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倏忽而至。大二的學(xué)生，離畢業(yè)還遠(yuǎn)，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體會大學(xué)的自由與輕松。
一大早，自勝、徐綻一起吃過早飯后，徐綻出了校門坐車趕往市里的婚紗店，自勝則在學(xué)校廣場等著旅行大巴。如果把時間的誤差擴大到半個小時，旅行大巴還算是準(zhǔn)時的。報團時說好的八點出發(fā)，但大巴車到學(xué)校已是八點半。不過從等候的學(xué)生們的表情來看，大家不但沒有惱怒反而都還挺高興，沒等到九點已是慶幸，有時候降低期望倒能帶來更多快樂！自勝在人群中擠上了大巴車。
大巴車開離市區(qū)，在城鄉(xiāng)接合部一陣顛簸后拐上了高速公路。城市的繁華拋到了后面，窗外遠(yuǎn)處高山下的平地間或有著勞作的身影。車快速向前，窗外一直都是連綿的遠(yuǎn)山。
剛上車時都議論紛紛，興致勃勃，這個時候大多安靜下來了。自勝一個人也無趣，看盡了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他倚著靠背閉目微酣。這趟旅行少了徐綻大打折扣！
不知過去了多久，車?yán)飶V播伴著樂聲響起來了。
“各位旅客，前面是倒淌河。倒淌河?xùn)|起日月山，西止青海湖，一脈清凌凌的水，靜靜地、悄悄地、溫柔地流淌著。一路蜿蜒四十多公里，不見滔滔，不聞嘩嘩，像雨中的一束彩虹，像夜空中流動的星河，清冽淡泊，透明晶瑩，一條從東往西的河流……”
不等播送完，車停了下來。
導(dǎo)游舉著喇叭大聲喊道：“這里是倒淌河，有三十分鐘。你們看好表，三十分鐘后沒上車的話車就開走了，你們自己負(fù)責(zé)?！?p> 另一個聲音接著說道：“大家千萬不要走得太遠(yuǎn)，就在這附近看看吧。”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自勝起身一看，原來是成謠，她什么時候當(dāng)導(dǎo)游了？
下車來，成謠正好離車門不遠(yuǎn)，自勝打了個招呼。
“巧啊，你跟徐綻出來旅游了？”
“沒，我一個人。”
“哦，怎么是一個人？”
“她有事沒來?！?p> “一個人可不好玩?！背芍{邊說邊像還在思考著什么。
“你什么時候開始做的導(dǎo)游？”
“上個學(xué)期考了導(dǎo)游證，放假來當(dāng)幫手賺賺外快?！?p> 自勝表示欽佩。
“你去看倒淌河吧，不要急，我給你占位子，半小時回來就好。”
眾人都結(jié)伴往倒淌河走去，自勝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出來旅行還讓人不自在。
倒淌河映入眼簾，河水像從群山中闖蕩而出，順著河床急速地奔流而去。自勝隨著游客們走到河邊，俯身試探著河水，水冰涼冰涼的。其他人站河邊都是有說有笑，自勝一個人了然無趣，踟躕了幾分鐘就往回走了。
“怎么沒多玩會？時間還早著。”成謠站車門口說著。
“沒意思，本來跟徐綻約好一起來的，結(jié)果她臨時有事。”
成謠略作思索說道：“前幾天好像聽她說有同學(xué)可能要過來玩？”
“沒有吧，她都沒跟我說起?！?p> “我也不清楚，聽別人說的。她沒跟你說嗎？奇怪了?！?p> “如果她同學(xué)來看她，她肯定會跟我說的，她是做兼職去了?！?p> “原來是這樣，那是我聽錯了。這幾周熄燈后，常聽到她在走廊打電話打得很晚，你們談了兩年感情還這么甜蜜，真讓人羨慕。哦，你上車坐吧，時間也不長了?！?p> 自勝當(dāng)作沒有聽見成謠的話，上去坐了個靠窗的位子。只是他也納悶，上個學(xué)期以來熄燈后很少跟徐綻打電話，成謠口中的徐綻是跟誰聊電話那么晚？
窗外的景色幾乎一成不變，人煙荒蕪，地面上有了稀疏的淺綠。在日月山短暫地逗留后下午一點到了青海湖。
走下車，天地瞬間變得廣闊，天空額外的高遠(yuǎn)，雪白的云朵在藍天下悠悠地飄著。遠(yuǎn)望去，湖水湛藍，一直延升到看不盡的天邊。無盡的美意給人無限的遐思，自勝仰望著藍天，琢磨著要是徐綻來了該多好。他一個人沒有多大興致，到湖邊走了段距離后就坐草地上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候后大家又上了大巴車，開往這趟旅行的最后一站金銀灘。早上早早起來，大部分的時間又在坐車，這時大多數(shù)人都已有了倦意，最后一站也沒抱太多期望。意興闌珊，晚上八點多回到了學(xué)校。
下車后撥徐綻電話，好半天電話才接通。一天沒見她，怪想的。
“你在干嗎？”
“躺著了。”
“幾點回來的？”
“快七點吧，下午人少了就回了。青海湖好玩嗎？”
“一個人有什么玩的。今天累不累，是不是站了一天？”
“嗯。穿高跟鞋站一天，累死了。我都不會卸妝，還好有王晴幫我。”
“我想見你?！?p> “這會嗎？”
“嗯。”
“不啦，太累了?！?p> “我到你寢室樓下等你，就在附近坐會。”
“改天吧，聽話，我真的連下樓的力氣也沒了?！?p> 徐綻這樣冷淡，自勝一陣失落。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p> 本來還想著怎樣跟徐綻講今天見到的風(fēng)光，為此下車前還好好想了一遍。他也想當(dāng)面問問徐綻兼職怎么樣，辛苦不辛苦，可是徐綻冷淡地回應(yīng)了他，看來她真是累了。掛斷電話，悵然地回了寢室。
第二天接近十點才起床，室友全出游了，寢室里空蕩蕩的。期待中盼來的假期過了一天就索然寡味，都怪徐綻臨時更改了計劃，她要是早點說的話自己現(xiàn)在跟同學(xué)們在外面玩了，接下來這六天只能在校園里耗著了。
下午發(fā)短信給徐綻問她幾點回，等她吃晚飯，短信發(fā)過去后一個小時才回：你吃吧，今天回來得晚。自勝怏怏地獨自吃了晚飯。
就這樣一連三天，電話打過去接不上，短信總要隔很久才有回復(fù)，跟以前比起來似乎還越來越短，她工作這么忙，自勝突然有這樣的想法：畢業(yè)后一定要讓徐綻過闊太太的悠閑日子，不要讓她為了賺錢而疏遠(yuǎn)他。想到這，生活又多了一份努力的動力。
三號晚上，自勝等到九點多才等到她，徐綻一臉的倦容看得他心痛。
“搞這么晚，累了吧？”
“嗯，今天加班了?！?p> 本來想跟她多處一會，但徐綻勞累了一天，兩人就一路說著到了她寢室樓下。
自勝拉著徐綻的手，“看這兼職把你累的，今后我一定要多賺錢，再也不要讓你因為要去賺錢而沒有時間跟我在一起?！?p> “嗯，好啊，我等著?！闭Z氣中帶著喜悅，但沒有以往的生機。
“好了，你回寢室早點休息。”
自勝目送著徐綻進了寢室大門。
回到寢室，室友剛旅游回來，都在床鋪上躺著。一人無趣，洗漱好后打開了電腦。
登上QQ ，匆匆瀏覽了彈出來的新聞窗口后點開了空間。心情，日志，照片，同學(xué)們假期的狀態(tài)一覽無余，可是徐綻一連三天都沒有更新了。自勝找到她的圖像，點進了她的空間。
空間還是十多天前的樣子。點到留言欄，十多天沒來看，新留言多了好幾頁，這足證徐綻人緣之好。自勝逐條看著，等翻到第三頁，同一個人連續(xù)多天給她留著言。自勝看下來，留言多是些名人寫的情詩。這個人是誰？他突然起了嫉妒，是誰這么肆無忌憚地發(fā)這些情詩？逐條細(xì)看起來，心里的醋壇子早打翻了。
這些情詩文字優(yōu)美，又意味深長，唯一給自勝安慰的是相比其他留言，徐綻并沒有回復(fù)。接著往下看下去，剛剛的安慰立馬粉碎了。
四月二十八號有一條留言：我臨時決定來看你，一號到。留言下徐綻回復(fù)著一個笑臉，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給她留言的人是誰？他們又是什么關(guān)系？竟然在空間這樣毫無顧忌地表達著什么！這個人難道不知道他自勝的存在嗎？難道徐綻一直都沒跟她以前的熟人說起過自己？自勝點開了留言這個人的空間。
網(wǎng)頁打開，熟悉的音樂旋律響起，這是徐綻喜歡的歌。自勝迫不及待地點到留言板翻看起來。
留言總共有七八十條，近段時間都沒有徐綻的留言。但再看下去，上大學(xué)前徐綻在留言中有過幾次互動，看來這個人比他還先認(rèn)識她。
點開相冊，為數(shù)不多的幾張照片有張高中畢業(yè)照，照片上標(biāo)示的校名跟徐綻是同一所高中，但是高了兩級。這個人是她高中學(xué)長？
接下來日志、個人檔、音樂，只要能夠看到的信息自勝通通看了一遍。綜合看來，這個人對徐綻似乎早有意，而且條件也不差，自勝第一次有了危機感！不過琢磨下來，徐綻現(xiàn)在不是跟自己在一起嗎，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一想，心情馬上平伏多了。
到熄燈的時候了，他關(guān)了電腦，拿著手機上了床鋪。
手機看著新聞，又想著徐綻，忽然發(fā)現(xiàn)大一后很久沒有在晚上打她電話，此刻真想聽聽她的聲音。不過明天她要去做兼職，應(yīng)該睡了吧，現(xiàn)在打過去會不會吵醒她？猶豫再三，自勝還是忍不住地?fù)芰诵炀`的號碼。
滿心的期待又略含著歉意，徐綻要是睡著了被吵醒該說幾句什么樣的玩笑話逗逗她？
還沒琢磨過來，聽筒里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是不是打錯了，現(xiàn)在幾點了還在通話中，誰會這么晚給她打電話？自勝核對著號碼，沒撥錯，是徐綻的號碼，那怎么會在通話中了？他再一次撥了過去。
傳來的聲音依舊是“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奇怪，都這么晚了，她跟誰有這么多話說？她不是說今天累了嗎？明天還去不去做兼職？一連串的問題涌來，等會再打過去吧。
自勝掛了電話，對著時間看起了新聞，好不容易五分鐘過去了?，F(xiàn)在那電話應(yīng)該掛了吧？
號碼撥過去，再次傳來的聲音打碎了滿心的期待，她到底是跟誰有這么多話說？怎么我想跟她多待一會她就說累，要回去早點休息，她不會是要早點回去接電話吧！自勝猛然想起那天去青海湖成謠說的話“這些天她在走廊打電話打得好晚，真羨慕你們感情好”，疑慮夾雜著妒火讓這個夜晚絲毫沒有了睡意。
看這電話到底能打到什么時候！
自勝看著時間，每隔一分鐘打過去。也不知道到底撥了多少次，在他都習(xí)慣了提示音是在通話中后突然變成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就在這一分鐘不到的間隙里，徐綻關(guān)了電話。她這個電話總算打完了！等了這么久就想問問她跟誰有這么多聊的，今晚是得不到答案了！
本以為徐綻跟自己無話不說，想不到她還隱藏著什么。自勝躺在床鋪上，疑心大起。但理智又告誡他不要想得太多，只是打個電話而已，應(yīng)該相信徐綻。思考來，思考去，不能因為她跟別人打個電話就這樣揪心吧？是不是自己沒對她用心，疏忽她了，有些話她只好找別的人說？疑慮跟反省織成一個結(jié)，怎么也解不開。
第二天醒來，已快中午。
吃過中飯，鑒于昨晚的自省，自勝琢磨著怎樣給徐綻一點驚喜。有了，為表示對她的重視，今天下午去市里接她吧。
自勝跟王晴打問了徐綻兼職的地點，掛電話時還特別叮囑王晴不要告訴徐綻。
幾天來跟她在一塊的時間才幾十分鐘，今天等她下班后可以一塊吃飯，吃完飯還有時間的話，如果她不累還能陪她逛逛，這樣想的時候，所有的疑慮都拋之腦后了。
公交車在中心廣場停下來。下車后往廣場走，隔著很遠(yuǎn)，自勝在廣場的人群里看到了穿著高跟鞋、婚紗的徐綻。她是這樣的光彩奪目，你在人群中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她。徐綻洋溢著笑臉，熱情地招徠著駐足詢問的行人。自勝在盡可能近地看到徐綻而她又不至于會注意到他的距離坐了下來。這個漂亮女生是他女朋友，生活竟是這樣美好。
徐綻忙得不可開交，又穿著那么高的高跟鞋，看得人心痛。
兼職是五點鐘下班，自勝在廣場周圍轉(zhuǎn)悠著總算捱到了將近五點。
當(dāng)自勝出現(xiàn)在視野，徐綻是一臉的驚訝，她對自勝使著眼色叫他不要過來，自勝只好遠(yuǎn)站著等她。
終于等到下班了。
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展臺，徐綻從后面走出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哈哈哈，前后差別這么大，自勝一臉壞笑地看著她。徐綻目光似乎有些躲閃，自勝大步走了過去。
他沒走幾步，有人已經(jīng)走到了徐綻面前，并說著什么。
自勝快步走近只聽到那人用徐綻跟家里打電話的腔調(diào)說道：“徐綻，吃晚飯去，今天還是去昨天你喜歡的那家?！?p> 自勝驚訝地看著徐綻，她的目光躲閃了。
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過來道：“徐綻，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我爸說明天給你結(jié)工資。”
“謝謝你，少東家?！?p> 穿西裝的人又吩咐員工搬這搬那去了。
“走吧，吃飯去?！蹦侨死讼滤绨?。
這個人是誰，還跟她拉拉扯扯，他們昨天還一起吃飯了？
“徐綻，咱回學(xué)校吃吧！”自勝高聲說著。
那人轉(zhuǎn)過身來，一臉詫異，倨傲地看著自勝，兩人目光對峙，激烈地交鋒著。
這人是誰？犯得著對他動氣？
自勝走上去拉徐綻的手，徐綻卻躲開了。她后退一步，輕聲說道：“這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這是我高中時的學(xué)長?！?p> 大學(xué)同學(xué)！原來只是大學(xué)同學(xué)！她為何要遮掩？她這位高中學(xué)長有多重要，都不能在他面前坦白他倆的關(guān)系？自勝大為不滿！
“走，我請你們吃飯去?！毙炀`換上了一副輕松的口氣。
自勝立馬掛上笑臉道：“徐綻，你高中學(xué)長來了，我們好好款待。你說咱們請他去哪里吃好？”
邊說邊試圖拉著她的手，但她又避開了。
高中學(xué)長看在眼里，上前一步把徐綻擋到身后道：“我跟徐綻從小就是校友，老相識。徐綻，還是我們請你這位同學(xué)吃，還是我們昨天吃的那家?！?p> 徐綻漲紅了臉說道：“你們別爭了，我就請你們吃XJ拌面?！?p> “好，你知道我最喜歡吃拌面了?！弊詣贀屪煺f道。
高中學(xué)長不以為然地瞟了他一眼。
三份拌面，一份XJ大盤雞，又點了幾個小菜。
“你們不要再有火藥味了，你們都是我朋友，我也希望你們能成為朋友。這是自勝，這是我們村從小一起長大的張達?！?p> 席間徐綻多次試著把氣氛搞得活躍起來，但兩人均不領(lǐng)情。吃完面，天幕還沒有黑下來，但城市的燈火亮起了。
“徐綻，你昨天說的看電影，今天一大早我就把票買好了，我們看電影去。這位同學(xué)你就不去了吧，沒買你的票了?！?p> 他們竟然還相約去看電影！自勝火冒三丈，但他還是盡量壓制著。
不等她回答，自勝說道：“徐綻，我們早點回學(xué)校，等會沒車了。”
“你們非得這樣嗎？我們?nèi)ト嗣窆珗@走走。張達，你第一次來，去公園看看花燈。自勝，你也一起去?！?p> 總算同時說到了兩個名字。
走馬觀花，花燈看得心猿意馬。
自勝開始是一臉沉悶地跟在后面，但看徐綻在前頭跟張達有說有笑，他才恍然大悟怎么能這么傻。他趕忙笑臉迎上去，想方設(shè)法地東扯西扯。這樣的心思只有剛剛追求她的時候才有。
從公園走出來，已快九點。
“我要回學(xué)校了?！?p> “你不送我回酒店嗎？我路不熟。”
“那我們送一下他吧?！毙炀`看著自勝。
自勝對她這個表示很滿意，徐綻征求他的意見，這表明她更看重自己，自勝立馬是藐視一切的心態(tài)。
“你一個人送我就好，我還有話跟你說。他就先回學(xué)校吧。”
“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她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p> 徐綻面露難色。
“徐綻，我這么遠(yuǎn)來看你，你就不能分點時間給我？”
“你先回去，我送了張達馬上回來?！?p> “徐綻，到底是你大學(xué)同學(xué)重要還是我重要？你這樣勉強，算了，我獨個回了?！睆堖_不開心了。
不等徐綻反應(yīng)過來，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張達坐進去，出租車馬上開走了。
自勝終于松了一口氣，兩人坐公交車回了學(xué)校。
進了校門，自勝本來板著臉一語不發(fā)，但略作思考后換成笑臉。
“明天還有最后一天兼職吧？”
“嗯?！?p> “累不累？”
“站一天當(dāng)然累。你今天怎么去市里了，還真巧就碰上了我?！?p> “我去轉(zhuǎn)轉(zhuǎn)，你那么奪目，誰都會注意到你的?！?p> 兩人邊說著走到了寢室樓下。
“明天還得早起，你早點休息?！?p> “好的?！毙炀`進了寢室樓。
回來的路上，徐綻一直琢磨著自勝要是問起張達怎么跟他說，但他沒有提起，看來他是相信自己的。
自勝回到寢室，滿心疑慮，再沒有剛才強裝出來的笑臉。他登上QQ，又把徐綻空間里所有的信息一點不漏地翻看起來。
徐綻跟張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間發(fā)生過什么？這個張達來看她是什么意思？這些問題翻江倒海般向他涌來。
十一點半熄燈后，自勝試著撥徐綻的電話，又是在通話中！他們間怎么有這么多話說！他們的關(guān)系是有多親密！她會不會一直跟張達糾纏不清而自己蒙在鼓里吧？肯定是這么回事，虧得自己還一心一意待她！自勝又想起張達的模樣跟談吐，相比之下自己似乎也沒多大優(yōu)勢，對徐綻的不滿及隨之而來的危機感讓這個夜晚不再平靜。
這是之前那個嘻嘻哈哈的徐綻嗎？她背后到底有多少故事？她對自己又有幾分真意？今后她說的話還能相信嗎？這些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如暴雨后的熱帶植物，蓬勃生長起來。
輾轉(zhuǎn)難眠！夜，從來沒有這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