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熱焱焱,被炙烤的大地卷起陣陣波瀾。
在武堂的一個邊角處,矗立了幾口大鐵鍋,里面裝滿了全是大顆粒的海鹽,這是族里花大代價從海邊運回來的。畢竟天水城不靠海,還有好幾千公里的距離。
而楊旭今天的任務(wù)就是用海鹽進(jìn)行熬皮,這也是后天的第一階段,讓皮膚的抗擊打能力,還有呼吸力更強。大家族子弟可以用海鹽,訓(xùn)練完還可以用藥浴恢復(fù),而普通人家想要只能用砂石,用簡單的草藥恢復(fù)。
練武本來就是燒錢,楊旭早有準(zhǔn)備,雖然他沒錢,但是有人幫他掏啊。對于楊家大少爺來說,楊旭一個人的花銷真的不大,當(dāng)然他自己以為。
就這樣,頂著酷日,楊旭的魔鬼生活開始了。
“快!快!快!”
“歇什么歇?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你已經(jīng)晚了兩年了,不想當(dāng)廢物吧!”
聽著猛張飛在一旁的呼喊,還有手里時不時揮舞的長鞭??v有萬般放棄的念頭,也只能老實的收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猛張飛的威脅起到了作用,還是楊旭真的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他一天下來竟然完成了四百多次全身熬皮。但也真的累的夠嗆,到停下來,手指都不愿動彈一下,還是猛張飛送回來的。
楊旭躺在泡澡的浴桶里,一臉的舒適愜意。
“這藥浴確實不錯,一天皮開肉綻的,竟然泡了一會兒就感覺身體恢復(fù)了很多?!?p> 就這樣,楊旭疲勞的靠在浴桶邊上睡了過去。突然間,原本翡翠一般的浴液就像龍吸水一般,被楊旭的身體吸走,浴桶里水還是那么多,但是藥液所蘊含的能量卻一點都沒有了。
一柱香,兩柱香。
楊旭突然間醒了過來,這不是愜意的蘇醒,這是疼得。他發(fā)現(xiàn)白天所造成的創(chuàng)傷還依然存在,只不過輕微了一點,但是和藥浴原本的效果差的太多了。
楊旭有點無奈,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向了右胸口有些微燙的小黑,一臉的狐疑。
“是你干的?”楊旭用心神交流道。
小黑有些像做賊被抓了的小孩,一面晃頭晃腦,一面撒嬌。楊旭有些無奈,小黑他是不可能懲罰的,而他自己又需要藥浴恢復(fù)。
“麻煩啊!”
楊旭揉了揉有些痛的頭,只能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他只能用心神和小黑交流,看看它能不能讓讓步。
經(jīng)過一番了解和討論,楊旭知道了小黑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破殼,而楊旭又需要藥浴恢復(fù),只能先委屈小黑先等等了。
帶著一肚子的心思,楊旭又昏沉沉的睡去,痛并不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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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楊旭起的比較晚,這不是他想偷懶,沒有藥浴恢復(fù),身體只能靠睡眠彌補。
等走到武堂,楊旭已經(jīng)做好被二叔大罵一頓的準(zhǔn)備了。果不其然,還沒進(jìn)去就聽到今天二叔的脾氣不是很好。
“一幫小兔崽子,反了天了,誰讓你們偷懶的,再讓我逮著,通通罰跑五十圈!”
楊旭有些畏縮的縮了縮脖子,這里的五十圈可不是現(xiàn)在校園里的跑步,而是負(fù)重五十斤,繞著楊柳鎮(zhèn)跑,不說別人,楊旭現(xiàn)在這身板,兩圈下來就廢了。
“再怕也不能慫,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慫個卵!靠……”
硬著頭皮,楊旭還是朝武堂走了進(jìn)去。
看見二叔拿著鞭子在擂臺上似笑非笑的樣子,又看見楊旭那快低到地下的腦袋,整個武堂的人都笑了。
楊旭臉有些掛不住,剛想挺胸抬頭不畏強權(quán),結(jié)果楊濟武一眼瞪過來,他的頭更低了。
旁邊人笑得更歡樂了,尤其是一個滿臉麻子的小胖子更是。
“丫的,看我出丑,我記住你了,好像是布匹總管的兒子,楊智,對,就是楊智……”
且不論滿堂的歡笑聲,楊二叔的神情里還是帶著些許疑惑的。按照昨天練功那性子,楊旭也不是會遲到的人啊,難不成有什么貓膩?楊濟武不免有些嘀咕。
“二叔,我錯了……”
楊旭終于走到了跟前,先道歉,再等判刑。
楊濟武盯著看了半天,直看的楊旭發(fā)毛,才說了一句:
“把衣服脫下來?!?p> “啊……噢……”
楊旭三下五除二的脫掉了身上的短衫,露出了那些傷痕。
“昨天的藥液你沒用嗎?你不知道每天訓(xùn)練如果不用藥浴恢復(fù)會形成暗傷嗎?”楊濟武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他以為楊旭是為了節(jié)省。
“二叔,我用了。好像……好像效果不是太好。”楊旭說話聲音有些弱。
楊濟武一臉狐疑的看著楊旭,他清楚的知道楊家子弟用的藥液已經(jīng)算好的了,而且更別說楊旭了,楊濟全送去的藥液都是加了份量的,別人不知道,他這個弟弟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今天先不用熬皮了,去跑圈吧,自己調(diào)控,鍛煉體能?!?p> 說完這句話楊濟武就離開了。
楊旭有些驚訝,又有些輕松,這算不算為我破了例?還是二叔好啊。
且不提楊旭在這意淫還是跑圈,楊濟武從武堂出來便直接跑祠堂找他大哥來了。畢竟楊旭是他三弟的兒子,這個侄子就寄托了他們一家對三弟的思念,現(xiàn)在楊旭整出這樣的幺蛾子,楊濟武為了保險還是要找人商量一下。
不一會,楊濟武就到了祠堂,看見楊濟全坐在主位上看書喝茶,楊濟武也不客氣,過去就直接拿著茶壺灌了一大口。
“你慢點……慢點……別糟蹋了我的新茶。”楊濟全看著他這么牛飲心里拔涼拔涼的。
“呸?!?p> “難喝死了,還不如灌二兩涼白開,還什么新茶,給我漱口都閑難喝。”楊濟武看著大哥那酸樣子就一臉不爽,每次都這么摳,還是一家的老大呢,簡直不像樣。
“說吧,什么事?”
楊濟全懶得跟他個糙漢拌嘴,有辱斯文,直接開了話頭。
看老大直接了當(dāng),大老粗也不打哈哈了。說道:
“你給三兒的藥液是不是摻假了?”
聽到這話,楊濟全當(dāng)時就炸了。
“你開什么玩笑,那是我親侄子,我能干這種事嗎?”
“到底什么情況?”
楊濟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將今天這件事說了一遍。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說就是家族有人偷工減料,中飽私囊,當(dāng)然肯定不是楊濟全,總得找個借口不是。小了說也是楊旭的未來,沒有足量的藥液,楊旭就連后天都不容易通過,更別說武者了。
“我更傾向于這小子自己做的手腳,東西我都是檢查過的,絕對沒有問題。”楊濟全有些頭疼。
何止他頭疼,楊濟武也犯了難,難不成楊旭真的缺錢缺到將藥液偷偷拿出去賣不成?
“這樣吧,寧兒名下在鎮(zhèn)子里還有一間鋪子,明天就讓三兒去管,收支隨他,他要再耽誤武道,那就只能來硬的了。”楊濟全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以觀后效。
楊濟武想了半天也沒轍,只能悻悻的回去了。
在楊濟武走后,楊旭就自覺點還是跑了起來,當(dāng)然是沿著武堂跑。剛開始身上還有些疼,他也怕會有暗傷留下,就速度放的比較慢,但是沒幾圈下來,楊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好像有慢慢恢復(fù)的跡象,這不由得他不好奇。
慢慢的將身體保持勻速慢跑,而他的心神又沉靜在經(jīng)絡(luò)四處。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隨著他跑動,一股深綠色的能量在他的經(jīng)絡(luò)四處流淌,而流淌過的經(jīng)絡(luò)皮膚都變得致密了幾分。
楊旭不由得感到好奇,自己竟然這么神奇?竟然能自己修復(fù)損傷?這臉皮厚的無藥可救了。
明明是人家小黑的功勞,這一縷能量雖然不多,但是經(jīng)過楊旭身體一周后明顯減少了一些,而楊旭身體恢復(fù)就更快了一點。
察覺后的楊旭差點笑咧了嘴,早知道咱小黑神奇,沒想到略施手段就讓楊旭撿了這么大便宜,果然高級物種就是比楊旭這種低級物種厲害哈。
不過,興奮過后楊旭就垮了,想到小黑表達(dá)不清的很多很多能量。楊旭就想拿頭戧地三尺,然后舉根白綾再重生一回算了,誰讓他真的很‘窮’。
就在這痛并快樂著的時候,楊濟武回來了。楊旭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聽從二叔的召喚。
聽了二叔和大伯的決定,雖然楊旭有些無奈,但還是表示服從,然后又立下了軍令狀,欣然的接受的這份鋪子的‘懲罰’。
回到家里,楊旭有些發(fā)愁,有了鋪子是好事,雖然不見得有多少收入,但是至少是個基礎(chǔ)。只是該賣些什么?空有華夏兩千分文化傍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好像沒啥可以發(fā)掘的,畢竟楊柳鎮(zhèn)就這么大點,跑死了也跑不出十公里來。
就在楊旭躊躇的時候,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竟然傳入耳中。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麻臉胖子的腦袋從扉門外露了出來。
“楊智,你還敢過來?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拔了你的皮?”楊旭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道。
還沒進(jìn)門的楊智就縮了縮脖子,不禁腹誹道:
“不就多笑了兩聲嗎?不就笑的大聲了點嗎?”
但想了想自己身上還有重任在身,他便鼓足了勇氣,走了進(jìn)去。
“三哥,下午好啊……”
楊智一臉笑嘻嘻的躬身站在楊旭跟前,也不管后者的臉色,便主動套起了近乎。
“嗯?!?p>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人我不打,但是態(tài)度還是要擺起來的。
“有什么事嗎?”
看著楊旭沒真的發(fā)飆,楊智也松了口氣,然后就把目的說了出來:
“明天楊柳兩家有一場交流會,在鎮(zhèn)上銀雀酒樓,希望三哥能夠參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