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得雖淺卻很難醒過來,頭愈發(fā)的沉,她抬起手放在額頭上,連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頭很燙,說明真的病的很嚴重了。
她掀開被子,穿好衣裳把自己的裹得嚴嚴實實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是下午,喬孟說,下午她的熱不退,就帶她去看大夫,現(xiàn)在怎么也不見人。
清禾看見一仆人走過,便拽住問道:“可看見喬孟?”
“喬公子剛不久出去了,上午好像有個姑娘來找。”
有姑娘來找?
清禾為頭微皺,難道是和那個女孩好上了,想到這清禾有幾分不快。
“清禾。”俞晚的聲音傳來。
清禾轉(zhuǎn)過身看見洛少秋和俞晚走了過來,他們倆總是一同出現(xiàn),好似連體嬰兒一般:“要去哪里?”俞晚問道。
仆人見俞晚他們過來,便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清禾小臉通紅的望著他們:“我在找喬孟?!?p> “他不在府上嗎?”俞晚很是詫異,這幾日梁軍已退,喬孟便不再管戰(zhàn)場上的事情了,還說過兩日便離開薊州城呢。
“不在,剛才那個下人說,他出去了和一個姑娘?!鼻搴陶f的時候有些委屈,撅著嘴倒是有些可愛。
洛少秋聽后,笑道:“哪里是和姑娘出去了,早上有人托一個姑娘傳話,讓小公子今日下午去城外樹林相見。”
清禾聽此話眼睛一亮,趕忙問道:“那約他的人是男是女?”
“這……”洛少秋看了一眼俞晚,搖頭:“不知?!?p> “肯定是和別的姑娘相見了?!鼻搴滔袷鞘芰颂齑蟮奈粯樱佳郾莺苁遣豢?。
俞晚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她這么在意喬孟出去是和誰見面嗎?
洛少秋打斷了清禾的悲傷:“聽說約他相見的人,好像是要取他性命的?!?p> “什么?”這會不僅是清禾,連俞晚也嚇了一跳,兩人睜著大眼睛看著洛少秋:“此話怎講?”
“我不知道,只是聽那個女孩這么說?!甭迳偾飻偸郑硎咀约阂仓赖牟欢?。
清禾趕忙拽住洛少秋,模樣急切:“快帶我去城外的樹林,我要去找喬孟。”
“你去做什么,他定然不想讓你過去?!庇嵬碜ё∏搴蹋胍柚顾?,卻發(fā)現(xiàn)她身上異常的熱。
三人就這這樣一個拽著一個,清禾很擔心喬孟會出事,她想,最壞的打算,就算是喬孟真的是死了,那也要讓清禾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就算是拼死一搏也要知道仇人是誰,為喬孟報仇,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全村的人都被殺了,除了知道他們穿著黑衣,連是誰名誰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就不為別的,單想自己,喬孟死了,那些人若是來殺她怎么辦,這個世界上除了喬孟沒有一個人會這么全心的保護她了。
越是往這壞處想,清禾就愈發(fā)的想要去找喬孟,即使只是遠遠地看一眼,知道他能夠平安回來就好。
她著急的就快要哭了出來,淚眼巴巴的望著俞晚:“求你們了,帶我過去吧?!?p> 俞晚著實不忍心,她還在發(fā)燒,應該去看大夫,可是他又不忍心看著她難過,如果喬孟出了什么意外,她肯定會恨死他,不帶她過去的。
最終俞晚還是沒有忍心拒絕她:“好!”
城外的林中已是枯木,風吹過揚起塵土,倒是有幾分凄涼之意,誰能想到曾經(jīng)的手足兄弟今日卻成了生死敵人,他們二人或許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敵人。
他們兄弟兩雖是一夫卻是異母,喬孟的母親是大虞的郡主,又是正室,而喬令卻是只庶出,那時喬令還小不知道什么正室側(cè)室只是知道有一個哥哥,后來喬家出事,被仇家找上門,喬孟的母親和父親被殺了,喬孟被喬令的母親帶著一路逃亡,一個女子帶著兩個孩子實在是難以生存,也曾一度想要將喬孟丟掉,可是喬令苦苦哀求,喬孟便被一直帶在身邊。
那會喬孟便默默的記下了喬令,日后不論生死定要護喬令周全。
當時正值靖國侵犯,民不聊生到處動蕩不安,隨處可見那些惡心的人。
也就在那個時候,喬孟和喬令在家等了一上午也不見她母親回來,兩人便相約出去尋找,也就在那一天,他們倆親眼看見喬令的母親被一群男人按在地上凌辱致死,她死時看見他們了,眼中含著淚,可嘴角卻是微笑著的,她知道喬孟一定會照顧她的兒子的。
喬孟面無表情的拽著把喬令按在地上,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出聲,后來喬令哭累了,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宛若死了一般。
夜深之時,喬令安頓好喬令,一個人用手和隨處可見的石頭枯枝,挖了一天的坑,將喬令的母親埋了,沒有墓碑。
那天開始,喬孟便開始了乞討的生活,餓的實在難受了就去偷吃的給喬令吃,那會不會武功,被人打得滿臉是血,卻還笑嘻嘻的把熱乎乎的包子遞給喬令。
兄弟兩相依為命,冬天來了,沒有御寒的衣服,兩人點了火坐在山洞之中,喬令縮在喬孟的懷里奶聲奶氣的問道:“哥哥,我們會死嗎?”
“不會的,有哥哥在,別擔心。”
或許是上天看他們兄弟兩可憐,那日夕陽西下之時,屋外飄來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喬孟壯著膽子出去看見一個人躺在那里,而那個人便是喬孟的未來的師傅,也就是清禾的父親。
那一年喬孟六歲,喬令三歲,也是那年喬孟入了應天城,認識了兒時之友韓顯。
喬孟本以為,他們兄弟會一直這么快活的生活下去,可不曾想就在喬令一直將其以母親看待的師娘被抓走的那天,喬令再次見證了自己的母親從自己身邊離開,讓他想起自己親母被人凌辱,而自己的哥哥卻攔著他不讓他去救母親。
即使他知道喬孟沒錯,可是他已經(jīng)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一個玉時幻打破了所有的幻想,也摧毀了喬令那顆溫柔的心,在喬孟心里,玉時幻這個名字等同于毀滅,喬孟不忍心看他消沉,他說:“令兒,殺了我。”
“什么?”喬令看著他。
“如果你有一天能夠把我殺了,你就可以提著劍去手刃仇人,為師娘和你的親娘報仇?!?p> 喬令接過他遞來的劍,如此他便有活著的信念:“今日立冬,你我立誓,每年此時你便尋我,若是敗與我,你便回去日日練功,直到打敗我為止,你我兄弟二人,只需一人活下,為家人報仇?!?p> 而為了這個信念,他們兄弟二人成為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的黑白無常,喬孟以性命為賭注,讓喬令一直抱著強烈的信念活到現(xiàn)在,雖說是讓喬令活下來,也是喬孟在這世界上活著的信念,他既然以性命為注,那他就不能輕易死去,他要喬令活著,自己也必須要好好地活著,所以無數(shù)次刀口舔血的日子里,他一想到喬令還在等他,他便一咬牙又從生死邊緣活了過來。
“他來了?!本砸姷教釀Χ鴣淼膯堂蠈ι砗笞跇湎碌膯塘畹恼f道。
“令兒。”喬孟衣衫飄訣,望著面前坐在樹下一副逍遙自在的人,他又長大了不少,喬孟很是欣慰。
喬令看著他那溫柔的眼神,心里十分抵觸,他緩緩起身看著喬孟,直接將劍拔了出來指向喬孟:“今日我便取你性命?!?p> “希望你今日能成功?!眴堂弦膊皇周?,直接取了劍。
他們兄弟二人,不似和別人過招還有所保留,他們一開始便拼盡全力,因為喬令知道喬孟不會殺他,而喬孟也知道喬令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處處用的都是狠招。
“江湖上傳聞的黑白無常,有多少人想見他們倆過招,今日卻能在此出看見,著實有趣。”又是那個穿著黑袍的少年,坐在樹杈上,看著遠處爭斗的黑白人影。
秦起光站在樹下,抱著劍靠在樹干上,看著重重樹影后面的兩人:“他們本是兄弟?!?p> “對啊,他們倆是兄弟,可是……這也是他們相處的模式,倒也挺有趣的。”
兄弟廝殺,在這個少年眼里就只是有趣嗎?秦起光看著那個只露著半張臉的少年,委實覺得有些可怖。
“呦呦呦?!鄙倌晖蝗婚g興奮的叫起來了。
秦起光趕忙仔細的看了一眼那邊爭斗的兩人,沒覺得有啥驚起之處,便看向少年:“又怎么了?”
“這場戲著實好看。”少年似乎十分激動。
秦起光實在不解,少年突然將聲音放輕,好似怕人聽到一般說道:“你看有人來了,我數(shù)數(shù)啊一個,兩個,?。【谷挥腥齻€人?!?p> “有人?”秦起光很是詫異,雖說他功夫不如喬家兄弟,但是在江湖上也是少有人敢惹,如果此時有人靠近他凝神之時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可是他卻怎么也察覺不到,如果不是瞎說,那這個少年厲害的有些恐怖。
“噓!”少年將食指放在唇邊小聲說道:“他們來了。”
秦起光凝神一聽,果然有人往這邊趕,一數(shù),正好三人。
只聽一聲尖銳的叫聲刺穿耳膜:“喬孟哥哥——”
小傲君
艾瑪,努力一把,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把第二十章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