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池和賀興波在塵埃的籠罩中激斗了半個時辰,仍然勝負未分。
“韓墨池,我知道你的實力不止如此,你是在看不起我嗎?”賀興波一邊加強攻擊力度,一邊說道。
“好,為了回報你先前對我趙家的尊重,我也會給予你足夠的尊重,小心了?!?p> 說完,韓墨池終于是把右手緩緩放到了劍柄之上。
“終于出劍了嗎?”賀興波見韓墨池終于認真起來,也是暫時停下攻擊,后退兩步,聚集起全身的靈力,煉體境八重的實力徹底爆發(fā)開來,讓賀興波看起來猶如一頭展翅的大鵬,氣勢非凡。
等賀興波做好準備,韓墨池大喝一聲。
“看好了?!?p> “唰!”的一聲,眾人只見到塵埃中亮起一道耀眼的寒光,對著一道身影當頭斬下。
利劍終于出鞘。
面對這一劍,先前還氣勢磅礴的賀興波頓時心神巨震,看似簡單的一計劈砍,卻讓他感覺避無可避,手腳發(fā)軟,一股寒意涌上心頭,讓他連抵抗之心都被盡數(shù)摧毀。
“我要死了嗎?”賀興波僅存的意志在問著自己。
劍,最終停留在了賀興波額頭上方,并沒有劈下,感受著劍身傳來的鋒銳之氣,賀興波只感覺肝膽俱裂,他相信韓墨池若是有殺人之意的話,在剛才那一劍下,自己已經(jīng)被一分為二。
看著韓墨池的眼睛,賀興波仿佛看見了一名睥睨天下,主宰眾生的戰(zhàn)神,面對如此凌厲的眼神,他終于明白,自己和韓墨池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
“或許只有賀鳴山能夠和他相比了吧?!边@是賀興波腦海中最后的想法,接著,便承受不了韓墨池強大的氣場,昏了過去。
塵埃落地,大家只看見韓墨池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而賀興波卻昏倒在地。
“剛才那道光是什么?”
“是韓墨池拔劍了嗎?”
臺下的觀眾一時間議論紛紛。
由于塵埃阻擋視線,觀眾們并沒有看見這驚天的一劍,唯一看出端倪的只有看臺上的肖剛。
只見他雙眼微瞇,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作為西陵縣皓月樓的掌柜,肖剛的實力沒有人知道,但是深不可測是一定的。
雖然受到塵埃的阻隔,但是就在韓墨池拔劍出鞘的那一瞬間,肖剛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氣息,猶如一頭沉睡的巨龍緩緩睜開的眼睛。
“沒想到這小小的西陵縣也由此人物,看來被派到這里來也不是那么無聊了?!?p> 作為皓月樓的人,肖剛曾走遍了大江南北,見過大千世界的無數(shù)天才,就連這等見多識廣的人物,在心里也肯定韓墨池的天賦絕對是當世一流。
“真期待他二十年后會有怎樣的成就?!毙傂睦锵胫?,接著又看了一眼另外一側的賀鳴山。
就在眾人都震驚于韓墨池這一劍時,賀鳴山卻是一臉平靜,看不出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仍然報劍而立,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這一劍在他的眼里,只不過稀松平常。
“有意思,有意思,想必這號稱西陵縣第一天才的少年也不會讓我失望,就是不知道他和韓墨池之間,究竟誰能更勝一籌?!?p> 肖剛心里默默想著。
作為主持人兼裁判的賀義也是沒想到,先前還打得難解難分的兩個人一瞬間便分出了高下,而且還如此的干凈利落。
緩過神來之后,賀義安排人上臺抱走了暈倒的賀興波,然后宣布道:“韓墨池,勝!”
頓時,臺下響起了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聲,韓墨池這匹橫空出世的黑馬,一次次用他驚人的表現(xiàn)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而就算此時,大家仍然看得出韓墨池沒有使出全力。
接下來只剩下最后一戰(zhàn),由公認的西陵縣第一天才賀鳴山對一名驚人的黑馬韓墨池,兩人都還沒有真正的全力出手。
換做先前,根本就沒人認為韓墨池會是賀鳴山的對手,不過現(xiàn)在,許多人已經(jīng)默默將韓墨池和賀鳴山在心中對比起來。
由于兩人真正的實力沒人知道,從表面上看來,賀鳴山在等級上有著巨大的優(yōu)勢,不過韓墨池一路走來,遇到的對手哪個不是比他等級高出幾段的,可都被他輕松秒殺,甚至兩名煉體境八重的強者在他面前都如同孩童一般。
所有人都期待兩人的比試盡快開始,想迫不及待地見證這兩名少年之間會有怎樣驚人的碰撞。
賀言端坐在臺上,看似面無表情,可是內心卻暗潮涌動。
韓墨池的實力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預料,原本他認為賀鳴山拿下第一,賀興波怎么也會取得第二名,這樣一來,他賀家就會拿到五千四百兩黃金,可以說這一次會武的賭注幾乎盡數(shù)落入賀家的口袋。
但是韓墨池勝利后,他賀家便只能拿到四千二百兩,少了整整一千二百兩。
千萬別小看這一千二百兩,這已經(jīng)相當于賀家坊市中半年的毛利,而且家族規(guī)模越大,各式各樣的開銷也就越大,實際上,賀家一年的凈利潤也不過如此。
在他眼中,韓墨池雖然表現(xiàn)出了強橫的實力,不過他依舊對賀鳴山有著絕對的信心,作為他的父親,沒人比他更清楚賀鳴山有多恐怖。
看了看身旁的肖剛,賀言心想:“哼,這樣也好,韓墨池越強,就越能襯托出鳴山的實力,只要鳴山能被皓月樓看重,就算是要拿出賀家所有的積蓄,那也是值得的。”
似乎察覺到賀言看著自己,肖剛轉過頭,說道:“接下來,就只有最后一場決賽了吧?!?p> 賀言連忙回答:“是的,肖掌柜,最后一場決賽將由賀鳴山對戰(zhàn)韓墨池?!?p> “看來西陵縣也的確出現(xiàn)了讓人不可小覷的天才呀,不過…”
“不過什么,肖掌柜有話不妨直說?!?p> “不過我認為你們這種賽制過于溫和,根本看試探不出這些天才少年的真正潛力?!?p> “此話怎講?”賀言問道,其他三位族長也是齊齊看向肖剛,不知道他會有何高見。
“人的潛力,只有在生死之間才能得到最大體現(xiàn),你們的會武首先便規(guī)定了不能傷人性命,這樣一來,大家動手之時便會束手束腳,而且沒有死亡的威脅,也無法發(fā)揮出最高的水平?!?p> “那肖掌柜有何建議?”
“我建議最后這一場比試,取消不能傷人性命這一條規(guī)定,讓兩位選手可以發(fā)揮出最高的水準。”
“這…”賀言猶豫了。
當然,賀言心里極為同意肖剛的說法,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韓墨池會打得過賀鳴山,這樣一來,必定會激發(fā)韓墨池所有的潛力,讓比試更為精彩,也就更能顯示出賀鳴山的實力。
賀言眼前的猶豫,不過只是想做做樣子,以免落人話柄,畢竟要死的是趙家的韓墨池,不過他相信錢坤一定會贊同這個辦法,他恨不得將韓墨池千刀萬剮,而那王偉,由于沒有牽涉到王家的人,所以他就算不同意,也不會過于反對。
果然,錢坤一聽肖剛這么說,立即便說道:“肖掌柜所言極是,的確只有這樣,才能選出真正的天才,否則一些實力較次之人,仗著對手不敢全力出手,便鉆了空子,下狠手,僥幸獲勝?!?p> 說完,錢坤還狠狠地瞪了趙明春一眼,顯然他在含沙射影地諷刺韓墨池。
趙明春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肖剛為何突然要求更改這會武的規(guī)則,雖然對韓墨池有一定的信心,但是賀鳴山自小便背負著西陵縣第一天才的盛名,而且沒人見過他真正的實力,所以一時間趙明春也拿捏不定。
一番掙扎后,趙明春下定決心,還是要將韓墨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哪怕因此得罪肖剛也無所謂了,于是他說道:“肖掌柜,這會武旨在切磋比試,若是以性命相搏,怕是有違了會武的初衷?!?p> 錢坤早已料到趙明春會反對,接著便說:“習武之人,就應當將生死置之度外,溫室里的花朵,終究成不了大器。”
說完,他看了一眼賀言,兩人眼神一交匯,便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錢坤不等趙明春繼續(xù)開口便搶先說道:“我建議由我們四位族長進行投票,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我同意更改規(guī)則。”
賀言也跟著說道:“我也同意。”
趙明春接著說:“我反對。”
三人都看向了王偉,他這一票至關重要。
此刻王偉心里卻是在天人交戰(zhàn),他很看重韓墨池的潛力,而且王猛和其關系要好,從個人感情上講,他愿意幫助韓墨池,但是這更改規(guī)則的要求卻是由肖剛提出的,他也不愿意因此得罪肖剛。
“罷了,若是韓墨池真的天賦卓絕,想必接下來的比試必定不會輸?!?p> 經(jīng)過一番掙扎,王偉最終投了棄權票,這樣一來既不得罪肖剛,也不至于太過得罪趙明春。
賀言當即說道:“好,那便如肖掌柜所言,接下來的決賽便不再有任何限制?!?p> 趙明春見事不可為,當即提出要下場觀看,他決定如果韓墨池真的遇到危機,他便是不顧一切也要將其救下。
肖剛也看出了趙明春的心思,說道:“也好,場下也看得更加清楚?!?p> 錢坤則是心想:趙明春,你這小算盤我清楚得很,想要在關鍵時候出手救人,哼,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肖剛和四位族長從高高的看臺上一躍而下,五人落地,場內一片驚呼,四位族長親自下臺觀看,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人居然站在首位。
就在大家疑惑之際,賀言開口說道:“經(jīng)過我們四家商議,接下來的決賽不再有不準殺人的限制,兩位選手請放手一戰(zhàn),生死不論,盡情展現(xiàn)你們的英姿?!?p>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情緒被瞬間燃爆,全場一片沸騰。
兩位天才的生死一戰(zhàn),必定精彩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