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回去后也不管懲罰之事,來到慈相師父那里,將慈相的藏書拿來翻看,不懂的當下便問.
慈相不明其理,但見天辰如此好學,也就沒有制止,對于天辰怠慢懲罰之事,也沒有提上半句.
一天之后,天辰早早的躲在了無著菩薩身后,等待心怡少女的駕臨.
天剛蒙蒙亮,少女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很守時的來赴兩日之約.
“我已和幾位好友商量過了,他們會出手治一治你二娘.若她還不知悔改,無著會親自送她下地獄,免得她為禍人間.你放心的回去吧,吃好睡好,養(yǎng)好身子,別的不用擔心.”
素衣少女是聽得啞口無言,但她心中所求不就是如此嗎?
一時間少女愣在原地,最后也只是道了一聲”多謝菩薩!”,然后朝佛像重重的叩拜三下,轉身離去.
天辰呆呆的看著少女倩影,覺得自己的魂都跟著飛走了,原本覺得充實無比的生活頓時變得枯燥煩悶.
但是沒有辦法啊,天辰又沒那個膽子追上去.況且就算去了,人家女孩子第一次見到你,大多會覺得他只是個變態(tài)而已,只會更加敬而遠之.
“唉~”
佛堂之中傳出一聲悠悠的嘆息.
此后天辰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仙事業(yè)當中,他花了兩天時間就將慈相的全部珍藏給吃了個通透.隨后領了一大堆的饅頭,回到住處,閉門不出,全心全意的研究著淬金決和青木集,瘋狂的打坐修煉.
淬金決天辰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下一門法訣則是御物決和鐵流訣,就是操控靈氣形成一條斬不斷的靈氣之線,遠處控制著自己的刀劍兵器,飛出殺人.
鐵流決則是放大版的御物決,一次控制上百,或者成千上萬的飛刀飛劍,進行攻擊傷人.這對于神識和法力的消耗更是巨大,需要聚氣后期才能施展,遠不是現(xiàn)在的天辰所能掌控的.
天辰嘗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目前能夠同時控制兩把飛刀御敵,最長只能支持半柱香而已,一枚飛刀的話,則能堅持半個時辰.
天辰看的雖然神往,但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幾斤幾兩,在吃過一次冒進的虧后,再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對于淬金決暫停了修煉,拿起了青木集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青木集比起淬金決這要柔和的多,主要則是內在的修煉.書籍之中也明言,此木系功法主要是溫養(yǎng)體內經脈,在其第三層的時候,才會有一招藤蔓術,第五層才多了一招纏繞術.
與淬金決的金系功法相比,青木集的木系功法前期可真是弱的可憐.
青木集的作者也明白其中道理,這樣下去,除了木系天靈根,大半修士都不會選擇修煉木系功法的,所以此人在這本初級入門就提及不少后期木系功法的奧妙之處,以期望能夠挽回一些人氣.
原來天下所有的功法都是殊途同歸,無論內在外在,都要修煉,比如淬金決前期厲害無比,但是因為根基尚淺,大多只有一擊之力,所以在進入聚氣后期,金系功法主要就是凝練靈力了.
而木系功法則相反,它是一開始打下深厚基礎,晉級高階,再厚積薄發(fā).青木集中提及了聚氣后期的一些劍氣運用,以及靈脈期的一些木系雷電等等法術,威力絲毫不比金系功法遜色多少.有些獨到之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辰兩者都能兼修,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主修淬金決,輔修青木集,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嚴重缺少御敵手段.
身為天靈根,天辰的進階速度果然快的出奇,不過堪堪十天,天辰幾乎在跳躍成長.淬金決前三層已經被他修煉完成,說上來簡直是輕松愉快,并且就在之前不久,已經突破到了第四層.
他在金系法決上的操控也是得心應手,幾乎到達了氣隨心使的地步.在凝煉兵器盔甲上面,比起之前快了何止兩三倍!幾乎是心中剛一觸動,手中就能凝練出相應的裝備.
同時他還發(fā)現(xiàn),化甲術雖好,但是覆蓋面積太大,若別人只攻擊他心臟等重要部位,那么其他地方的甲片就屬于多余的消耗.只要不是飽和攻擊,就完全沒有化甲的必要.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天辰利用第四層才會的御物決,操控幾個厚實一些的甲片圍繞著自身旋轉,就像飛盾一般護住要害.只要自己反應夠快,就能攔下一些來犯之敵的攻擊.
這樣靈力神識的消耗大大降低,同時天辰法力神識也隨著修為的大漲而加深,操控甲片防護,足可以持續(xù)一炷香的時間,非常實用.
天辰也很想繼續(xù)凝煉金系靈力,增加金系法術的威力和持久度,但是卻發(fā)現(xiàn)空氣中的金系靈力是堅韌無比,難以壓縮,天辰又練了兩天,發(fā)現(xiàn)效果平平.
或許金系靈氣的品性就是這般巍然不動,十分固執(zhí).
于是他將目光轉向了青木集.
與金系靈氣相比,木系靈氣則溫和了許多,并且十分容易控制.尺劍山附近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其空氣中的木靈氣也是頗為的充沛.
青木集的進展也很快,十五天左右的時間,天辰就練到了第三層,準備沖擊第四層.
藤蔓術,這種看起來只適合種田催熟的法術,也被天辰找到了可用之處,并且發(fā)揚光大.
天辰對自己釋放藤蔓術,讓長出的藤蔓圍繞自己身體生長,直至密不透風,看上去好像穿了一件粗麻衣.
這就是天辰所想出來,利用藤蔓制作出來的護甲,他取名藤甲術.雖然藤甲防御力遠不及化甲而來的金屬,但聊勝于無么.
并且藤甲消耗的只是木靈氣,并且需求十分稀少.而木靈氣前期主修凝練精純,法力遠比只有一擊之力的金系功法深厚許多,藤甲能附著身上好長一段時間.
不知不覺,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天辰竟然已經將聚氣初期給修煉到了大圓滿境界,時刻準備突破瓶頸,進階中期了.
這要是傳出去了,絕對會嚇傻了眾多修士.
這家伙是妖孽吧!怎么會有如此快的修煉速度.
天辰對此毫不知覺,因為他剛剛邁入修仙門檻,對于他人的修煉速度,那是絲毫不知.沒什么參考,對此也就見怪不怪了.
又過了兩天,天辰終于突破了青木集第四層,體內法力已經達到了飽和,經脈已經有了充盈脹痛之感.而此后天辰無論修煉淬金決還是青木集,都是毫無建樹,一點提升都沒有.
天辰就是再愚鈍,也知道自己到了瓶頸了,這樣無端修練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最主要的是突破中期的方法,青戊子壓根沒和他提一句,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天辰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修為修煉到了瓶頸.
時間一長天辰就放棄了,開始研究起了六輪功.
六輪功是佛家功法,主修內在真氣.
真氣,說的通俗一點就是無屬性的靈氣.
因為武修大多都是無靈根之人,他們無法像天辰那般吸引外界靈氣入體洗禮,但卻一心求道,被逼無奈之下,只得強行激發(fā)自身潛力,這真氣就是個人體內自發(fā)產生的一股氣流罷了.
原先還以為天辰在靈修上的天賦已屬超然,但與他修煉六輪功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不知為何,天辰的身體好像非常適合這一類功法,原先大批武修通過瘋狂淬體修煉,從而激活體內的那一縷縷小型的氣流,讓它們活動起來,然后運轉周天,從而慢慢的積沙成塔.
但對天辰而言似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他竟異想天開,把天然的靈氣通過靈修的方式引入體內,然后周天培育......
僅僅三天,六輪功就有小成.又修煉了十天,竟然將這部六輪功修煉至大成!
雖然六輪功在高階修士眼中不算什么,只是一些基本修煉真氣的內功心法,但是天辰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僅僅十三天就將其完成修煉,其在武學上面的天賦之高,實屬罕見之至.
一些極少數(shù)擁有低劣靈根,自覺在靈修上無望的修士,也會轉入武修行列.
他們的修煉方法和天辰差不多,只是他們都是專挑某種靈氣,精純煉化過后,再入體修煉,這時的靈氣已經變得溫順,遠不是精煉之前的暴躁難訓.
經過幾次周天運轉之后,靈力屬性會滲入經脈之中,加強經脈,然后提升境界,而入體的靈氣也會慢慢變成無屬性的真氣.
這樣的修煉對武修前期益處很大,對于經脈基礎以及境界的提升有很大幫助.
不過要達到這種事情可不容易,低階修煉者哪有多少能力精純靈力,一般都是靠外力輔助而成.像法器,符錄,或者品性單一的丹藥啊,等等.
說白了這一切都是靠錢堆上去的.
空氣中的靈氣混雜無比,每種靈氣的屬性各不相同,若無機緣,相互之間也無法融合一體.
靈氣不加精純強行入體修煉,多半會因為靈氣相生相克的復雜關系,將低階武修那脆弱的經脈,攪合的一團糟,從而斷了前程.
天辰不知道這些.如果他知道了這種霸道修煉的后果,多半會嚇出一身冷汗.天辰能如此修煉,并堅持下來,獲得成功,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的經脈堅韌程度超乎想像!
天辰更不知,他在武修的道路上已經走在了靈修的前面,剛剛不久進階到了煉體中期!
天辰對此渾然無覺,因為他又閑下來了!
過了懲罰期限,天辰除了每日跳水,給地施肥,已經無事可做.這種從來沒有過的閑散感覺,讓他心底空牢牢的.
天辰先跑了慈相師父那里一趟,看看能不能幫幫什么.結果小院木門大開,天辰進去轉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慈相的蹤影,看來多半是是出去采藥,或者外出就診了.
反正左右無事,天辰決定去看一下替他受過的虛賢師兄.畢竟那可是三百畝的良田,若是需要,天辰也能幫幫下手什么的.
天辰來到受戒堂,詢問了一下虛賢所在地點,然后就稍作收拾,帶上十幾個饅頭上路了.
一路上春風拂面,鳥語花香,境界的提升,讓天辰覺得全身輕松無比,神清氣爽,好不舒服.
就在天辰下山閑逛的時候,佛光寺的高層正秘密聚集起來,商議著什么.在場的大多是佛光寺原先的和尚,有十來人,并且大都是慈字輩以上的.
兩名似若風燭殘年的老僧,穿著一身灰袍正坐其上,方丈大師則領著一干和尚坐在下方.
兩名老和尚正坐的蒲團之上,低首垂眉,神色平靜,看不出有何異色.下方除了方丈幾人,其他的都不免有些焦慮之色.
“慈空,這次你帶這么多同輩師兄弟來面見我二人,所為何事啊?”坐在左手邊的一位長眉垂地的老者,開口問道,聲音是沙啞難聽,仿佛是兩塊木頭摩擦而成.
“回稟圓霆師叔,我佛光寺秉承創(chuàng)始前輩至善天下的信念,廣收方圓百里內的農家孩子,讓他們免遭戰(zhàn)亂之禍,但是目前來看,似乎已經無法做到兩全了.”方丈神色鎮(zhèn)定,一臉平淡的說了起來.
“哦?說來聽聽.”長眉老和尚問道.
“這一屆上任的官府不同以往,此人名叫黃靜元,對于征丁之事非常強橫.前些天蒼松道觀已經被其滅門了!為了確定事情真?zhèn)?,我讓慈恩,慈竹,慈昆三人前去打探,現(xiàn)在一月已過,慈恩慈竹不見消息,而慈昆則滿身是傷的回到了山腳下,被兩位下山跳水的晚輩發(fā)現(xiàn),并救了上來.我喚慈相前來查看,結果慈相人還沒到,慈昆就已氣絕身亡了.阿彌陀佛!”
方丈說道這里,雙手合十,念叨一聲佛號,其身后眾多僧人也是如此,其中悲嘆之聲,隱隱傳來.
兩位老和尚動都未動,彷如兩尊木雕,靜靜的坐在上面.
方丈念完佛號繼續(xù)說道:”慈昆與我做了四十多年的師兄弟,心知師弟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一心向佛.如今被佛祖招了去,了卻人生萬苦,也算功德圓滿.不過是具臭皮囊而已,沒什么遺憾的.莫要唉聲嘆氣,壞了慈昆善行.”
“方丈教訓的是!”后面的僧人聞言言,紛紛出聲贊同,陷入頓悟.
“說下去!”另一位雙眼緊閉的老和尚開口說道,聲音蒼老無力,顫顫巍巍.
“是,圓寂師伯.慈相查看了慈昆的尸體,發(fā)現(xiàn)其身上多處骨骼盡碎,內臟破裂,是被人用強橫的內功侵體所傷.若當時及時找個地方,療養(yǎng)恢復,縱然如此重傷,也頂多修為大降,以慈昆的實力,是能保全性命.但是他卻在重傷之下,強行施展撼岳神行,一路跑回尺劍山下,這才傷上加傷,丟了性命.”方丈說道.
“慈相?”長眉老僧動了動身子,依舊低著頭,開口叫了一聲.
“是,方丈師兄之言,句句屬實.慈昆在我輩當中已屬好手,其修為已達先天中期,修煉的更是強橫霸道的天荒經,能將慈昆逼入如此境地的,修為絕對在先天后期之上,若說是氣府武修,也無不可!”慈相雙手合十,平靜的說道.
“氣府......”雙目緊閉的老僧喃喃一聲.
“慈昆臨走前沒有說些什么嗎?若非事關緊急,他又怎會做出這種不要命的舉動?”長眉老僧思路清晰,開口問道.
“我等見到他們的時候,慈昆師弟已經不省人事了.虛璇,虛靜,你們上前來,將當時遇見慈昆師叔的事情,重復一遍.”方丈解釋一句.
“是,方丈.”
后面?zhèn)鱽韮陕暬貜?,隨后兩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和尚走上前來,站在一旁的敘述起來.
“晚輩虛璇,這位是虛靜師弟.今早,我與虛靜一道下山挑水,為求快捷,同時修煉身法,所以直接從北坡的亂石堆下山而去,結果在山腳發(fā)現(xiàn)已經氣息奄奄的慈昆師伯.他當時已經氣若游絲,神志不清,我讓虛靜上山喚人求救,自己則留下照看師伯.結果師伯不知為何,突然清醒不少,他大叫了三聲”快逃”,然后就再次昏迷過去,直至后面方丈等人過來.”
“三聲快逃?看來這次官府來勢洶洶,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慈恩慈竹至今都沒傳回音訊,多半也是遭了毒手...哎.”方丈說道這里,還是不免的動了一下心境,嘆息一聲.
“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等老了,走不動了.慈空,你下去辦事吧,務必在兩日之內,遣散整個佛光寺.”雙目緊閉的老僧,聲音顫抖的將話說了出來.
“師伯莫要這么沮喪,對方還未真的攻來,說不定慈昆只是不小心,被某個武修高手所傷而已,行走江湖,難免會發(fā)生這種意外.”
“師父,我愿留在寺內,誓死與寺廟共存亡.”
“師伯師叔,我也是.”
聞聽此言,下方一干和尚紛紛出言,以表忠心.
望著下方有些混亂的局面,長眉老僧狹長的眼縫陡然閃出精光,一股巍峨的氣勢從其身上散發(fā)而出,將下方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氣府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