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宗祠之中,趙家主牽著女兒站在隊列的最前方,背對著已故的祖宗靈位,其他族人包括一些外姓長老按照低位的高低一次站隊,分為兩列。眾人全都目光一致地望向門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到來。
“哈哈哈哈.....好熱鬧??!”祠堂外笑聲傳來,兩個老頭,一個老婦三人并肩走了進來?!耙娺^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數(shù)百人同時給這三人行禮,其地位可見一斑。見三人到來,趙狂龍拉著思遠站在了嫡系隊列的首位,三人并肩站在眾人面前。老婦瞄了思遠一眼,眨了兩下眼睛,笑道,“這是哪家的姑娘啊,長得可真可愛,只是這是趙氏宗祠,小姑娘是不是站錯位置了?”說完還不懷好意地瞪了思遠一眼。
即使是一個眼神也讓思遠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恐懼,趕忙躲到了父親的身后,一只手緊緊地抓住父親的左手,趙狂龍一步上前,將思遠擋得嚴嚴實實,抬起頭看著老婦,開口道,“姑姑您何必和一個孩子計較呢?再說她是我牽著的,那自然是嫡系子孫,站在這里有何不可?”
兩人一言不合就杠上了,宗祠之中的氣氛有點奇怪,大長老呵斥道,“龍兒,你怎么和你姑姑說話呢?”見大伯開口,趙家主趕忙見了一禮,“大伯教訓的是?!彪S即轉(zhuǎn)身又對著老婦一拜,“侄兒方才失禮了,望姑姑您不要見怪!”老婦狡猾的一笑,“龍兒你這說的是哪的話?你何時對我無禮了?是大哥太敏感了吧,呵呵。”“侄兒多謝姑姑寬容!”趙家主躬身再拜,心中卻想著,“姑姑真是好手段,既打壓我,卻又不想得罪我,呵呵,老狐貍!”
大長老大袖一揮,“罷了,言歸正傳,龍兒,你今日召集全族人來祠堂,到底所為何事?”趙家主走出隊列,跪在大長老的面前,“侄兒苦尋多年,今日終于將遠兒找到,帶回了家族。侄兒懇請您批準遠兒的名字進入宗族族譜?!贝箝L老面露難色,“這,遠兒何在?”
趙家主趕忙起身,一把將思遠從人群中拽出來,“稟大伯,這孩子就是您失散多年的侄孫女?!笨戳艘谎鬯歼h,又道,“遠兒,還不拜見幾位爺爺,奶奶?”思遠這次倒是很聽話,直接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笑著喊道,“思遠見過大爺爺,二爺爺,三奶奶,嘻嘻?!?p> 抬起頭看到大爺爺一臉的慈祥,二爺爺眉宇之間透著一絲激動,而三奶奶只是在笑,看上去她好像喜歡自己,其實是笑里藏刀。思遠將三人的神態(tài)觀察得很清楚,她幾乎瞬間就知道了誰是自己的親爺爺,也大概知道了誰對自己不懷好意。
“哎呀,原來這孩子就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我說怎么看著這么親切呢,原來是咱們的嫡系啊!”三長老嘴上說著思遠討喜,但行動上卻沒有絲毫表示,幾乎人人都能夠看出她的虛偽。
看到大長老皺著眉頭,趙家主繼續(xù)說道,“思遠已經(jīng)血脈覺醒了,并且是在結(jié)丹之前,可見天資不差,還望大伯能成全,這孩子與我失散多年,我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大長老始終拗不過自己這位侄兒的軟磨硬泡,無奈地開口道,“我不反對。”
“不知父親您有什么看法呢?”趙狂龍單膝跪在二長老面前,思遠自信地一笑,“猜得不錯,他果然就是爺爺?!倍L老有些傷感地說道,“你這個當?shù)奶澢泛⒆樱疫@個做爺爺?shù)挠趾螄L不是呢?讓遠兒進入族譜,我當然不會反對!”
“不行,你們這樣做不妥!”老婦又站了出來,趙狂龍恭敬一拜,“不知姑姑為何反對?”老婦很無辜地擺了擺手,“我可沒有反對哦,侄兒你可千萬別誤會,思遠這孩子這么可愛討喜,我怎么會不希望她進族譜呢?只是祖訓不可違背,但凡女子名列族譜者,要么在五十歲之前突破空冥期,要么成為家族長老,千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規(guī)矩豈能說改就改?大哥你說是不是?”老婦又將難題拋給了大長老,“這......這祖宗遺志不和違背,要不此事先緩一緩?等到思遠這孩子符合標準了再讓她進族譜?”
“不,現(xiàn)在就要進族譜!”趙狂龍的語氣很強硬,大長老有些不高興了,他好心商量,這位侄兒卻根本不買賬。老婦又道,“不管是誰,也要受族規(guī),更要遵祖訓,你身為家主,更應(yīng)該以身作則!”“哈哈,好一個以身作則,您不妨來查探一下這孩子覺醒的是什么血脈,再對我的所作所為下定論!”趙狂龍寸步不讓,極力地維護著思遠。
“刷”二長老一下來到思遠身前,“遠兒,讓爺爺查看一下你的血脈?!彼歼h乖巧地伸出一條手臂,二長老將手掌搭在她的手臂上,一陣耀眼的金光閃過,在場的人都唏噓不已,思遠的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個醒目的鳳凰圖案,大長老和老婦也是滿臉的驚訝,只有二長老和趙狂龍的臉上寫滿了驕傲。
“怎么樣?不知道天鳳血脈能否讓這孩子進入族譜?若是不能我就將她再送出家族培養(yǎng)!”趙狂龍的語氣之中夾雜著不滿。幾乎在場的所有人見識到了天鳳血脈之后,都一致不愿意放思遠離開家族,就連刻薄的老婦,也只得點頭同意。
“嘿,佳人往事擾心頭,美酒孤舟去哀愁。且醉酒來且忘憂,酒自穿腸水自流?!标惶炫^散發(fā),形容枯槁,駕一葉扁舟,順著江流而下,自飲葫蘆中的靈酒,想起往日與思遠在一起的一幕幕,又猛灌一口。
“好詩,好詩啊!”一人飛上了小舟,拍手稱贊昊天,昊天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喝酒。來人一把抓向昊天手中的酒葫蘆,昊天握住酒葫蘆的兩根手指一動,酒葫蘆在空中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昊天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接住酒葫蘆,那人也是探出手去搶酒葫蘆,“你這人,有好酒當然要與朋友分享!”
昊天冷哼一聲,與他對了一掌,他被擊退了數(shù)步,酒葫蘆還是回到了昊天的手上,冷冷地說道,“離開這里,這壺酒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你不要自討沒趣!”“咦,這聲音,你是昊天嗎?”昊天也是一驚,撩起披散的頭發(fā),“元龍,你怎么會在這?”
“喂,你小子不夠意思啊,我老遠聞到酒香趕過來,你居然不愿意給我喝,你個臭小子!不過你怎么會這么頹廢?”昊天將酒葫蘆丟給元龍,“這壺酒是思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痹埐铧c沒一口噴出來,“什么意思?思遠怎么樣了?”
“唉,原來思遠并不是華夏大陸的人,她真正的父母來自于修武大陸的趙家。”“仙武大陸?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元龍聽得一頭霧水。
昊天繼續(xù)說道,“仙武大陸是修真者的世界,而思遠更是來自于一個巨大的天仙家族——趙家。當日思遠渡劫本來估計是渡不過去了,就在最后一道天雷降下的時候,他的親生父親憑空出現(xiàn)了,依仗著血濃于水的血脈,他的父親幫助思遠爆發(fā)了血脈力量,從而成功的渡過了天劫,可是他也無情地將思遠帶走了,我們這片大陸的所有人,在他父親的眼中都是螻蟻,想想也是,他的父親是散仙,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存在,我拿什么去追趕她?倒不如一醉來得痛快!她父親說還有五年他就會把思遠給嫁出去,哈哈哈,能配得上她的至少得有元神期的修為,我還剩下五年不到,要達到元神期,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唉~”
元龍將酒葫蘆還給昊天,吼道,“我要是你,就會將這壺酒給扔掉,你要覺得自己是廢物,你就干脆地放棄,留著這破酒葫蘆干什么?相反,你要還是個男人,你就不會讓自己心愛的人因為外界的干擾而離開。孫昊天,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就是個懦夫!就當我葉元龍看錯了人,思遠也看錯了人!”
頹廢了太久的昊天終于緩緩地站了起來,酒葫蘆又變成了吊墜,昊天將他往脖子上一掛,對著葉元龍彎腰一拜,“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兄弟,你說得對,我絕對不是懦夫,你們沒有看錯人,誰也不能阻止我和思遠在一起!誰也不能!”昊天雙拳緊握,一聲怒吼,掀起幾道滔天巨浪。
元龍將手臂搭在昊天的肩膀上,“不要害怕,長路漫漫,兄弟陪你走到最后!”昊天堅定地點了點頭,兩人一同飛離了小舟。
刀客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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