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申晨……死了

　　“萬字麻辣肚絲，參芪燉白鳳，蔥爆牛柳……都是四小姐喜歡吃的，”香附一一把辛辣菜品端上桌，“四小姐，我總覺得那個韓掌柜對您太過熱情，醉家酒樓送菜上府，可還是頭一回聽說呢！連夫人也問了幾句?！?p>　　喻鸞坐在琉璃榻上，淡淡地問：“母親問了什么？”

　　“問今兒四小姐玩了什么，玩的可高興？吃了什么，吃的可好？那羊脂玉簪子，夫人喜歡得緊，當即就讓世子夫人插上了呢?！?p>　　“母親喜歡就好?！庇鼷[起身去吃晚飯，醉家酒樓的菜食，很合她的口味，夠辛辣。

　　“四小姐，從外頭贖來的那位姑娘已經(jīng)收拾爽利了，在外面等著給小姐請安?！遍T外丫頭說。

　　“進來吧?！?p>　　要說人靠衣裝，污泥滿身亂遭蓬面的姑娘梳洗一番，換上干凈的衣衫，看起來倒也素凈。

　　“多謝四小姐相救，民女做牛做馬報答小姐?！彼诘厣希殿^不起。

　　“你能說話了？”喻鸞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還不上錢，被他們喂食了啞藥，放了我時，才偷偷把解藥塞到我嘴里。至于名字，我既已是小姐的人，名字自該由小姐賞賜?！?p>　　原來如此。

　　“你，抬起頭來?！?p>　　喻鸞的目光久久落在她身。

　　她臉頰蠟黃，眼神不像青黛和香附那樣平靜，但鳳眸的水靈不減一分，而且即使她身形嬌小，卻自始至終不卑不亢，仿佛無欲無求，根本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一個“弱”字，看著讓人放心。

　　“那叫香櫞吧，以后就在千妙庭服侍我，先跟你香附姐姐學著些?！?p>　　香櫞靈眸微閃：“是。香櫞謝四小姐賜名?！?p>　　|

　　晚間，喻鸞獨自趴在窗口。

　　阿辭回來了。

　　“鸞姑娘，申晨……死了?！?p>　　“……！”喻鸞轉(zhuǎn)身。

　　結(jié)果雖會如她所料，可有些不確定因素始終在她腦中盤桓，終究放不下心，但現(xiàn)在——申晨死了。

　　當預料中的事情真實發(fā)生了，她還是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波動。

　　這時，門外忽然想起聲音，喻鸞神色一凜。

　　“四小姐有什么吩咐？”

　　是香櫞。

　　喻鸞松了口氣。

　　“不是讓你們都去休息的嗎？”

　　門外遲疑了一下。

　　“……香櫞想守著四小姐?！?p>　　喻鸞說：“睡好明兒才能好好服侍我。隨你香附姐姐一起去吧?！?p>　　“是?！?p>　　直到一陣腳步聲漸遠，喻鸞才回頭沖阿辭苦笑。

　　“萬一被發(fā)現(xiàn)，別人會以為我精神失常的?！?p>　　一個在慈玉庵清修十五年的安國公府四小姐，清修成了瘋子。

　　可笑。

　　“要真精神失常，也許就不會這么累了?！?p>　　“你怎么了？”喻鸞第一次聽到阿辭的聲音這么凄涼，“好像很了解精神失常的人似的。”

　　“我？我什么人沒見過？”阿辭說得灑脫，宛若歷盡滄桑。

　　“也是?！庇鼷[嘴角掛上一抹笑容，想起方才的話題，繼續(xù)道，“申晨死了，難怪玉錦凰今日也去了聽心茶館。最缺錢的時候，也只有這事兒能驚動九五之尊了?！?p>　　“那你們今天碰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