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綏皇帝郁承景的壽宴,設立在皇宮御花園。
此處位于御花園中心位置,可一覽御花園中各亭臺樓閣,奇花異草之美景。正前方又有一片由大理石搭建而成的平臺,作為歌舞雜技等即興節(jié)目的表演場地。
郁文運和郁文睿入場時,各王公大臣,妻妾子女,后宮嬪妃等參宴的賓客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各自落座在供有名牌的位置上,相互客套的談笑著。
這兩位東綏王爺風姿綽約,氣度不凡。一入場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一時間場內行禮拜謁之聲此起彼伏。郁文運面帶微笑,客氣回禮,偶爾與某人交談幾句;郁文睿則是不茍言笑,沉默不言,始終保持冷漠疏遠的態(tài)度。
不多時,蔓秋穿過人群來到二人面前,福身恭敬的拜禮道:“奴婢蔓秋給二王爺,三王爺請安。二位爺,太后娘娘請二位過去一敘?!?p> 郁文運和郁文睿聞言,朝那首席位置上一看,便見太后李韶容端坐在上,正笑意盈盈的望著他二人。她身邊還坐著古靈精怪,刁蠻頑劣的四王爺郁文昊。
“有勞蔓秋姑姑?!庇粑倪\嫣然一笑,沖蔓秋微微頷首,便與郁文睿一同隨蔓秋去了。
李韶容平日足不出宮,甚是想念這幾個寶貝孫子,尤其是她許久未見的郁文運。此時見他們朝她走來,便顫顫巍巍的起身迎上前去,激動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興奮的一把抓住二人的手,故作埋怨的說道:“你們兩個壞小子,這么久都不進宮來看望奶奶!”
郁文運親昵的拉過她的手,挽住她的小臂,笑著辯解道:“皇奶奶,我這身子你也是知道的,不宜外出受寒。就連百花樓的事宜,都全得靠三弟幫忙搭理?!?p> 他睨了一眼坐在一旁沖他齜牙咧嘴,幸災樂禍的郁文昊,慢悠悠的說道:
“皇奶奶,咱們兄弟幾個,就只有四弟閑著沒個正事,整日浪蕩江湖,平白無故惹了多少爛攤子。難得他這次回宮,不如您就把他留在身邊,往后做個伴也好啊。”
郁文昊心知郁文運故意擠兌他。他江湖資歷尚淺,確實受到過一些奸佞宵小的蒙騙與利用,被誣陷劫財采花,越貨殺人,以至于最后還遭到各名門正派的追殺。
只因他打著混世小魔王的稱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堂堂東綏四王爺。只當他是無門無派,心狠手辣,任意妄為的殺人狂魔。
若不是郁文睿動用神仙島在江湖中的勢力與威信,暗中替他鏟除賊子,平息禍事??峙滤F(xiàn)在都不能悠哉游哉的回宮參加父皇的壽宴。
“二哥!你要不要這么挖苦我??!”郁文昊皺起清秀的俊臉,垂頭喪氣道,“又不是給你惹的麻煩,三哥都還沒說我呢,你倒先拿我開涮了……”
他忽然想起那日和潘思巧爭奪銀狐偶遇郁文睿的事,便討好的朝郁文睿說道:“三哥,我那天忍痛割愛,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雪山銀狐讓給你的小廚娘,夠給你面子了吧?”
不等郁文睿答話,李韶容卻先來了興致:“哦?什么雪山銀狐?什么小廚娘?”
“哎呀,雪山銀狐就是祁連雪山上難得一見的靈獸呀!”郁文昊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抬肘靠在李韶容的肩上擠眉弄眼道:
“皇奶奶,那銀狐我可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沒想到被二哥百花樓里一個叫潘思巧的小廚娘看上了。三哥二話不說就將銀狐送給那潘思巧了!”
李韶容一聽,只覺潘思巧這丫頭好生有趣,竟能引得這么多人的關注。她佯裝好奇的看著郁文睿,打趣道:“文睿,你什么時候對一個小姑娘這么上心了?”
“皇奶奶,別聽文昊胡說?!庇粑念2粣偟睦浜咭宦?,盯著郁文昊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癢了?”
郁文昊熟知他這三哥雷厲風行的手段,便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識趣的不再與他說話了。
李韶容見兄弟三人你來我往的斗嘴,這副其樂融融的和諧畫面令她說不出的開心。
她想了想先前與溫蕓的提議,便趁機向郁文運和郁文睿說道:“文運,文睿。奶奶有一件事想求你們?!?p> 郁文運和郁文睿見她突然態(tài)度懇切,二人相視無言,卻不知她話里何意。郁文運歷來善于察言觀色,他不著痕跡的遞給郁文睿一個胸有成竹的眼神。
轉而對李韶容認真的說道:“皇奶奶,你有何事盡管吩咐就是,咱們當孫兒的理應竭盡全力?!?p> 李韶容放心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東綏第一將軍夫人溫蕓,以前是奶奶的貼身婢女。她與蔓秋自豆蔻時便陪在奶奶左右,我三人多年情如姐妹……”
她仿佛回憶起那段青澀的少女時代,有些情難自抑。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
“后來蕓兒嫁給厲將軍,誕有一女。卻不料命途多舛,被歹人迫害,幼女夭亡,隱疾纏身。厲將軍常年征戰(zhàn)在外,蕓兒她一人孤苦無依……”
郁文睿雖不解她為何提起溫蕓,但他卻記起溫蕓對潘思巧的那份關心與在意,只隱隱覺得李韶容接下來的言談,很有可能將會與潘思巧有關。
“不巧蕓兒某次在無字樓與那潘思巧相遇,二人一見如故,結下了深厚的情誼。蕓兒她喜不自勝,心念著那潘思巧。奶奶便想作主,將潘思巧拜給蕓兒收作義女,以慰藉她喪女之痛。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郁文運聽她說完,心念一轉,卻不贊同此舉。他和郁文睿曾派人調查過潘思巧,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查不到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在東綏國的一樣。
他只怕那潘思巧來歷不明,萬一是別國奸細,或是皇后太子一派。這樣冒然讓她成為東綏第一將軍的義女,于他們而言,豈不功虧一簣。
眼下,將她安置在百花樓這個他們絕對可控的范圍之內,料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想?yún)s聽見郁文睿欣然應允道:“皇奶奶真是高瞻遠矚,體恤他人。我也見過厲夫人和潘思巧在一起時,二人之間那仿若母女般情真意切的場面,想必厲夫人和潘思巧都會感激皇奶奶的成全?!?p> “這……”郁文運心下不解,但他并不覺得郁文睿是如此草率行事的人。便也沒有出言反對,只淡淡的說道,“這事,興許還得征求一下潘思巧的意見?!?

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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