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太陽正大,趙長英靠在汽車上,手里拿著根老冰棍兒,時不時的嘬一口,嘴里罵罵咧咧,“許虛這個小子,怎么還不來?熱死個人呢!”
“局長,局長,您久等了!”許虛從一個巷子里飛奔過來,跑的氣喘吁吁、滿頭是汗,也顧不得抹,著急忙慌的給趙長英匯報。
“局長,我打聽了一圈,政府人員告訴我,周書記最喜歡喝酒,特別是威士忌!”
趙長英扔了手里的冰棍兒,拍了拍許虛的肩膀,順帶把手里的糖水,也揩到了他的衣服上。
“好小子,我就知道沒看錯人?!?p> 趙長英轉身準備開門上車,許虛一把拉住了車門,笑瞇瞇的說:“局長,這打聽消息,我還花費了幾張鈔票呢,您看?”
趙長英上下打量了一下許虛,許虛渾身發(fā)毛,討錢的手又縮了縮,趙長英隨之大笑、打了幾個震天的哈哈,“好,念在你這么辛苦的份上,我給你報銷!”
趙長英伸手進內層里,掏出一疊錢,在里面挑了幾張,遞給了許虛,許虛喜笑顏開的拿了錢,閃了人。
“這個狗日的,訛錢還訛到我頭上了,”趙長英用力摔上了門,憤懣的說道。
黑色主色的警察局,在烈日下顯得有些煩悶,趙長英下了車,把鑰匙扔給了旁邊的小門衛(wèi),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在走廊里,遇到急忙忙往外走的劉副局長,趙長英一把攔住了他。
“副局,干啥去?”
“處理吳永啊,”劉副局長掀開了他的手,趙長英又追上去,把他硬拽進了辦公室里。
“你這是干什么?”劉副局長惱火的問。
“先別急,我剛好要來跟你說這個事呢。”趙長英把他摁在了沙發(fā)上,劉副局長只好坐下,聽他要說個什么出來。
“吳永的死刑期,可能要緩個幾天?!?p> 劉副局長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眼神犀利,“為什么?”
“這···”趙長英隨便編了個瞎話,“這吳永啊,后面有背景,后臺很硬,這個后臺遠在國外,說是這幾天要盡力趕回來,見他最后一面?!?p> “這怎么行!規(guī)矩不是就壞了嘛,”劉副局長直接拒絕。
趙長英端了杯茶,放在了劉局長的面前,勸慰道:“吳永是將死之人,早晚都是死,不差這幾天,我們賣個人情給他后面的那位,我們不會虧!”
劉副局長還是一副不愿意的樣子,趙長英把他的手拿了過來,把茶杯塞到他的手里,“劉副局啊,在這個時代,你不學會變通下,是行不通的,人得為自己多想想?!?p> 沉吟了一會兒,劉副局長似乎是松了口,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那就按趙局長的意思辦吧?!?p> 他起身把茶杯放在了桌上,開門出去,又反手推門說:“趙局長就今后處理吳永的事吧,我是個新人,不懂場面上的規(guī)矩。”
趙長英看著他關上了門,冷哼了一聲,“新人?混了八、九年了。”
許虛從廁所里出來,正巧看見這一幕,他心里很服劉副局長,見他臉色不好,便上去詢問:“副局,您不舒服?”
劉副局長看了他一眼,和氣的回答:“是,有些胃疼?!?p> “怎么突然胃疼了?要不要去給您拿點藥?”
“哦,不用了,我現在要去處理事情?!?p> “是吳永的事嗎?下午他就要被槍決了,”許虛回想道。
“推遲了。”劉副局長說完,便加快了步伐,匆匆的走了。許虛一個人站在原地,想不通,啥?被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