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符欣怡就經(jīng)常捧著書本過來虛心求教,落下的課程早就補完了,還是時不時就會過來,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般周圍的人都會心照不宣借故走開,只是這天蘇筱筱剛好被一道政治論述題困擾的一蹶不振,連站起來走開的動作都不想做。
符欣怡問俞陽的是一道剛學(xué)的數(shù)學(xué)證明題,俞陽倒也不藏私,詳細(xì)地解釋了證明的全過程,連不小心聽見的蘇筱筱也不禁暗自佩服,一道復(fù)雜的證明題被俞陽說來條理清晰,要點明確,過程詳而不亂,步驟疏而不漏。
符欣怡問完了題目,又不愿意這么早離去,和俞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順便東張西望,剛好一回頭就看到蘇筱筱正捧著政治書,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你還在背政治?”符欣怡瞪大了眼睛問。
“是啊,好不容易背下來,轉(zhuǎn)頭又忘了?!疤K筱筱生無可戀地用力在背不下來的段落上劃著杠杠。
符欣怡見蘇筱筱興致不高,眼珠一轉(zhuǎn),忽然神秘地靠近蘇筱筱的耳邊,“你想政治考得好,其實也簡單。。。。。?!罢f著欲言又止。
“有要點可以分享么?“蘇筱筱雖然嘴上配合著往下問,卻興致缺缺,吳一江這種政治學(xué)霸已經(jīng)勞心勞力給她整理了太多的要點,無論怎么耳提面命,她卻還是一竅不通。
所以就算符欣怡有什么心得,估計對她來說還是白費力氣。
誰知符欣怡謹(jǐn)慎地看了周圍一眼,神秘地低下頭對蘇筱筱說,”抄下來就可以啦。。。。。?!?p> “抄?“蘇筱筱詫異地望著符欣怡。”抄在哪兒?“
符欣怡用手輕輕地敲了敲課桌的表面。
桌子是鋼桌,表面是涂了油漆的木板,黃色的油漆襯著木頭的紋理顯得有些臟亂。
符欣怡從蘇筱筱的筆盒里拿了一只鉛筆輕飄飄地在桌子表面寫下幾個螞蟻大小的字,離得稍微遠(yuǎn)一些便一點也看不出來。
蘇筱筱看得目瞪口呆,這,是在公然教她作弊吧。
符欣怡倒是體貼,示范完了要領(lǐng)便翩然離去,留下蘇筱筱一個人自己揣摩細(xì)節(jié)。
作弊對蘇筱筱來說并不陌生,傳個紙條什么的對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但從來都是她教別人,至少心里沒負(fù)擔(dān),這么明目張膽的為自己作弊倒還是第一次,她有點過不去自己這一關(guān)。
可是如果不做,政治真是要掛科的節(jié)奏,而且聽符欣怡講起來似乎也挺簡單的。
蘇筱筱咬咬牙,顫巍巍地伸手試著抄了一小段簡答題的要點上去,果然輕飄飄地,不扒在上面仔細(xì)看完全看不出來,抄完后用橡皮輕輕一擦一點痕跡都沒有。
書上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久了像是一個個跳躍的小魔怪,不斷嘲笑著蘇筱筱,讓她頭暈?zāi)垦?,泛著淺黃色木紋的干凈桌面看起來卻那么誘人,像是不斷地向她發(fā)出無聲的邀請。
蘇筱筱的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終是顫抖著手打開筆盒,拿出顏色最淺的那支自動鉛筆,翻開書中她覺得最難記下的章節(jié),偷偷摸摸地低著頭打量了周圍一圈,班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留下來的也在哄鬧,沒有人注意到她,便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準(zhǔn)備開始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