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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反派,挺好

第五十二章 燙手山芋

當反派,挺好 長安西行 2249 2017-07-03 17:50:36

  三日后,煜王回京。這入城后的頭一件事情便是進宮述職。

  燕皇接過煜王呈上的奏折,翻看著折中奏報。

  江南政局已穩(wěn),民心漸定,在押四名學子嫌犯已流放貧遠之地,永不召回。這些事情早已有人千里密報,此刻高坐龍椅的他不過做做樣子。

  “好,不虧是煜王,張弛有度,這件差事辦得不錯?!痹拕偝隹?,越崇有些后悔,順勢將手里的折子扔在了一旁,看著堂下眾人。

  安郡公見燕皇的確面有喜色,便微微點頭,身后之人見此立刻會意,手持象牙笏板上前:“啟稟圣上,安國公本就是由江南子弟,算來煜王與江南也有半分牽連,此次又解了江南之危,圣上不如對煜王以示嘉獎,一來彰顯圣上賞罰分明,二來以表朝廷對江南的重視,安撫民心。”

  聽完此番諫言,煜王一派自是點頭稱是,而炳王黨羽則是連聲反對。兩方僵持,讓燕皇有些煩躁,“安煥轍,你父親本就從江南出仕,煜王又是你侄子,這件事你怎么說?”

  安郡公躬身上前,笑道:“臣以為能為國盡忠,為圣上分憂,便是最大的獎賞,況且煜王也不是貪功重利之人。方才圣上當著滿朝眾臣,已有言語嘉獎,如此足矣。”說著,又轉(zhuǎn)頭對著煜王道:“不知煜王可同意微臣的話?”

  越則煜心中對此早就無半分貪想,多年辦差,父皇是如何脾氣,他也摸得到一二。此事令他在江南已得聲威,父皇絕不會再有重賞,舅舅自然也清楚。只不過舅舅替他在堂前挑明,讓其余眾臣明白自己的此番差事,是得父皇心意的,這份功勞是被記下了。

  “安郡公此言正是兒臣心中所想?!毖栽~確確,沉穩(wěn)從容。

  “啟稟父皇,四弟為國盡忠,帶病出行,幾次三番被暴民圍攻威脅,每有消息傳回,兒臣便替四弟擔憂。此番得父皇天威庇佑,四弟能安全返都,官銜品級應當?shù)靡詴x升,以彰四弟為國的一片赤忱?!北跻蛔忠痪湔f的情真意切,雙眼泛紅,好像他真的每日因煜王的安危,而牽掛的夜不能寐。

  只是在低頭的那一瞬,越則炳眼中閃過的狡黠,只有他自己明了。

  炳王不慌不忙,在此插了一腳,令眾人有些不解。堂上一時陷入了沉默,唯有深秋的風卷入大殿,讓眾人后頸一凉。

  炳王煜王同為正一品親王,食邑萬戶,同戴五珠冠帽。若是再升,雖官銜不變,但品級終有不同,只怕日后外人看來,炳王便矮了煜王一頭。對此時旗鼓相當?shù)亩?,是分毫必較的大事,更奇怪的是,對煜王有益的晉封竟由炳王提出?

  安郡公臉上笑意不變,但卻顯然僵硬了不少,煜王則在炳王開口之時,便緊皺眉頭,不過卻也隨即如常,轉(zhuǎn)頭道:“多謝三哥記掛,只是為國之事,則煜義不容辭?!?p>  秋風突然勢強,瘋狂的涌入吹掉了立在殿門兩側(cè)內(nèi)監(jiān)的頭冠。二人立刻臉色發(fā)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人驚嚇過度,直接暈了過去??傤I內(nèi)監(jiān)見此,一計眼刀,從殿外溜進的幾個內(nèi)監(jiān)打暈二人,悄無聲息的將二人抬出殿外。

  “好了。”坐在最高處的燕皇懶得再看眾人演戲作假,擺了擺手,厭煩道:“江南之困,皆因刑部侍郎和上州長史而起,此二人處置無方,著刑部、吏部將其撤職查辦,其他一干人等同交由刑、吏部二部嚴加審理。”

  停頓片刻后,掃到躬身在下的越則煜,燕皇沉聲道:“煜王任職欽差期間,處事嚴謹,深得朕心,賞良田百畝,晉七珠冠帽。賜其母錦繡鳳袍,以示嘉獎。”

  燕皇已然下令,眾臣跪倒一片,連稱圣上英明,煜王則只好領旨謝恩。

  “啟稟父皇,四弟多日勞累辛苦,加之之前余毒未清理,懇請父皇降旨,免四弟五日的官署當值,好好休整一番。”

  還未等越則煜張口回絕,燕皇便大手一揮,準了炳王的請旨,之后便離了朝殿。

  越則炳起身,湊近了越則煜的耳邊,小聲道:“五日的休沐,夠四弟好好休息一番。自家兄弟,不用謝三哥?!闭f完瞇著一雙桃花眼,拍了拍越則煜的肩膀,揚長而去。

  越則煜握著拳頭,大步出了宮門,坐入安郡公的車乘。

  “三哥替我要了五日的休沐,想來是要支開我。這幾日他可有動作?”

  安郡公依舊微笑著,悠閑道:“再過幾日,各州府便要上交今年的稅銀。青州府的缺口,炳王必然是要想法子填上的。只是炳王是何打算,此刻還猜不透?!?p>  想起林子朝嘴里說的周氏母子,越則煜心里滑過一個念頭,還未深想,便隨即被安郡公的話打斷。

  “炳王今日替你掙了份恩賞賜,你如何看?”

  “他這一步走的倒是精妙。舅舅的本意不過是將功勞嘴上提上一句,順著父皇的意思了結(jié)此事。三哥這一插手,只怕會讓父皇以為,你我叔侄二人合謀邀功,脅迫他下不了臺?!?p>  車外的叫賣吆喝聲漸盛,想來已然出了禁宮,入了內(nèi)城。青石板上路過的車馬,燕都城的百姓早已習慣,來了,讓條道兒,走了,繼續(xù)做生意,互不干涉。

  車內(nèi)安郡公點點頭,煜王確是看得清楚,“圣上多疑,必會這么想,不過也無妨,多一份少一分也不礙大事。終究如今明面上,你比炳王高了一頭。我擔心的是韓琚,今日在堂上,他竟一句話也沒有說?!?p>  “那就勞煩舅舅對炳王和韓相探聽一二?!?p>  安郡公應了話,喝口茶,想起什么,囑咐道:“那四名與恪王有關的學子,你可莫要沾染。恪王之案,是圣上的心病,碰不得?!?p>  聽著安郡公的話,越則煜眉毛一挑,舅舅如何得知自己江南之事?

  看到煜王眼中的不滿,安郡公嘆口氣解釋道,“此次前去江南,你母妃心中記掛著,便托父親在江南的幾位舊相識幫忙照看,都是為你,你也莫要多心?!?p>  母妃托人?

  還未等越則煜細想,車輪在石板路上的咯吱咯吱聲便停了下來。

  “對了,前幾日逸陽公主在城外遇刺,正巧被你府中的林子朝所救,為此圣上將都護營的軍尉好生斥責。若是燕都城內(nèi)再有什么異動,離你拿回都護營的軍權便不遠了。過幾日你來我府上,再從長計議。”

  越則煜面無波動的點點頭,掀起車簾,下了安郡公的車乘,入了煜王府。

  倒是安郡公看著越則煜的背影,慢慢收回了他一天來掛在臉上的假笑。沉默片刻后吩咐道:“去相府?!?p>  紅木描金的車乘,緩緩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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