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站了三個人,一個白衣,兩個黑衣。
額......為什么兩件黑色的衣服是一樣的呢,撞衫這件事,著實是誰丑誰尷尬。
正當(dāng)我還在欣賞他們的衣服,那白衣使者上前一步,拱手道:“神族使者逐風(fēng)拜見公主,神王說,請公主......有空?;貋砗炔琛!?p> ......是這些神仙活久了,沒事做嗎?大老遠(yuǎn)的,派個人來請我去喝茶,腦子有問題吧。
他說完,退到一邊。
一個黑衣服的也向前走一步,抱拳行禮后,從懷里掏出一個,暗紅色的錦盒。
他這是......幫我把史書的第二卷帶來了?
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他打開錦盒,里面躺著一顆純黑色的珠子。
接著,他說:“妖族使者戀風(fēng)拜見冥王,妖君愿助冥王,攻上神庭。為表誠意,妖君獻出妖族至寶——黑魂珠,望冥王笑納?!?p>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且不說神族的使者還在一邊站著,就沖這神王是我哥,他憑什么認(rèn)為冥肆要攻打神庭?真是好笑。
然而,孟婆上前接過了珠子,耳邊傳來冥肆的聲音:“妖君的意思,吾已知?!?p> 什么?我都以為我聽錯了,冥肆要和我哥哥打架?那我?guī)驼l?
我是說,他們怎么會打起來?還這么大張旗鼓,當(dāng)著人家使者的面說要結(jié)盟去打人家,簡直不要太囂張了。
下一條消息更勁爆,不過前提是,你要知道那個魔族的貴客是誰。
“魔族使者愁風(fēng)拜見冥王。”
逐風(fēng),戀風(fēng),愁風(fēng)......風(fēng)是誰?
還有,為什么要叫抽風(fēng)?
這抽風(fēng)倒是開門見山,直接遞上來了一張暗紅色的喜帖,說是魔族的貴客要在魔族娶側(cè)妃,請我光臨。
我不認(rèn)識請?zhí)系淖?,那不是二十一世紀(jì)的字,也不是繁體字。
未免我看了頭疼,我將它遞給孟婆,回了他一句:“不去?!?p> 但他好似不甘心,道:“請冥王五日后到魔界,莫要推辭?!?p> 我驀地就火了,但還是鎮(zhèn)定地對他說:“干嘛要人家做側(cè)妃啊,喜歡人家就直接娶進門唄?!?p> 那抽風(fēng)又一拱手,道:“貴客已有發(fā)妻?!?p> 雖然知道這里的人三妻四妾,但我還是忍不住,說:“都有妻子了,還要納妾,辜負(fù)了他的妻子,就是負(fù)心漢。負(fù)心漢請我,不去?!?p> 在二十一世紀(jì),一夫一妻制可是寫進憲法了的,不管他們怎么看我,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副德行。
見那抽風(fēng)還想說什么,我又補上一句,堵住他的話:“不就是個陳世美嗎,我管他什么貴客,不去就是不去,他還能咬我兩口?”
“回去告訴他,愛哪一個就娶哪一個,別讓人家姑娘錯付癡心,耽擱了大好年華?!?p> 這句話出來,大殿里的氣氛變得低迷,各個使者神色各異,有震驚,疑惑,害怕,就連孟婆也是臉色刷白。
抽風(fēng)說:“魔界的貴客,是冥神和柳雪曦姑娘?!?p> 冥肆?
這下糟了……他會不會休了我?
“退下。”冥肆臉上的黑霧又聚攏來。
話落,一行人逃也似的離開了,就連座椅后拿扇子的小婢女都遛了。
心里暗叫不妙,剛想走,冥肆卻先一步摟住我的腰,將我拽了過去。
鼻子撞在他的胸膛上,鼻梁都好像撞斷了。
“有事嗎?”
我抬頭看他,恰好對上他那雙隱藏在黑霧中的眼眸。
“你想讓我休妻?”
我偏過頭,有些底氣不足,道“沒有?!?p> “沒有?”他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頭抬起來,道:“那為什么我娶側(cè)妃,你不肯來?”
聽到他這句話,胸中似有烈火在燒。
他擁有一樹繁花,卻還要流連于花花世界,殊不知樹上的每一朵花都為他耗盡了青春,付盡了韶光。
我可不想,在我燈枯油盡之時,他還待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xiāng)。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掙開他環(huán)在我腰上的手,朝他一揖,道:“請冥神大人休妻!”
冥肆沒說話,怔怔地看著我,嘴唇顫了顫,沒出聲。
“你……”他啟唇,想說什么,卻又止住。
正當(dāng)我們僵持著,聲旁一道流光閃現(xiàn),是葉殤。
他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對,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只聽他說:“嫂子,別沖動,有話好說。你思量清楚,莫讓當(dāng)初的悲劇重演啊,哥哥娶她是為了……”
“住嘴!”冥肆出聲。
“那……我先走了,嫂子,三思而后行??!”又是一道流光,葉殤離開了。
若是換做平時,我聽見葉殤的話,我一定覺得他腦抽。哪怕是放在電視劇里,我也會覺得編劇腦子有問題。
但現(xiàn)在聽他這么說,我忍不住去回想,過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腦袋開始抽痛起來,像是要炸開一般。
我蹲下身,捂住頭,卻越來越疼。
知覺漸漸地變得麻木,視線也變得模糊。
恍惚間,我發(fā)現(xiàn)我到了那片銀白的銀鎖匙海。
腳似是不受控制,沿著那條碎石路,我走到了小木屋前。
一男一女坐在小木屋前的臺階上,男人一襲玄衣宛如潑墨畫中的仙,女子的臉模糊不清,身旁放了一捧銀鎖匙。
我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男人說:“曦兒,嫁給我?!?p> “嫁給你?”
“嗯?!?p> “什么意思?”
“……嫁給我,就是說,以后你和我生活在一起,為我做飯,洗衣……生孩子?!?p> “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什么都不會啊?!?p> “我會就行?!?p> “可是……我和你住,哥哥怎么辦?”
……
畫面漸漸遠(yuǎn)去,我的眼前只剩下黑暗。
正當(dāng)我以為我瞎了時,耳畔傳來冥肆的聲音:“醒了就把眼睛睜開?!?p> 聽了他的話,我松了口氣,幸好沒瞎。
我試著去睜眼,可仍然沒效果。
我憑著感覺找到了我的眼睛,用手扯了扯眼皮,可眼睛就是睜不開。
“噗嗤……”是冥肆的笑聲。
“有什么好笑的,還不過來幫幫我?!?p> 他笑道:“沒想到你這老毛病還在。”
正想罵他,眼睛刷的睜開了。我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我在小木屋里。
見我醒了,他收起笑意,臉色有些陰沉,道:“七日后,你必須到,我會派人來接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