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新婚夫婦
“二哥是文官,三哥是武將,都是眾兄弟的榜樣,想要入父皇的眼睛,也只有在他們之中占據(jù)一席地位?!笔挸接尤蚊恼f。
“想去齊國還是鮮羅?”如今的邊境,這兩個地方是最不太平的,最有可能起戰(zhàn)事的地方。
如果蕭辰佑有命回來,憑他的身份迅速上位是有可能的。但也可能,一起不復(fù)還。
而他也和前世一樣,選擇去戰(zhàn)場立功。畢竟兵權(quán),才是能讓帝王都忌憚的東西。
“齊軒剛回齊國,皇室勢必會有一番爭斗,恐怕暫時不會有動靜。而鮮羅一直是沖突不斷,本王以為鮮羅為上策?!?p> “榮王爺也回了景國,皇室會有爭斗嗎?”傅云蘿好奇的問道。
“因此,本王更需要回避?!?p> 避其鋒芒,等睿王和榮王爭斗的讓蕭定江心煩的時候,他自然會想起還有一個蕭辰佑也是他的兒子。
可這樣一來,新婚之后勢必就會是離別。
傅云蘿好奇蕭辰佑是否真的舍得離開,若是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舍得也是心懷寬廣、目光長遠(yuǎn)之類的??傊?,傅云蘿似乎并不能在這件事上面挑刺。她明白蕭辰佑已經(jīng)在盡自己的力量,做到最好了。
摘掉插在頭上的發(fā)簪,解放自己辛苦一天的頭顱。左右運(yùn)動一下脖子,找回了點(diǎn)輕松的感覺。
走到屏風(fēng)后,脫掉喜服。
給自己披了件簡單的外衣,傅云蘿泄氣的躺在床上就打算睡覺。
蕭辰佑左右都覺得不太合適,看到一旁的躺椅,脫掉喜服吹熄了蠟燭躺了上去。
“公主以后還會走嗎?”黑暗中蕭辰佑問道。
“暫時不會?!备翟铺}輕松的說。實(shí)際上她自己也清楚,就算平安離開燁城,想要活下去還是很困難的。
蕭辰佑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傅云蘿問道。
“公主為什么這么問?”
“我不是公主?!?p> 前世傅云蘿要死的時候,他還是叫傅云蘿公主。按照規(guī)矩,就算不叫皇嫂,也該叫側(cè)妃什么的。蕭辰佑似乎對公主這兩個字,很執(zhí)拗。明知道她是別人的妻子要叫公主,明知道要死了也還是叫公主,而現(xiàn)在嫁給了他,蕭辰佑依然叫公主。
“在本王心里,公主永遠(yuǎn)都是公主?!笔挸接诱f道。
“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當(dāng)公主?”迪士尼的童話里都是公主,那樣勢必就需要一個王子,而現(xiàn)在最大可能出現(xiàn)的是皇子??筛翟铺}一直對迪士尼不太感冒,她的所有成就都是自己拼搏的。人生根本不需要王子,所以傅云蘿也不想要當(dāng)一個公主。
公主就好像代表急需保護(hù),柔弱、善良之類的。
當(dāng)腦海里出現(xiàn)阿九臨死前的面容的時候,傅云蘿清楚自己已經(jīng)距離善良越來越遠(yuǎn)。
但她不能對蕭辰佑說抱歉,因?yàn)檎f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你可以上來?!备翟铺}將自己挪到床的里面,拍拍床沿確保蕭辰佑能看見。
蕭辰佑懂得這是一個邀請,他好奇為什么但不敢問,只能說:“如此就好,公主不用擔(dān)心本王?!?p> “夜里會冷?!备翟铺}說。
“無礙,本王身強(qiáng)力壯,到是公主可不要著涼?!?p> 話已經(jīng)到這個份兒上,傅云蘿是服氣的,干脆一轉(zhuǎn)頭真的閉上眼睛睡覺。勞累了一天,閉上眼的時候好像被人拉著一般迅速的沉入夢鄉(xiāng)。原以為會尷尬一會兒,或者一晚上睡不著覺的,結(jié)果睡的那么香。以至于傅云蘿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思考著是要繼續(xù)睡還是起床。
看窗外的天色似乎離起床還有一會兒,而且洞房花燭夜就算睡到下午應(yīng)該也沒人來打擾吧。
一轉(zhuǎn)頭目光對上躺椅上的蕭辰佑,隔著朦朧的光模糊的看見他翹起的嘴角。蕭辰佑睡著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更乖,翩翩公子的面相被帶到了骨子里。傅云蘿忽然想知道這樣的男人到了戰(zhàn)場上,沾染了血光后,會有個什么樣子?
依稀記得防火之前的蕭辰佑,沉穩(wěn)而克制,因?yàn)闊o法挽救傅云蘿的性命所以顯得心痛。而且他在譴責(zé)自己,譴責(zé)自己無法保全傅云蘿的性命。
“公主在看什么?”忽然間蕭辰佑睜開眼對上傅云蘿的目光問。
她眼前一黑,不知道蕭辰佑是什么表情,就算目光明亮在這朦朧的氛圍里也很難看清楚。
“是不是該起床了?”傅云蘿翻過身平躺著問。
“不用,公主今天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p> “安王睡得著嗎?”
“若是打擾公主的話,本王可以出去?!?p> “不用了?!?p> 傅云蘿趕緊打住話題,再問下去估計蕭辰佑會說只要她高興自己消失也無所謂的話來。這里可是安王府,不會變成麗陽公主府的。想了想,傅云蘿翻過身看著蕭辰佑:“其實(shí)我和你一樣好奇,好奇最后我會不會愛上你這個問題?!?p> 只不過蕭辰佑是個會為自己創(chuàng)造機(jī)會的人,而傅云蘿則更喜歡得過且過的日子。
“聽說會主動出擊的人,總會有善終?!备翟铺}搶在蕭辰佑開口前說道:“我希望殿下能有一個好結(jié)局。”
再也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兵權(quán),再也不要了。
說到了感性的點(diǎn),蕭辰佑的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公主所想,就是本王所想?!?p> 只不過不用說也明白對象是誰。
兩人之間明明應(yīng)該透徹的,有的時候卻像是隔著千重山萬重水。傅云蘿不知道這種朦朧和迷離來自什么,也不能判斷自己的直覺是否失誤。至少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蕭辰佑其實(shí)離自己很遠(yuǎn)。這才驚覺自己其實(shí)是無法算透人心的,所看到的所猜到的也許正是別人想展露給你的一部分。
傅云蘿只是一個骨科醫(yī)生,選修過一點(diǎn)點(diǎn)的心理學(xué)。她在心底問自己,當(dāng)真能玩轉(zhuǎn)這個世界嗎?誠然為了理想而死是傅云蘿能接受的,但人總是怕死的。
“我不會得到善終的,安王與我結(jié)婚不就是知道我的為人嗎?”傅云蘿可以說為自己的行為得意洋洋,翻身坐起來高傲的抬起頭說:“我一定會廢奴,因?yàn)槲蚁肓艘幌氯绻麤]有追求還不如死了算?!迸職w怕,但生死是一個周期,死會讓生命更圓滿,僅此而已。
蕭辰佑目光堆積在自己的新婚妻子身上,意料之中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