參觀一下吧!”
鄧經笑道:“我們也正有此意呀!”
幾人進入了張朝的校長辦公室,墻上掛著幾個大字??吹米屓藷嵫序v。龍?zhí)炜粗鴫ι系淖值溃骸吧倌曛莿t國智,少年強則國強。”
張朝笑道:“你們覺得這幾個字怎么樣?”
鄧經道:“不知道!但看了這幾個字讓人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沖動感!讓人熱血沸騰!”
張朝心里那個得意呀!“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起的。做為校訓,我想梁先生也不會怪我吧!好像中間還有一句什么話,我怎么就想不起了呢?算了就這兩句吧!”
就在這時,有人來告訴張朝幾人說有幾位老者前來拜會。張朝道:“我昨天讓叔父給我找?guī)讉€老師,今天就有人來應聘了??炜煊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