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一聽忙欲奔出門去,“等等!”這邊王二麻卻叫住了他,“你騎了天鹿去吧!別擔誤了!”
天鹿是一只獨角的貔貅,聽說此獸是天宮的巡天獸,卻不知為何淪落在此、轉(zhuǎn)而被王二麻所獲。
“是,主上!”李四唯唯諾諾。
“快去吧!”王二麻甩了甩衣袖。
李四轉(zhuǎn)過身暗地里不屑地撇撇嘴,走了出去…
王二麻從地上揀起千里鏡,著急地望向那一行人…
那一行人依舊是有說有笑,緩緩而行,王二麻從千里鏡照向那白衣公子,俊美的面容,結實的胸膛,跨馬修長的腿,他把千里鏡停留在白衣公子的臀部,那臀部正隨著馬步輕微搖晃著…“嘖嘖,好一個金臀!”王二麻的臉上滿是猥瑣,“小嬌嬌,我真是迫不急待想見見你!”不久,王二麻就看見騎了神獸的李四從天而降,他恭敬地和那一行人說著什么,聽得馬上的公子連連點頭,又側(cè)頭吩咐一邊的牽馬僮仆,跟著李四回轉(zhuǎn)過來。
“好??!太好了!”王二麻高興地大叫出聲,又連忙四下瞧了一瞧,“來人!把這一桌腌臜全都給我收拾干凈了,點爐檀香,再備好上品的碧螺春?!蓖醵榧毿牡牟贾闷饋恚胫且恍腥俗叩竭@里還有一些時間,又吩咐起門口站著的小廝“阿福,回府里取我那件藍色緞面直裰來,對了,還有白紗褙子。”
等那一行人由李四引領來到樓上,王二麻早已經(jīng)收拾妥當,他笑瞇瞇地望向眾人。
“這位,就是萬臣歸順,萬民所仰的新皇?!崩钏南虬滓鹿右]道。
那公子微微頜首,向王二麻拱了拱手“新皇”
“使不得,使不得!”王二麻只覺得俊男的聲音如同黃鶯出谷般清脆動聽,心下被這金聲玉潤誘的五迷三道“你我相識既有緣,又何必如此見外呢?叫我二麻便是,不知公子怎么稱呼?從哪里來,是要往哪里去?”
“大膽!我們公子豈是你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夠隨意探聽的!”一旁的青衣僮仆站出來大聲呵斥道。
“如墨!不得無禮!”白衣公子向王二麻拱了拱手,笑了笑“他是被我慣壞了!新皇勿怪?!?p> “哼、我們公子本博陵舊族崔氏后嗣,滿門忠烈,豈是你等能妄議的?!鼻嘁沦灼袜倨鹱?,小聲的嘟囔道。
王二麻一聽,忙暗自向李四使起了眼色,李四會意地點點頭,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站在那白衣公子身后的那兩個持刀護衛(wèi),眼角的余光早就注意到了李四的舉動,他倆嘴角微揚,不動聲色,心里卻樂開了花,去吧,快去調(diào)查吧,他們的個人資料早就用了電子笏輸入進去修改完畢,再怎么查,系統(tǒng)里顯示都會是真的。
沒錯,他倆就是王茗運用古苗法術易容成功的牛頭和馬面,白衣公子自然是謝必安,而身邊的青衣仆僮,則是王茗。
“不知公子貴姓?”王二麻請了謝必安在自己左首坐定,瞇起小眼滿心迷醉地問道。
“免貴姓崔。”謝必安故作瀟灑的笑著回答道。
那笑容瞬間把王二麻看得眼神發(fā)直。
“太美了!簡直美極了!”王二麻側(cè)著頭花癡似地喃喃說著發(fā)起了愣。
謝必安卻心生厭惡皺起了眉頭“咳、咳、”他故意大聲咳嗽著。
王二麻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見阿福正好捧起一壺茶“崔公子真乃天人下凡!美到令黃泉萬物失色!”他掩飾的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接過阿福手里的茶壺親自沏出一杯茶遞給了謝必安。
“在下有些唐突失禮,這里,以茶代酒,向您賠罪?!?p> 謝必安正想接過茶杯,那王二麻卻上前一把捧住了他的雙手,將他連手帶杯放在桌上,“當心燙!別摔了!”王二麻嬉皮笑臉地拿眼瞅了瞅謝必安,向他眨了眨眼。謝必安又羞又怒,無奈無法發(fā)作!他奮力抽出手來,憋紅了一張臉低下頭去…
王二麻卻只當謝必安臉皮薄,周圍有人在場,不好意思了!心想著來日方長,于是哈哈地干笑了幾聲,轉(zhuǎn)回身坐回了座位。
這時李四諂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俯下聲在王二麻耳畔低語了幾句…
王二麻聽著聽著臉上就浮出了笑意,他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李四退過一邊。
“崔公子,我聽管家說您是新到黃泉道不久的,其實不管生前、死后,人最重要的是游歷,這孟婆亭就在前面,想什么時候去都可以!可黃泉道,則是要等下個百年才行的?!?p> 王二麻說著笑了起來,他充滿誘惑地接著說道:“這黃泉,是縱橫人間古今的每朝每代,在這城里每條街道,都極具特色,不在這里小駐,真是可惜了!”說著他頓了頓“你看,如今我是這黃泉城的新皇,你,我又有緣相識一場,不如就由我來盡一盡這地主之誼吧,您啊,只管移步暫住我府上,等你玩到厭煩了,再走也不遲啊!”
謝必安已經(jīng)等了良久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演戲總要演全套!他于是,緩緩地抬起頭來,故作羞澀地說道“在下正有此想法,卻苦于一時找不到居所!只是怕叨擾了新皇?!?p> “無妨、無妨,崔公子能到我府上,簡直是令鄙府蓬蓽生輝?。 蓖醵橐贿呎f著一邊用著色瞇瞇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著謝必安。
“正好我這里也結束了,崔兄弟就跟我一起回府吧!”王二麻說著走上前去,想拉一拉謝必安的粉嫩的小手,卻被謝必安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如此,便打擾了!”謝必安站起身當下一揖,他那埋在寬大衣袖中的臉頰,終于露出了邪魅的得逞般的笑容“您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