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為自由而戰(zhàn)的勇士
這是一間不算大的房間,是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帶領(lǐng)大家來到的,房間里大部分均為女性,很多女孩都是休息前集合時,看到的面孔,就是那些被抓去強制交配的人們。
“所有女性都被我轉(zhuǎn)移到了這里,外面的那些其實是些人偶?!闭驹谔剿麝犎嗣媲暗呐⑦@樣說著,眼里透露著同情。
“人偶?”方函感到疑惑。
“嗯,是一種傀儡術(shù),外界我所在的國度,是精通這一技術(shù)的國家,自然我也就習得了這門技術(shù)?!?p> 葉宸走過有些擁擠的過道,雖然這些人們臉上都掛著微笑,但總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人們,她們在不經(jīng)意間會顯得有些疏遠人群,很顯然那些是在這個女孩進入這里并拯救她們之前,已經(jīng)遭到了那些持鞭者的禍害。
葉宸三人走到一邊像是廚房的角落,吃了些殘缺的面包,女孩開始忙活這忙活那。
“話說你的名字是?”方函上前一步,在給女孩搭把手的同時,這樣問,一直以來他們都還沒有相互間介紹過。
“哦,我叫微寧,微寧·帕可蕾特?!迸⒁膊畔肫饋恚谑巧斐鍪?。
“方函。另外的那兩個,斷手的叫葉宸,斷腿的叫余凈?!?p> 真是簡潔明了的介紹,葉宸轉(zhuǎn)過身,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找了個空位坐下,閉起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兒。
這時有個小男生,大約七歲左右,他從沙發(fā)邊緣輕輕地靠近葉宸,然后坐在了他的身旁,用自己的小手輕輕地戳了戳男生空蕩蕩的那只左袖。葉宸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看向了那個孩童,或許是那張冷臉嚇了男孩一跳,男孩差點從沙發(fā)上掉了下去,于是葉宸伸出右手,一把將那個好奇寶寶抓回了沙發(fā)上,然后再次閉上眼睛。
“大哥哥,為什么以前沒有見過你?”小男孩終于忍不住開口,對著葉宸滿臉好奇地問。
“今天剛到。”葉宸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開口。
看著葉宸繼續(xù)閉著眼睛,小男孩有些失落地從他旁邊離開了,本來想要找這個新來的大哥哥聊聊天,可他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微寧看著那沙發(fā)上的某處,葉宸和小男孩的那里,輕笑著問一旁的方函。
“嗯,這一年多來是這樣的。”方函也輕笑著為她解答,他們是在準備點心。
“一年多?那之前呢?”女孩疑惑地歪過頭問。
“之前完全是另外的一副樣子,我也說不清,等我和其他的伙伴們匯合了再和你說吧,那里有個和曾經(jīng)的他性格很相似的家伙。”方函的腦海里出現(xiàn)的,自然是林禹這個,家伙。
“你們還有其他的伙伴?”
“當然,誰愿意和這樣冷冷的家伙獨自旅行?”
“你不喜歡他?”
“不是,你怎么會這樣理解?這只是一句玩笑,作為一個戰(zhàn)力,這個家伙還是有很多優(yōu)點的?!?p> 微寧點點頭。
“他很強嗎?”女孩接著又問,似乎在準備完這些東西之前,她是不會停的。
“不一般的強。”方函也不嫌煩,如果面對女孩的問話會感到煩躁的,估計就只有葉宸一個了吧,他心里這樣想。
“那你呢?”
“我?怎么說呢,也不能吹得太高不是嗎,我比他弱那么一點?!狈胶f著撓了撓后腦,然后他看見女孩一直盯著自己看,滿臉疑惑。
“怎么了?”
“沒有,阿托和我說,沒有一個男人會承認自己比另一個男人弱的?!?p> “是嗎?那個阿托是你朋友嗎?”
“嗯,他們總是在一起較真,一見面就吵個不停。”
“關(guān)系真好呢。呃…關(guān)于強弱的這個觀點或許也要因人而異吧?!?p> 對話一直持續(xù)著,直到夜宵吃完了才停止,有著人偶代替的人們繼續(xù)停留在這里,而其他人準備回出去,畢竟如果人數(shù)消失了太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以前這些人們也都是這樣過來的,能在每晚都來到這里,他們已是很滿足了。
歸去的人們當中,還包括剛才和葉宸搭話的那個小男生,他幼小的身體上也遍布著傷痕,葉宸看著他走在自己前面,稍稍愣了愣。
………
“看樣子也不在這里呢?!绷钟砜粗闹埽粯拥纳衬畾夂?,這個碎片空間的范圍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說是狹窄,走出幾步就能夠觸及到邊界。
一行人并沒有直奔最可疑的那個快消失的空間,因為如果太莽撞,或許會在到達那里之后被困。于是選擇了在其他四個中探索,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前兩個一個在海邊,一個也同樣是沙漠,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建筑。
“繼續(xù)下一個吧?!绷枰拐f。
“等一下…快要消失的那一個空間忽然又慢慢地開始增強了。”葉夕忽然止住了繪畫中的手,她輕聲對著眾人說。
“會不會是因為又有其他人的進入,所以才需要增強通道的?”林禹問。
“總而言之就是這兒了。”凌夜示意葉夕打開傳送門。
“只是這里的門之前太過于脆弱,現(xiàn)在還不能進去,最少也要等到后天中午?!比~夕有點失落地對著大家說,她也想盡早地找回葉宸。
“沒事的,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去剩下的空間里看看,等到能進去時再第一時間過去?!膘`雎安慰女孩。
傳送門打開,這是除了之前的所有,最后一個重疊在這里的空間,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座宏偉的沙漠宮殿,高大的石柱在所有人的面前豎起,只不過夜色已經(jīng)將臨,他們沒辦法弄清里面的情況。
“宮殿邀請別人的方式應該不是流沙吧?”林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畢竟就連曾經(jīng)的凜城那個胖子邀請大家赴宴都還派來了士兵。
“誰知道葉宸他們陷入的地方是陷阱還是什么,唯一知道這沙漠情況的余凈大叔也一起跌了進去,可萬一他們?nèi)サ牡胤經(jīng)]有敵人,反而是一處通向?qū)毑氐臋C關(guān)呢?”月色下,凌夜靠著城墻,這樣說。
“你是說寶藏就是這座沙漠宮殿?”靈雎抬頭看了看城墻的上方,頓了頓,“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們看這里竟然連一個哨兵都沒有?!?p> 大家向城墻上看去,的確,連一個站崗的士兵都沒有,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座遺留千年的古代宮殿。
“先睡一覺再說吧。”林禹說著已經(jīng)伸了伸懶腰,倒在地上,席地而睡了。
其他人也就沒再做什么猜測,什么都要等到天亮了才能知道。
………
翌日。
葉宸他們已經(jīng)開始工作,講真上課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起這么早。所有人披著惺忪的睡眼,艱難地開始搬運石塊。
雖說很煎熬,但被迫工作時,漸漸地他們都感覺到了時間的易逝。一眨眼的功夫,到了正午。
正午奴隸們是允許休息一會兒的,畢竟如果不吃午飯會影響效率,這是奴隸主不愿意看到的。持鞭者把奴隸們都趕到一處墻沿,讓他們在十分鐘之內(nèi)吃完分配的食物,然后繼續(xù)工作。
葉宸三人也坐了下來,拿到了那快要發(fā)霉的面包。
“余凈大叔?昨晚提到的那個常零的事還沒講呢?!狈胶鋈贿@樣說。
“哦對,昨晚有點興奮都給忘了?!庇鄡翦N了錘手心,然后他看了看周圍,確保沒有持鞭者在附近,“他啊,是個為自由而戰(zhàn)的勇士…”
………
隨著余凈展開他的能力,畫面也再次展開。
那當然還是在這片采石場,只是奴隸們都沒有在工作,而是跪倒在地上,他們的周圍有很多披著盔甲,拿著長矛的士兵,而在那個長石階的底部,一個奴隸跪伏在那里,像是在懇求什么。
視線從石階底部開始向上,每一級石階兩側(cè)都站著一個同樣武裝的士兵,而那頂上的一個平臺也已不是空座,此時有一個男人坐在那里,是一個中年的男人,他臉上有一條很丑陋的傷疤,渾身都纏繞著繃帶,像一只木乃伊。
這就是那,奴隸主?
“賤民,你們是奴隸,我有權(quán)決定你們的生死,你在踩死一只螞蟻或者殺死一只家畜的時候,會去認真地聽它們悲鳴嗎?”奴隸主慵懶地靠坐在石椅上,居高臨下地俯視那個跪著的男人。
男人止不住地在顫抖,不敢說一句話。
“動手!”奴隸主對著那男人旁邊的持鞭者吼了一句。
持鞭者此時手上的并不是長鞭,而是一把大刀,就是刑場上劊子手用的那種斬頭刀。其他的奴隸們也都緊閉著雙眼,偏著頭不敢看向那邊,然后持鞭者奸笑著揮下砍刀。
刀刃穿透人肉身的聲音響起,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面上。炙熱的場地中央,刀刃穿透的是持鞭者,那個將要行刑的持鞭者!
刀刃是一把短匕,不知道站在持鞭者身后的那個男人從哪里拿來這樣的一把短匕,只是大家都愣愣地看著他。
男人沒有理會那些恐懼的目光,他把短匕拔了出來,持鞭者倒在了地上,那個本應該被處死的男人也同樣抬著頭直愣愣地看著他。
“我!名叫常零!”男人開始環(huán)視著大吼,每一聲似乎都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
“從今天開始,我要你們每一個人記住我的名字!對,盡管你們以后會對著你們生下來便帶著鐐銬的孩子說,那個人啊,就是為了自由那種東西而丟了性命的白癡!但我知道!我確實來到了這個世上,作為一個人,我降生!我思想!”
男人撿起地上那個持鞭者丟下的砍刀,高舉過頭頂。
“我生而為人!為何要屈留他下!”
“我生而有翼!為何卻要匍匐前進??!”
“今天,我就要為了自由這種東西,奮戰(zhàn)到死!”
男人的吼聲結(jié)束了,他手上的刀直指石階頂端,周圍的士兵一擁而上,他被圍在中間左右沖殺。他在圍剿中依然沖上了石階,那個也被染得鮮紅的背影,震撼了余凈的內(nèi)心。
男人很多次虛弱地單腳跪地,周圍的長矛很多次刺進了他的身體,但在下一刻,他總會再度發(fā)出那沁人心靈的吼聲。
葉宸和方函深深地愣在原地,這明明已經(jīng)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為何畫面還如此清晰,或許是給余凈的印象也太過于深刻了吧…
對的,那個常零,是為了自由而戰(zhàn)的勇士!如果此刻熱血將化作人形,那必定是——
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