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六月,天朗氣清。
楊柳鎮(zhèn)的夏天太陽大的有些嚇人,不知道是不是污染少,已經(jīng)連著半個月沒見過一滴雨了。偏偏這里又是水鄉(xiāng)環(huán)境,空氣濕度大,這不從經(jīng)閣走回來,楊旭身上都是汗?jié)n了。
回到家的楊旭匆匆的沖了一下涼,身上還沒干,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幻云手’翻閱了起來。
幻云手,顧名思義,這就是一本手上功夫的武學(xué)。一個幻,一個云就將這本武學(xué)的特性表露無疑。果不其然,楊旭僅僅翻閱了幾頁就明白了它的練法。
幻云手,就是武學(xué)如字,如云般飄渺,不可捉摸,若隱若現(xiàn),講究一個奇。
楊旭有些興奮,如果練成這門武學(xué),再配上自己的匕首,簡直是出門旅行,殺人放火之必備啊。只不過楊旭還是有些別扭,這只是手上的功夫,沒有一種精妙的步伐加以輔助,根本達(dá)不到最佳的效果的。
“要不再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再找一本步法?”
想了想,楊旭還是算了,貪多嚼不爛,而且楊旭內(nèi)心里也知道,他對自己那個爺爺還是有些畏懼的,不是怕他那武師的境界,而且那種經(jīng)年的閱歷,他害怕萬一被楊老爺子看出什么破綻,他不知道怎么再和楊家相處。
說到這,純粹就是楊旭自己心里作怪了,貨真價實(shí)的身份,百分百原裝的皮囊,就算大家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同,也只會以為是這幾年被不斷發(fā)生的事給打擊到了,哪里會懷疑其他,只不過楊旭自己心里有鬼,天天在他腦袋里晃悠,不是鬼也是鬼了。
楊旭安靜的呆在家里,仔細(xì)的鉆研武學(xué),待他將整本都琢磨透了,便往武堂而去,楊旭知道武堂有這種練功的輔助器械。
等楊旭再來武堂,楊濟(jì)武卻不在,附近只有幾個旁系子弟和護(hù)衛(wèi)在練習(xí)??粗麄兪稚洗虻幕⒒⑸L(fēng),而眼神也專心盯著對方,楊旭也沒打擾他們,徑直往一旁的沙袋陣走去。
沙袋陣,是楊家子弟訓(xùn)練反應(yīng)能力的地方,一個沙袋五十公斤,以一定的速度撞來,哪怕是楊旭這種身體估計(jì)也吃不消。所以,基本上這里很少有人來,他們更喜歡去梅花陣練習(xí)步法。誰讓楊旭只有幻云手,想了半天也就只有這沙袋陣比較適合了。
楊旭走進(jìn)了沙袋陣,啟動了機(jī)關(guān),選擇了初級的難度。只見迎面過來一個沙袋,速度不是很快,楊旭很輕松的就躲了過去,而他也不忘了練習(xí)幻云手,用沾滿油墨的手掌在沙袋的頸部印上了一個黑黑的巴掌。
就這樣,沙袋陣中,楊旭的身影在初級速度的沙袋中左右翻飛,手掌屢次在沙袋的致命部位印上手印。一個、二個、四個、八個,沙袋越來越多,楊旭也越來越吃力,終于在十六個沙袋時候,楊旭一個轉(zhuǎn)身不及,被身后的沙袋撞飛出去,摔在了沙地上,臉上一陣痙攣。
“嘶,真疼……”
楊旭感覺像被重錘擊打一樣,五臟六腑都震蕩不已,頭也一陣眩暈。這還是初級速度,要是困難,那不是挨一下得掉半條命?楊旭不免有些后怕。
既然失敗了,還有點(diǎn)內(nèi)傷,楊旭便收拾收拾回家了,他需要去鎮(zhèn)上采購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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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知識分子,哪怕?lián)Q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楊旭有些東西還是沒忘的。
楊旭在鋪?zhàn)永锕首鞲呱睿疫€保密的賺錢方法是什么呢?那就是釀酒了。
這個世界沒有酒嗎?不是的,這里不僅有酒,因?yàn)樘斓仂`氣的存在,有些酒反而更加的好喝。楊旭沒有喝過傳說中的靈酒,但是鎮(zhèn)上酒樓里的米酒他是喝過的。
和前世的米酒不同,這里的米酒味道更醇香,酒香也更濃郁,但是有一個同樣的缺點(diǎn)。那就是混濁,酒糟也根本沒法清理干凈。對于喝過那種清純透亮的白酒的楊旭來說,米酒的存在就有些雞肋了,畢竟米酒度數(shù)在那,沒法盡興。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對于白酒的接受程度如何,但是對于白酒文化的自信,楊旭相信那些酒鬼饕客是肯定跑不掉的。這不,楊旭就用那十個金幣從柳家的糧鋪買了上百斤便宜的本地糧食,然后用剩余的錢找木匠定制了一些蒸餾用的零件。
就這樣,自己組裝,自己蒸煮發(fā)酵,然后就是靜靜的等待了。
趁著空閑,楊旭也沒有停下來,不是負(fù)重跑,就是跑到武堂去被沙袋陣蹂躪。雖然每次都是傷痕累累,但是進(jìn)步還是顯而易見的,至少初級十六袋他能夠堅(jiān)持一刻鐘了,多少也算是安慰。
時間流逝,白酒出世的日子到了。
這是發(fā)酵的第三天了,整個院子都被濃郁的酒香縈繞,楊旭激動的心情已經(jīng)溢于言表。
他揭開了木桶上嚴(yán)密的封蓋,用手指沾了點(diǎn)原漿酒液放在了嘴里,瞬間感覺一陣頭暈,原漿酒液度數(shù)竟然這么高?
忍住胃部的不適,楊旭將表層的酒液全部乘起,轉(zhuǎn)移到了蒸餾用的鐵鍋中,架好爐火就開始了蒸餾大業(yè)。
大約兩個時辰,蒸餾的竹管不在有酒液滴出,他便收好了所有設(shè)備,開始打掃戰(zhàn)場。
到了夕陽西下,楊旭抹了抹額頭的汗液,看著眼前的兩個大甕,心滿意足的笑了。這次總共收獲白酒大約有一百五十斤左右,哪怕一斤一個金幣,那也有一百五十金幣了,而這一百五十斤白酒夠賣多久呢?楊旭不知道,但是他打聽過,銀雀樓一天米酒的消耗是一百斤左右,也就是說,楊旭這點(diǎn)還不夠賣兩天。
“這樣不行,我不能把時間花費(fèi)在釀酒上,還得想個兩全的辦法?!?p> 楊旭想到了楊智,但又馬上否決了,就他那個性子肯定不牢靠,結(jié)果算來算去,楊旭也只能將在作坊做工的母親選做白酒的接班人了,不免有些好笑。
萬事休提,還得要酒能賣出去才行。對于賣酒楊旭不在行,他也只能把楊智這胖子給喊上了,畢竟他的狐朋狗友要多一些。
就這樣,在族人們詫異的目光中,楊旭楊智兩個奇葩雇了頭牛車,載著兩個黝黑密封的大甕,往鎮(zhèn)中趕去。
一路上楊智就叨叨個沒完沒了,一會兒問楊旭這仙酒哪來了的,怎么會喝兩口就飄飄欲仙的;一會又說,自己朋友多,如果讓他來賣肯定賣的很快,然后又想分點(diǎn)好處云云。就這樣,在楊旭腦袋都快爆炸的時候,他們的目的地也就到了。
“玉液酒館。”
“誒,這什么時候改的名字?連裝修都換了?”
楊胖子好奇的四處打量,看到原先的楊記雜貨鋪已無蹤影,而新出一個玉液酒館,他就知道這肯定是楊旭上次走之前偷偷吩咐的。
果不其然,看見楊智楊旭站在門口,云叔就從鋪?zhàn)永锩嬗顺鰜怼?p> “三少,鋪?zhàn)右呀?jīng)裝修好了,咱們原先的貨物由于急于脫手,所以比較吃虧,只得了二十金幣,扣掉裝修的費(fèi)用,現(xiàn)在鋪里還有二十五金幣,這是賬本,請三少查驗(yàn)?!闭f著,云叔就遞過來一個賬本。
楊旭沒有去看賬本,他相信云叔的為人,畢竟為楊家工作了幾十年了,身上的烙印怎么都抹不掉的。
“一起把這兩壇酒搬進(jìn)去吧!”
楊旭招呼云叔和楊智兩個人,三個人一塊將壇子搬了進(jìn)去。在云叔期待的目光中,楊旭打開了其中一壇,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
云叔有些驚訝,雖然說他不是經(jīng)常飲酒的人,但是對酒進(jìn)行簡單的甄別他還是知道的。
“這酒香如此濃郁,醇而不散,觀之清澈如玉液,怪不得三少取名玉液酒館了,名不副實(shí)啊,哈哈……”
“這老頭瘋了……”楊胖子一陣腹誹,雖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楊旭沒有管這兩人的陶醉,而是自顧自的找了兩個一斤裝的陶瓶,然后親自把酒打滿,交到了楊胖子手里。
“接下來交給你了,找個人多的地方,最好是酒鬼多的,這你比我在行。”
楊胖子早有準(zhǔn)備,直接接過酒,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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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整個楊柳鎮(zhèn)的酒樓酒館都沸騰了。
一種名叫玉液的新酒出現(xiàn)在楊柳鎮(zhèn)上,這種酒真是酒如其名,醇香濃厚,如仙如醉。僅僅淺嘗幾口,就能讓人飄飄欲仙,而且酒色清純,更讓一些富家子弟如癡如醉,畢竟這種能和普通人區(qū)分的格調(diào)才是他們最喜歡的。
楊旭和楊胖子坐在內(nèi)堂,聽著楊胖子在那吹著牛逼,一臉的得意和享受。
“三哥你是不知道,當(dāng)我在銀雀酒樓將玉液酒拿出來的時候,那幫小子都傻了,哈哈,你是沒看到,他們對我有多崇拜,為了再喝一次,寧愿當(dāng)我小弟……嗷嗚……那感覺真是太爽了……”
楊胖子一臉的得意,他聽從楊旭的吩咐出去打響旗號,結(jié)果直接跑到人家銀雀酒樓踩人去了。踩的還是柳家的人,雖然柳家的人一開始很恨他,但是對于玉液酒確實(shí)是沒有多大的抵抗力,而且對于他們來說,這酒確實(shí)是提升逼格的神器,就這樣,在一幫狗腿子互踩中,玉液酒的名字就一天之間響徹整個楊柳鎮(zhèn)。
面對突然火爆的人氣,原先準(zhǔn)備定價一金幣一斤的楊旭,果斷將價格提升至十金幣一斤。雖說價錢提高了十倍,但是還是很快就銷售一空。沒辦法,這世界從不缺乏聰明人,一種能夠折服挑剔的富家子弟的新酒面世,就注定了一種奢侈品的興起。那些行商的人也知道這里面的商機(jī),就算十金幣一壺,轉(zhuǎn)手到?jīng)]有出現(xiàn)過的城市,說不定就這一壺就能賣出十倍的利潤。不是沒人想打這新酒的主意,不管是代賣還是想獲取配方,什么人都有,可是當(dāng)打聽到這酒館竟然是楊家人的產(chǎn)業(yè),也都偃旗息鼓了。
“三少,三少,大喜?。 ?p> 云叔人還沒到聲音卻先傳了進(jìn)來,果然,云叔忙到連凌亂的發(fā)髻都沒管,直接就跑了過來。
“賣了多少???”
忙著喘了口氣,云叔才高興到:“一千一百金幣!整整一千一百金幣!”
聽到這個結(jié)果,楊旭也松了一口氣,而楊胖子則直接垮了。
“真他娘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