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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婦成長記

第6章 言而無信

煮婦成長記 粥來粥去 3634 2017-01-28 18:00:00

  早晨起來時,言歡兒的心就像一只小鳥飛翔般的輕快。她很早就醒了,聽著樹枝上晨起的鳥兒在鳴唱,她還悄悄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對著樹叢間的小鳥兒揮了揮手。

  言歡兒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言媽媽過來的時候,還掛在臉上。

  那時候,言歡兒正不聽話地站在窗子邊上,臉上一片燦爛。

  言媽媽當(dāng)然責(zé)怪了言歡兒幾句。但見到窗臺邊轉(zhuǎn)過來的那張小臉開心地笑著,言媽媽就不再說話了,只是麻利地收拾著剩下的東西。

  “媽媽,我想起來一個腦筋急轉(zhuǎn)彎,你猜猜。警察局長的兒子跑過來說,你爸爸和我爸爸打起來了,你猜,警察局長和小孩子是什么關(guān)系?“

  “父子?”

  “不對。”

  “沒有關(guān)系?”

  “不對,不對,再猜?!?p>  “我知道了,一定是母子。好厲害的警察媽媽啊?!?p>  “哈哈,算你猜對了。”

  母女兩個輕快的笑著,言歡兒盡撿著自認(rèn)為好笑的話與言媽媽叨叨,早晨的時光就這樣慢慢滑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言媽媽都往過道里看了好幾遍了,也沒見許文樂過來,言歡兒臉上的神情便逐漸黯淡了下來。

  輕快的心情隨著每一次言媽媽默默無言的搖頭,言歡兒的心就一次比一次的沉了下去。

  護(hù)士站那位笑得甜甜的姐姐進(jìn)來出去了好幾趟,言歡兒的病床就被罩上了塑料罩,言歡兒只好與言媽媽靜靜的坐在屋子里。

  謝醫(yī)生也過去了兩趟。

  這一回再經(jīng)過時就有些好奇了,站在門邊就問:“言歡,怎么了?怎么沒去辦理出院手續(xù)啊?”

  言媽媽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急急從椅子上站起來回著:“要去的,要去的,馬上就去。”

  謝醫(yī)生狐疑地看了看言歡兒,又看了看言媽媽,有些明白地?fù)u了搖頭,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道:“啊,那好,我先去忙了,手續(xù)慢慢辦好了。言歡兒,路上要慢慢走啊。”

  言歡兒此時正在專心撥打許文樂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的,以至于謝醫(yī)生出現(xiàn)在門口與她們說話,她都沒有聽見。

  該死的電話里一直在說:“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言歡兒的臉漸漸就漲紅了,等電話掛斷,言歡兒的臉又發(fā)白了。

  她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言媽媽,咬著嘴唇?jīng)]吭聲。

  見著言歡兒越來越發(fā)白的小臉,言媽媽走過來摟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輕說道:“行了,歡歡,我們自己去結(jié)賬吧。媽媽帶了銀行卡的。”

  言歡兒蒼白著一張臉,無聲地看著言媽媽,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后默默地跟在言媽媽的身后一起出了病房。

  遠(yuǎn)處的謝醫(yī)生見著母女兩人互相攙扶的背影,再次把自己的嘆息送給了她們。

  到了醫(yī)院的結(jié)賬窗口,言媽媽把結(jié)賬單交了出去,收費(fèi)員最后遞過來一張單子,上面清清楚楚標(biāo)著一行數(shù)字,五萬五仟四百八十三元陸角。

  言媽媽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收費(fèi)員在電腦健上又“噼噼啪啪”地打了一陣子,回道:“你們還要交壹萬伍仟四百八十三元陸角。

  言媽媽的一顆心才“咚”的一聲落了下來。

  言歡兒就這樣陰沉著臉與言媽媽坐著的士回到了家里。

  一進(jìn)門,言歡兒就看見客廳里的那道布簾子,伸出了手就想扯下來,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平伸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頭,白晰的手背上青筋也都露了出來。言歡兒最后一聲不吭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里的空氣多了一種說不清的味道,那不是她與媽媽兩個人的味道,所以,她連客廳都不愿意多待一秒。

  言媽媽知道言歡兒心情不好,卻只能發(fā)愁地看著言歡兒的背影,悵悵的,一個人在客廳里呆站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進(jìn)入小廚房。

  晚上,言國軍回來了,自來熟地進(jìn)廚房拿飯拿菜。

  言媽媽也習(xí)慣了他回家吃飯,總是把飯溫在那里。

  這讓言國軍每天晚上都覺得很想快點(diǎn)回來。雖然這里沒有人理他,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家的方便。

  比自己那個狗窩溫暖多了。

  去年自己的女朋友到城里打工,后來就跟人跑了,到現(xiàn)在都沒一個電話。

  所以,言國軍在農(nóng)村混了大半年后,吃飯錢都沒了,就被自己的老爸趕著進(jìn)了城。

  并且,老爺子說話了,大哥的房子當(dāng)時他也出了錢的,所以,現(xiàn)在安排一下小兒子住進(jìn)去,也不算過分。

  老媽也說了,大嫂這么年輕,又長成這樣的妖,才不想著她今后會為言家守節(jié),與其以后便宜了外人還不如讓自己的小兒子住一住。

  所以有老爸老媽在背后撐腰的言國軍,來了以后就沒打算從這屋子里出去。

  回家后覺察到家里的氣氛不是很好,言國軍倒是很自覺地在廚房里吃了飯,隨后就把碗筷往水池那一丟,抹了一下嘴,就回了客廳自己待的地方?jīng)]再出來。

  因為客廳是長方形的,陽臺就在客廳的盡頭,言媽媽便拉了條布簾子把客廳一分為二,靠陽臺的那邊放了張行軍床就讓言國軍住下了。如果沒有必要,言媽媽也不往陽臺走了。

  如此一來,客廳多了道簾子,就把陽臺的光線給遮住了一大半,空間也小了很多。

  言歡兒的房門正好挨著布簾子。這就讓她出來進(jìn)去的都看到那塊礙眼的簾子。每回她都?xì)獾貌恍校虼司透硬辉敢庾叱鲎约旱姆块g了。

  好在言國軍每天很早出去,很晚回來,盡量不與言歡兒母女碰面。白天的時間,屋子里就只有言歡兒與言媽媽,倒也安靜得很。

  就這樣母女兩人與言國軍能不見面就盡量不見面,算是平安無事地相處了幾天。

  轉(zhuǎn)眼,言歡兒的假期就要結(jié)束了,但是靜躺的三個月時間還沒有滿。

  言媽媽與言歡兒便商量著,與她的班主任老師請了一個月的病假。

  言歡兒還打了電話給自己的同學(xué)吳小麗,告訴她自己請了一個月病假。至于學(xué)生會那里的安排,就拜托她與負(fù)責(zé)人說一聲,她沒辦法繼續(xù)任職了。

  吳小麗一聽便咋咋呼呼的,賊兮兮地問言歡兒做了什么壞事,要請一個月的假?言歡兒直接就把電話掛上了。

  電話掛斷,言歡兒的心情還算是好的,可是等到言國軍回來,她的心情立刻就變壞了。

  家里多一個男的,穿衣服都不方便。這么熱的天,往年自己穿著睡衣就可以在家里走來走去,現(xiàn)在,卻不得不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再看言媽媽,更是如此。

  言歡兒回來后,如廁便不肯在床上解決,她不認(rèn)為自己的骨頭會因為這個而長不好。所以不顧言媽媽的反對,按正常做人的方式解決著自己的三急。

  這會言歡兒去了衛(wèi)生間,洗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香皂濕漉漉的,這是自己洗澡用的玫瑰香皂!

  言歡兒想都不用想,這個家除了言國軍沒人會動她的東西。

  頓時一張圓臉就白了,毫不猶豫地就把這塊香皂扔進(jìn)了垃圾筒。

  多日以來壓抑的怒火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她感到胸口都?xì)獾锰邸?p>  言歡兒幾乎是沖出了衛(wèi)生間,“刷”的一下把布簾子扯了開來,沖著躺在床上的言國軍就大聲嚷道:“你干嘛要用我的香皂?你有沒有一點(diǎn)禮貌?。磕悴皇钦业焦ぷ髁藛徇€不走?要賴在我家多久?”

  言國軍一時間被她連珠炮的責(zé)問弄得懵頭轉(zhuǎn)向,再看到她她怒氣騰騰的樣子,“騰”地坐了起來,張大了嘴巴沒接上話。

  言媽媽在廚房間正收拾著碗筷,聽到言歡兒尖利的聲音就急忙走了出來,就看到言歡兒的眼眶紅紅的瞪著言國軍,言國軍則一臉的目瞪口呆。

  待到問清了原由,言媽媽看著言國軍輕輕地說了聲:“歡歡用的東西,從小就不讓人碰。你要是沒有肥皂了,和我說一聲,我給你買一塊。”

  言國軍這才聽明白,自己因為用了言歡兒的香皂,被人家厭惡了。

  一時間,言國軍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用一塊肥皂怎么了?家里的肥皂還不是每個人都用。

  “你個臭丫頭,用一下肥皂怎么啦?我又沒偷沒搶的,弄臟你肥皂啦?要是你嫌臟,拿水沖一下不就行了?你居然還想趕我走?沒大沒小,我哥要是在的話,看不甩你幾個巴掌。”

  言國軍多日以來小心翼翼在人家的屋檐下生活,這種夾著尾巴做人的憋屈與他一貫的散漫性子是格格不入的。

  要不是出來時候老爸給自己交代了任務(wù),他才不會這樣委屈自己看這兩個女人的臉色。

  但今天這塊肥皂的事也點(diǎn)燃了他的爆點(diǎn),他就不甘示弱地與言歡兒吵了起來。

  要不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剛才他弄明白原因后就想兩個大耳刮子打過去,這個沒上沒下的死丫頭!

  那里言歡兒實在氣不過,指出手指著他道:“沒見過你這么厚臉皮的,我家只有我和我媽兩個女的,你搬進(jìn)來想干嘛?都找到工作了還不搬出去,有你這么死皮賴臉的嗎?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言國軍一聽了這話就蹦下了床,趿著拖鞋跳著腳道:“大嫂,你聽聽,聽聽!我礙著你們什么了嗎?我才工作幾天哪來的錢搬出去?。课腋缫窃?,會讓我受你們這樣的不待見?你這死丫頭,你到底是不是姓言啊?”

  “言國軍!”

  言媽媽的一聲大喝頓時嚇住了屋內(nèi)的兩個人。

  言歡兒從來沒有聽到過媽媽如此大聲失態(tài)的喊叫,而言國軍在這一聲大叫里也迅速閉了嘴。

  燈光下的言媽媽臉色蒼白,伸出的一只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言歡兒被媽媽的神情嚇了一跳,退后幾步就摟住了言媽媽,低聲說道:“對不起,媽媽,是我不好,我不吵了,行了吧?你別生氣。”

  言媽媽看了看言歡兒,又轉(zhuǎn)頭盯著言國軍半晌沒有移開視線,那眼神,以至于言國軍都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毛。

  “國軍,我們孤兒寡母的,也的確不能留你一個男的住在家里。我這里還有你哥留下來的銀行卡,里面還有一萬元,等會你拿著,明天就去找房子吧。歡歡還病著,我不想讓她不高興?!?p>  言媽媽說著話時,聲音還有些發(fā)抖,不過,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了她一貫的輕聲細(xì)語。

  說完,她也沒理言國軍,扶住了言歡兒就要送她進(jìn)房間。

  言國軍沒想到用了一塊肥皂,這兩女人就要把自己掃地出門。想到自己找著工作后還想著以后每個月交點(diǎn)房錢的,這倆死女人,就容不下自己一個安身之處嗎?

  腦子一熱頓時就想拿錢走人。一萬塊呢,可以讓自己過一段好日子了。可轉(zhuǎn)念間又想到大嫂每天做的飯,再想到外面的快餐又貴又不好吃,言國軍就冷靜了下來,并且打定了主意,不搬,就是不搬。

  “這是我哥的錢,本來我拿著,也沒什么不對,我替我哥給爸媽盡孝,我把錢給老爸轉(zhuǎn)過去。不過,我不會搬的,我哥不在了,你們就倆女的,我不照顧你們,誰來照顧你們。”

  “你——”

  言歡兒與言媽媽頓時回頭看著他,言歡兒的眼神里更是充滿了憤怒。

  “真是無恥!無恥!無恥!”

  言歡兒咬牙切齒的,嘴里絲絲地往外吐著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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