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先出手
“正是如此?!蹦邼蛑?,時不時的張開說上兩句:“而且有消息說,前往韓國做買賣的秦人,在離開韓境之后并沒有去秦,而是去了趙國?!?p> 營帳外面,一陣冷風(fēng)吹來了簾門的一腳,在哪一瞬間,張猛的后背突然的一陣涼意升騰。
倪濤靜坐不語,只是低著頭用他那本就思索不出什么的腦袋思索著什么。
“此事你們怎么看?韓國既然有了動靜,我們總得準備些才是?!辈恢肋^了多久,另外一邊的吳銘終于開口了。
不過這句詢問的話語,怎么聽都像是隨便的一問,聽不出有什么緊張之意。
也不管二人如何回答,他順手將那羊皮地圖反轉(zhuǎn)了一圈,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將軍,末將以為眼下應(yīng)當(dāng)在易城、豐俞兩處城邑加固城防,急早準備防守用的巨石與滾木,以免出現(xiàn)之前臨晉關(guān)的情況?!?p> “嗯,這是一點。”手中涂涂抹抹的一支筆猛然頓了一下,吳銘抬頭看了眼張猛,示意他接著說,“還有嗎?”
這一問,張猛倒是瞧著地圖看去,只聽他支支吾吾,那聲音很不肯定,“眼下秦人與趙人的動向不明,我們需要多派人手盯著,但末將以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做的打草驚蛇。”
等到張猛的話音一落,倪濤便接口說道:“我倒是覺得應(yīng)該在易城、豐俞乃至河西都加強戒備,趙國那邊可以適當(dāng)?shù)募优扇耸株P(guān)注。以免出現(xiàn)不測。”
張猛剛才所說的言外之意明顯就是如果在河西與北面鄰趙的幾座城池大興土木,難免會引起兩國的注意,若是情況嚴重魏國只怕是三面對敵。
那樣絕對是每一個魏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倪濤所言已經(jīng)與張猛的意見相反了。沉默一時,張猛就要開口否決倪濤的決議,“我看還是不要輕易引起趙人與秦人的注意好,畢竟我們的實力并沒有恢復(fù)多少?!?p> “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nèi)羰翘^被動,那豈不是更糟。”
“可是……”張猛那張黑臉一紅,頓時就要再說下去。
將不用的毛筆放在筆架上,吳銘猛然開口,打斷了就要繼續(xù)爭吵下去的兩人,“反正無論怎么說,你們二人都認為我們應(yīng)該守城不出了?”
一時間沒有人回答,也許是吳銘問的太過深奧?;蛘哒f這個問題在張猛與倪濤看來根本不是問題。
誰都知道,守城一方可以依托城池極大的減少損失,而攻城的一方則會付出數(shù)倍的兵力才可能攻破城池,敵強我弱,按照常理守衛(wèi)城池不出不給敵人可乘之機,這條路并沒有錯。
“嗯?是不是這個意思?”游移的目光在二人的臉上掃過,吳銘又問了一次。
這一次張猛登著一雙眼睛,神情有些發(fā)愣的輕聲問道:“末將有些不明白了,韓人來犯我們不守著難不成還有其他的辦法?”
“那若是我六萬大軍前去守衛(wèi)易城與豐俞,秦人趁機進攻河西,趙人也趁火打劫,三面臨敵,你們可有好的守法?”
吳銘的這句不假思索而出的問題,倒是一下子讓張猛與倪濤都無話可說。
一時間二人都不在言語,在他們的心里,三面對敵是最壞的打算,所以并不打算做出過多的動作牽扯住趙、秦的敏感神經(jīng)。
當(dāng)然秦人趁火打劫的事情做的多了,所以當(dāng)初留在河西的一萬五千余人的守軍就沒有松懈過城防的事。
“我想,我們的情況應(yīng)該不會那么遭才是!”說出這話,也許連倪濤自己也都覺得沒有底氣。
畢竟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可能是三面對敵,如果可能是只對付韓國,再者齊國會不會在這個緊要的關(guān)頭利用太子做些什么,這些都是沒有絲毫保證的事情。
“行軍打仗,豈能與如果來論。無論有沒有那么遭,我們首先要做好防范,以免事出突然,太過被動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他們這是趁我大魏虛弱之時落井下石,若是我們只守不出,守不守得住不說,即使守住了如果不能消滅掉他們的氣焰,那我大魏豈不是要整日惶恐了嗎。而且就眼下韓人的情況來看,此戰(zhàn)最少還要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贝丝虆倾懙拿婵咨弦讶粵]有了一絲的表情,那聲音,冷冽堅毅。
既然秦人參與進去了,而且在幫助韓國之后還去了趙國,那么自己所憂慮的事情就不得不防。而且就吳銘心中的意思來說,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任何阻止他的人都必須一棒子打死,絕對不能留下后患。
這是一場由不得任何人改變的復(fù)興魏國的計劃。
“張猛、倪濤二人聽令?!蹦请p眼睛猛然從地圖上移開,落在他們二人身上,目光如炬,“令,張猛領(lǐng)軍五千于今夜丑時初(丑時凌晨1.00~2.59之間)出發(fā),務(wù)必于卯時初(凌晨5.00~6.59)到達大梁北面趙國邊界的方城,白日大軍休息調(diào)整,組織百姓儲備守城用具。夜晚丑時到卯時末的時間里組織大軍加固城防。無論是否發(fā)生戰(zhàn)事,只要沒有本將的命令,你們就嚴守方城,以免趙人偷襲。還有一點,五千兵士帶參加過臨晉關(guān)守衛(wèi)戰(zhàn)的去?!?p> “末將得令?!币蝗刂氐脑以谛厍暗逆z甲上,張猛朗聲回應(yīng)。
伸手在幾案上取出一支令牌,吳銘緊盯著張猛,一字一頓:“到了之后五千兵士的消息一定不能讓趙人察覺,必要時封了城門。若是趙人有了動作即刻派人通知本將。另外眼下天氣寒冷,除了巨石滾木等物,你可在城中準備清水,趁夜在北城外澆筑,面積不用太大,只要超出云梯車停放的距離就可,如此夜晚水流會被凍結(jié),等到了中午冰一旦解凍必然與地面的泥土混合,只要下面成了凍土趙人就的云梯就落不穩(wěn),若是趙人攻城,你們也可用冷水順著潑下,總之能托趙軍一時是一時,但如果托不住,盡量保持戰(zhàn)力,只要人在,城池,本將自有辦法收回來,這么說你可明白?”
“末將謹遵將軍指令?!?p> “嗯,下去準備去吧。”
“是。”又是重重的一拳砸在胸口的甲胄上,張猛朗一個轉(zhuǎn)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