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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第十七章 吾與清風(fēng)共九霄

藏春深 sky沙魚 5239 2017-10-11 21:46:37

  天高云闊,涼風(fēng)習(xí)習(xí)。

  眾人圍在圓桌旁,全然不像是才發(fā)生過爭執(zhí)一般,一頓飯吃下來倒也安穩(wěn),再沒出任何岔子,只是大家都喝了幾口酒,在這帶著涼意的秋風(fēng)中微醺。

  蘇辰砂受那酒氣的熏繞,面露薄紅,柔聲道:“聽聞過幾日荊漠王便要回北朝,不如大家就趁今日好好相聚?!碧K辰砂意欲借此機(jī)會,讓大家打開心結(jié),使今日所發(fā)生之事徹徹底底地成為過眼云煙。

  “辰公子既如此說,不如我們?nèi)ひ缓蒙胶盟幉蛔聿粴w!”鳳祁聽蘇辰砂提議便來了興致。

  “笛笙愿意為各位獻(xiàn)上一曲?!贝藭r一直未曾開口的笛笙忽然道,言罷,他望向鳳祁,兩人目光交匯,流光婉轉(zhuǎn)。

  “辰砂說的不錯,相聚不易。”秦羽涅緩緩開口,“不如就去抱月崖吧。”

  “好??!我早前便聽公子說過抱月崖,一直想去卻沒有機(jī)會。”刀鸑鷟的雙眸霎時間流光四溢,滿面期待,“我可以配合笛笙哥哥舞劍,若是大家不嫌棄的話?!?p>  “好!”蘇辰砂醉人一笑,“蘇某也愿配合笛笙,以玉簫為大家獻(xiàn)丑?!?p>  “羽涅,不如將古琴一道帶去,如此琵琶、古琴與玉簫相和,豈不絕妙?”刀鸑鷟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偏過頭去望向秦羽涅,秦羽涅淡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承。

  “甚好甚好,那我們現(xiàn)在啟程如何?”說著,鳳祁便斂衣起身。

  “好,蘇某去將東西都帶上,現(xiàn)在出發(fā)待到達(dá)抱月崖時正好可以欣賞崖上夜色?!碧K辰砂即刻吩咐府中家丁前去準(zhǔn)備馬車。

  “殿下,荊漠王,蘇公子,含憂與袖蘿便不同大家一道前往了?!苯瑧n福了福身子,話剛出口便見秦袖蘿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如此。

  “王妃與公主便與我們大家一道去吧,抱月崖離此處不遠(yuǎn),大家坐馬車前去,夜里便能趕回?!碧K辰砂出言挽留下靳含憂與秦袖蘿,畢竟秦袖蘿才是這其間發(fā)生種種的導(dǎo)火索,解鈴還須系鈴人。

  “是啊,大家一同前往不是更加熱鬧?!钡尔N鷟也附和到。

  “就一同前去吧。”最終,依然要秦羽涅發(fā)話,靳含憂這才答應(yīng)下來。

  不多時,大家便都收拾規(guī)整,蘇辰砂也命人將樂器都包好放入馬車之內(nèi),銀決駕車,靳含憂與秦袖蘿、笛笙皆坐于馬車之內(nèi),其余人則騎馬前行,這隊(duì)伍也算是浩蕩,一路向著抱月崖去了。

  他們行至抱月崖底時已是暮色四合,日沉西山,冷紫色的晚霞斜照在蒼涼的抱月崖上,蜿蜒高峻的山體安然聳立,巨石旁的一株枯樹上忽然竄出一只黑鴉,它抖動羽翼撲閃著從他們的馬車旁穿過,“哇——哇——”格外撕裂粗糙的叫聲回蕩在這山間。

  秋日霜寒之氣重,夜里更甚,秦羽涅與刀鸑鷟并排行在前頭,他看她只著了件單薄的衣衫,不免有些擔(dān)憂,“鸑鷟,你可冷?”

  刀鸑鷟搖搖頭,她知道秦羽涅最是關(guān)心她,心中一暖,哪怕真有涼風(fēng)拂過,她也不覺冷涼,“此處可是要行路上去?”

  “沒錯,我們將車馬留在下面就是?!毖粤T,秦羽涅躍下馬背,徑直朝著身后的蘇辰砂他們走去,“辰砂,鳳祁,下來吧?!?p>  蘇辰砂與鳳祁應(yīng)聲下馬,蘇辰砂向前與刀鸑鷟一道拉過韁繩,將馬匹拴在樹邊,而鳳祁則與秦羽涅一道走至馬車邊,“大家都出來吧。”

  一只玉手挑開錦簾,只見靳含憂半躬著身子,鬢上的步搖隨著她身子的移動而輕晃,秦羽涅伸了手去攙扶她,她輕聲道:“多謝殿下?!?p>  秦袖蘿緊隨其后,被秦羽涅攙著下車時恐他還在生氣,竟是不敢與他目光交匯。

  笛笙才從馬車中探出身子,便看見了站在馬車旁的鳳祁,他露出一絲和煦的笑來,伸手搭住鳳祁,跳下馬車,“可要站穩(wěn),切莫摔了。”鳳祁將他護(hù)著,眉目間皆是只為一人所生的柔意。

  秦羽涅將他們扶下馬車,也未多言便轉(zhuǎn)身離開,并未發(fā)現(xiàn)靳含憂在他身后試圖喚他的模樣。

  “馬匹都已經(jīng)安置好,我們上去吧。”蘇辰砂與刀鸑鷟站立在一株樹下,等待著他們從遠(yuǎn)處走來。

  “我行在前面,鳳祁斷后,如何?”秦羽涅提議到。

  “好,辰公子與銀決便在中間護(hù)住王妃與公主殿下。”言罷,他們便按照這樣的隊(duì)伍,朝抱月崖頂行去。

  天色漸暗,秦羽涅忽然對自己提議來抱月崖有些悔意,如此山路,刀鸑鷟在黑暗里又無法看清,實(shí)在是危險(xiǎn)。雖然他們攜了火匣子,但照明的范圍有限,因此秦羽涅自上山開始便一直緊緊地牽住刀鸑鷟的手。

  “慢一些?!彼煌5囟?,細(xì)致地將火光移至刀鸑鷟步子所到的每一處。

  刀鸑鷟從他緊握著自己的手便能知曉他對自己有多么擔(dān)憂,“沒事,你將火匣子照著,我能看得見的?!?p>  由于此去至抱月崖的路皆是隱在林中的石子小徑,加上這幾日秋雨連綿,這些石子都變的十分濕滑,一旦腳下不留意仔細(xì)著,很是容易摔跤跌倒,而在這山中若是一不小心跌落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所以在刀鸑鷟身后的蘇辰砂也是時時刻刻地注意著刀鸑鷟的步子,在幫助靳含憂的同時,也不忘在后護(hù)住刀鸑鷟。

  突然,只聽“啊!”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皆是齊齊回頭望去,原來這聲音是秦袖蘿發(fā)出的,她顫著手指著一處草叢,“里面有蛇!”大叫一聲后腳下一軟,幸好銀決在她身前及時拽住了她,不然此刻她定時已經(jīng)順著這陡峭的小徑滑下山區(qū)去了。

  “袖蘿!”靳含憂心下一驚。

  “可有受傷?”秦羽涅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公主殿下她沒有大礙,那蛇隔得尚有些距離?!便y決仔細(xì)地?cái)v扶著險(xiǎn)些嚇得跌倒的秦袖蘿,大聲回答到。

  “公主,凡事切忌慌張,在這山間小路上若是遇事不夠鎮(zhèn)定便太過危險(xiǎn)了?!碧K辰砂好意出言提醒到。

  “我知道了?!鼻匦涮}深吸一口氣,謝過銀決之后便隨著隊(duì)伍繼續(xù)前行。

  又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辰,他們終于行至了抱月崖上,刀鸑鷟踏出最后一步時便依稀看見了盈盈的光亮,眼前是一方偌大的石圓臺,雖四周道路坎坷不平,多細(xì)小碎石,但此處卻是十分平坦。

  踏上那圓臺,映入眼簾的是一株年深月久的丹桂樹,雖然此時桂花已落,但她卻似乎還能夠嗅到那濃郁的芳香,縈繞在前,猶如清淺夢境里出現(xiàn)的心上人迷幻惑人的倒影,引著你一步步甘心沉淪。

  一彎弦月著輕衣薄衫醉倒在這顆丹桂的懷抱之中,如練般的月華道道鋪灑而下,籠罩在整個山崖四周,仿佛此處并不是塵世人間,而是那九天之上有玉兔搗藥,仙娥守候的廣寒宮。

  原來抱月崖的名稱便是如此得來。

  刀鸑鷟被這醉人的夜色深深吸引,竟是舍不得移開目光,她與秦羽涅手緊緊相牽,唇邊的笑意逐漸擴(kuò)大,不禁感嘆,“真美??!”

  秦羽涅側(cè)頭看見她藍(lán)眸中倒映著瑩白的月光,笑容在櫻色的水唇邊蕩漾開來,他也不禁由衷的贊嘆到,“是啊,真美!”

  “羽涅,你看!”刀鸑鷟激動地晃了晃他們兩人相牽的手,秦羽涅隨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發(fā)現(xiàn)自那丹桂樹后竟飛出許許多多的螢火蟲。

  微弱的光亮閃爍不息,逐漸聚集,霎時間月華之下漫天流螢。

  似深黑的蒼穹中浩瀚的星河,又如同升騰高飛的盞盞天燈,它們旋轉(zhuǎn)著、飛舞著,在刀鸑鷟的眼里成為了這夜色中最耀眼的一道景致。

  “哇!真美啊!皇嫂你快看?!鼻匦涮}剛踏上圓臺便看見成千上百的螢火蟲點(diǎn)亮了這暗夜。

  靳含憂隨之望去,自然也被吸引,眼眸中不禁閃過一絲光彩,但在看見秦羽涅與刀鸑鷟十指相扣的畫面時,眼中那絲僅有的光彩忽然便黯淡下去。

  “此時已經(jīng)入秋,怎么還會有螢火蟲?”鳳祁低沉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刀鸑鷟與秦羽涅沉醉在那美景中久久未能回神,現(xiàn)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都已經(jīng)上至崖頂了。

  蘇辰砂望著那空中的飄舞的螢火,道:“荊漠王有所不知,抱月崖是處神奇之所在,雖然山中崖頂顯得有些倉皇凄涼,但崖頂卻是別有一番好景致,最為奇異之處便是入秋后仍有一段時日能夠看見流螢。”

  “竟是如此奇妙!”鳳祁不禁出聲感嘆,“此處當(dāng)真是個好地方,趁著此時月下舞劍,豈不是正好?”言罷,鳳祁便將攜帶著的琵琶交予笛笙。

  “好。”蘇辰砂淺笑,從腰間抽出一支白玉簫,“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負(fù)?!?p>  銀決尋了丹桂樹下一處較為干燥的地方為秦袖蘿和靳含憂鋪上坐墊,又將手中的古琴遞給秦羽涅后這才回到鳳祁的身后。

  秦羽涅抱著琴隨意尋了處地方坐下,“不如奏一曲‘御風(fēng)流水’可好?”言罷,他修長的手指撫上琴弦,曲調(diào)似被這穹蒼皓月的光華所映照的澄凈泉水般,在他指間淙淙流淌,傾瀉而出。

  蘇辰砂低婉蒼涼的簫聲和笛笙清脆如玉石伶仃的琵琶音與之相和,刀鸑鷟一個飛身至秦羽涅身前,抽出了他腰間的長劍,右手挽出一個劍花,旋身遠(yuǎn)去。

  她足尖凌空一點(diǎn),玉色的輕衫好似乘著琴音在月華之上飛揚(yáng),身輕如燕,直上凌霄。長劍在手似蛟龍過海,掀驚濤巨浪,又如羽箭穿空,刺破呼嘯長風(fēng)。

  琴音忽而激昂,似波濤浪涌纏繞她飛旋的劍身,一個刺劍,長虹貫日,利光乍起,刀鸑鷟順著這道銀光凌空翻轉(zhuǎn),似要御劍天青,逍遙人世,那般如霜如雪,脫俗絕塵。

  流螢圍繞,哀婉的笛聲似要沖破世俗的囚籠,琵琶低訴也轉(zhuǎn)為流連耳畔,刀鸑鷟眼前的景象似乎也變得開闊起來,仿若在九天之上乘風(fēng)御劍,恢宏傲然。

  皓腕凝霜,身子修長,一靜一動間,如柳絮,如輕云,如疾風(fēng),一顰一笑間,靈氣逼人。

  鳳祁負(fù)手站立在丹桂樹下,聚精會神不愿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王,公主她真的很像你?!便y決立在鳳祁身后,看刀鸑鷟舞劍,不禁感嘆。

  鳳祁的唇邊勾出一抹自豪地笑容,久久不曾散去。

  靳含憂此刻想到了一首詩,那首詩的前幾句這樣道: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yáng)揚(yáng)。

  這幾句詩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刀鸑鷟再合適不過,靳含憂好像忽然懂了,為何秦羽涅會動心,若是自己是名男子怕是也要動心的。

  她永遠(yuǎn)成為不了刀鸑鷟,所以她永遠(yuǎn)都不會得到秦羽涅的真心。

  一曲畢了,刀鸑鷟豎劍在后,便聽得一陣鼓掌之聲,鳳祁率先走至她面前,“果然是我荊漠的女子!荊漠的公主!”言罷,他便仰天大笑起來,眉目間是藏不住的驕傲。

  笛笙看著他那模樣垂眸輕笑,緩緩地走至他身邊與之并肩。

  “王兄,我這不過是隨便舞著玩耍,你可不要這般夸我?!钡尔N鷟即刻“抗議”到。

  “阿梨,你這劍舞精彩絕倫,自是承的起這夸獎的?!碧K辰砂溫潤淺笑,“我們這一曲也正是因你才變得悅耳動聽。”

  刀鸑鷟聽蘇辰砂也如此說,雙頰不禁漸漸地染上一層薄紅,“既然公子也這么說,那小女子便當(dāng)之不愧了!”她秀眉一揚(yáng),一絲調(diào)皮躍上梢頭。

  “蘇梨姑娘此舞確實(shí)絕倫。”見靳含憂走上前去,秦袖蘿也趕忙跟隨上她的步子。

  “王妃過獎了?!钡尔N鷟頷首淡淡一笑。

  “好了,再夸她該得意了?!鼻赜鹉恢螘r起身,走至刀鸑鷟的身邊,這一句話說者無心,卻是聽者有意,至少有人覺著秦羽涅是在宣誓主權(quán)般以此告訴大家刀鸑鷟是他的人。

  “我哪里就得意忘形了?殿下你倒是要好生說說?!北磺赜鹉徽f,刀鸑鷟便有意要與他爭上幾句。

  秦羽涅被她這刻意的語調(diào)惹得垂眸輕笑,沒有言語。

  蘇辰砂在一旁默默地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執(zhí)起玉簫在唇邊,再次吹奏起了一曲,在這明月之下,所有人都各懷心事,靜靜地欣賞著這樂曲,仰望穹蒼。

  刀鸑鷟突然出聲喚了笛笙,笛笙有些驚訝,但看刀鸑鷟的神色似乎是有事要與他談,他會意后便與刀鸑鷟一道走至僻靜處。

  “笛樂師?!钡尔N鷟輕聲開口。

  “公主喚我笛笙便是。”

  “那好,笛笙。”刀鸑鷟心想原來他并不是那般拘泥于禮節(jié)之人,“我想問問你關(guān)于你與我王兄的事情?!?p>  “公主請問便是。”笛笙倒是顯得甚為淡定從容。

  “你與王兄......”后面的話刀鸑鷟斟酌了再三,仍沒有說出口。

  “正如公主所想那般?!钡洋闲χ?,大方承認(rèn)。

  “你可是真心對待王兄?”笛笙本以為刀鸑鷟會問自己是否覺著此事太過驚世駭俗等話,卻沒想到......

  “是?!钡洋虾翢o猶豫地回答到。

  “好,若是有朝一日讓我知道你做出傷害王兄的事來,我絕不手下留情?!钡尔N鷟心性爽利,沒錯,當(dāng)她第一次聽到這一消息時,她也是久久震驚,無法回神。

  她也如笛笙所想那般,曾想過問他是否覺著此事令世人震驚,會遭人異樣的目光,但后來她仔細(xì)想過了,愛本來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即便被議論,被阻撓,但一旦動心,愛意是不會因此而收轉(zhuǎn)的,反而更濃烈,更深刻。

  她沒有權(quán)利去破壞王兄與笛笙的兩情相悅,那是王兄與笛笙他們自己甘心情愿的選擇,他們皆是經(jīng)得起風(fēng)浪的人,必然不會為世俗所困。

  什么又稱的上是驚世駭俗呢?或許愛本就早已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了。

  那些世人所謂的規(guī)矩,所謂的道義,所謂的廉恥,所謂的愛情,有時不過是他們?yōu)樽约耗軌蛘驹谥聘唿c(diǎn)而樹立的品格、地位與權(quán)勢,是用來掩飾自己罪惡的遮羞布。

  到了他們這里,沒有任何意義。

  “公主你......”笛笙雙眸逐漸瞪大,似是難以置信刀鸑鷟會這般輕易地就認(rèn)同了兩個男子之間的感情。

  “我祝福你與王兄白頭偕老?!钡尔N鷟明媚一笑,那光輝甚至比月光更甚,“我希望你永遠(yuǎn)陪伴在他身邊?!?p>  笛笙怔住,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時常聽鳳祁提起刀鸑鷟,其實(shí)早在中秋宮宴上他便已經(jīng)見識過了這荊漠公主是何等的奇女子,他一直想要親眼見上一面,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的心性,甚至勝過這世間許多男子,令人欽佩。

  “多謝公主。”笛笙衷心地說到。

  “有什么可謝的,我看的出王兄他是真的喜歡你?!痹捯舨怕洌P祁便已經(jīng)走了過來,方才他便見兩人在此說話,不禁好奇。

  “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

  “不告訴王兄?!钡尔N鷟狡黠一笑,“我不過借用笛笙一點(diǎn)時間,王兄便如此著急,還給王兄你吧?!闭f著她便踩著輕快地步子跑開來。

  “你呀!”鳳祁指著她,頗為無奈,刀鸑鷟轉(zhuǎn)過頭向他做了個鬼臉,惹得他寵溺一笑,看著她跑向秦羽涅與蘇辰砂的中間。

  “你們方才說些什么?”鳳祁仍舊好奇,便詢問笛笙。

  笛笙卻只是意味深長地一笑,故作神秘,“這是我與公主殿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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