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唐果一掃陰霾,元氣滿滿,干勁十足,努力完善論文,積極準備面試。蘑菇他們看她這樣還擔心她又失望,可她告訴蘑菇:“這次不成,下次努力,總之,我一定會有旗開得勝的那一天,你們就等著吧!”配上她的招牌奧特曼動作,又挫的讓蘑菇忍不住追著她打。
似乎是真應了否極泰來那句話,在大家都安頓下來后,一直被撞的頭破血流、傻不愣登的唐果姐,歷經(jīng)幾輪殘酷競爭竟然殺出重圍,真被名聲響亮的恒遠集團簽下,而她不被大家看好的“高難度”偏門論文選題,在她發(fā)揮堅持不懈的“啃骨頭”精神下,居然得了優(yōu)。
拍畢業(yè)照那天,笑的嘴快咧到耳朵根兒的唐果滿場飛,可在謝師宴上,她卻是哭的最傷感的那個,原來反射弧非一般長的她,終于意識到天南海北,離別在即。幸好蘑菇、老王還有尼瑪跟她一起在江城扎下了根。老王如愿進入心儀的律師事務所,尼瑪升格為高薪IT狗,蘑菇準備讀完博士留校。
曾經(jīng)的辛勤付出逐漸有了收獲,唐果為大家高興沒到三秒,就被蘑菇踢著去找房子了。
歷經(jīng)二房東潑一房東紅油漆,一房東將二房東打進警察局,高潮迭起的劇情嚇的她們只能退租,卻定金全無;遭遇明明說好是一個小姑娘,結果簽了合同才發(fā)現(xiàn)被“買一送一”,得與情侶合租,不想尷尬的她們只能選擇退租,可押金退不了;更是在無數(shù)次圖文不相符的看房經(jīng)歷后,唐果與蘑菇終于成功租到了房子。累癱的蘑菇說,跟唐果姐在一起,不用擔心生活平淡,分分鐘能遇到各種狗血。老王與尼瑪也在她們附近租了房子,唐果知道,老王他們住得近是為了好照應她倆。
職場菜鳥唐果在懵懂中終于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勞動人民。報到那天早晨,蘑菇專門早起給興奮又忐忑的唐果準備了早餐,老王和尼瑪也發(fā)來了加油信息,萬眾矚目的感覺讓唐果仰天大笑,摩拳擦掌,誓要好好賺錢、努力養(yǎng)菇。
一切,看似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一到恒遠集團總部,唐果與其他所有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的新人被通知,在正式接受為期兩周的培訓后,綜合考察面試與培訓成績,再決定今后被分配到哪個部門。
培訓課程安排的很充實,內(nèi)容涉及企業(yè)文化、管理流程、規(guī)章制度,形式包括理論授課、案例模擬、小組研討以及心得分享等。唐果仿佛又回到了學校生活,而且還是有早、中、晚自習加考試的的中學。
由于涉及到崗位分配,學員間雖有友好交流,但唐果更多感到的還是防備與敵意。比如,頭天老師進行了分組,要求通過分工協(xié)作,完成一件產(chǎn)品從調(diào)研、營銷到核算等環(huán)節(jié)的模擬全過程。隔天早上,一個負責本小組理念解說的女孩,突然嚴重過敏導致昏厥進了醫(yī)院。當時的場面一片混亂,令人心悸。事后才知道,她對花生嚴重過敏,她早餐喜歡吃的吐司醬里卻莫名摻了大量的花生醬。那女孩面試時鎮(zhèn)定自如、條例清晰的現(xiàn)場發(fā)揮,給唐果留下深刻的印象,現(xiàn)在發(fā)生這樣奇怪的事情,雖然沒有證據(jù)只是巧合,但回想這段時間經(jīng)常發(fā)生打印好的資料匯報時丟失之類的“事故”,讓唐果細思極恐,覺得心慌,回想在學校里曾遇到的所謂心計girl、城府boy,跟現(xiàn)在一比,真算不了什么。
或許因為唐果的沒心沒肺、低調(diào)為人,到培訓結束,倒還真沒什么蹊蹺事情發(fā)生在她身上。培訓結束時,唐果被分配到總部的市場部。這一批新人不少,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可以留在總部,其他人也只能綠著眼睛、紅著眼眶的被分到各子公司甚至工廠。
塵埃落定的這一刻,唐果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是很快,她也只能提著氣、耐著脾氣躲在廁所里,聽外面幾個女生嚼著舌頭,一個說:“看她一副傻逼兮兮的樣子,居然能留在總部!”另一個馬上接腔:“你不知道比她強多少倍!”還有一個神秘兮兮的說:“你們不知道吧?人家是關系戶!”“???什么情況什么情況?”其他人急了?!拔腋嬖V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了!”那人吊足了眾人胃口才壓力聲音說,“我聽說,公司在面試名單已經(jīng)確定的時候,增補了一個人,就是她!”一時間,眾人騷動,“?。?!什么??!太不公平?。 薄霸趺催@樣!”“太可恥了!”“難怪呢!”“我就說嘛!”
“我去!我去!我去!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差點氣的撅過去!”唐果坐在沙發(fā)上抱著雙臂、氣鼓鼓的跟蘑菇描述當時的情形。
“你呀!只會被欺負的份兒!直接推門出去震她們??!然后呢?”蘑菇躺在沙發(fā)上啃蘋果,一聽唐包子又回來了,氣的翻白眼兒。
“然后我當然是積極工作,努力證明自己的實力??!不過,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倒霉!被黑也就算了,我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策劃方案被組長各種不滿意的打回來!”唐果想起來也是一陣頭痛。
“切!”蘑菇聽了這話嗤了一聲,“我要是你組長,會直接告訴你,你的策劃方案根本就是一堆廢紙”。
“你。。。。?!碧乒读耍鋵崉e人怎么看她、說她都沒關系,但是,蘑菇的想法卻是她最在意的。
“果果,我當然知道你為那個策劃案花費了多少心思,所以之前我才不忍心告訴你這些話?!币幌蛟诩曳钚小澳芴山^不坐”的蘑菇坐了起來,握住了唐果的手,正色道:“果果,我現(xiàn)在還記得,你研一時就敢跟研二甚至博士師兄師姐競爭營銷策劃項目,我也好,老王也罷,我們其實都沒期望你能做成,可你一個市場一個市場的跑,追著客戶調(diào)研,分析數(shù)據(jù),評估可行性,到你向?qū)焻R報理念的時候,一屋子的人,可我只看得到你,因為你那天發(fā)著光!所以,你們院那位滅絕師太獨獨偏愛你一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現(xiàn)在你進恒遠有一段時間了,旗下有多少產(chǎn)品、什么定位、上架情況,你知道多少?”蘑菇說完頓了頓,看著沉默的唐果,又繼續(xù)說下去,“我知道,你其實一向很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尤其是新入職場,當然更在意那些針對你的議論??墒?,果果,她們的議論有那么重要嗎?可以讓你一門心思跟她們較勁兒而忘記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你這樣浪費時間和精力,有意義嗎?再說回你的策劃案,是很漂亮,可通篇只有華麗的辭藻、奇妙的點子,根本沒有立足市場。我家老頭兒說過,做生意只要一個結果,就是把別人口袋里的錢掏到自己的口袋。你的策劃案不能迎合市場,掙不到錢,不是廢紙是什么?”
聽完蘑菇的話,唐果想到這段時間,她甚至到了一聽“關系”這個詞就覺得是在議論她的地步。而到目前為止,除了糾結進恒遠的原因和著急將所謂的成就摔到議論者臉上之外,只有浮躁和戾氣。
“蘑菇,謝謝你!”唐果抱著蘑菇,靠在她身上。
“切!跟我還客氣上了!沒事兒!”蘑菇摟著她,知道戳疼她了,有些心疼的道,“誰還沒王八蛋的時候,但任何時候,你都別慫,還有我們呢!”
“恩!”唐果下定決心,“我怎么進去的,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我應該努力的,是做好自己,珍惜現(xiàn)在”。
幾天后的例會,組長黃姐宣布,恒遠研發(fā)的首款套套即將上市,箭在弦上,想要選派一名同志到子公司、工廠、賣場開展前期調(diào)研。
面對這樣尷尬的苦活、累活,所有人毫無意外的低下了頭,尤其是女生。在一片安靜沉默的頭頂中,只有一人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