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幽怎么也不會想到,宋義之前用那種強噪聲來折磨自己,就是為了使他的神經(jīng)變得脆弱,而陷入神志不清狀態(tài)后,宋幽就只剩下自己的本能,因此...在看到宋義等人的一瞬間,他就明白剛才是怎么回事了。
剛才那道空靈般的聲音根本不是自己以為的那位,而是宋義的!
不僅僅是宋幽,就連宋擎和宋武幾人,此時也是頗感詫異,在宋幽親口說出那些話之前,他們還懷疑宋義的方法是否有效,而現(xiàn)在效果顯然。
宋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宋義...你這個小畜生!”
“你這樣...你這樣會害死天...”
恢復了一些意識的宋幽不斷掙扎著,就像一條餓狼般想要將宋義撕成碎片,吞入腹中,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地下刑室一片平靜,眾人面面相覷,之后看向宋幽。
因為此時的宋幽,已是垂下了頭,經(jīng)受了一夜拷問外加三個時辰的強噪聲折磨,在自己拼死保護的信息落入宋義他們手中時,宋幽那最后的精神支撐也是直接崩潰了,他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中。
“這...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派他來的呢?”回過神來的宋武,顯得有些愕然,他們從昨天晚上審問到了現(xiàn)在,不就是為了知道到底是誰在指使宋幽,而現(xiàn)在得到的結果卻只是知道了宋幽有什么把柄被對方掌握在手里。
而且宋天袁還活著這個消息未免也太難讓人信服了吧?畢竟他們都知道,宋天袁四年前應該已經(jīng)戰(zhàn)死在戰(zhàn)場上,不過針對這次的事情,他們最想知道的還是那些在背后指使宋幽的人。
“宋義,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宋擎也是看向宋義,疑惑的問道。
宋義并沒有去回應眾人,他只是凝神看著那已經(jīng)昏迷的宋幽,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能不能用冷水將他潑醒,然后繼續(xù)審問?”一旁的宋雨晴此時也是問道。
宋武搖了搖頭:“我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現(xiàn)在繼續(xù)審問可能來不及了,接下來我們得把他轉(zhuǎn)交到家族的總刑室處,可能家主他老人家會親自進行審問?!?p> “那我們...豈不是等于什么都沒有得到?”宋擎有些失望。
而就在這時,宋義剛好從沉思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他看向眾人,說道:“恰恰相反,我們也不是什么都沒有得到,而是可能已經(jīng)得到了最關鍵的信息?!?p> 宋義突然說的話,讓得眾人再度微微驚詫,不知為何,原本的宋義對于宋擎他們來說是無比熟悉的,但從昨天到現(xiàn)在,他們愈發(fā)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看不懂這個少年了。
“義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這可不是小事,不得胡鬧!”宋擎看著宋義說道,哼了一聲。
“爹,我覺得有必要聽一聽小義的看法?!痹谒吻娉庳熕瘟x時,宋雨晴卻以敏銳的觀察力注意到了宋義的思考,顯然,自己的這個弟弟可能在拿定什么主意。
“那好,義兒你就說說,你覺得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宋擎瞥了宋義一樣,道。
“我就簡單的說吧,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可以確定的事情有以下幾件?!彼瘟x開始說道:“第一,現(xiàn)在存在著這么一個我們不清楚其底細的勢力,這個勢力手中有著宋幽的致命把柄,并以此控制著宋幽,讓他來殺我;第二,這個勢力有意針對宋氏家族;
第三,也就是這次從宋幽嘴里得到的關鍵信息,那就是四年前宋天袁并沒有戰(zhàn)死,而是被這個不明勢力虜獲。”
“等等,不對吧?義兒,你怎么就確定對方是一個勢力,而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幾個人組成的小組織?”宋擎打斷了宋義的話,說道。
“很簡單,對方能夠在明號堂內(nèi)安插至少兩人,宋幽是一個,那個自殺的奴仆也是一個,我們不能擔保是否會有第三個甚至第四個以及更多的人還潛伏明號堂,也不能擔保除了明號堂外的其他大堂里有沒有他們的奸細,或者家族里有其他人的把柄被其抓住,由此被他們控制。
從這點來看,對方的行事極其慎密,而且這樣一個規(guī)模巨大的潛伏計劃,顯然不是一個人或者兩三個人可以簡單控制的,所以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個完整的勢力,這個勢力足夠強大,力量足以同時威懾所有潛伏在宋氏家族的奸細?!彼瘟x語氣肯定的說道。
聽得宋義所說,眾人也是點點頭,覺得宋義這么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之前我向宋武叔詢問了一下,宋幽是四年前混入明號堂管家職位的,當時剛好是他喪妻喪子的時期,加上剛才宋幽所說,這是他潛意識里的東西,所以應該不存在欺騙,之前我的推斷無法繼續(xù)進行,是因為不知道宋天袁還活著,而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可以結合以上的要點,來做一個簡單的猜測?!彼瘟x說道:“首先四年前在戰(zhàn)場上的宋天袁并沒有死,而是被某個勢力虜獲,然后這個勢力以宋天袁來要挾宋幽,恰巧那時候我爹處于消沉時期,于是給了宋幽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他也順勢當上了管家職位。
宋幽參選明號堂管家,這極有可能就是受到那一方勢力的指引,從這點點跡象來看,對方勢力對宋氏家族有一定的了解,他們的位置距離這里不會太遠,因為距離越大就越難以對局面進行掌控,除非對方的實力遠比宋氏家族要強大,但是從對方需要讓宋幽進行長達四年的潛伏,就說明他們很有耐心,這份耐心更大可能是出于無奈,而無奈的原因恰恰就是他們的實力沒有遠超宋氏家族。”
“所以,我的結論是,這個勢力距離我們很近,他們對宋氏家族可能不太友好,但他們的實力并沒有比宋氏家族強大,所以需要長年累月的計劃才能實現(xiàn)他們的目的?!闭f到這里,宋義看向宋擎,問道:“爹,您對宋氏家族的狀況以及在外與其他勢力之間的關系了解,應該是這里最為了解的,你能想到什么嗎?”
似乎是已經(jīng)逐漸適應了宋義的這種推理狀態(tài),眾人只是在心中略顯驚詫,之后便是看向宋擎,而此時宋擎也是略作沉思,之后他抬頭看向那陷入昏迷的宋幽:“如果是在溪南鎮(zhèn)范圍內(nèi)的話,我知道對方是誰了?!?p> “擎哥你指的難道是...”宋武似乎也有了自己的猜想。
“沒錯,應該就是王氏家族了?!彼吻纥c了點頭。
“王氏家族?”聽得這四個字,宋義也是腦中浮現(xiàn)出一些記憶碎片,溪南鎮(zhèn)上,除了宋氏家族之外,還有楊氏家族和王氏家族,不過宋義腦中的那些記憶碎片并沒有告訴他這三大家族之間的關系究竟如何。
“王氏家族對我們宋氏家族懷有怨念也是正常,因為說起來,王氏家族才是這個溪南鎮(zhèn)最早的領主。”宋擎對著眾人說道:“有些事情可能你們知道的不太清楚?!?p> “大約四百年前,宋氏家族的先祖?zhèn)儊淼搅诉@里,而當時的溪南鎮(zhèn),據(jù)說完全就是王氏家族的領地,在這片離城區(qū)近百里遠的土地上,王氏家族呼風喚雨,也曾有許多人想要嘗試在這里立足,但卻沒人敢對抗王氏家族,直到宋氏家族的先輩們到達這里,但對于我們這些所謂的外來者,當時的王氏家族自然不會同意讓我們留下,于是雙方發(fā)生了交戰(zhàn),家族的古書上對那一戰(zhàn)的記載時,宋氏家族的十幾位先輩,直接殺入了王氏家族的深處,和王氏家族的高手展開對決,之后我們雖然犧牲了一名先祖,但王氏家族卻更慘,損失了數(shù)名中流砥柱,為此,他們才不得不讓步,將溪南鎮(zhèn)上的一處地域空出來給我們立戶。
但是這一戰(zhàn)的影響不僅僅是讓我們宋氏家族占領了一塊領地,而是開了一道口子,多年之后,楊氏家族的先輩們也用相同的方法,在溪南鎮(zhèn)爭取到了自己的領地,包括最晚來的泰云武館,也就是說,宋氏家族的先輩讓所有人知道,只要有足夠的實力,那么就能夠不懼王氏家族,并打出自己天下。”宋擎對宋義幾人說道:“如果這次的事情是王氏家族在背后搞鬼,那么倒也不奇怪,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我們宋氏家族正是四百年前打破了他們對溪南鎮(zhèn)完全統(tǒng)治的人?!?p> 聽到這里,眾人也都是明白了,這些事情他們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可能得宋擎他們這樣的堂主級別才能通過家主他老人家接觸到吧,而結合宋義之前的推理分析,王氏家族幾乎完全符合條件。
“等等,我想問一下,不管是王氏家族霸占這里,還是后來者爭奪領地,這些事情都沒有人來管嗎?”宋義有些疑惑,就算這里不是發(fā)達時代,但就算是在地球上的古代文明時期,也會有法典和一些法律雛形的存在,即便刑不上大夫,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義兒啊,看來你要多出去走走了,你要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以實力為尊,弱者是無法跟強者講道理的,只有絕對的服從,而想要在強者的手中奪得某些東西,那么只有一個方法:比他更強?!彼吻鎸λ瘟x說道。
宋義明白了,這是個生存至上的世界,甚至可能不存在什么封建統(tǒng)治,一切都圍繞著那種彌散在天地間的元氣為中心,誰在修煉上走的更遠,其地位也會同比上升。
所以,這里不會存在法律這樣的東西嗎...
“擎哥,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確定了是王氏家族囚禁了宋天袁,那接下來怎么辦?跟他們要人嗎?”宋武向宋擎問道。
聞言,宋擎也是看向宋義,說道:“義兒,這件事情是發(fā)生在你身上的,所以接下來我們要不要放棄宋天袁,我想交給你自己決定最好?!?p> 宋武和宋雨晴點點頭,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宋幽對宋義下的手,所以宋幽的處置,也最應該聽一聽宋義的意見,不過在他們看來,結果已經(jīng)很顯然了,宋幽已經(jīng)對宋義下了殺手,在這種情況下,宋義怎么可能還會去幫他救回兒子?
“我們不能跟王氏家族要人?!彼瘟x做出了決定,像是說中了眾人的猜想,宋武等人并不意外,然而宋義卻馬上接下了讓他們難以置信的話:
“同樣,我們也要救宋天袁,他身上的一些線索對我們來說可能很重要。”
“什么,你竟然要救宋天袁?而且不能跟王氏家族要人,這是什么意思?”宋武他們再一次看不懂宋義了。
“這件事情我暫時也不能說清,宋武叔,接下來你就把宋幽押送到家族的總刑室吧?!彼瘟x對著宋武說道,而后他看向宋擎:
“爹,我想要你帶我去見一下祖父?!?p> 宋義所說的祖父,便是宋氏家族如今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