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實憶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意識使者不再用言語向自己傳遞意識了。一旦自己在意識上脫離原來的宇宙而獨立存在,那些只適用于原來宇宙中的一切規(guī)律從根本上失去作用——包括人類的語言文字。包括自己本身,已經(jīng)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自己一旦在意識上上升到與意識使者相同的高度,也就用不著意識使者再向自己傳遞任何意識了——因為他的傳遞只是針對原來宇宙中的一切而言,現(xiàn)在的自己已然脫離原宇宙了,那些身處原宇宙中時的一切困惑已經(jīng)不再是困惑了。
看著眼前‘飄浮’著、‘生長’著、‘膨脹’著的小小‘氣球’狀的‘宇宙’,王實憶確實犯難了。自己的任何語言文字上的試圖讓自己同類可以明白的描述,必然需要一個不斷的說明過程——結果就算不如意,也需嘗試一下。
這難道真是一個‘氣球’嗎?不!它是一個‘氣球’狀的‘生命體’,還在不斷‘成長’中,而自己觸目所見,這樣的‘生命體’數(shù)不勝數(shù)無窮無盡。至于自己意識所處的新的‘宇宙’中究竟蘊含著哪些人類無法預判的規(guī)律,王實憶暫時也顧不上了,他知道那正是意識使者下一步的傳遞方向。他現(xiàn)在只想試圖找些語言文字,看看可否能讓自己的同類多少真正明白自己此刻的意識角度。
但一想到在眼前這個‘氣球’表面隨便點出一點,一放大,就是一個星系時,他的意識立馬升華了,這是一種什么程度的升華呀——無法形容!他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手中可以出現(xiàn)一個‘放大鏡’,好讓自己可以在‘密密麻麻’的小點中,分辨出哪個點才是我們的銀河系。才說了這一點,他就明白了困難何在,自己如果手握一個‘放大鏡’就是為了找出銀河系的所在,那我們?nèi)祟惸芟胂蟪鲞@個‘放大鏡’的大小嗎?如果再想在銀河系中找出我們的地球,不用說,必須得使上‘顯微鏡’了。
王實憶不由又想到了時間問題,也許自己在這里只不過眨眨眼,我們地球上早就不知過了幾萬年呢!幸虧自己只是意識上的一次旅行,而意識是不受時間限制的——無所謂過去還是未來,否則,自己豈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嗎?
王實憶已經(jīng)找不出其他語言文字來形容眼前的‘氣球’了,他覺得,不是怕自己的形容不夠準確,怕的是我們?nèi)祟惱斫獠涣俗约旱男稳荨?p> 王實憶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氣球’其實不是‘空心’的,而是‘實心’的,而自己要找的銀河系正處于實心氣球的正中心,進一步的,如果站在‘氣球’之外觀察,不論從那個角度看,我們地球都是正處于整個‘氣球’的正中心。這可是一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呀!看來意識使者說的‘你們這個宇宙的出現(xiàn),就為了里面產(chǎn)生一個地球’這句話并不是憑空捏造呀!
在王實憶眼前的實心氣球里,眾多星系在自轉的同時,必然地要繞著某個中心點公轉,而這個共同的中心點正是——地球!他現(xiàn)在似乎有點明白了,可能非要這個‘氣球’這么大的一個‘活動體’才能‘制造’出一個小小‘溫室’,也非要這么一個小小‘溫室’,才能‘培育’出我們?nèi)祟悾?p> 想到這里的王實憶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胚胎’二字,難道我們?nèi)祟愃诘恼麄€宇宙,只不過就是一個‘胚胎’,其目的只有一個——培育出我們?nèi)祟悾?p> 王實憶不敢往下想了,他忽然地,便又念起意識使者的好來了。自己還只是隨他脫離了一級宇宙,而他可能早就到達過二級、三級,或更多級的宇宙之外了。自己的這點由他傳遞過來的意識早就不夠用了,一切的答案依然掌控于他的意識之中——因為任何時候我們都不應忘了——意識使者就是意識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