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的寢殿歡聲笑語,而蓮妃和丹承兩個人對坐,丹承臉上全是沉重之色,蓮妃卻絲毫未覺一般,自顧自品茶。丹承忍不住說:“母妃,你為什么這么淡定?穆清和顏弈成婚,丞相,兵權(quán)等于都站到她們那邊了啊?!?p> 蓮妃淺淺一笑,站起身,兀自把玩臺子上穆清送她的夜明珠:“怕什么,你現(xiàn)在才是正經(jīng)的神族太子?!?p> 丹承皺眉:“可是我畢竟只有父君的支持,那些大臣都是迎風(fēng)倒。母妃,你說外公都計劃好了,到底計劃什么了?!?p> 蓮妃有些無奈地?fù)u頭,在丹承額頭一點:“你太急躁了,這么多日子都等下來了,還在乎多等幾日?!?p> 蓮妃的話似乎沒有給丹承一點安慰,他還是滿臉憂心忡忡:“母妃,你知道若是讓天妃母女登位,她們不會放過我們的?!?p> 蓮妃仍是緩語勸到:“你要相信母妃,像你這般沉不住氣,母妃以后怎么依靠你?!?p> 丹承還想說什么,可是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蓮妃折斷了夜明珠旁的一朵杏花。蓮妃臉上狠戾的表情看的丹承一驚,他急忙站起來:“孩兒知錯?!?p> 蓮妃冷冷瞥他一眼:“退下吧?!钡鹊こ写掖颐γΦ刈叱鋈ィ忓∠骂^上的木釵走到桌子旁,將木釵在茶水里攪了攪,端起茶杯嘴角勾起邪魅的笑。
穆清與顏弈成親數(shù)日,朝中的聲音漸漸偏向了穆清,穆清在大殿上也數(shù)次不顧丹承的面子,駁了他的話,礙于丞相的支持,連天君都對此無能為力。
這日穆清又在眾臣面前痛斥了丹承的奏折,態(tài)度激烈甚至說出了丹承不配為太子的話,丹承氣的滿臉通紅跪在地上求天君做主。天君見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這個樣子,對穆清咄咄逼人頗為不悅,便開口替丹承解圍到:“丹承是你弟弟,比你小很多,他又是我的太子。他有錯,你應(yīng)當(dāng)幫他改正,這樣在大殿上惡言相對,乃是為姐不慈?!?p> 穆清冷笑一聲站出來指著丹承說:“啟稟天君,在大殿上沒有親人血脈,我們都是陛下的臣子。丹承是一族太子,更當(dāng)盡心盡力,他卻數(shù)次辜負(fù)天君的希望,什么事都做不好。這樣如何配做我神族太子,求天君廢太子?!?p> 朝中之人皆是倒抽一口氣,沒想到穆清一下子就說出這么重的懲罰,丹承本來跪在地上,聽了穆清的話緊握拳頭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
“你!”天君指著穆清氣地說不出話,穆清昂著頭,絲毫不懼怕天君的怒火,就這樣站著。天君氣血上涌,竟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天君突然昏倒出乎所有人意料,大殿頓時亂成一團(tuán),丹承靠天君最近,第一個沖上去抱住天君:“父君,父君你怎么了,快醒醒?!币娞炀翢o反應(yīng),丹承抱起他,惡狠狠地對穆清說:“你居然氣暈父君,你等著?!?p> 丹承抱著天君匆匆跑出去,穆清站在原地皺眉看那些跟在他后面的大臣魚貫而出,顏弈攬住她:“你沒事吧?!?p> 穆清對他搖搖頭,疑惑地說“父君怎么會突然暈過去,我說的那些話有這么氣人?”
顏弈配合地?fù)u搖頭:“天君怎么可能會被你氣暈,這件事蹊蹺地很?!?p> 穆清諷刺地說:“該不會裝暈逃避吧?!毙磁呐念佫牡募绨颍骸白甙?,我們?nèi)タ纯?,看看天君是怎么被我這個不孝女氣暈的?!?p> 一堆人擠在門口等醫(yī)者出來,穆清一過去丹承便氣憤地握起拳頭沖過去對著穆清打過去,穆清冷笑一聲絲毫不懼,就在拳頭要落在她臉上時突然伸手按住了丹承的拳頭,向前一推丹承便后退了好幾步。穆清嗤笑一聲:“不自量力?!?p> 周圍全是圍觀的人,丹承又羞又惱,還想再動手時蓮妃走來怒喝一聲:“住手?!鄙忓_步穩(wěn)健,絲毫不亂,風(fēng)華無雙,那些大臣都下意識地分開站給她讓開了一條路。蓮妃走到丹承身邊注視著穆清,穆清挑釁一般看著丹承,丹承氣不過還想沖出去,蓮妃纖手一抬不動聲色間便擋住了他,輕聲對他喝到:“還嫌不夠丟人,退下?!?p> 丹承咬牙恨恨地瞪了一眼穆清別過身守在門口,蓮妃也不發(fā)一言,兀自走到房間門口,等醫(yī)者推開門,眾人才急忙迎上去,七嘴八舌地問:“天君怎么樣了。”
醫(yī)者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后才說:“陛下怕是中毒了。”
“中毒!”蓮妃輕呼一聲,嚇的捂住嘴。
丹承立刻指著穆清說:“肯定你是你下的毒,你巴不得父君早點死對不對?!?p> 眾人都看過來,探究的,懷疑的目光都落在穆清身上,顏弈擋住穆清高聲對丹承說:“無憑無據(jù),你就敢污蔑帝姬,殊不知是不是你自己做賊心虛賊喊追賊?!?p> 眾人又看向丹承,丹承漲紅了臉說:“你胡說八道,父君那樣疼愛我,我怎么可能對他下毒,倒是你,對父君一向頗有微詞,肯定是你?!?p> 穆清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顏弈,臉色平靜絲毫不懼他的指控:“太子殿下就是這般無理取鬧的嗎,沒有證據(jù),你可知污蔑帝姬是何重罪。”
穆清色厲內(nèi)茬的模樣看的丹承一驚,有些害怕地向蓮妃靠了靠,蓮妃皺眉,暗罵一聲不爭氣的東西。面上卻還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說:“太子也只是擔(dān)心父君,有些著急了,帝姬不要見怪?!蹦虑逵帽亲雍吡艘宦?,蓮妃也不看她轉(zhuǎn)過去說:“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醒天君,不知醫(yī)者能否施救?”
醫(yī)者頗為羞愧地?fù)u頭對蓮妃說:“在下才疏學(xué)淺,這毒頗為奇特,依在下愚見,需得要靈山上的萬年人參的須入藥方有一線生機(jī)?!?p> 萬年人參的須?穆清和顏弈對視一眼,穆清上前向醫(yī)者施了禮然后說:“千年人參我倒是聽說過,但是萬年人參真是聞所未聞,醫(yī)者可確定靈山上有萬年人參?”
醫(yī)者點頭:“自然,就是傳說那人參是有主之物,只怕不好取啊?!?p> 丹承急忙說:“我去取,既然在靈山一定是佛祖之物,想必佛祖一定會給我們神族面子的?!?p> 蓮妃又在心中暗罵一聲蠢貨,拉了他一把讓他閉嘴,隨即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對穆清說:“帝姬,丹承修為尚淺,讓他去靈山怕是有些不夠,不如帝姬去吧,帝姬如今已經(jīng)是帝君之尊,去靈山應(yīng)當(dāng)不是大事?!?p> 丹承急著還要說話,蓮妃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的狠戾嚇的他縮回身子不敢再說,穆清皺眉思索,顏弈主動說:“如今天君中毒,穆清是帝姬應(yīng)當(dāng)陪在天君身邊,不如讓縉玄去吧,也讓他歷練歷練。”
蓮妃還想再爭取一下:“天君有妾身照顧足夠了,這等大事,怎么能讓縉玄歷練去呢,還是帝姬去穩(wěn)妥一點。”
但是顏弈絲毫不肯讓步,頗有縉玄不去就只能丹承去。蓮妃怕再說下去就落了下風(fēng)真的讓丹承去了便咬牙答應(yīng)了:“那就讓縉玄上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