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拽著她手腕的力氣十分的大,好似要把她的手捏斷一般,清禾吃痛的將手往回縮,卻怎么也掙脫不掉。
“沈彥你放開我?!?p> “你要去找他嗎?”沈彥死死的盯著她,語氣中帶著為妙的憤怒。
或許是他們倆的動作有些顯眼,喬孟不自覺的往這邊看來,那個男子他不認(rèn)得,可是這個他旁邊的女孩,身形卻十分的像清禾,又加上兩人的姿勢很是奇怪,所以喬孟不由得起疑。
喬孟往這邊走了過來,清禾見他走來,眼巴巴的望著,今日一定要回到喬孟身邊,清禾剛要張口說話,只覺得身后背后一痛,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連手都動不了了。
為什么,日日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卻喊不了他,就算是動一下也十分的艱難,難道就因為她是那所謂的玉家女兒嗎?姓為玉,就等同于分離嗎?
“喬孟,不要錯過我。”清禾隔著紗,眼眶發(fā)紅,卻死死的看著喬孟。
喬孟自然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總覺得有些奇怪,走到兩人身邊時,他象征性的舉起手上的畫:“二位見過這個女孩嗎?”
沈彥搖頭:“我與舍妹也是今日才來涵州,不曾見過。”
喬孟看了一眼清禾,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令妹為何遮著面?!?p> “不瞞您說,我妹妹從小就得了怪病,突然間就說不了話了,然后臉上也長出奇怪的東西,這番來涵州,也是帶妹妹看病的?!?p> “看病?”喬孟眉頭微皺,若有所思,他若是沒記錯,這涵州一向是以景色為名,不曾聽說涵州有何出名的大夫一說。
沈彥點頭。
喬孟覺得他定然有些隱瞞,這個女孩他總覺得像是清禾:“既然如此……正好我認(rèn)識一位大夫,專治疑難雜癥,不如我?guī)タ匆豢??!?p> 沈彥趕忙擺手:“不用了,我已與涵州的大夫約好了,今日便要與他會和,所以就此別過了?!彼f罷,牽著清禾的手便往前走。
清禾心中著急,卻也沒辦法,這個沈彥也是聰明,還能讓她走路,只是喬孟,難道就真的要這么錯過了嗎?清禾不甘心,每一步都走的不甘心。
若是不在涵州停留,她今日本應(yīng)和喬孟在一起的,或許是在晃晃悠悠的馬車?yán)锞従徢靶?,去往無聊的應(yīng)天城中,又或許早已到了應(yīng)天城,那里雖無趣,但是卻真真切切的與喬孟在一處的,而今時今日,她見著了日思夜想的喬孟,卻觸碰不得,呼喚不得,只能如一個陌生人一般從他身邊走過。
上天為何要讓她飽受這份苦難,明明她的愿望很簡單,她只是想要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處那邊無所求了,可是眼前這一切,卻是要將她的夢想擊破。
喬孟看著女孩的背影,精神一繃:“這聲音是……鈴鐺?!彼s忙望向女孩的腳踝處,果然看見銀色的小鈴鐺若隱若現(xiàn):“清禾!”他趕忙追了過去。
清禾不會武功,走的又慢,喬孟兩步便追了上去,沈彥看著面前的喬孟,微微蹙眉,有些不快:“這位公子又有什么事?”
看到喬孟再次出現(xiàn),她是欣喜的,他是認(rèn)出自己了嗎?
喬孟沒有搭理沈彥,而是望向清禾:“你是清禾嗎?”清禾很像點頭,或者回應(yīng),可是她上半身動不了,沈彥見清禾沒反應(yīng),便一笑道:“這位公子怕是認(rèn)錯人了?!?p> 喬孟不理依舊問道:“如果你是清禾的話,就晃一晃我送你的鈴鐺?!彼呀?jīng)猜到了清禾可能被她身旁的人控制住了,剛才見她能走路,就說明腳是可以動的,所以她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果不其然,清禾動了一下,腳上的鈴鐺響了起來。
沈彥見狀,便知道被喬孟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他是不會就這樣交出清禾的。
“清禾?!眴堂闲老驳纳斐鍪秩ハ崎_簾子,卻被沈彥擋住。
“這位公子,就這么動手動腳似乎不太合適吧。”兩人就這么僵持了下來。
周圍的人漸漸將他們圍了起來,他們仨人不一會就被圍在了里面。
旁邊突然有人議論:“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讓兩個如此俊美的男人爭搶,真是羨煞我也?!?p> 清禾哪里希望被人爭搶,她至始至終想要的也不過一個人而已。
“怎么了?”不知何時俞晚和洛少秋一沖破人群走到喬孟身邊。
“我找到清禾了?!眴堂险f道。
“這個帶著帷帽的女人?”洛少秋驚訝的問道,他又望向沈彥:“那你是誰?”
清禾試探性的朝喬孟走過去,卻被沈彥拽了回來,這么明顯的動作,喬孟他們再不看出來就真的傻了。
“呵呵,這里可真熱鬧??!”人群中破開一條道,姬月眾人緩緩走來。
怎么又遇到他們了,喬孟心中不快,卻也沒多說話:“喬公子這是怎么了,大街上誰便就抓人?!?p> 沈彥見著他們后,嘴角微笑立刻行禮:“幾位可是玉姑姑的人?!?p> “哦?你倒是很有眼力見。”姬月一笑。
“哪里,只是聽說,玉姑姑的有四大弟子,哥哥美如天線,尤其是大弟子姬月,那額間一點紅更是動人?!鄙驈┐笱圆粦M的夸贊。
喬孟心中有意思不好的預(yù)感,若是沒猜錯,這個沈彥怕是要站在姬月這邊了,那清禾可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今日星月樓的人,因沈彥的失蹤,人都離開了,山外樓中早已人去樓空,這個涵州城中也沒了第三勢力,如今他們四人,而喬孟才三人,只是那俞晚,今日怕是幫不了喬孟了,帶著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他怕是寡不敵眾了。
“這女子可否讓我看一看?!奔г抡f道。
“可以?!鄙驈┒挷徽f直接將帷帽揭了下來:“聽說姑姑一直在找她?!?p> 喬孟終于見到清禾了,可是卻是在這種他極其不愿意清禾在場的情況下,在掀開帽子的那一刻,他很希望是清禾,他花了這么多日子終于找到了,可是又不希望是清禾,他害怕姬月對她不利而他卻又無法保護(hù)她。
清禾眼眶微紅,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可是目光卻僅僅的望著喬孟,她不管那么多,她要的只是眼前人。
“把她給我。”姬月見著清禾后,眼睛微顫,猶如見到一直夢寐以求的寶物。
沈彥很聽話的將她推向姬月,誰知喬孟卻一把拽住清禾的手臂:“你想得到她先過了我這一關(guān)。”
“你是想與我爭?”姬月一笑,眼睛微微一撇,緩緩道:“煥兒?!?p> 只見煥兒立刻出現(xiàn)在喬孟面前,將喬孟的手拽住,而不知他做了什么,喬孟只覺得他那一握,整個手的骨頭都快碎了,他吃痛的松了松手,近在眼前的清禾一瞬間就被姬月拽了過去。
“人已到手,無關(guān)的人就殺了吧?!甭牬嗽?,一圈圍觀的人,瞬間離開。
雖說玉臨不想清禾落入玉時幻手中,可是她卻無法掙脫玉時幻的束縛,與其現(xiàn)在與他們撕破臉,倒不如默默忍受這,讓這兩個孩子在她能看見的地方保護(hù)著。
她要名正言順的在清禾身邊保護(hù)她。
玉臨和南渭崖提這劍,二話沒說直接刺向喬孟。
清禾看著他們,心好像一下子就碎掉了,她一直信任的姨母,竟然拿著劍刺向喬孟,難道沈彥說的是真的,這個所謂的姨母,不過是在騙她嗎?她們終究是敵人,永遠(yuǎn)也不會站在一起的。
俞晚見洛少秋對付玉臨有些吃力,剛要出手,便被煥兒擋住,姬月聲音微提:“晨兒。”
“什么?”俞晚驚恐的看向姬月,果不其然,之間一個黑影瞬間落在他的面前,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將劍架在他的脖子處。
“跟我回去?!背績郝曇舯?,雖與俞晚容貌相似,性格卻與俞晚相差甚遠(yuǎn),俞晚溫柔的像春風(fēng),而她冷冽的像冬雨。
“姐?!庇嵬砜粗难凵裼行┨颖堋?p> “回去與姑姑認(rèn)罪,姑姑定會饒了你?!庇岢坷淠穆曇衾?,多多少少還是能聽得出她對自己唯一的弟弟的那種關(guān)懷,那種感情不論在冷漠的性格,都擺脫不掉的。
俞晚搖頭:“我不回去?!?p> “那可容不得你?!?p> 姬月站在后面說道:“晨兒,叛徒是要被處死的,帶回去還是殺了,你可要慎重?!彼捴幸馑荚倜黠@不過,他若不回去,就在此殺了他。
俞晨眉頭微皺,看向俞晚卻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跟我回去?!?p> “我不會回去的,今日你若是能殺了我,我便認(rèn)了栽?!倍嵬淼幕卮鹨埠苊黠@,他是死也不回。
本來還在看戲的沈彥,慢慢的退出了眾人的視線。
清禾看著喬孟一邊抵御南渭崖,一邊還要護(hù)著洛少秋,心中著實擔(dān)心,姬月低頭看了一眼清禾,嘴角微提:“煥兒,去幫一般南渭崖?!?p> “是?!?p> 而另一邊的俞晚與俞晨也打了起來。
本來只是想要老老實實的帶在喬孟身邊就好,誰想到喬孟卻因為自己再次深陷危難,難道她活著,她身邊所有關(guān)心她的人就得死嗎?
那她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