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深目視泰瑞莎和梅根走到自己跟前。
泰瑞莎仍然拉著梅根的手:“杜深,你把吊墜給梅根姐姐看一眼?!?p> “先說好,”杜深很舍不的樣子,“只是看一眼哦!吊墜還是屬于我的?!?p> “你快點,”泰瑞莎沒好氣的催促,“你放心,吊墜還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得到泰瑞莎的保證,杜深才把手伸進懷里。他掏出銀白的吊墜,緊緊抓住墜飾附近的鏈子。杜深把手伸到梅根面前,以便對方看清垂于手掌下方的圓環(huán)墜飾。
梅根打量幾眼,忽然皺眉,很是疑惑:“怎么顏色變了?我記得……”
“梅根姐姐,”泰瑞莎突然大聲打斷,她拖著梅根轉身,走向門外,“咱們找個地方,我有點事和你說。”
杜深目送兩人走出門去。他念頭一轉,把吊墜直接掛到脖子上。他暗自尋思:“看起來,泰瑞莎早就知道吊墜的變化。她現(xiàn)在拉著梅根一起看吊墜。難道,她想讓我去試試那個鑒定血脈的儀式?”
根據泰瑞莎早前的描述,杜深思索、推測整個下午,尚未斷定女孩無法通過鑒定的原因。他不由再次胡思亂想起來。
揣摩片刻,杜深突然一愣。他都忘記,自己還有個隨身老爺爺“影”。盡管杜深認為,自己遇到的老爺爺患有老年癡呆癥,每每一問三不知。但杜深還是打算再嘗試一次。他把意念沉入吊墜,與影溝通起來。
走廊里,泰瑞莎找到一處空置的客房,拉著梅根鉆進門。她轉身,把房門緊閉。
“泰瑞莎”,梅根似有不快和疑惑,語氣極為不善,“你確定,你剛才讓我看到的吊墜,就是你祖?zhèn)鞯哪菞l?”
身為暗影堡嫡系,梅根自然是知道新月吊墜本來的樣子的。不過,相比加里森,眾星之環(huán)跟影龍家族的關系,又隔了一層。
此時,梅根隱隱動搖起來。她想起普格爾長老對泰瑞莎的指責。這一刻,梅根不禁懷疑,泰瑞莎或許真的只是一個膽大包天的騙子。
“是呀,”泰瑞莎自顧自的解釋,“因為杜深的血粘到吊墜……”
泰瑞莎詳細解釋,杜深獲得吊墜的經過,以及吊墜發(fā)生變化的意義。其中,自然包括加里森的推測和背書。
盡管聽聞,是加里森推斷杜深是暗影堡后裔,梅根仍然半信半疑。
泰瑞莎有所察覺,但仍然沉浸于闡述自己的想法:“所以,既然杜深也是暗影堡后裔,我想讓杜深也進行一次儀式?!?p> “這個……”梅根想及儀式不需要耗費資源,也就點頭答應。梅根一時難以接受杜深身份的變化。她走神片刻,忽然詢問:“泰瑞莎,也就是說,你從很早以前就認為,杜深很可能是你的血親,同屬暗影堡繼承人?”
“是呀!”泰瑞莎莫名其妙的點頭。
梅根豁然開朗,對泰瑞莎的評價瞬間改觀。之前,因為泰瑞莎對待杜深的態(tài)度,梅根不免認為泰瑞莎輕信和軟弱。此時,知道存在內情以后,梅根對女孩的負面看法消散大半。
杜深就在城堡里暫時住下來。因為杜深的“誤傷”,眾星之環(huán)的成員當然不可能喜歡他。不過,在梅根的提醒下,星環(huán)眾人也不愿失卻待客的禮儀。報仇是回事兒,虐待客人又是另一回事兒。所以杜深在城堡里過得還算滋潤。
杜深早早就向梅根質詢星環(huán)的態(tài)度。梅根一次生硬的轉移話題,一次模糊的搪塞。杜深于是要求會見所有長老,并重新舉行血脈鑒定儀式。梅根痛快答應。
數天等待,星環(huán)的大部分高層重聚大本營。這天傍晚,晚飯以后,杜深和泰瑞莎被邀請參加星環(huán)高層的密會。
密會在城堡的地下室舉行。杜深跟隨梅根入場,發(fā)現(xiàn)密室里已經端坐不少人?;蛟S是因為密室面積不大,參與會議的人數又比較多,密室里只有一張很小的桌子,放置主位跟前。其他人的座位倚靠墻壁,環(huán)繞大半個房間。
杜深兩人的座位,并肩而立,緊鄰主位,與其他人相隔較遠的距離。
對于杜深兩人的入場,密室里的長老幾乎沒有反應。他們要么繼續(xù)湊在一起低聲細語,要么獨自把玩手中器物,要么始終閉目養(yǎng)神。
杜深和泰瑞莎落座。門口有長老絡繹進來。很快,就有人關閉房門。眼見,屋里的座位幾乎坐滿,而梅根早早就坐上主位。杜深以為會議很快就要開始。誰成想,他默默等待小半天。梅根不發(fā)一言,其他人也心不在焉。
杜深等待一陣,忍不住向梅根大聲詢問:“梅根女士,怎么還不開始?”
梅根尚未開口,底下有長老大聲回應:“慌什么?沒看見,人還沒到齊嗎?”
杜深順著兩位長老的指點,果然看到角落里有張椅子仍然空著。
好幾個長老,先后出聲,或許是解釋,或許是無聊打發(fā)時間:“普格爾還沒來呢!那老東西每次都最慢。”
“也不能怪他。他的職務,本來就要東奔西走。距離圣域最遠?!?p> “聽說商隊出問題啦?估計他是忙著解決吧。”
幾聲叫嚷以后,密室里恢復安靜。杜深默默等待。他暗自依據泰瑞莎早前的描述,辨認底下的長老。
時間緩慢流逝,杜深估計,至少十五分鐘過去。他再次大聲的朝梅根道:“梅根女士,已經很長時間。普格爾長老,也許是有要事耽誤。咱們不能先開始嗎?”
梅根點頭,正要開口。密室的大門忽然響起刺耳的摩擦聲。
房門打開,一道略顯矮胖的身影站在門口。普格爾笑瞇瞇的沖梅根輕微躬身:“抱歉,星主。因為商隊的事情,幾個貴族非得拉我喝酒。我好不容易才脫身趕來?!?p> 梅根微微皺眉,倒沒有多少怒意。普格爾平常不是這樣的,不但對她惟命是從,而且從不遲到。梅根估計,是因為杜深和泰瑞莎的存在,普格爾才故意此般表現(xiàn)。
“先入座吧,”梅根面容冷淡,“大家已經等你很長時間。”
“謝謝星主寬宏大量。”普格爾諂笑躬身,轉身關閉房門。他掃視一圈,跨步走向空余的椅子。
“站?。 狈块g里突然響起暴喝。沒等普格爾跨出兩步,杜深聲色俱厲的大吼:“給我滾出去!”
杜深的吼聲如此響亮,仿佛炸雷。嚇得普格爾和其他個別長老一個哆嗦。
“你……”普格爾僵硬的轉過身,面向杜深,面色越來越難看。不僅因為杜深無禮的喝罵,更因為自己竟然被嚇得哆嗦,在眾人眼前出丑。
“你……”普格爾似乎難以置信,瞪大一雙本來細小的眼睛,“你說什么?你居然敢向我亂吼?”
“普格爾先生,”杜深站起身,顯露幾分彬彬有禮,“您難道沒有聽清楚?我叫你滾出去!”
“混蛋,”普格爾的圓臉瞬間漲紅,他似乎被氣得語無倫次,“你……憑什么?你有什么資格沖我大吼大叫?混蛋,你居然沖我……該死,我要殺了你!”
說話間,普格爾伸長雙手,就要沖向杜深。
梅根猛然一拍桌面:“閉嘴!給我站?。 鞭Z然巨響和梅根的怒吼,不但堵住眾長老即將發(fā)出的聲響,也喚回普格爾的理智。普格爾總算及時停下腳步,沒與杜深廝打起來。
“杜深,”梅根的面色極為難看,“你未免太沒禮貌。身為賓客,你怎么能……”
“賓客,”杜深“哈哈”大笑兩聲,“什么時候,暗影堡的主人,在眾星之環(huán)淪為賓客?難道,你們早已脫離暗影堡?你們已經不是暗影堡的親衛(wèi)?”
梅根一時語塞。
杜深緩步走向普格爾,滿臉冷笑:“普格爾,你有什么資格讓泰瑞莎殿下等候?你以為你是誰?像你這種狂妄自大的雜碎,真是給眾星之環(huán)抹黑?,F(xiàn)在,請你滾出去!”
“混蛋,”普格爾再次激動起來,“你有什么資格斥責我?”
“啪!”杜深已經走到普格爾跟前。他揮手,把普格爾的圓臉扇得脆響:“雜碎!居然敢提議驅逐吾主?”
“啊……”普格爾感覺左臉火辣辣的痛,但整張臉好似都在燃燒。普格爾開始施展最擅長的巫術:“我要殺掉你!”
“呃……”普格爾發(fā)出怪聲。他的脖子,被杜深死死掐住。因為疼痛和缺氧,普格爾的巫術未能構建完整。
“杜深!”兩聲女人的呼喊接連響起。泰瑞莎全然忘記,之前杜深讓她保持沉默的叮囑。她起身伸長右臂:“住手!”
梅根同樣起身,她忽然轉而催促泰瑞莎:“泰瑞莎,快讓杜深松手!”
杜深牢牢掐住普格爾的脖子,將之略微提離地面。他轉身面對泰瑞莎,非常肅穆:“泰瑞莎,你是暗影堡的主人,亦是我追隨的君主。請你記住,你現(xiàn)在代表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像我這樣,把未來寄托在你身上的屬下。身為君主,你不該讓我們蒙受屈辱。同樣的,作為屬下,我們決不允許你被人侮辱?!?p> 杜深略微激動起來,流露深刻的恨意:“這個雜碎,目無尊卑,不僅故意輕慢你,甚至妄想驅逐你。我必須以他的鮮血,捍衛(wèi)你的尊嚴!”
井觀天
抱歉,晚了點。因為感覺情節(jié)不大好處理,有點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