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離殘墟廢屋南方之雁歸軒的北面,遙瑟重新設(shè)了一座歇息之地,這里也是很好,但什么都是陌生。
耗時一個上午,遙瑟將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好了時,她用她不應(yīng)該問的身份問了我一句,“昨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些傷痕……”
她的疑問,她沒有說下去,欲言又止,以她的風(fēng)格,這不像是她。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她的發(fā)問,再一次證明昨夜只有我一個人遭遇了這一切,而既是這樣,就算說出來了,也是徒增緊張。
現(xiàn)如今,逍遙府中緊張,靈壽城中緊張,在幾個時辰后就要爆發(fā)最后結(jié)果的中山宮更是緊張。
靈壽城中之復(fù)雜,已不是哪一個人,哪一個地方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搖了搖頭心中是平靜,看著已經(jīng)一身潔凈的自己,這種平靜更是讓人看透了許多。
身上的傷我不感覺到疼,唯一的知覺便是麻木。此刻仍是麻木,而這麻木我找不到原因,不知道是本身對痛的無知覺,還是其他,比如這傷口殘留的后遺癥。
見我不說,她轉(zhuǎn)頭將桌上一大堆擦拭傷口的棉布收拾著,眉間隱隱見思索,也不再相問。
這便是逍遙府管家的風(fēng)姿,知進(jìn)退,不論對任何人任何事,總是做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縱然心中有疑惑,但也不多說一句話。身為逍遙府的管家,昨夜主人不在,她應(yīng)該負(fù)全權(quán)之責(zé),但她的主子沒有問,所以這一問又成了不該問。
而我則是好奇,昨夜他們到底在哪里,或者說,他們被放在了哪里?
我問道,“昨夜你可曾見到府中有什么異常?”
她收拾好了臟污的棉布,放下了手,搖了搖頭道,“不曾,公子出府之時已做了交代,今夜必定不能太平,所以我整夜守在北上的花汀,但花汀之上很是安靜?!?p> 我沒有說話,一個北上,一個南下,掌控著整座府中水脈的花汀是安靜,而南方被獨立的分割了開,只能說明,此次姬桓預(yù)料的不太平,只是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
原本這不太平的目標(biāo)是姬桓,結(jié)果到了我身上。由此,說不定,昨夜?jié)摲诟獾牟恢皇且慌?,一人不動手,另外一人便動手了?p> “南方的雁歸軒……我也是著重關(guān)注了,但是無一絲異動,直到公子回來,南方才是見陰霾,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已是姑娘見到的那幅情景,許是,府中設(shè)了障眼法?!彼值溃闹兴坪跤辛藥追置}絡(luò)。
“障眼法?”我問道,這個東西倒是第一次聽說到。
“障眼法,類似于空間屏蔽的陣法,但是媒介不一樣。不似空間陣法那樣明顯,而是將無形的陣法引入媒介,繼而隱在空氣里化為無形,說簡單了,就是眼前的空氣欺騙了視覺。”
“這媒介魔的是心,心操控著大腦,屏蔽了一切,一切無痕。從公子破陣之后的厚重陰霾來看,怕是從公子走時便已經(jīng)開始了。”
這又是可笑,流碾墟竟然成了誘餌。靈壽城中的水,真是無法看清,淺中有深,深中有暗……
我又道,“什么媒介?竟如此厲害?!?p> “不知,似乎是罔死門的絕技,只有出現(xiàn)從后果來看,才能知道?!?p> “罔死門?”我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我第一反應(yīng)是想到三殺個人團體組織的上、下、旁殺三門。
“罔死門,是黑暗之中一個神秘的所在,不知其根據(jù)地所在,不知其門眾訊息,只知其一出手便必有血災(zāi),門中之人出手不同凡響,其絕技,只有施展出來了才能知道。”
我深思著,這便有些不在理了,她說的是,只要在黑暗之中出現(xiàn)尋常不能解釋的東西,便都算在罔死門頭上,如果是有人渾水摸魚,世界之大,不乏奇異的邪門歪道,也將這帽子往罔死門身上扣,那豈不是成了背黑鍋的?
“如何能確切的判定,這絕技是罔死門所為呢?”我問道。
“無中生有,有中生無,這本領(lǐng),普天之下,只有罔死門能做到?!彼艽_定的道,似乎以前也交過手,此次已不是第一次了。
我卻是心中震憾,因這一句話:無中生有,有中生無。
對陣法造詣頗深的秦冽也曾說過這句話,不過是對北辰鎮(zhèn)那座強大的三連環(huán)陣的評價。如此說來,這兩個地方都是同一種精髓手法,我可不可以認(rèn)為,這其實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個所在?……
罔死門,這個神秘所在,看來隱藏了不少的秘密。那么,昨夜那四人,有幾人是罔死門的?又是哪一位?值得深思。
“昨夜,必定是一場血災(zāi),姑娘身上的這些傷,在正常情況下,就算能撐到我們來,也是只剩一口氣,命不能保了,但姑娘似乎開啟了罔死門有史以來唯一一個生還的例子?!彼戳宋乙谎鄣?,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我一怔,低頭看著自己這外表看起來完好,衣服下已是傷痕累累的身體,其實到現(xiàn)在也是一樣不明白。
“這塊玉?似乎有些不尋常?!彼挚粗郎系哪菈K黑玉道。
這塊黑玉……我見之,也是沉思。
這塊杏子大小的黑玉,是巫蠱族一行時巫蠱族人巫良贈的,當(dāng)時覺得不凡,但也沒有多想,此刻經(jīng)她這么一說,似乎真的有些不尋常。
我想起來了,一開始那閃電雙面尖刀男將我攔截下來的一刀,就已是顯出了不尋常。
他既是來爭奪墨午刀,手下不留情是一定,因此這刀上一定也多少做了些手腳,細(xì)想來,我當(dāng)時沒事,我自己不自覺,恐怕讓下刀之人,以及周圍觀看之人非常意外,所以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按兵不動的試探。
這塊玉能化解危機?我拿了起來看著,里面仍舊是一座璀璨的銀河,但入手卻是有著幾分溫度,暖手之中,竟是比我的體溫還要高,再細(xì)看,那璀璨的銀河,顏色似乎又深了一些。
這玉能解毒,甚至能化解特殊的磁場?又是不覺因果弄人。
輕狂貍砂
第一卷即將完結(jié),挖坑無數(shù),以后慢慢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