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珍珠眼睛一亮,輕張粉嫩的小口,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需要傾訴??伤乓_口,肩上就被溫珊瑚輕輕拍了一下,似乎將她這一肚子話又拍了回去。
溫珊瑚對程子銘笑道:“小妹年紀(jì)輕,難免有些小脾氣。此事說來話長……”
說罷,溫珊瑚就將白天在青木林中,遇到刻滿字跡的青石,看到字跡后眾人的恐慌,劍大俠揮劍斬碎青石,這種種一一詳細(xì)說了一邊。
“那便是劍大俠?”程子銘順著溫珊瑚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撇了一眼營地中心的那處篝火,只見一名白衣束發(fā)男子,面對篝火閉目而坐。其單手撫住一柄插在地上的長劍,脊背挺得筆直,還真有一些劍客的氣度。
“可不是!”溫珊瑚語氣頗有些不以為然,接著又有些怨氣的說道:“這位劍大俠,仗著修為高,又帶著一些隨從,便默許著要所有人以他為首,聽從他的吩咐和安排。他劈碎青石立威,之后就連連制定了幾條規(guī)矩。
其他的也就罷了??善渲幸粭l,就是嚴(yán)禁在三日任務(wù)期限的頭兩天,發(fā)生任何形式的爭斗。他要求,這兩日之內(nèi),所有靈徒全力捕殺青木豚。他要親自監(jiān)督,絕不允許發(fā)生任何傷人越貨的盜匪行徑。
而兩日之后,則大家各憑本事,能搶則搶、能逃則逃、能躲則躲,一切按照修仙界“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法則來。
不過,劍大俠說他俠義為本,是不屑去為強盜行徑的。相反,他還愿意保護實力弱小者,只要有靈徒愿意上交半數(shù)所獲的青木豚尾,就可以在最后一日獲得他的保護?!?p> 程子銘愕然片刻,苦笑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盤!”
這一點很好推斷。前兩日禁止?fàn)幎?,要求大家全力捕殺青木豚,這樣就能保證所有人,最大限度的獲取青木豚尾。而最后一日,所有實力弱小的靈徒,都會為了尋求他的庇護而上交半數(shù)收獲。
而既然絕大多數(shù)的靈徒,都是境界平平的煉氣二、三層修為,比起煉氣五層的劍大俠,自然算是弱者。如果他再暗中安排一個煉氣四層的手下,公開恐嚇要在最后一日“殺人奪尾”,恐怕相當(dāng)多的靈徒,都會將身上半數(shù)的收獲交付給他,買一個平安的。
這樣這位劍大俠,無疑便是所有靈徒中,擁有青木豚尾最多的靈徒。他在保證自己第一的情況下,再分一部分青木豚尾給自己的親信。
這樣下來,最后圣殿獎勵前十的名次,就變成是按照劍大俠的意志來安排。而越是親近劍大俠,也越能夠有機會獲得圣殿獎勵。這樣下來,恐怕會有不少實力平常,卻有投機心理的靈徒,選擇拼命地支持劍大俠,討好他,妄圖獲得前十的獎勵。
如果捕殺青木豚是一場各憑實力的競賽,那么現(xiàn)在劍大俠則是由選手,轉(zhuǎn)而變成了裁判,從而便可以操縱競賽的結(jié)果。
看溫珊瑚郁悶的神情,和溫珍珠氣鼓鼓的模樣,恐怕這位劍大俠已經(jīng)愿望達(dá)成,威逼利誘著所有靈徒同意了他制定的規(guī)則。
想到這里,程子銘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溫珍珠道:“那么想必二位姑娘也是準(zhǔn)備上交一半的所獲了?”
溫珍珠氣哼哼道:“才不呢!上次遇到那個小人,還試圖輕薄阿姐,這次絕對不能順了他的意!”
溫珊瑚微慍地瞪了溫珍珠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姐妹自有辦法躲藏起來。等到第三日,劍大俠和其同伙找不到我們姐妹,自然沒有辦法敲詐我們身上所獲?!?p> “哦?”程子銘輕輕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暗中遞給溫珊瑚,微笑道:“這是在下一路所獲的青木豚尾,反正也無意圣殿獎勵,不如送給二位姑娘,就算是為在下解惑的一點報答?!?p> 溫珊瑚眼睛一亮,不動聲色的結(jié)果布包,收入儲物袋中,才溫柔一笑道:“那就多謝程公子了。我姐妹不情愿加入劍大俠一伙,被所有修仙者排擠,大家都不愿意同我姐妹同坐一處。難得程公子不同流合污,還將這計算名次的獵獲贈予我二人,這份心意,小女記在心里了?!?p> “不必客氣,在下也是舉手之勞?!背套鱼懽钤诤醯倪€是醫(yī)治郝叔的紫風(fēng)草,原本就對圣殿獎勵不以為意,更不在乎計算獎勵名次的青木豚尾。因此也樂意用這豚尾做個順?biāo)饲?。倒是那傳聞中的凝丹期妖獸,放佛是壓在頭頂上的一層烏云,讓程子銘不得不在意。
他沉思了片刻,忽然發(fā)現(xiàn)羊腿上茲茲冒油,滴入火焰之中,騰起一股火苗,散發(fā)出陣陣香氣,顯然是羊腿已經(jīng)熱好。可再看豹子,卻依舊蹲坐得遠(yuǎn)遠(yuǎn)的,煩躁地甩著尾巴,瞪著貓一樣的圓眼,左看右看地。
程子銘奇怪地問道:“你蹲那么遠(yuǎn)干嘛?你怕火?”
“你才怕火呢!本大王好歹是聚靈六層的風(fēng)屬性靈豹!怎么會怕火?”豹子耳朵忽然慫了慫,道:“本大王是怕離你近了,被別的妖族嘲笑……”豹子的聲音愈來愈低,到了最后,幾乎是耳語的音量。
程子銘一撇嘴,一把揪過豹子,將羊腿自火上拿下,放在豹子面前:“仔細(xì)些吃,還有些燙?!?p> “熟的?”豹子撇撇嘴,臉湊到羊腿上聞了聞,抱怨道:“你們?nèi)祟悾趺纯偤贸允焓常坎恢郎獠抛蠲牢睹?!這么好的肉,都糟蹋了!”
程子銘心思依舊在那凝丹期妖獸的傳聞上,他不搭理豹子,轉(zhuǎn)頭問溫珊瑚道“那青石刻字的內(nèi)容,可否能再詳細(xì)復(fù)述一遍?”
溫珍珠眼眸中微光閃閃,急忙地?fù)屩鸬溃骸拔矣浀们迩宄?,那首詩透著情義,我來給程公子重述?!?p> 不待溫珊瑚表態(tài),溫珍珠便沉思一下,眉眼轉(zhuǎn)為傷感,用清靈的嗓音道:“青峰山上石,萬年永傳世。同心系情絲,何畏生與死……也不知道這位可憐人,最后有沒有找到他的青妹?他們二人,后來是生是死……”
程子銘見溫珍珠眉帶憂傷,心中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感嘆這溫家小妹還真是被保護得很好,依舊是一副小女子心性。作為修仙者,如此多愁善感,看不清形勢中的關(guān)鍵之處,反倒被情感上的細(xì)節(jié)所吸引,真讓程子銘不知如何評價是好了。
不過溫珍珠自然有她姐姐說教,程子銘作為外人,到不好插手,只得再次更詳細(xì)的問了一遍:“那關(guān)于凝丹期的妖獸呢,倒地是怎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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