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第三天到了,天剛蒙蒙亮,一縷陽光射進(jìn)房中,灑在盤膝而坐、修煉了一晚的尚景星身上,他睜開眼睛,血絲徹底覆蓋了他的眼珠,兇煞之氣,撲面而來!
“開始了……”
他站起身,帶著堅定的決心,推門走出。
來到大院,兵心門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起來了,所有該做、能做的準(zhǔn)備,他們都已經(jīng)做了,接下去便是大戰(zhàn)!
“孩子和老人都去密室躲起來?!毖淄捷p輕的開口道。
顧老點點頭,知道自己留著不過是拖累,沒有多說,帶著沒有修為的眾人離開。
“來了。”
尚景星雙耳微微扇動,境界的提高讓他的聽覺更加敏銳,那是一片腳步聲,雖是雜亂,但卻不下百人,顯然,除了周山派,還來了不少觀眾。
“走吧。”炎同方拿著信函,看向尚景星。
尚景星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口走去,其外人聲鼎沸。
周山派掌門周丹山站在人群最前方,他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些微有些斑白的長發(fā)被扎起披在背后,衣袍底色為青,無風(fēng)自動,氣勢磅礴,顯然修為不低。
而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人,渾身裹著綠袍,看不清相貌,但看其站位不難猜出其地位,正是為了防止周丹山控制不住滅了兵心門滿門,而前來督戰(zhàn)的楚風(fēng)。
“看,出來了,是尚老板。”
“他身旁那人應(yīng)該就是兵心門的掌門吧?”
“周丹山,何必為難兵心門呢,我看此事算了吧?!?p> “唉,尚老板這次死定了,可惜再也不能參加他的游戲了。”
“誰說不是呢,尚老板為什么不逃呢,這幾天足夠他脫離兵心門了?!?p> 作為此次勢力戰(zhàn)的發(fā)起人,周丹山還沒說話,倒是周圍的觀眾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哼!閉嘴!”
周丹山一聲冷哼,猶如平地生雷,炸響在眾人耳邊,一陣“嗡嗡嗡”聲在他們腦內(nèi)轟鳴,其霸道可見一般,容不得旁人插嘴求情,就連尚景星都感覺有些受不了,心里不免驚駭,竟感覺周丹山比之炎同方還要強(qiáng)上幾分!
“怎么?炎同方你不結(jié)契,反而帶著這個新人出來,不會是想放棄他吧?還是說想要放棄那個小女孩?你可真夠廢物的。”
周丹山掃了尚景星一眼,雙目中寫滿憤怒、殺意與不屑,藐視的態(tài)度溢于言表,尚景星作為新人肯定不會和什么靈脈宗想要的秘密有關(guān),不需要活捉,要殺要剮完全由他說了算。
在周丹山看來,今天不過是走個過場,活捉兵心門,殺了尚景星,易如反掌,兵心門滿門除了炎同方,其他人根本都是螻蟻,甚至他都沒有親自出手的打算。
“你!”
尚景星剛想說些什么,卻被炎同方搖頭攔下,示意他不要說話。
“周掌門,你貴為一派掌門,想必也是能夠分辨是非黑白,周狐瘋掉一事完全和尚景星無關(guān),他是被塔界規(guī)則嚇瘋的,在場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炎同方抱著最后的期望解釋道。
“是啊,周掌門,當(dāng)時我也在場,周狐是被塔界警告波及的。”
“沒錯,我也在場?!?p> “我也看見了。”
眾人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呵呵,可以啊?!?p> 周丹山此話一出,炎同方臉上一喜,在他看來能不打是最好的,不過他身旁的尚景星卻是臉色沉了下來,他決不相信周丹山如此大動干戈,最后會如此簡單放棄。
圍觀的眾人也是一愣,他們雖然在勸解,但還真沒想過此事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化解,不過周丹山的下一句話,別說是炎同方和尚景星了,就連圍觀的眾人都看不過去了。
“讓你們兵心門所有人出來跪在我兒床前磕頭求饒,讓冷冰凝嫁給我兒,同時……”周丹山話音一轉(zhuǎn),一指指向尚景星,“我要這尚景星自廢修為,自挖雙目,自割雙耳,自斷四肢。哦對,我兒腦子廢了,那我就要挖他的腦子,獻(xiàn)祭給我兒!”
周丹山殘忍的一笑,接著說道:“這樣的話,我就放過你們兵心門,給你們一個投降的機(jī)會?!?p> “這周丹山,未免太過分了!”
“有其子必有其父!由此可見周狐囂張跋扈完全都是學(xué)自他的!”
“這簡直比殺了尚老板還要過分!”
周圍的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周丹山的話讓他們后背一陣發(fā)涼,這得多么囂張跋扈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周狐完全咎由自取,這周丹山過分了?!?p> 人群的一角,那里是一眾穿著門派服飾的人,開口的正是為首的老者,如果尚景星在此,一定能認(rèn)出此人,他正是當(dāng)初邀請過他的蘭山派掌門,蘭山。
“掌門,何必來管這尚景星呢,以他這極差的資質(zhì),注定止步鍛體九層,終身不得進(jìn)入煉氣期。”蘭山派掌門身后,一位長老不屑的開口說道。
“東方長老,你不懂,尚景星獲得妖牛之力,配上他的狠,一旦達(dá)到鍛體九層,在起始城可謂是鍛體期無敵。”
然而即便蘭山如此解釋,東方長老依舊一臉不屑,他身邊的一位年輕人更是一臉妒恨,此人正是蘭山之子、東方長老之徒,他從未得到過父親的贊賞,此時聽聞一個新人得到父親如此評價,因妒生恨。
“唉,算了,繼續(xù)看下去吧。如果能幫就幫他一把。”蘭山如是說道。
另一邊,在眾人議論紛紛時,炎同方臉色陰沉的可怕,本來周丹山因為周狐一事,無理取鬧的開啟滅人道統(tǒng)的勢力戰(zhàn)已經(jīng)讓他無比憤怒,此時竟然還要兵心門滿門下跪,冷冰凝嫁給個瘋子,尚景星自殘,他頓時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掌門,你進(jìn)去吧,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說了?!鄙芯靶寝D(zhuǎn)頭說道。
“恩?!?p> 炎同方一點頭轉(zhuǎn)身走回門內(nèi),經(jīng)歷過勢力戰(zhàn)殘酷滅門的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再次參與,不過現(xiàn)在最后一絲期盼破滅,也沒必要留在此地自取其辱了。
炎同方離開,原地就留下尚景星一人。
“我要見小云?!?p> 為了計劃,此時他依舊在強(qiáng)忍憤怒。
“哈哈,可笑,見了那小女孩又如何?你不會真的以為兵心門有希望贏吧?”
話雖這么說,周丹山還是讓人將小云帶了出來,他知道如果不讓尚景星看見小云,他們是不會開啟勢力戰(zhàn)的。
“童牛,將那個小女孩帶上來?!?p> 不多時,一個大漢走出人群,他手中拿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是被綁著的小云。
“小婊子,走快點!”
他幾乎是用拖的方式將小云拉出來!
“是誰做的?!”
怒火幾乎從尚景星眼中噴涌而出,凝視著周丹山。
他生性善良,不喜行殺戮之事,之前即便周丹山多番羞辱,依舊感覺自己的計劃殺戮過多,于心不忍,但現(xiàn)在看了小云的模樣,那絲不忍徹底煙消云散。
此時的小云,完全沒有了往日嬌俏可人的模樣,一身紫衣破爛不堪,透過衣物的破口可以看見下面嬌嫩的皮膚,滿是鞭痕!
精致的雙馬尾早已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披頭散發(fā)、雜亂的近乎遮住臉的長發(fā),透過發(fā)絲,尚景星能看見小云的大眼睛,這雙已然沒有了前幾日的靈動,有的只有空洞、麻木和恨意。
這一刻,尚景星腦內(nèi)那條名為理智的弦瀕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