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峰打量著那個腳步踉蹌的男人。
他微微低著頭,不時的抬頭看向路邊的眾人,嘴里念叨著,那身體面的黑色西裝上沾滿了不明的污穢。
他從王云峰身邊經(jīng)過時,王云峰看見他那瞪大了的眼睛里充滿血絲。
這是王云峰今天第二次聽到類似的話。
王云峰站在原地想了想沒有多事,徑直往據(jù)點走去。
依舊油膩的小飯館,熟悉的據(jù)點,王云峰又一次來到小木屋。
小木屋里只有謝必安在,王云峰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謝必安正在煮茶。
“你來了?”
王云峰點頭,盤腿坐下。
“我要的那些情報收集到了?”
“會社里有專門做情報吧,任務(wù)發(fā)布沒多久資料就已經(jīng)收集到了?!?p> 謝必安說著從一旁拿出一疊紙。
王云峰接過,認(rèn)真的翻看著。
情報不多,只是大概的介紹了一下。
不過也是王云峰自己了解不到的東西。
謝必安看王云峰似乎看完了,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拿到情報的時候我就翻看了一下……”
王云峰也不介意:“嗯,沒事?!?p> “這個落魄的小貴族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王云峰也從情報里看到了,住那棟白色豪華大別墅的人真的只能算是落魄小貴族。
“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不過我要找的東西很大可能會落在煉金術(shù)上。”
煉金術(shù),從古至今一直有相關(guān)傳說,在新世紀(jì)被發(fā)揚光大。按比較權(quán)威的說法就是:“一個奇特的發(fā)展方向?!?p> “煉金?”謝必安明顯愣了愣。
王云峰笑了笑:“畢竟也算是家傳絕學(xué)”。
這個小貴族姓尼古拉斯,王云峰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奇怪,外國人?還是后來改的姓?
雖說現(xiàn)在只能說是小貴族,不過他祖上也是闊過的,靠煉金術(shù)。
王云峰覺得那雙眼睛的主人說不定是有什么祖?zhèn)鞯奶貏e煉金裝備。
謝必安猶豫著看著王云峰說道:“這個家族最后一次衰落是在三十年前,此后一直維持現(xiàn)狀?!?p> “嗯?怎么說?”王云峰來了興致。
謝必安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因為某種原因,三十年前這個小家族差點消亡了,那個家主還算是有魄力,用全部家當(dāng)找了個靠山?!?p> “嗯,挺好?!?p> 王云峰疑惑的看著謝必安,這和自己的目的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個小貴族除了幾棟宅子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
王云峰愕然:“那……那他們吃什么?”
“不知道”
王云峰懵逼了,好不容易找到情報了,現(xiàn)在又說什么都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王云峰很是疑惑。
“很大可能,什么都不剩了,其他那些貴族可不會手軟。”
王云峰點頭沉思著。
“這情報里怎么沒這部分?”
“只提了一句,你可能沒注意?!?p> 王云峰翻著情報點頭道謝。
他倒是沒有懷疑謝必安,她還不至于在這些事上騙自己。
王云峰現(xiàn)在疑惑的是,自己看見的那輛黑色馬車上坐著的是什么人?
“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謝必安正要開口答應(yīng),門口傳來沙長命的聲音:“不行!”
王云峰苦笑轉(zhuǎn)頭看去。
沙長命正從門后出來,看來已經(jīng)躲在那里偷聽很久了。
“你小子,吃白食上癮啊,上次就免費幫你了,這次還來?!?p> 王云峰很果斷:“抵債了?!?p> 沙長命正要噴一下王云峰,聞言頓時僵住了。
喃喃道:“這……這也不是不能考慮?!?p> 謝必安一下子笑出聲來:“好啦好啦,幫你?!?p> 沙長命急忙說道:“交易,這是交易?!?p> 王云峰沒理會他,只是詳細(xì)的說了一下自己在外城看到的那輛黑色馬車的樣子,又具體說了一下時間,讓謝必安幫忙查查看那輛馬車和尼古拉斯家族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馬車?yán)镒氖钦l。
說完王云峰就告辭離開了,已經(jīng)很晚了,賴在一個女孩的房間里可不太紳士。
走出據(jù)點的王云峰看著天空那略顯熟悉的昏黃光芒恍惚了一下。
以前在城市里都是這樣的光吧,也看不見星空。
現(xiàn)在,星空只是不太明亮了。
王云峰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深夜里依舊有人在酒館,酒樓里喧鬧著,路上卻見不到太多人。
喧鬧聲不斷入耳,王云峰心中卻有一抹別樣的寧靜。
隔絕塵世?孤獨?
講不清道不明,只是寧靜罷了。
“最近似乎很忙,都在忙些什么……”
王云峰突然很想偷一下懶,找個安靜的角落睡上一整天,或者獨自一人拿上一瓶好酒躲在角落慢慢的喝著,不急不緩,想喝就喝,只顧著自己。
反正只要是一個人,懶懶散散,什么都不去想就好。
王云峰在心里愉快的給自己安排好了事情,加快腳步往酒館據(jù)點走去。
不多時,王云峰回到酒館,深夜里酒館也沒那么熱鬧了,幾桌人下意識的放低聲音隨意交談著。
“回來了?!?p> “嗯”
王云峰目光在老板身后的酒架上梭巡著,尋找著自己認(rèn)為的好酒。
老板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王云峰還坐在吧臺前,不由得放下手里擦著的酒杯問道:“怎么了?今晚怎么有空坐下來了?”
“沒事,想喝瓶好酒?!?p> 王云峰目光還在酒架上徘徊著。
老板看了看王云峰,熟悉的伸手從酒架上拿出一瓶不起眼的酒。
灰蒙蒙的瓶壁映照著酒液在燈關(guān)下?lián)u晃著。
王云峰看看老板那不舍的臉色:“半瓶酒?”
老板也沒理會王云峰那語氣:“月露,月神酒莊出品,新紀(jì)467年出拍,可惜,我只搶到三瓶。”
王云峰下意識問道:“貴嗎?”
老板瞪了一眼王云峰沒說話,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塞,拿了兩個晶瑩剔透的酒杯出來。
王云峰仔細(xì)看了看,似乎不是玻璃,水晶?
淡白色的酒液順著瓶口流下。順進(jìn)酒杯里,在燈光下漾出一抹月輝。
王云峰連忙舉起酒杯看了看,似乎是幻覺。
王云峰看向老板,他正一臉陶醉的品著酒。
王云峰覺得就老板這種對酒的態(tài)度而言,值得喝一杯。
王云峰也不會品酒,只能一股腦的倒進(jìn)嘴里。
寡淡無味,這是第一感覺,下一刻,一絲清甜從舌尖泛起,王云峰只覺得這清甜慢慢的蔓延到全身,隨后暖意從胃部發(fā)散,就像在冬日里曬著暖陽,讓人平靜,慵懶。
王云峰喝完一杯,心里就兩個字,好酒。
他的手往酒瓶抓去,還沒到手,老板快速的把酒收了起來,放回酒架。
“……老板”
“過猶不及,好酒喝一杯就夠了?!崩习逭f得很是語重心長。
王云峰無語,你這是舍不得吧。
喝過那月露之后,王云峰喝其他酒總覺得差點感覺,只能無奈回去睡覺。
他覺得自己可以睡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