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錢隨風(fēng)失魂落魄的走著,他不知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回到了三公子的住處,稟報著他早晨的失力,還有月如霜被抓的事情,跪著稟報的。
三公子在沙發(fā)上,頭枕著花無影的大腿,慢悠悠的道:“你號稱江南七劍之首,星態(tài)無敵,可是你卻輸了,怎么輸?shù)模俊?p> 錢隨風(fēng)已經(jīng)是個廢人,沒了那身實力,他蒼老的很快,他很痛苦。
錢隨風(fēng)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輸?shù)牟幻靼?。?p> 三公子閉著眼睛道:“我告訴你是怎么輸?shù)??!?p> 三公子閉著眼睛,伸出手指,慢慢對著角落的大花瓶一彈,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慢悠悠的射出,穿過大花瓶,大花瓶上沒有一點痕跡。
錢隨風(fēng)自語道;“這是……?”
三公子打了個響指,半人高的大花瓶上開始出現(xiàn)裂紋,咔咔咔,裂紋越來越多,慢慢碎裂開來,塌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涞降厣稀?p> 三公子道:“明白了嗎?”
錢隨風(fēng)怔怔的望了很久,最終失魂落魄道:“這是劍氣,那么傷我的是刀……刀氣?這……”
三公子道:“這不可能是嗎?其實你心中早已有答案,只是你不甘,你不信,你堅信著劍氣或者刀氣都是云態(tài)之人的專利,那么你又是如何運用出護體罡氣的呢?那也是云態(tài)之人的專屬,你能有,別人就不能有嗎?”
錢隨風(fēng)道:“我……”
三公子道:“你可還有什么疑問?”
錢隨風(fēng)道:“沒有了,輸?shù)男姆诜?,是比我強!?p> 三公子道;“你家中還有何人?”
錢隨風(fēng)道;“我有一個兒子,三個女兒,還有一個老伴?!?p> 三公子道:“聽說你兒子武功還不錯,我會介紹他進蓬萊?!?p> 錢隨風(fēng)道:“謝謝三公子?!?p> 三公子道:“你老伴不會煉氣,身體也不好,不過聽說倒是燒的一手好菜,回頭我會讓花無影送去一些仙藥給她續(xù)命。”
錢隨風(fēng)忽然磕頭,老眼含淚;“謝謝三公子,謝謝三公子,您真是好人。”
三公子揮了揮手道:“那你去吧?!?p> “謝謝公子!”
錢隨風(fēng)跪在地上,咬牙掏出一把匕首,猶豫了半天,終于狠狠的插進了自己的心臟,了結(jié)了自己的性命。
三公子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可惜了,是個人才啊?!?p> 花無影道:”他竟讓小月犯險被抓,已是失職,公子已經(jīng)非常仁慈了。”
三公子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p> 花無影道:“星態(tài)中期竟能施展刀氣,這個白澤,真是不可思議,公子小覷了他?!?p> 三公子道:“那不是真正的刀氣,而是一種模擬,把自己全身的氣凝結(jié)壓縮,用量變產(chǎn)生質(zhì)變,強行改變氣運行的軌跡而發(fā)出的一刀,錢隨風(fēng)接不住很正常?!?p> 花無影道:“這是一種十分危險的行為吧,這需要多么恐怖的操作力,太異想天開了吧?!?p> 三公子道:“不異想天開,他已經(jīng)死在了錢隨風(fēng)的劍下了,這樣的人已經(jīng)超出了技之境的范疇了,值得我去見一見,這個新的魔教教主不是膿包,魔教暗部壓寶在他身上是有道理的?!?p> 花無影道:“暗部杜鵑竟然想刺殺公子,魔教必須滅了,要不是小月平時練功偷懶,不然也不會被抓,真是丟人,公子真要親自去?我的意見是讓她好好吃吃苦頭。”
三公子道:“廢話,你們四個與我一起長大,我不救誰救!不要老是針對小月,她只是比較任性而已。對了,白澤在哪?”
花無影道:“東溪濕地公園?!?p> ————————
夜晚的東溪很美,樹上纏繞上了七彩的花燈,溪流上的木橋也布置上了白色的大燈,把夜色點綴的越發(fā)朦朧的美。白天這里發(fā)生了一場械斗,晚上這里理所當(dāng)然就被警方封禁了,很安靜,很舒心。
白澤坐在小溪邊的草地上,光著上身,胸口纏滿了紗布,包的像個粽子,悶悶的喝酒。
林曦和姬浩然二人像個小夫妻一樣來拜訪他,姬浩然還是如往常一樣不怎么說話,都是林曦在說。
白澤背對著二人笑道:“你們這次來,是代表你們自己,還是代表儒道院?!?p> 林曦依然奸滑的笑,“是來恭喜你當(dāng)上魔教教主的,你都不知道我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幻聽,現(xiàn)在該叫你白大教主了。”
白澤道:”魔教與儒道院不是敵對的嗎?何喜之有啊!”
林曦道:“但你我不是敵對的,不是嗎?”
白澤不語,悶悶的喝酒。
林曦道:“這些天你可是干了不少事情,江南七劍竟然都被你打敗了,連天劍錢隨風(fēng)和地劍吳老二都不是你的對手,白大教主好生厲害啊。”
白澤回頭望了眼林曦,又望了眼她身后的姬浩然,笑道:“你身后那人一直在隱藏實力,他也不弱。”
姬浩然被夸獎,林曦當(dāng)然高興,反倒是姬浩然本人還是那副平淡無波的樣子。
林曦道:“我是來找你談合作的?!?p> 白澤道;“如果是代表儒道院,我們才有的談。”
林曦道:“當(dāng)然。蓬萊和儒道院遲早要開戰(zhàn),江南七劍是蓬萊的勢力,你干掉了他們,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蓬萊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白澤道;“三公子這次來杭市是來立威的,我可以給他個下馬威,所以我給他下了戰(zhàn)書,這算是我的誠意,你們?nèi)宓涝阂惨o點誠意才行吧?!?p> 林曦道:“我們可以停止對魔教的追殺,魔教之人將可以在內(nèi)陸地區(qū)自由出沒,這算是我們的誠意,前提是你能贏了三公子,你又有幾成勝算?”
白澤道:“你覺的,我有幾成勝算?”
林曦笑了,“我覺的啊,你,一成也沒有!”
白澤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我如果說我有十成把握,你肯定不會信。”
“我當(dāng)然不信,只有傻子才會信呢?!?p> 林曦看著白澤笑,也跟著笑,她看不透白澤。白澤同時挑戰(zhàn)三公子和御手喜,外人都以為他瘋了,因為這種瘋狂的舉動,實在是找死,這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但是白澤不是傻子,因為傻子贏不了天劍錢隨風(fēng)和地劍吳老二。這兩個人在星態(tài)中的戰(zhàn)力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錢隨風(fēng)更號稱星態(tài)無敵,白澤能敗他們,起碼就證明白澤在星態(tài)中也是無敵的,這不可小覷。
林曦當(dāng)初說要借白澤這把刀整肅江湖,還真借的對,用的也對,只是白澤超出了她的掌控,竟然莫名的成為了魔教教主。
她以為白澤是一個可以隨手揉捏的小角色,只是這個小角色成長的太快了,此一時,彼一時。
星態(tài)前期又如何,中期又如何,力量的等階從來都不代表戰(zhàn)力,只有對力量運用的境界才是最實在的,這一點林曦老早就明白,只是在白澤的身上體驗的淋漓盡致。
林曦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無雙三公子是蓬萊之主的兒子,蓬萊之主親自教導(dǎo),能放出來歷練,就證明沒那么簡單。蓬萊是一個遺跡,里面有多少遺世的功法典籍沒有人知道,但是蓬萊之主如果真的靠此修煉到恐怖的月態(tài),已經(jīng)可以想象。在這個靠爹的時代,資源那么好,三公子又是天才中的天才,沒你想的那么簡單?,F(xiàn)在整個江湖都在恥笑你,恥笑你的不自量力!”
姬浩然也點頭;“確實是不自量力,不過膽卻是好膽,孤膽英雄,我佩服你,起碼我就沒有那個勇氣。”
白澤對姬浩然道:“既然你也修劍,為什么沒有勇氣去挑戰(zhàn)三公子?據(jù)我所知,三公子好像也沒有什么顯赫的戰(zhàn)績啊,或許是沽名釣譽也說不定?!?p> 姬浩然卻搖頭;“三公子六歲煉氣,八歲練劍,悟劍氣于十二,熟讀天下劍譜,這樣舉世罕有的妖孽,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你覺的他現(xiàn)在是什么實力?”
白澤仰頭喝了一大口百花釀,嘆道:“劍氣是云態(tài)才有的力量,十二歲,確實厲害,和我有的一拼了!”
“你?”林曦要笑死了,“牛都被你吹死了,你十二歲在穿開襠褲吧,我們又不是沒調(diào)查過你。”
姬浩然道;“等你真正見到三公子的時候,你就知道他的可怕了,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劍?!?p> 林曦道;“聽說你還挑戰(zhàn)了御手喜,你覺的能做三公子的對手,御手喜是個簡單人物嗎?你知道他的刀有多快嗎?你真是瘋了。”
白澤卻笑道:“只有我活著,你們和魔教才有的談,我若死了,魔教是沒有任何一人愿意和你們合作的?!?p> 林曦道:“那我還真的期待你活著了?!?p> 白澤喝著酒,漫不經(jīng)心的笑問道:“對了,像你打聽一個人?!?p> 林曦道;“誰?”
白澤道:“天魔女,趙漣漪?!?p> 林曦道:“你認識她?”
白澤道;“算是吧?!?p> 林曦道:“算是?你不會也對水紋青龍佩感興趣吧?!?p> 白澤道;“她現(xiàn)在在哪,你們查到了嗎?聽說她消失了?!?p> 林曦道;“我們也在找呢,她人間蒸發(fā)了,太奇怪了?!?p> 白澤無所謂的笑;“那算了。”
林曦的神態(tài)很怪異,白澤看出來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說。
白澤的心里的弦立馬就繃緊了,沒有人知趙漣漪在他的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他修煉的這么快,就是為了拿刀守護她。
林曦與姬浩然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們只是在封禁東溪的同時,順便過來談判的,順便探白澤的底。他們代表儒道院,有一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一眼一神,都有這種優(yōu)越感,就算白澤在星態(tài)中很強了,但是對于儒道院來說也不會多重視,口頭的約定也沒有多大的效力。
關(guān)鍵看的還是實力。
——————
白澤一個人默默的喝酒,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了,而他與三公子約的時間是九點半。
白澤笑了:“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黑暗的花叢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應(yīng)道:“我來了?!?p> 白澤斜著看了一眼黑暗中的三公子道:“來的好?!?p> 三公子道;“我來了,你就不好了。”
白澤道;“你來了,我才好?!?p> 三公子道:“哪里好?”
白澤道:“你來了,我才能知道我對你能有幾成勝算?!?p> 三公子道:“你有幾成?”
白澤道:“原先有十成,現(xiàn)在只有八成?!?p> 三公子道:“你還覺的你能贏我?”
白澤道;“依然?!?p> 三公子道:“依然?”
三公子走出了暗影,白澤借著昏暗的光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的三公子。
三公子穿著黑色的衣服,身材異常的修長結(jié)實,他的手也很修長,在白色的燈下異常的白,是一雙極適合握劍的手。三公子人長的極為俊美,男人一般長的俊美總會有一股娘氣,但他身上沒有,他臉就像是劍削出來的冷俊。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柄劍,一柄殺人的利劍,姬浩然說的沒錯,只是他卻并沒有帶劍來,他雙手空空。
白澤道:“你該帶著劍來。”
三公子道:“我?guī)Я??!?p> 白澤道:“在哪?”
三公子道:“在我心中?!?p> 白澤聽到如此回答,忽然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因為他的手里有刀,刀就放在他的身側(cè)。
三公子道:“你像一把刀,你的手里也有刀,只要你的手里有刀,你就贏不了我?!?p> 白澤把刀扔了,笑道;“我現(xiàn)在手中無刀了?!?p> 三公子道;“你的心中有刀嗎?”
白澤道:“一直有?!?p> 三公子沉默了一瞬,他有些意外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
白澤道:“你也是。”
三公子道:“聽說你也挑戰(zhàn)了御手喜,他的心中也有刀?!?p> 白澤道:“那真是勁敵。”
三公子道:“可惜,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白澤沉默,忽然道:“剛才我聽了你的話我有七成勝算,現(xiàn)在卻已有九成,十天之后,六月六,我就可贏你。”
三公子卻并未把白澤的話放在心上,;“技近乎道,你已經(jīng)在門內(nèi)了,只是你的力還是差的太遠,這是補氣丹?!?p> 三公子說著扔給了白澤一個拳頭大小的木盒子。
白澤望著盒子在草地上滾動,卻并沒接,笑道:“這是何意?”
三公子道:“光說大話沒用,不入星態(tài)巔峰,你連入場的資格都沒有,給你個公平挑戰(zhàn)我的機會,這算解救月如霜的酬勞如何?”
白澤道:“修煉我只靠自己,不靠藥物。”
三公子道:“不要得寸進尺。”
白澤道:“我要兩個消息。”
三公子道:“說。”
白澤道:“你來的早,應(yīng)該知道,我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p> 三公子笑了,很干脆道:“趙漣漪在長野縣,姻緣鎮(zhèn)?!?p> 白澤道:“什么時候的消息?”
三公子道:“昨天?!?p> 白澤沉默,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三公子道:“你還想知道什么?”
白澤道:“可有聽說過九命鳳凰佩?”
三公子道:“這你也知道?”
太子不換貍貓
“我十歲練劍,悟劍道于十三,二十歲熟讀天下劍譜,縱橫江湖,未逢敵手!”這是燕十三說的。 其實這本書大部分的打斗描寫還有行文方式都是學(xué)的古龍大的三少爺?shù)膭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