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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第九十七章 叛徒

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煌或 3026 2024-05-15 16:19:17

  “您是說,那起案件中的死者有一個公開的敵人?兩人曾經(jīng)因為升職補位的問題而在公開場合下起過矛盾。事情發(fā)生以后警方在社交圈子里逐一探訪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他,但在上門以后,這位年輕男性已經(jīng)在家中服毒自殺……或者按照這一套邏輯,很有可能是被自殺?!?p>  梁安也感到相當驚訝。

  他這下終于確定了一個原本就讓他不解的要素:為什么王海已經(jīng)如此確定的認為黎明的意圖并非誣陷肖自銘,而不是在想這么做時出了意外。這正是因為在肖自銘醒過來的現(xiàn)場,白晨已經(jīng)做了件第一代黎明從未做過的事——他把殺人的罪名栽贓給了另外一個人。

  宣告書本身甚至都可能是黎明專門帶給肖自銘一個人的提示,因為這次他沒有真正署名,只是保持了一貫的宣告書寫作格式,才讓多年來與李永清纏斗的肖自銘一眼認出來。

  王海抱起了手臂,“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參加犯罪現(xiàn)場的調(diào)查。但在我抵達前肖自銘就看到了字條,也初步勘探了現(xiàn)場,告訴了我一些細節(jié)。他從死者秘密基地辦公桌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手冊,里面每隔十幾頁開始記載一些看不懂的標記,能稱得上有指向性的只有在每一段開頭的姓氏和代表時間的數(shù)字。我們肖警官記性特別不錯,閑暇時又喜歡翻閱本市案件。這讓他發(fā)現(xiàn)了驚悚之處:里面涉及的某些人物姓氏,恰好對應市內(nèi)數(shù)起互不相干的失蹤案。而記錄時間也與失蹤時間吻合。”

  “死者是另一個連環(huán)殺手?或許不像黎明這種凡事留下痕跡的類型,但也可能近似于趙薔那樣因為特殊目的會對受害者進行軟禁的情況,也可能是更完美的殺人拋尸?!?p>  “我當然想過這種可能。事實上,一開始肖自銘就讓我從這個角度去調(diào)查了既有卷宗,對照死者生前的活動軌跡。但遺憾的是,這位死者生前在公司是個知名大忙人,打卡上班,零碎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夠在三點一線的生活里抽空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吃頓外賣。”

  梁安目光一厲,“有規(guī)律有計劃,有人代為行事的謀殺?會不會也和江卓有關(guān)?”

  “我理解你對這種事特別敏感……但別帶著那種眼神和我說話?!蓖鹾[了擺手,“在江卓這個人浮出水面、我們逐漸熟悉了他的脫罪套路以后,我是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有一個問題:我們已知有利于江卓的謀殺案例都和那些失蹤者不符,手段也截然不同。那些人忽然失蹤的情況,和江卓以及楓越集團沒有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p>  就在這時,梁安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但欲言又止卻也隨之噤聲。

  “回到當年,肖自銘想起那些失蹤案最后不了了之,因此又聯(lián)想到了李永清的話。李永清對他說,肖自銘對他最初的心理畫像沒錯。他并非開始就心懷所謂的澎湃正義感,早期犯案不過是為了彼此遮掩。而讓他堅持下來,在長達六年的時間里持續(xù)犯案的是他人的態(tài)度。對李永清來說,他影響了別人,卻又被人催動,成為黎明是他的‘唯一解’?!?p>  “相比之下白晨更加純粹,因為他行事原始的驅(qū)動力就是因為認同表面上黎明的理念。所以肖警官做出了詐死的決定,是為了找到并且另一種方式實現(xiàn)那個……”梁安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采用了王海轉(zhuǎn)述的用詞,“那個所謂的‘唯一解’?”

  “沒錯。你應該知道,肖自銘是孤兒,朋友外沒有牽掛。真正讓肖自銘下定決心詐死的是他既理解李永清的思想?yún)s又不認可李永清‘成為黎明是唯一解’的說法。我也說過,他有執(zhí)拗的價值觀,不允許一件事在自己的眼下懸而未決,對任何問題都要得到答案?!?p>  關(guān)于那些不明就里的失蹤案,既然身處于專案組中或者昱州市市局都無法察覺其中的貓膩,就只能另辟蹊徑。肖自銘本打算隱藏身份解決后再做打算,卻在后來深陷其中數(shù)年。

  那時因為被下毒接受了治療,肖自銘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的時間處于徹底的失蹤狀態(tài),該有的調(diào)查和監(jiān)控都已經(jīng)撤走,有王海的暗中相助,肖自銘也不愁找到一個避險的方式。

  而且還有一點:肖自銘不能確定究竟是誰給自己下毒。如果仍有人在暗處準備謀害他,肖自銘會進入一種無從防備的境地,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分析了全部這些因素,梁安也不由得挑了挑眉,“執(zhí)拗到愿意讓自己真正實現(xiàn)‘社會性死亡’的地步,以此換取另辟蹊徑的機會,肖警官真不是一個常人。但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自由調(diào)查,還不如進咱們?nèi)ш??!?p>  “咱們再怎么不一樣,畢竟也是體制內(nèi)的一員。況且你沒有親身體會,不知道當初的肖自銘簡直是局里培養(yǎng)出的明星,就因為黎明的案子,搞得他聲名顯赫、影響太廣。他這情況要是真脫離專案組進了我們?nèi)ш牽删筒皇窃蹅冴犂锏氖铝?。全市人民都得盯著?!?p>  “但是我怎么覺得您是怕被能人篡位呢……”

  不過,拋開合理的吐槽不談,梁安確實也還有一個疑問。

  “但我記得一個人失蹤四年就可以被宣告死亡??偛恢劣跒榻鉀Q這么一個問題,就讓肖自銘這個身份自此以后從社會層面上徹底消失。再怎么說,肖警官賬上總還有資產(chǎn)吧?!?p>  可不是所有人都不缺錢花。再怎么淡泊名利不求財,也不意味著不需要謀生。

  “所以其實在肖自銘失蹤第二年,我就找上頭的人報備了這件事,想辦法找了個借口,目的是把肖自銘轉(zhuǎn)為地下線人?!蓖鹾擂未?,“還好那時候呂聞康沒有上任……起碼我找的人不是他。雖然不一定會有影響,但如果有他知道這件事,怎么著也會惡心我一道?!?p>  無論如何,肖自銘隱姓埋名的目的已然厘清。至于現(xiàn)在王海為什么會對肖自銘忽然發(fā)聲感到非常震撼,也有一定的原因。

  “和你認為的一樣,我一直以來都知道肖自銘還活著,也有時得到他傳來的一些消息。但就在一個月前,在本來應該定期聯(lián)系的時候,我和肖自銘斷了聯(lián)系?!?p>  “一個月?”梁安通過自己已知的事實略微聯(lián)想,“按照言致遠之前告訴我的情況,這個時間和他盯著的蛇頭消失,黃囂偷渡離開國內(nèi)的時間相符。當然,這有可能只是巧合?!?p>  王海喃喃自語,“如果提前知道會有什么意外情況,肖自銘應該會提前給我留信,讓我做個保險。既然沒有,就是他也是急忙動身,而且沒有私下里聯(lián)系的途徑電話里的老太婆明顯知道這個黃囂是誰,又剛好和肖自銘在一塊,應該也和他不是或者不完全一邊的……”

  急忙動身,這又是言致遠和肖自銘身上發(fā)生事件的共同點。

  但說再多也不影響他們對電話對面的人究竟是何許人。比起消失的言致遠和不知為何出現(xiàn)的肖自銘,他們對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也一無所知——除了言致遠所說的“深藍”這個詞語算個提示,但對方也說了沒有在相應的情境下盡量不要觸發(fā)那個特殊的機制。

  正因如此,沒有線索沒有關(guān)聯(lián),再做探討也是多說無益。

  梁安很快轉(zhuǎn)入了下一個主題:“關(guān)于陸遙,你的考察結(jié)果如何?”

  “那孩子聰明正直,相當有自信,就是個性有點小皮……和你當初給我的感覺差不多,但更人畜無害一點?!蓖鹾C掳?,“她的家庭背景是特殊,但不是什么保鏢隨行的特權(quán)階級。實話講我不清楚那些生意在江卓眼里干不干凈,但這類人,他又不是沒處理過?!?p>  “不管怎樣,現(xiàn)在言致遠那邊出了問題,我們恐怕需要找到一個能夠代替他的人。陸遙是最好的選擇?!?p>  王海樂了,“意思是讓我盡量放寬標準,通融一下再看看是吧?也行。不過我覺得這個姓陸的小孩真的蠻機靈,而且很會裝模作樣扮豬吃老虎。就算我們不想讓她和巡夜人搭界,就她這個敏銳程度,在三支隊說不定哪天憑自己都發(fā)現(xiàn)了問題——和當初的宋荊一樣?!?p>  這個借口找的很有道理,讓梁安也暗自拍手叫絕,覺得確有此理。事已至此,該說的也都說了,這場會面的目的基本達成,梁安適才想起自己剛剛的靈光一閃,問了幾句:

  “所以當初肖警官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是個什么案子?從時間來看,我那時候還沒有進市局,不清楚是哪個案子?!淹健@個指控聽起來比較情緒化,死者或許在兇手眼里不一般?,F(xiàn)在白晨在我們手上,利用好這起案子也許能讓白晨吐出點什么線索,甚至能翻案也說不定?!?p>  王海撓了撓頭。

  “我沒跟你講嗎?那個死者,名叫尹慧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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