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當?”黃勢說著,居然把項墜從袖袋里取了出來。
“不錯!”莊嵐一眼認出了自己的平安墜,黃勢不惜用腹黑術侵占它,顯然看出了它的價值,但莊嵐自己竟不知道這枚項墜為何這么珍貴。
“如果我說,這是黃家的東西,你又該如何?”黃勢不緊不慢地問。
“哼,胡說,那上面有我的名字!”莊嵐怒聲反駁。
“哦,我當然注意到了,一個名字而已,隨時都能寫上去,也隨時都能夠抹掉?!弊允贾两K,他都在打量著項墜,根本不屑于看一眼莊嵐。
“公然侵吞客家財物,你要受到商誓和法衙的制裁!”莊嵐已經(jīng)怒火焚胸,雙目死死地盯著黃勢。
黃勢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臉I(yè)匾,那道商誓的確有些發(fā)暗,如果沒有一個自圓其說的理由,他的腹黑術立刻就會破滅,商誓也會隨之斷裂!
“發(fā)生了什么事?”正在這時,汪侯帶著一群法修趕了過來,黃勢的那個手下緊隨其后,這顯然是黃勢的意思,他剛才的暗語就是去法衙找人!
“噢,汪捕頭,你來的正好,這里有一樁案件要你處理?!秉S勢裝模作樣地道。
“黃少主,到底什么事?”汪侯修為遠超黃勢,但因為黃家財大氣粗,所以對黃勢十分客氣,他同時也看到了莊嵐,不禁略一皺眉。
黃勢把項墜提到半空:“有人在我這里當了一件東西,現(xiàn)在正要贖當?!?p> “哦,這有什么問題?”汪侯問道。
黃勢正色道:“汪捕頭可還記得,我們黃家前些天失竊了一批財物?”
“當然記得,在下作為虞州城法修,捉拿竊賊是職責所在,只可惜至今沒有線索。”汪侯回答道。
“嗯,現(xiàn)在有線索了,這只平安墜就是黃家失竊的財物之一!”黃勢一字一句地道。
“什么?”汪侯神色一怔,目光集中在那只項墜。
莊嵐則氣得七竅生煙:“你放屁,這是我娘給我的平安墜,我從小就帶在身上!”
“這項墜看似普通,怎么會是黃家失竊的財物?”汪侯也深感疑惑。
黃勢搖搖頭:“汪捕頭有所不知,這顆項墜并不簡單,它的材料是我也認不出來的某種獸牙,而且根據(jù)商家業(yè)力進行判斷,它的價值至少百萬以上!”
“啊?”這一次,連莊嵐自己也被震懵了!
“某種獸牙?價格這么貴么?”汪侯也為項墜的價值大感震驚。
“不錯,某些古獸不但強大,而且十分罕見,莫說是一顆牙齒,就算是一根毫毛,有時候都價值連城!”黃勢點頭說道。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們雙方各執(zhí)一詞,項墜到底是誰的?”汪侯作為法修,首要的任務是維護公法,這是他業(yè)力修為的來源,所以對項墜的價值并不感興趣。
“當然是我的,那上面有我的名字!”莊嵐擲地有聲,這是他的直接證據(jù)。
“哼,這只平安墜是黃家很多年前收藏的一件珍品,上面并沒有名字,這小子自作聰明,把名字刻上去充當自己的物品,可惜他不識貨,只當了五百業(yè)幣?!秉S勢不屑地道。
“放屁!我要是偷了你家東西,早就遠走高飛,怎么可能把它當?shù)簦 鼻f嵐氣憤地道。
“哼,碼頭上到處都是法修,你根本無法把贓物帶出去,所以只好把它當?shù)?,可惜又弄巧成拙,把它當給了這間當鋪,沒想到它是黃家的吧?”黃勢反咬一口,而且句句有理。
“黃少主,據(jù)我所知,這個莊嵐是農(nóng)修,也曾經(jīng)在白云間打過雜,他不可能是盜賊,而且當時封鎖城門,我也查探過他的袖袋,那里面并沒有這枚項墜。”汪侯以法修的立場作出判斷。
“汪捕頭,既然你了解這小子,那該知道他的家境,以他的窮困,怎么會有如此珍貴的項墜?”黃勢的話,不但汪侯難以質疑,就連莊嵐自己都無法反駁。
“至于說盜賊,能從黃家偷走東西,必然是位高手,但畢竟受了傷,而且這么久沒有線索,我想很可能會有幫手,這小子不是盜賊,但卻很可能是盜賊的同伙!”黃勢趁熱打鐵,給莊嵐直接扣上了這樣一個罪名!
“簡直是放屁!”莊嵐幾乎被氣炸了,但卻難以反駁,他本想說黃家丟的是黃龍珠盤,根本不是什么項墜,但那樣一來,豈不是更加說明他和竊賊是一伙的?
黃勢則得意洋洋地把項墜收了起來,他誤打誤撞,用腹黑術賴了莊嵐一把,但沒有想到莊嵐真的見過竊賊,而且救了她一命,理論上也算是同伙!
業(yè)匾上的商誓此時已經(jīng)恢復正常狀態(tài),店主對黃勢欽佩不已,他之前的驚慌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奸笑。
汪侯略一沉默,隨后轉向莊嵐說道:“你如果沒有其它解釋,就只好跟我回法衙?!?p> “他信口雌黃,你竟然也信?”莊嵐臉上青筋暴露,雙手幾乎握出了一道拳暈!
“我是法修,目前這種局面只能按照推理辦事,除非你有證據(jù)。”汪侯語氣堅決。
“項墜上有我名字,那就是證據(jù)!”莊嵐大聲吼道。
“帶走!”汪侯一聲令下,幾個法修圍上來把他押了出去。
小片刻后,莊嵐被帶到法衙,關進了一間囚室。
“放我出去,你們不辯清白,還算什么法修!”莊嵐大吼大叫,但卻沒有人理他,他現(xiàn)在只是暫時收押,一旦罪名確定,就要按照公法受到相應制裁。
“你只有一天時間,在此之前,有什么話還可以跟我說,比如那項墜怎么來的,我不相信你有那么值錢的寶貝?!蓖艉钋餐耸窒拢糁糸T說道。
“窮人就不能有寶貝么?”莊嵐質問道。
“好吧,既然你沒有我感興趣的線索,那就等著受刑吧,像你這種情況,基本用不著審訊,一紙公文直接定刑,輕者坐牢重者剁手,是輕是重要看衙司的心情了!”
汪侯說罷,離開囚牢甩袖而去。
莊嵐垂頭喪氣,無奈地坐了下來,他不甘心就這樣受制于人,但卻毫無辦法。
一直到夜深人靜,他正在閉目打坐,囚牢的門突然又打開了!
進來的竟是黃勢,他沒有帶家丁,也沒有其他法修跟著進來。
“偽造當票,復原字跡,你能耐不小啊,居然請得起書法如此高明的儒修!”因為沒有外人,黃勢毫不避諱。
“哼,奸商,你不會有好下場!”莊嵐怒視著他。
黃勢輕哼道:“我有什么下場不關你事,倒是你的下場不會太好,因為我會想盡辦法,讓衙司定你死罪,這一點并不太難,只要我花一筆錢,讓衙司把你的罪名放大即可?!?p> “殺人滅口,就為了侵吞我的項墜!”莊嵐驚怒不已,黃勢居然如此狠毒!
“不錯,但你或許不知道,這枚項墜的真正價值!”黃勢徐徐說道。
“不就是一顆獸牙么?”莊嵐始終感到疑惑,因為他實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包括養(yǎng)母在內,這么多年也沒有發(fā)覺異常,以為只是一枚普通的平安墜。
“哼,那是說給汪侯聽的,這枚項墜的價值遠超想象,它并不是普通的獸牙,虞州城最著名的鑒定師,都看不透它的來歷,而且在業(yè)火焚燒之下,獸牙竟能完好無損!”黃勢徐徐說道。
“那又如何!”莊嵐真想扇自己一個嘴巴,這么名貴的東西,他竟然當了五百業(yè)幣!
“嘿嘿,最妙的是,你的名字竟然無法抹除,它是用血跡寫成的,這說明項墜先天認主,所以我推測,它應該是一件業(yè)寶!”黃勢目光貪婪,再次取出項墜觀看起來。
“還給我,你這奸商!”莊嵐伸手就要去搶,但可惜隔著囚門,他根本夠不到。
黃勢冷笑道:“我想只要把你殺了,業(yè)寶失去主人,名字應該能夠抹去,到時候就可以一窺項墜內部的秘密了?!?p> “你買通獄卒,就是要進來殺我?”莊嵐怒不可遏,恨不得跟黃勢決一死戰(zhàn)。
“用不著我親自動手,法衙自然會定你死罪,我只是想知道,你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農(nóng)修,怎么會有這么貴重的平安墜?”黃勢瞇著眼看向莊嵐,似乎在揣測他的秘密。
莊嵐反而靜下心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脫離困境,否則一旦被法衙定罪,無論如何都活不了。
“還有你的油菽,明明是絕產(chǎn)的跡象,但卻能夠交上地租,你的錢從何而來,這實在令我好奇?!秉S勢并不罷休,繼續(xù)質問著莊嵐,盡管他一個字都沒說。
“哼,你不說也無妨,等你的判決書下來,我會買通獄卒,取走你的袖袋,看看你手里還有多少錢,會不會真有什么秘密?!秉S勢狠狠地盯了片刻,才終于轉身走了出去。
黃勢走后,莊嵐陷入苦思,目前的處境,仿佛真的已經(jīng)走投無路,他既沒有能力逃出囚牢,也無法擺脫被判刑的命運,難道真的就這樣等死么?
天快亮的時候,莊嵐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間,他看透了生死無常,在死亡面前,無力反抗的絕望竟是這么悲哀,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拯救自己,但可惜他還沒有這種實力。
“起來,跟我們走!”正悲嘆的時候,兩個獄卒走進囚牢,給他戴上枷鎖,把他帶了出去。
莊嵐不明所以,這兩個獄卒帶著他離開法衙,然后出城來到了虞江碼頭!
在江邊的一處僻靜之地,他們停了下來,因為在那里站著一個人,他是汪侯!
魔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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