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節(jié)，再次回去，2117年10月

　　第四章，第3節(jié)，再次回去，2117年10月

　　 2117年10月18日，也就是楊伊一失蹤后的3天。司馬綾駕機回到天使城領(lǐng)事館。

　　司馬綾的直升機在領(lǐng)事館的直升機起降平臺降落之后，司馬綾下了飛機。飛機不能一直停在領(lǐng)事館里，司馬綾啟動了人工智能，讓飛機飛往了一個秘密地點。司馬綾之所以這樣做，是聽取了趙子牧的建議：現(xiàn)在，一定要盡量分割與法特曼的關(guān)系。飛機是從法特曼那里買來的，如果有必要，就把飛機銷毀，不能銷毀的部分，如飛機的黑匣子，就必須藏起來。

　　事實上，在回到領(lǐng)事館之前，司馬綾和趙子牧就做了多次溝通：“史文”號事件，無疑是一件大事情，一件標志性的事件。在特蘭星人類歷史上，遭到過核打擊的國家不多，只有一個國家，那就是小日國，在第二次特蘭星大戰(zhàn)末期，其廣島和長崎兩座城市，遭到了來自A國的核打擊?，F(xiàn)在，A國成了人類歷史上第二個遭到核打擊的國家，而且，恐怖份子們還是用的A國自己的核彈頭，這不得不說是臉面盡失，這敗筆，這恥辱，在A國和人類歷史都永遠無法抹去。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小日國的一些民眾在接受記者采訪，問他們對“史文”號事情有何見解的時候，他們都委婉的認為，這是A國當年在小日國投下核彈之后，應(yīng)該遭到的報應(yīng)。當然，這件事情，在全世界范圍來看，現(xiàn)在，也只有A國人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A國官方不會放過與這件事情有關(guān)的任何人，任何有嫌疑的人，無疑都可能遭到調(diào)查和質(zhì)詢。而被帶走調(diào)查，無疑會非常危險，遭受暴力和虐待幾乎不可避免。

　　很顯然，司馬綾和趙子牧都了解歷史，在伊拉克戰(zhàn)爭之末，A國私自的，對伊拉克領(lǐng)導人薩達姆侯賽因被A國執(zhí)行了絞刑，而且在死前，薩達姆遭到虐待的視頻也在網(wǎng)絡(luò)上廣為傳播。

　　而歷史上，A國在關(guān)塔那摩監(jiān)獄的虐囚事情更是“美名遠揚”。

　　司馬綾想起來都有些后怕，其實，從第一天得知法特曼被冠以“北罕間諜”惡名之時，她自己就暗暗的意識到，自己也有可能被冠以“C國間諜”的惡名。當時自覺得發(fā)生這事情的概率并不是很大，而且，預(yù)計很快就可以回國了，所以，也沒有太在意——直到楊伊一不幸失蹤。

　　趙子牧說，如果A國情報機關(guān)的人問起來，我們統(tǒng)一口徑說你和楊伊一只去過一趟圣迭哥，原因就說是不想和嗜睡者們混在一起生活，“自我隔離”，所以，花了大價錢，在瑪爾頓酒店訂了可以避難的房間——這樣，對于你與楊伊二人在瑪爾頓酒店的入住記錄，就可以做出合理解釋。據(jù)趙子牧了解，當時確實有很多有經(jīng)濟條件的人都在瑪爾頓酒店，以及另一些高檔酒店訂了“自我隔離”的，避難的房間。也不是只有楊伊一和司馬綾二人這么做。

　　趙子牧說，要是問起在瑪爾頓酒店之后，你們?nèi)チ四睦铮憔驼f后來又去了那個汽車旅館避難，然后，楊伊一就失蹤了，從此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對于“克拉克”號和“史文”號的事，一個字也不要提。

　　當然，最保險的做法，仍然是盡快回國。搭乘航班也好，搭乘郵輪也好，只要回國，就安全了。然而，趙子牧擔心A國在海關(guān)投了埋伏，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早就已經(jīng)鎖定了司馬綾為嫌疑人，就等著司馬綾去機場，然后一舉將她拿下。所以，他聯(lián)絡(luò)安排了一架私人的小飛機，先飛到A國南面的墨西哥，司馬綾再從墨西哥搭乘大飛機飛回國。

　　楊伊一失蹤后，司馬綾的內(nèi)心一直沉浸在一種巨大的自責中，因為，是她把她帶到了A國，帶到了混亂和危險中。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司馬綾知道自己就這么丟下楊伊一回國，太無情了，但是，現(xiàn)在事關(guān)國家利益，上級已經(jīng)下達了回國命令，畢竟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10月20日夜里，回國的前一天，司馬綾哭了。她回想起了楊伊一失蹤那晚做的那個怪夢，她莫名的希望那個夢是真的。她記得很清楚，在夢里，她夢見楊伊一說：“阿柱來接我了?！比绻媸沁@樣，那么，在這異國他鄉(xiāng)，也有人照顧楊伊一了。

　　10月22日，楊伊一失蹤后一周，司馬綾回到了C國，在簡短的匯報之后，上級認為司馬綾對A國的情形有親身的經(jīng)歷，比較了解現(xiàn)實情況，決定安排司馬綾，再次回到A國，執(zhí)行任務(wù)。不過，這一次，她不用親身前往A國，而是，以替身機器人的方式，回到A國。

　　司馬綾接受了這個任務(wù)。

　　10月24日，在看望了父母之后，司馬綾來到了TJ市，飛云公司的一個替身操作中心。替身操作中心，是操作員遠程操作替身的設(shè)施，用于操作遠在大洋彼岸A國的替身機器人。操作信號通過量子網(wǎng)絡(luò)或者量子衛(wèi)星傳送。

　　替身操作中心，是《環(huán)太平洋項目》的一部分。大部分的替身操作中心都布署在A國的盟國如銀國，加拿大國。A國當然不可能把大部分的替身操作中心都布署部署在C國。《環(huán)太平洋項目》的10億臺機器人，可以由C國的操作中心進行操作的，只有100臺。

　　在指紋和虹膜識別之后，司馬綾走進替身操作中心，又通過了幾次指紋和虹膜識別之后，她來到了操作艙室，操作艙室和酒店的單人間那么大，有淋浴室，司馬綾放下行禮，洗了一個淋浴。淋浴后，她換上了一身連體的緊身衣。緊身衣的內(nèi)表面遍布著柔軟的感應(yīng)器，緊貼著人體的皮膚，以感應(yīng)人體的神經(jīng)電波。

　　操作艙室里，有一口豎直放置的容器，一人高，像是一口金屬棺材。司馬綾知道，那就是替身操作容器。

　　司馬綾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中的不適，走到那口金屬棺材面前，打開了門，然后，背轉(zhuǎn)過身，退了一步，踏進了棺材。

　　門，自動的，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是透明的，從外面可以看到棺材中的司馬綾的身體。棺材內(nèi)部，一條條，蛇一般的神經(jīng)信號導管開始扭動著，與緊身衣外表面的接口進行接駁。

　　“替身連接倒計時，10、9、8……”

　　司馬綾閉上了眼睛，她長長的睫毛有些顫動，第一次接入替身，她有些緊張。很快，一副VR眼罩輕輕蓋住了她的雙眼，她的心中跳漸漸平復(fù)了下來。

　　眼前的黑暗并沒有持續(xù)很長的時間，VR眼罩接入了大洋彼岸的替身機器人，黑暗開始慢慢散去，司馬綾眼前，一個朦朧的世界，漸漸展現(xiàn)出來……

　　--眼前的黑暗并沒有持續(xù)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