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zhàn)火2
到了城墻的下方,弓弩的威力已經(jīng)是大打折扣了,甚至可以說這種情況下的準確率會直接降低八成。一部分秦兵奮力的沖上了云梯,對于這些兵士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快速登上墻頭。
一次沖鋒,身邊的兄弟不知道死了多少,如今他們成功的穿越了箭雨最容易覆蓋的區(qū)域心里想的多是報仇雪恨的事情。
城外的秦軍陣營里,咚咚咚的戰(zhàn)鼓聲又一次響徹了這片天地,緊接著第三隊、第四隊秦軍在兩個小將的指揮下展開了新的沖鋒。
攻城戰(zhàn),在如今這個沒有大型攻防車的時代是一種最為艱難的戰(zhàn)斗,往往攻城的一方人馬都要付出比守城一方人馬多出數(shù)倍的犧牲,哪怕是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也是一樣。
當?shù)诙囊蝗f秦軍行進至城樓下弓弩覆蓋范圍內(nèi),開始加速進攻的時候,前一批剩余的近三千多人已經(jīng)是有數(shù)百人攀爬到了云梯的上層,眼看著就要到了頂端。
城門前的那些個舉著撞木奮力撞擊城門的兵士也是一次次的將城門撞擊出一道裂縫。雖然不等城門的裂縫擴大里面的魏軍就會從新將城門堵住,但這至少讓秦軍看到了希望。
“大家再加把勁,這讓人惡心的破門,就要被咱撞開了?!?p> “沖……”
十幾個兵士相互打氣,又一次抱緊了胸前的撞木,呼喊著如看到獵物的猛獸一般用力沖撞。
數(shù)百米外的秦軍隊列前方,另外十幾個小將正騎在馬上遙遙觀望,透過秦軍過境踏起來的灰塵他們看到了第一個攀登到云梯頂端,并揮劍砍殺了一名守城魏兵的兵士。
親眼看到那第一抹猩紅散落在威嚴的城墻上,一個小將興奮的笑道:“到底是商君,這等分層次的攻城戰(zhàn)就是好使,現(xiàn)在我大秦兵士已經(jīng)有不少就要攀上墻頭,另有后隊人馬正全力沖鋒,現(xiàn)在魏軍是上下都要顧忌,就看他們還有多少人放箭,又能有多少人揮刀了?!?p> “哈哈哈……”
……
此刻城樓上的魏軍已經(jīng)又不少人放下了弓弩準備揮刀砍殺了。
但作為大魏的先鋒將軍,吳銘確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攻城戰(zhàn),下方秦軍的第二隊整整一萬大軍快速逼近的同時卻又不斷的射著箭雨,自己即使有城墻保護也是很難應(yīng)對!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這個年代的智慧結(jié)晶有很多了不起的杰作,如今秦人用的云梯車遍是其中之一。
四輪的云梯車被安穩(wěn)的停放在城樓底部,其上的長梯被兩個力氣大的兵士合力推起到城墻邊緣上,然后再根據(jù)情況調(diào)節(jié)云梯的長短。
當然,因為古代的城池高度有著嚴格的限制,所以有經(jīng)驗的兵士只要將云梯停放好,將長梯推起,整個云梯也就自然而然的架設(shè)完成。
除此之外,在云梯的頂端還裝有鐵制的鉤子,用以增加整個云梯的牢固程度。云梯車的身上的重要部位也都由鐵片或者銅片加以保護,可以有效的減少敵軍對云梯的破壞。
揮劍將一支射來的利矢砍落在地,吳銘拉起邊上一個弓弩手,吼道:“快,去將張猛與倪濤二位將軍叫來見我。”
那兵士倉促的應(yīng)過一聲之后便極快的離開了。吳銘看了眼云梯上攀爬著的越來越多的秦軍兵士,一咬牙,揮劍沖到了攻勢最猛地方。
四周都是刀劍交織的聲音,秦軍那出了名的防御黑甲給了他們更多的生命保證,隨著下方戰(zhàn)鼓的急促,更多的秦兵登上了云梯的頂端,雖然還沒有一個登上城墻的但此時魏兵守軍的傷亡已經(jīng)開始增加。
當然,只是相對于弓弩攻擊而言魏軍死傷有所增加。這個時代的環(huán)境而言,雖然也有云梯車、撞木等攻城器械,但守城的器械總是更多,所以以少勝多在守城的戰(zhàn)爭中并不稀奇。
可眼下吳銘所要面臨的問題是,如今守城的魏卒大多是新兵,訓(xùn)練時間不過一個月有余,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多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弓弩等遠程交戰(zhàn)對于他們來說還不算多么恐懼,可眼下秦軍就要踩著云梯車登上城墻,這就讓這群沒怎么見過血的新人有些慌神。
吳銘揮劍將一名登上了云梯頂端的秦軍兵士抹了脖子,再一腳將尸體用力踹開,那下落的尸體連帶著三個正奮力攀登云梯的秦軍一同墜了下去。
擦去臉上的血,吳銘的目光朝著兩側(cè)看了過去,他親眼看到了一個秦軍對著守城魏卒狠狠的一瞪眼再一揮刀,竟是將那新來的魏卒嚇的不輕,那拿在手中的劍都明顯的顫顫巍巍,還不等他將劍劃過去,那秦軍已經(jīng)是帶著獰笑一劍刺穿了魏卒的喉嚨,緊接著一躍而起登上了城墻。
這,便是如今魏卒與秦軍實際戰(zhàn)力的一種真實寫照,好在這場戰(zhàn)斗是在守城與攻城之間,若是荒野拼殺吳銘甚至都懷疑這些個新來的魏卒會不會連寶劍都亮不出來。
目光中,那個被秦軍打開的口子不多時便被其他魏卒奮力堵住。
這個時候一臉困惑的張猛與神色茫然的倪濤快步趕來,急急的頓住步子,二人紛紛對著吳銘見禮:“末將張猛(倪濤)見過吳將軍?!?p> “嗯,戰(zhàn)況緊急,將你們招來本為不該,我長話短說。”吳銘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來回游移著:“倪將軍,有勞你帶著一千禁衛(wèi)出去一趟了,此行切記,一定要按照計劃行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p> “末將得令?!蹦邼笆种淮艘痪浔銕е鴿M臉的堅毅離去。
下一刻來來往往的兵士中間只剩下了吳銘與張猛:“張將軍,城中可有儲備新柴膏油嗎?”
“回將軍,魏國連年征戰(zhàn),主要戰(zhàn)爭物資都由龐將軍調(diào)配,這臨晉關(guān)中并沒有發(fā)動火攻的薪柴膏油,是末將無能,請將軍責罰?!睆埫驼f著便是垂下頭去重重的一握拳。
身為臨晉關(guān)口的守將,在城中儲備一定的戰(zhàn)爭物資本就是份內(nèi)之事,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臨晉關(guān)的戰(zhàn)爭儲備偏少,一些東西更是沒有,說是張猛的失責也不為過,所以張猛這也主動請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