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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游之晨曦教皇

第一章 離家

網(wǎng)游之晨曦教皇 清河九方 4129 2017-01-21 08:43:11

  楔子

  晚風吹拂著柏油路兩側(cè)的茂盛樟樹,路燈投下?lián)u曳的陰影,一個年輕人站在路邊,身旁是一個Samsonite的復(fù)古木質(zhì)手提箱,他沉默地靜立,沉默得幾乎要與陰影融為一體,他看向道路盡頭,目光深邃而悠遠。

  耳邊傳來引擎聲,一束車燈照向了他,晃得刺眼,那是一輛極度拉風的藍色蘭博基尼,帶著充滿質(zhì)感的線條。

  “Hi~言澤!準備好出發(fā)了嗎?”車窗里探出一個金發(fā)飛舞的英俊青年。

  唐言澤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拉開車門,鉆了進去,淡淡地說:“走吧。”

  引擎無聲地怒吼著,四輪猛地抓地,在深夜的街道上穿行,恍若幽魅的鬼影。

  車子駛上了高速。

  唐言澤默然地望向了窗外,此時將夜幕最后一點深藍浸染,四周陷入了最深的黑夜,孤獨的星辰閃爍著幾乎看不到的微光,兩列黑色的行道樹勾畫出未知的道路,仿佛預(yù)兆著他的命運,未來,究竟會怎樣?他有些迷茫了。

  “科波菲爾?!彼f。

  “怎么了?”青年問。

  唐言澤有些猶豫,說不出口:“科波菲爾,你相信人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嗎?”

  “怎么問這個?”他呵呵一笑。

  “我想起一個故事?!碧蒲詽赏nD了一下,幽幽地開口。

  “故事發(fā)生在麥加,一天,仆人去集市上買東西,看到死神在向他微笑,嚇破了膽的他連忙跑回去告訴主人,好心的主人給了他馬和錢,讓他去麥地那避難,可他還是死在了麥地那。之后的一天,主人在集市上又遇到了死神,他憤怒地問死神:‘你為什么戲弄我的仆人?’死神回答道:‘我還在奇怪,他本該死在麥地那,為什么會在麥加?!保ㄗ⒁唬?p>  故事說完,二人都沉默了。

  許久,唐言澤苦笑著問:“你說,我會是那個仆人嗎?”

  逃得過所有,卻逃不開命運。

  “別想那么多,言澤?!笨撇ǚ茽柊参康溃耙勒兆约旱囊庠溉プ?,無論失敗與否,都不會后悔的,而人生不論對錯,只要無悔,都是完美的?!?p>  “……謝謝”唐言澤低聲道。

  “唉?!彼p聲嘆了口氣,他知道唐言澤還沒有好過來,于是猶豫了一下,便開口道:“而且我妹妹她說了,無論你去往何方,無論你變成什么樣的人,她都會在幕后為你祈禱?!?p>  唐言澤身體一震。

  許久,他才幽幽地說:“她真這么說過?”

  語氣上像疑問句,但聽者卻真真切切地聽出了陳述句的氣息。

  科波菲爾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這句話不用他回答。

  又是一個長久的沉默,唐言澤輕輕閉上眼,枕在座椅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緩緩地道:“伊莎貝爾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一直都是”

  “是的,她是個聰明的女孩?!笨撇ǚ茽栐诳嘈?,“她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聰明了。”

  唐言澤沒有接話。

  “答應(yīng)我,言澤,給她一個機會吧?!彼麘┣械氐?。

  “……嗯?!?p>  …………

  HZ市,蕭山機場。

  唐言澤站在機場上,凜冽的晚風揚起他的一頭黑發(fā),前方,一架小型客機正閃爍著燈光,面前的跑道已亮起兩列指示燈。

  “再見,言澤!”科波菲爾笑著揮手。

  “再見!”唐言澤也微笑著揮手,最后看一眼這曾熟悉的城市,走進了機艙中。

  引擎怒吼著卷起狂風,那巨大的黑影在夜色中騰空而起,在杭州城的上空,漸漸遠去。

  次日,唐言澤失蹤,天啟集團董事長唐崇震怒,全城秘密封鎖,但早已失了他的蹤跡。

  那架飛機最終飛抵美國加州,可當集團駐加州CEO帶領(lǐng)一幫保鏢闖進飛機中時,只看到了一臉壞笑的科波菲爾。

  最終,碧落黃泉之間,終于有了他的一片凈土。

  這是綠城的一處頂級豪宅區(qū),中央,一套法式別墅極為精巧地掩映在白色長廊與花甸之間,巨大的人工湖邊栽滿了櫻花與白玉蘭。

  一間典雅的書房內(nèi),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將手中的信件撕得粉碎,紛紛揚揚地灑落在那條手工提花地毯上。

  “哼!又給我離家出走?!彼麡O怒反笑,冷哼道,他想起了長子唐言楚,也是在一個夜晚離家出走,從此渺無音訊。

  “他還會回來么?”身邊,一個美婦擔憂地問。

  “他?哼!等錢用完了,立馬就灰溜溜地回來了,就憑這小子,在外面幾天也混不下去?!彼湫Φ?。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幾天”竟是如此漫長,轉(zhuǎn)眼,四年已去……

  ……

  ……

  ……

  ……

  伯爾格蘭大街

  這是一條坐落于悉尼城郊的老街,帶著濃郁的維多利亞風格,當初從英格蘭遠渡重洋來到澳大利亞的淘金商人們留下了許多這種建筑,只是大多數(shù)被新的城市所掩埋了,只剩這一條老街,在一陣修修補補后,反而沉了一道古老典雅的風景。

  當午后溫和的陽光將淡淡的光輝灑在古老的大街上時,時間便靜止了,百年時光的歲月浮塵被鏡面封存,緩緩地在老舊的橡木板光霧中載沉載浮,溫柔的陽光在屋頂和挑檐上濺起一圈圈暖色調(diào)的光暈,像是邊緣被羽化得過了頭的老舊相片,只剩下暈出的暖黃暖金色塊,一切都虛幻得像是被時間遺忘的遠方。連最細小的微風都也不敢動一下,蜷縮在被染得淡黃的茂盛樟葉中。

  在老街的一側(cè),一家書店的木門微微開出了一條縫隙,飄出一縷淡雅的檀香,不同于其他房屋所用的老橡木板,這兩扇門,是松木制的,內(nèi)外兩面用極為精巧的手法雕出兩面浮雕,外蓮內(nèi)菊,門上方的像木板上,刻著“WATERBOOKSTORE”的店名。

  一個年輕的少女走過來,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鼻梁高挺,一雙棕色的大眼睛活潑而靈動,似乎秋風有些冷,她可愛地緊了緊圍巾,搓了搓溫潤的小手。

  她在門前止步,在那扇雕花松木門前猶豫了一會兒,貝齒輕咬紅唇,“吱呀”一聲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大小適中的書店,不至于大得空曠寂靜,也不會小得壓抑而透不過氣,檀香均勻地彌散在每一點空氣中,優(yōu)雅而清淡,原木書架和精致的長沙發(fā)錯落有致地排列著,相互掩映,幾扇精致的屏風極其巧妙地倚在書架之間,讓在這里靜靜閱讀的人,不被紛亂所擾,能有一片自己的空間,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瞥見近處的人,不至于太清冷。

  地板、四周墻壁、屋頂都用原木板釘了一層,一片純色顯得樸素淡雅,但這本該略顯單調(diào)的,而店主人匠心獨具地在墻面上支了幾排白色小柵欄,擺上了幾盆隨手種下的小盆栽,或幾件精巧的手工藝品,頓時讓顏色豐富了起來,使整間書店顯得溫馨可愛。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了,沙發(fā)都換上了白色的厚羊駝絨坐墊,地面上也鋪了一層長絨地毯,讓這間小屋更顯溫暖,有一種家的感覺。如果到了冬天,墻邊那個小紅磚壁爐里燒起柴火,在黑夜與寒風中溫暖了一屋,那將會更有味道。

  門邊,小柜臺旁,一個青年正坐在座椅上在臺前寫著什么,旁邊放著一本《陶庵夢憶》。

  少女走過去,露出一個可愛又迷人的笑容:“凱德!”

  “安妮?”他抬頭,他的容貌極為英俊,卻不耀眼,是那種溫溫地,無瑕的美玉一般。

  “今天不上學么?”他詫異地問。

  “生病,請了假?!卑材萸纹ひ恍Α?p>  “生病還亂跑?!彼麩o奈地搖頭笑道。

  她狡黠地瞇眼一笑,向四周望望:“我要的那本書呢?”

  “已經(jīng)編好了?!眲P德道,從柜臺右側(cè)的抽屜里拿出一本原木封皮的線裝書,那是一本英文版的《花間詞》,譯者赫然是“Cade·Tang”。

  安妮拿去翻了一遍,這不同于書架上那數(shù)百本手工裝訂的書,這是由凱德精編的版本,手抄的花體英文更是飄逸如浮云,錯落有致地注上自己的見解和引文注釋,還會用工筆的手法細細勾勒出幾幅插圖,每一頁的排版都極盡典雅與講究。

  這樣的一部書,要占去凱德整整一周的時間,一般只贈給關(guān)系特別好的人,之前他才編了六本,這是第七本。

  “坐坐么?”他問。

  “嗯。”她點頭。

  “要喝點什么?”

  “龍井吧?!?p>  “好?!?p>  他轉(zhuǎn)到屏風后,幾分鐘后,用紫砂杯盛了一杯香氣悠遠的龍井。

  “謝謝?!彼t著臉答道。

  他笑笑,也不說話,坐回了柜臺上,繼續(xù)譯那本《陶庵夢憶》。

  茶香與檀香彌散在空氣中,靜謐地只留下書頁翻動的聲音,安妮有些恍惚了,以前的時候,總有一大群女孩子一起圍在這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安妮總是幻想著要是能和他單獨地相處一天該有多好,但是機會真的來臨時,她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想了很久,她還是打破了沉默:“最近特洛伊集團好像要推出新游戲了啊,你會去玩么?”

  特洛伊,確實是游戲界的一個傳奇,它平均十多年推出一款游戲,每一款都是劃時代的著作。從最早的《伊利亞特》到《夜色仙境》再到《列王的紛爭》,無數(shù)堪稱史詩的獨特程序被研發(fā)出來,掀起了一次次盛世,記得當年《夜色仙境》實現(xiàn)現(xiàn)實完全模擬時,世界都震驚了。

  安妮知道凱德是不玩游戲的,但特洛伊實在是太有名了,而且安妮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話題,便隨口一問。

  沒想到凱德答了一句:“我會去的。”

  “什么?”安妮有些驚訝。

  “愛德華那家伙一直叫我去,那就玩玩吧?!眲P德笑笑道。

  愛德華住在書店的不遠處,是一個典型的小混混,頭發(fā)亂得跟鳥窩一樣,皺巴巴的襯衫總是在第三或第四顆扣子上扣錯,天天嘴里叼著根煙在家里敲鍵盤。按理說這樣一個壞小子和儒雅出塵的凱德應(yīng)該沒有任何交集,可事實恰恰相反,他們是很好的朋友。那七本書中有一本就是愛德華的,只不過是那四大奇書中的那本……

  “咦,你還會玩游戲???”安妮問。

  “當初《列王的紛爭》后期我也是玩過的,只不過時間不長?!眲P德道。

  “這倒沒聽你說過。”安妮道,不過這也很正常,凱德幾乎從來不提起過去的事,大家只知道他出生在江南以及一些沒什么意義的瑣事而已。

  凱德笑笑,沒了下文。

  一個下午便在這平靜中過去了,安妮偶爾提出一些話題,而凱德總會在五句中結(jié)束對話。

  天色,暗了下來。

  安妮告辭后,他打開身側(cè)的雕花木窗,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正漸漸逝去的晚霞,打開日記本,寫了幾句。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他想。

  是的,他就是唐言澤,不,現(xiàn)在是凱德·唐,澳籍華裔。

  WATER書店不是他的,而是兄長唐言楚的,七年前他離家出走,從此渺無音訊,而現(xiàn)在,唐言澤終于見到了他,只不過,是一塊冰冷的大理石墓碑。

  死于急性心臟病——尸檢報告如是說。

  只是更深的糾紛,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

  唐言澤望著窗外如火殘陽,默然無語。

  四年了,他和大街上的人都打好了關(guān)系,沒有人會拒絕一個謙遜有禮、溫文爾雅又學富五車的年輕人的善意,僅僅一年,他就成為了伯爾格蘭大街上最受歡迎的人。女孩子一有空就來書店里轉(zhuǎn)悠,偶爾還能討到一張墨寶,至于男生們——他們至今都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完全無法厭惡或嫉妒唐言澤,那是一種氣質(zhì),柔如水,頑如石,所到之處,一切負面情緒煙消云散,只留下永恒的安寧。

  他幾乎和以前的所有人斷絕了聯(lián)系,除了當年的一些君子之交和科波菲爾。

  近些年來他寄的信也少了,好像是要準備繼承他們家公司了,只有伊莎貝爾還保持一周一封的來信,風雨無阻,如今已經(jīng)二百多封了,令那些言情小說中的人物也汗顏啊。只是唐言澤知道,他們不適合,當然,她也知道,只是二人都默契地不說。

  一切都如此美好,唐言澤微笑著想,抿了一口淡茶,靜靜地作著。

  直到殘陽漸漸逝去。

  直到群星嵌滿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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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一個寓言,代表著命運不可變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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