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踏入熙云殿,身姿筆挺,他恭敬地雙手抱拳,高高舉起,而后緩緩作揖,朗聲道:“兒臣拜見母妃!”那聲音在殿內(nèi)回蕩,帶著一絲敬重與親昵。
云貴妃原本正端坐在椅上,神色冷淡,可一見到南宮煜,瞬間像是被觸動(dòng)了某根神經(jīng),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顫抖:“煜兒怎么突然來了?”
南宮煜并未留意到云貴妃的異樣,他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一抹調(diào)皮的笑容,嬉皮笑臉地說道:“這不是好幾日未見母妃,煜兒想母妃了嘛!”那模樣就像個(gè)討糖吃的孩子,純真無邪。
此時(shí),木夫人聽聞煜王到來,也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微微彎腰,身體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俯身行禮,恭敬地說道:“臣婦見過煜王!”
南宮煜這才將目光移向木夫人,眼中滿是好奇,問道:“母妃,這位是?”
云貴妃趕忙說道:“這是木府夫人,也是母妃的姐姐,你該喊一聲姨母!”
“煜兒見過姨母!”南宮煜立刻收斂了笑容,面帶溫和的笑容,再次作揖行禮,動(dòng)作優(yōu)雅而得體。
“煜王,使不得!”云娣連忙抬起頭來,出于本能地想要攙扶南宮煜??删驮谒哪抗庥|及南宮煜的眉眼之時(shí),她的心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道電流擊中,那原本伸出的攙扶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懸在了半空。
“煜兒,過來坐!”云貴妃敏銳地察覺到云娣的異常,她急忙伸手拉過南宮煜,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云娣此時(shí)滿臉尷尬,那懸著的手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過了好一會(huì)兒,才緩緩地將手放了下來,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云貴妃繼而說道:“若無其他事,姐姐且先回吧,我與煜兒說說體己話!”她的語氣雖然輕柔,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逐客意味。
木夫人聽出了云貴妃話中的意思,心中雖有不甘,但也只能應(yīng)道:“既然煜王來訪,臣婦便不打擾娘娘了,臣婦告退!”
云貴妃微微點(diǎn)頭,輕輕擺手說道:“蓉兒,送姐姐出宮!”
“是,娘娘!”蓉兒清脆地應(yīng)聲道,“請(qǐng)木夫人隨我來!”
云娣再次拜別云貴妃和煜王,然后跟著蓉兒緩緩走出了熙云殿。她的腳步略顯沉重,心中滿是憂慮與疑惑。
見木夫人離開,云貴妃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仿佛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她轉(zhuǎn)而看著南宮煜,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笑容,輕聲笑道:“說吧,今日來母妃這又有什么事?”
南宮煜撓了撓頭,憨笑著說道:“沒什么事,就是想母妃了!想來看看母妃!”
“你呀!”云貴妃被他這副模樣逗樂了,也跟著笑開了,說道:“以為母妃不了解你?。≌f吧,到底什么事?”
南宮煜見瞞不住了,這才如實(shí)說道:“兒臣近日打算去趟碧國,特來跟母妃請(qǐng)辭!”
“怎么剛回來就要走?”云貴妃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焦急,“碧國路途遙遠(yuǎn),煜兒去干嘛?”
南宮煜連忙上前,輕輕拍了拍云貴妃的肩膀,安撫道:“兒臣在碧國有一好友,是做生意的,前幾日知道兒臣下山了,便邀兒臣去碧國游玩,兒臣也不好拒絕嘛!兒臣保證早去早回!”說著,他像個(gè)孩子般舉起手,信誓旦旦地承諾著。
“好吧,就算不讓你去你也會(huì)去!”云貴妃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出宮時(shí)多帶些隨從,路上定要注意安全,閑事莫管!”
“是!”南宮煜高興地跳了起來,“兒臣知道!定不讓母妃操心!”
“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云貴妃正欲強(qiáng)調(diào),南宮煜卻像是猜到了她要說什么,搶先說道:“兒臣知道!早去早回!”
“就你鬼精靈!”云貴妃被他逗得再次笑了起來。
南宮煜陪著云貴妃嘮了一會(huì)兒家常,而后便起身離開了。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殿外的回廊之中,只留下一串輕快的腳步聲。
熙云殿內(nèi),蓉兒把木夫人送走后便匆匆回來了,見煜王也已離開,這才走進(jìn)殿內(nèi)復(fù)命。
“木夫人走了?”云貴妃看似若無其事地問道,可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緊張。
“稟娘娘,已經(jīng)出宮了!”蓉兒恭敬地應(yīng)道。
“屋里有些憋悶,扶本宮到窗口坐坐!”云貴妃說道,她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是!”蓉兒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云貴妃攙起,兩人慢慢踱步到窗邊。
“娘娘,王上賜婚是多好的事兒啊,估計(jì)其他大家小姐都巴不得呢,木夫人為何要拒絕呢?”蓉兒一邊輕輕搖著團(tuán)扇,一邊滿臉疑惑地問道。
“那是因?yàn)榘?,她心里有事!”云貴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與洞悉一切的得意。
“嗯?什么事情能比王上賜婚還重要?”蓉兒不解地皺起眉頭,眼睛里滿是好奇。
南宮絕塵讓小林子去木府宣讀賜婚旨意之后,便徑直來到了熙云殿,心中想著讓云貴妃幫太子操持婚事。剛巧走到熙云殿門口,便聽到云貴妃同侍女的談話。
“對(duì)啊,本王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如此重要,讓木府夫人非拒婚不可!”南宮絕塵大跨步邁進(jìn)殿內(nèi),他的臉色陰沉,眼神犀利,聲色嚴(yán)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