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了一下,感覺蜈蚣所帶來的陰寒之氣,正在被日出驅(qū)散。
現(xiàn)在白玉棠算是可以勉強走路了。
離開之前,白玉棠又神色古怪的看著王雱道:“我一直不想夸獎你的。但無奈我是個感情沖動又剛直的人。我還是不太習(xí)慣隱藏自己的感情,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p> “就像我明知道捉拿你這個官員的嫡子不妥,我一樣動手了。老陳不仗義讓我見不慣,我也就出手收拾他了!”
頓了頓她又道:“所以我原本想忍住不說,但還是忍不住……”
王雱神色古怪了起來:“你到底要表達什么?”
白玉棠道:“我想說:盡管昨晚你不肯離我而去的理由是外面有野狼。但我知道你的本意真的是不想離開我。還有,你和大蜈蚣周旋的時候,給了我很多啟發(fā),我隱約知道我為什么總是差一絲而打不過展昭了?!?p> 王雱嘿嘿笑道:“你就別扯了,你嘰嘰歪歪的,應(yīng)該最終目的是想感謝我,又想道歉,但你又驕傲習(xí)慣了,放不下面子對吧?”
“你就承認你把我捉來是錯的,承認你很崇拜我持久戰(zhàn)的戰(zhàn)法思路不就結(jié)了?”王雱最后道。
好吧。
錦毛姐的確是這心態(tài),不幸又被這神奇的小屁孩說中了。
絕頂漂亮、武功又近乎天下無敵,年少得志,被幾位大佬級兄長捧在手心里她,的的確確是驕傲習(xí)慣了。
所以哪怕她性格剛烈又爽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對著這么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孩說感激、道歉、崇拜之類的語言。
嗯,現(xiàn)在被他說出來也好。也算是了去了心事。
白玉棠微微一笑:“好了小屁孩,就這樣吧,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識,你自己珍重,我要走了。我還有些要事,關(guān)鍵是不去把展昭這個朝廷鷹犬干掉,我念頭不通達?!?p> 王雱不禁跺腳道:“你打不過他的,一生都打不過。你雖然天賦異稟,你為啥就認為他天賦比你弱?你有進步,你為啥就認為他在原地踏步?你這樣的性格說的好聽是剛烈,說的難聽就是智障,你怎么斗得過猥瑣的老包和展昭?他們有朝廷百萬軍隊做后備隊,有道德制高點,你怎么和他們斗?要講謀略的,你不夠猥瑣,所以你永遠完成不了這心愿?!?p> “你干嘛這么關(guān)心,難道你會幫我?”
白玉棠好奇的看著他。
王雱頓時搖手:“不不不,這不關(guān)我的事。其實你們陷空島的事很復(fù)雜,而且說起來我也是朝廷鷹犬,原則上是和他們一伙的,將來關(guān)起門來收拾他們我會的,但是現(xiàn)在胳膊往外,幫助江湖草莽去坑他們,那是不忠不孝,比你所討厭的背信棄義還嚴重,你個娘們別想拖我義氣雱下水,小爺我視死如歸,絕不妥協(xié)于……任何桃色陷阱。”
白玉棠愕然道,“我只是隨口問一句而已,你看你又隨口瞎掰了?那么小就那么調(diào)皮,真不知道你長大了是個……什么樣的壞人?!?p> 王雱忽悠道:“要不你別走了,就留在我家,我教你讀書、教你世間道理,利用我老爸職權(quán)幫你在州衙找個好工作,等你也成了我這個朝廷鷹犬的左膀右臂后,那時就是自己人。我找機會幫你把老包和展昭一起整的跳腳,報你陷空島的一箭之仇,行不?”
“沒這必要,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小屁孩你自己珍重,我要走了?!?p> 白玉棠固執(zhí)的起身。
“好大膽子!竟敢綁架衙內(nèi)!”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老廖的一聲爆喝。
白玉棠也幻影似的把手握在了她那尤其長的劍柄上。
“雕蟲小技!”
老廖如何會給白玉棠出劍的機會,跨步進來的時候腳尖一勾,地面上的石子當(dāng)即彈射而出。
白玉棠現(xiàn)在的身形遲緩,無法避開,只能臨時微調(diào)角度錯開一些,于是石子沒打在手上,卻打在劍柄上碎裂,濺射出的沙子都讓白玉棠手背肌膚隱隱作痛。
白玉棠退后一步的同時,老廖跨進一步。
白玉棠試圖再次握劍柄的時候,老廖已經(jīng)握住了劍柄。
慢了一步后,感覺處處形成壓制,不論如何操作都形成了不利局面,老廖必然先出劍,先發(fā)先至。
于是白玉棠臉色很差勁,很受打擊。
廖青巒的劍真不是開玩笑的,別說目下半血狀態(tài)還要面對他的先機了。
就算是滿血狀態(tài),白玉棠先出手有先機,也最多只能壓制老廖個兩百回合,最終要被扳回來的。
所以白玉棠和老廖也沒仇,就放棄了掙扎,再也不去試圖碰劍了。
“我又沒做什么背信棄義的事,你干嘛說我大膽?”
白玉棠似乎受到了王雱的影響,選擇了嘴炮。
老廖道:“你行為做事就像老鼠似的,不雅觀,偷偷摸摸帶走小衙內(nèi)算什么好漢?你怎么不把我老廖偷了去?”
白玉棠的綽號就是老鼠——錦毛鼠,所以她也不覺得被叫老鼠是侮辱,高傲的仰著頭不回應(yīng)。
“你好大的膽子,雖說衙內(nèi)無傷,面對成精的蜈蚣威脅時,你還救了衙內(nèi)。但功不低過,你仍有罪責(zé)?!?p> 老廖手握著劍柄看著地上的死蜈蚣道。
“?”王雱神色古怪了起來,明顯感覺老廖這混蛋的說辭,像是在在找理由給白玉棠開脫。
否則現(xiàn)在來說這個事還真的鬧大了,目擊者就是王小丫,乃是小姑娘親自去州衙報的案。
白玉棠撓頭了,想分辨說“是他救我,蜈蚣是他干掉的”,卻見王雱微微搖頭。
于是她知道這小屁孩機靈,也就不說話了。
王雱干脆順著道:“老廖叔,這其中有誤會。白玉棠沒壞心,她屬于典型的腦子有坑缺心眼,好心辦了壞事。她是請我來觀看她拿賊的,那個賊打算陰我。她請我來的過程粗暴了些,導(dǎo)致二丫誤會了。二丫年紀小不懂事,誤會了白玉棠的行為到也正常。她沒綁架,是我愿意跟著她來的?!?p> 老廖其實和白玉棠是舊識,是真想幫她的,到此略微松了一口氣,放開了劍柄道:“果是如此,我就說嘛,舒州城哪來的大賊,一切在我掌控之中。”
王雱雙眼發(fā)黑,話說早前老廖說“在他掌控之中”的時候,一定早就知道白玉棠的存在了,他只是不想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