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將答應建設與軍隊后勤的任務交給了王承裕,而后開始將全部的精力用在神機營軍士的日常訓練上。趙山河非常清楚自己從回到北京城的那一刻起就跟軍隊緊緊地聯(lián)系在了一起。只有在軍隊中,他的安全才有保障。也只有訓練出一只強大的軍隊,他在皇帝朱厚照面前才有地位。
第二天,馬永成早早帶著犒勞軍隊的物資來到農(nóng)場大營,臉上帶著謙卑的微笑與趙山河親切的交談著,不但賠禮道歉,而且還表示日后多多接觸,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千萬不要客氣。
趙山河也是虛與委蛇,絲毫看不出來前一天還恨不得殺死對方的樣子,總之一句話,賓主盡歡,馬永成高高興興離開了農(nóng)場大營;趙山河歡天喜地的提著馬永成送的禮物走進中軍大帳。
趙山河坐在椅子上把玩著馬永成送來的黃金、翡翠、珍珠、瑪瑙,不時發(fā)出一陣陣的狂笑,這種東西最實在了,看在馬永成這么上道的份上,以后有事沒事就多跟他溝通交流一下,閹黨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1508年,季夏初一,趙山河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二十八天。后世被廣泛普及采用的訓練場基本建設設施出現(xiàn)了。
這在一天之中,農(nóng)場大營的訓練場四周出現(xiàn)了幾個訓練器材區(qū)域,在邊緣位置整整齊齊的出現(xiàn)了并列的兩排單雙杠;在場地中央四百米障礙跑設備鋪建完畢;用來練習蛙跳的上坡路已經(jīng)被民夫修理平整,用來做俯臥撐的臺階也初見雛形;甚至趙山河還非常惡趣味的弄來了航空兵連續(xù)抗眩暈的設備“滾輪”……趙山河將后世解放軍訓練廠上的那一套完全照搬了過來。
傍晚時分,趙山河站在夕陽中,看著訓練場的變化在心中感嘆著權力的好處以及明朝時代工匠的技巧,在頭腦中幻想著手下五百軍士一個個被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樣子,臉上不經(jīng)意留出邪惡的壞笑。
站在訓練廠上陪著趙山河檢查設備的五個牌官,看到趙山河臉上的壞笑,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彼此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而后紛紛仰起頭,怒視著眼前的這些訓練器材。
趙山河發(fā)現(xiàn)他非常喜歡欣賞手下這群軍士臉上的表情,尤其是韓凌云等五個帶隊牌官。他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幾乎一致,恐懼中帶有一點點憤怒,憤怒中夾雜著悲壯。沒錯,就是悲壯,就像是那些將要就義的勇士一樣。
趙山河輕輕地走到五個牌官身邊,低聲細語地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樣簡單的道理你們一定都是知道的。你們要在頭腦中將眼前的這些新增加的訓練科目當做一種享受?!闭f著,趙山河閉上了眼睛,伸開手臂,帶著在云端漫步的感覺繼續(xù)說道:“這些訓練科目,更夠讓你們跑的更快,跳的更高,變得更強。想象一下,在進行一段時間這樣的訓練后,再遇見你們之前的同袍兄弟,在任何一個訓練場地上,你們五百人將他們四千五百人揍得鼻青臉腫,看著他們崇拜的目光,享受著最強軍人的榮譽。這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p> 在趙山河看來,這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反正訓練人的是他,被訓練的是別人。將來比武的時候是別人,收獲榮譽的時候他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
趙山河越想越興奮,當即表示要親自以身作則示范給五個牌官看。先找個沒難度的,單杠。趙山河站在單杠前,對五位牌官講解著說道:“這個叫單杠,這項訓練單杠運動的起源可追溯到人們在叢林中進行的各種攀登、爬越、擺動、擺蕩等基本動作,意義非常重大,能夠有效實現(xiàn)人們對肌肉和身體運動協(xié)調(diào)能力的增強。”
趙山河說完,準備做一個引體向上,后來使了幾次勁,邁了幾個太空步,有些尷尬地跳了下來,將這個高難的動作由侍衛(wèi)范奎完成。
范奎不愧是江湖游俠的后代,按照趙山河講述的動作要領,在趙山河的恥笑中完成解放軍單杠訓練的五個科目:仰式引體向上、仰式反握引體向上,下斜轉(zhuǎn)豎體上拉,上斜單杠臂屈伸以及臂屈伸。
之后趙山河本著一事不勞二主的原則,先后又讓范奎做了雙杠,四百米障礙,蛙跳,俯臥撐,滾輪等項目。
范奎剛開始在做這些訓練科目的時候,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自信,當他最后從滾輪下來的時候,感覺頭暈眼花、天旋地轉(zhuǎn),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不斷干嘔著。
趙山河怒其不爭地來到范奎身邊,狠狠地踢了兩腳,不滿的說道:“就這么幾下就慫了?告訴你,這只是開胃小菜,五天之內(nèi),我要你們初步熟悉這些訓練項目,十天之后,本將軍會對你們提高要求,加大訓練量,縮短耗費的時間。我覺得你們這群大明第一強軍應該不會被這點困難嚇倒吧。”
趙山河在其他人的目送中走出,帶著喜樂哼著小曲,邁著四方步施施然、飄飄然、悠悠然地瀟灑離開,在返回營帳的路上還不忘記跟站在訓練場旁邊的王承裕打聲招呼。
趙山河離開了,韓凌云等人押著范奎,重新將范奎所做的動作依次重復了一遍。這一遍做下來,這五個當了半輩子兵的基層軍官將身邊所有的人全部趕走,聚在一起開始討論這些訓練科目的顯示效果。
王承裕遠遠地看著五個牌官的舉動,心中想要弄清楚他們身體現(xiàn)在的感受,確認趙山河這些訓練科目的效果。于是王承裕來到韓凌云等人的身邊,仔細傾聽著五個人的交談。
韓凌云等人將自己完成這些訓練科目后的感受進行了對比,一直認為這些訓練科目針對性強,效果極佳。只是最后一個“滾輪”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
王承裕聽著韓凌云等人的話,鄭重地對韓凌云等人說道:“你們五個人有天大的福氣。靖遠伯告訴你們的這是一套來自世外高人所創(chuàng)的鍛體之術。自古以來,鍛體之術為方家不傳之秘。劉備得知,遂有白毦衛(wèi),戰(zhàn)功赫赫;高順得知,遂有陷陣營,攻城略地戰(zhàn)無不勝;曹操得知,虎豹騎縱橫天下;李世民得知,遂有玄甲軍,五百玄甲大破竇建德十萬大軍,可謂軍威浩蕩,舉世無雙?!?p> 韓凌云等人聽著王承裕的話,終于明白為什么趙山河會說享受這些訓練科目的話語了,他們對王承裕深深作揖,轉(zhuǎn)身返回自己的營區(qū),召集手下什長開會,開始商量訓練的相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