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他具體在想著什么,一直到我講到自己回歸,并最終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堡主才從沉思中轉醒。
“外面的那些地貌變化你不用擔心,剛才我出關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順手撫平了,這些不應在村民中造成更大恐慌。”
聽完我的述說后,堡主連連點頭道。
我知道他所謂出關的時候,一定是剛才伴隨著他一起出現(xiàn)的那股輝煌壯闊的氣息,順勢而為地解決了當下可見的所有隱憂。
“至于你說的通臂猿大妖,我的確未曾見過。說來慚愧,自從那夜我?guī)е藏查]關后,一直就不曾注意到外界發(fā)生過何種變故?!?p> 他的這句話讓我心頭一跳,要知道堡主雖然有閉關禁令,但是作為東方堡的守護者,他不可能不關注閉關期間的外界變化。
但是,這次的變故以他的強大修為都不曾注意到,可想而知,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這次之所以匆匆出關,也是感應到屋內(nèi)布置的法陣被觸動,這才不得已提前出現(xiàn)?!?p> 說到這里的時候,堡主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繼續(xù)說道:“幸好是小天你,若是換作其它村民的話,后果不堪設想?!?p> 對于他后半句話所蘊含的信息我是了解的,當初堡主宣布閉關規(guī)矩后,曾親身演示了他閉關時護法大陣的威力,著實唬到了不少人。
而我剛才也是著急下全然忘記了這一茬,輕率的上前直接推門,此時想想也是一陣后怕。
“可惜啊!此番被打斷,夭夭終究是沒能參悟太初妙境,只好等待下次機緣降臨了!”
說到這里,堡主發(fā)出一聲長嘆,顯然對于自己的孫女由于意外沒能突破,他還是心存遺憾的。
“堡主,您不記得我剛才提到的化妖果了么?相信有它相助,夭夭姐一定可以順利進階的!”
說話的同時,我右手手腕上獸牙手鏈的紋飾一陣閃動,頓時一枚散發(fā)著無盡清香的異果出現(xiàn)在我手中。
不是那化妖果還能是什么?
它本就是我為夭夭準備的禮物,此刻看到她因為我的突然打擾而沒能突破,我其實比誰都要著急。
而我也明白堡主之所以刻意忽略我剛才講述中關于化妖果的那部分內(nèi)容,顯然以他的修為和輩分,讓他直接提起的確有些難為情。
只不過這樣一來,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場在我心中演繹過無數(shù)次的贈予情景了。
我曾不止一次地幻想過,當我親手將自己歷盡千辛萬苦得到的化妖果交到夭夭手中,并且告訴她化妖果所代表的意義時,她臉上綻放的那讓天日都黯淡的笑容時的場景。
相信沒有人可以抵擋親手為自己所傾慕的女孩送上這份禮物時的誘惑。
她的欣喜,她的笑容,她的心滿意足將成為這世間最無上的褒獎!
可我已經(jīng)將這一切都徹底拋到腦后了,比起此刻讓夭夭順利進階,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更讓我感到開心和充滿成就感的事情。
做這件事,我完全就是出于本能!
“這就是你所說的化妖果么?”
伴隨著堡主難以置信的聲音,一股輕緩的氣流迅速托起了我手中的化妖果,快速地朝著他飛去。
“真沒想到,老夫坐鎮(zhèn)東方堡這么多年,竟沒有發(fā)現(xiàn)近在咫尺的地方竟有如此寶物!”
看著懸浮在眼前的化妖果,堡主眼中流露出前所未見的精光,發(fā)出聲聲贊嘆。
他這樣的表情,我此生僅見!
“早知有如此異果,何愁東方堡不興!”
只聽他又發(fā)出一聲深深的贊嘆,而后雙手快速掐訣,只見屋內(nèi)那盞長明不熄的油燈疾馳而來,懸浮在化妖果下方,以燈火炙烤著上方的果實。
很快,這枚化妖果就在燈火的不斷燒灼下化作一股混沌氣流,并隨著堡主的號令涌入夭夭的丹田氣海之中。
我只來得及看到夭夭修眉緊蹙,臉上在氣流入體的剎那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就重又化作一縷火苗,盤旋融入到油燈的燈火之中消失不見。
一如我進來前那般,顯然夭夭得以順利地續(xù)接自己的進階之旅了。
“謝謝堡主爺爺!”
面對這個結果,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抱拳拜謝。
然而,無論是我的身軀還是握起的雙手,都沒有辦法往下哪怕一分一毫。
這種情況從我很小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了!
按堡主的話就是,他承受不起。
對于這一點,我也毫無辦法,只不過該盡到的禮數(shù)還是會盡量去執(zhí)行,即使它最終流于形式。
“小天有這份心就夠了,相信夭夭也一定會喜歡的?!?p> 只見堡主滿臉紅潤地捋著自己的胡須,顯然夭夭能夠順利進階,他同樣非常開心。
而后,堡主又細細地問了我關于化妖果的種種細節(jié),期間連連點頭。
我知道,他對此異果已然上心!
容我為葬月林中那些妖獸默哀三分鐘,化妖果一旦被堡主惦記上,想必它們以后想要獲得一定倍加艱難吧!
同時,我也向堡主詳細詢問了當天東方堡上突然爆出的通天氣柱,他連連搖頭,表示從未察覺,而且在他關于東方堡的記憶中也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狀況。
至于北方云墻的暴動,更是聽得堡主眉頭直皺,這種事也是他第一次聽說。
“小天,你有沒有想過,若當時云墻的爆發(fā)強度真如你所說,那么東方堡還會存在么?”他突然問道。
他的問題讓我心頭一跳。
是?。|方堡離云墻那么近,若云墻真得大規(guī)模爆發(fā),哪怕事后再退回到原來位置,期間所經(jīng)過的一切區(qū)域都將遭受無法承受的破壞。
而東方堡恰好處在這樣的區(qū)域之內(nèi)!
這個問題近乎成了一個死結,根本尋不到答案。
而后我又就自己一直詫異的涉及到時間的問題向堡主請教。
比如老夫子曾說的,他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斁驮?jīng)歷過獸潮,但是這與通臂猿王所講述的關于東方堡的歷史充滿沖突,時間上怎么都解釋不通。
對于這個問題,堡主沉思良久后徐徐說道:“小天,你又該如何解釋這次東方堡時間凝固的問題呢?”
說話的時候他眼中流露出一片迷茫,顯然也被這個問題深深困擾。
而我,似乎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