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奔緹o涯擊退對手,對身后的莊嵐喊道。
“噢?!鼻f嵐怔了一怔,連忙跟了上來,剛才的這一戰(zhàn)讓他看得驚心動魄,同時也獲益匪淺,如果能把季無涯的對戰(zhàn)技巧加以領(lǐng)會,對他自身的實力提升將會大有好處。
業(yè)士之間的交手,能在一旁觀摩的機會實在不多,而這一次,對莊嵐更是彌足珍貴!
管家和紅拂被漁江傲擊傷,既驚且恨地看著季無涯走進大門,卻再也不敢出手阻攔。
莊嵐于是暢行無阻,跟隨季無涯一直闖到軍營,見到了高勝寒。
“怎么?季夫子突然造訪,不知有何指教?”高勝寒見到莊嵐十分意外,他并不相信他能夠潛入敵營并全身而退,然后帶回來有用的消息,而對于季無涯,他顯然深懷芥蒂。
“不敢,只是虞州城危在旦夕,愛徒僥幸獲得了重要軍情,或許對領(lǐng)主能有一臂之力?!奔緹o涯緩緩回道。
“哦?此事當(dāng)真?”高勝寒難以置信地看向莊嵐。
莊嵐默一點頭算是回答,而季無涯繼續(xù)道:“我希望你遵守諾言,獲得這些情報之后,把集賢書院的陣位徹底交出,如果虞州城淪陷,讓無辜平民自由撤離?!?p> 高勝寒淡哼一聲:“虞州城一旦淪陷,你以為游扈部還能讓你活著離開么?”
“是死是活,到時候各安天命,但至少還有機會?!奔緹o涯鄭然回答。
“好,只要消息屬實,我自然會遵守諾言,不過為了印證真假,你的愛徒必須留下來?!备邉俸?dāng)嗳徽f道,語態(tài)極為堅決。
“領(lǐng)主的要求,未免過分了些!”季無涯顯然不同意,因為他知道莊嵐要是留下,必定兇多吉少。
“哼,我怎么知道他的消息是真是假?如果只是為了獲得陣鑰,而杜撰了這些消息,我豈不是白白上當(dāng)?”高勝寒有充分的理由留下莊嵐,這相當(dāng)于是用他做人質(zhì)。
“好吧,我留下?!鼻f嵐不想讓季無涯為難,否則集賢書院根本不會有突圍的機會,至于自己的安危,他還有一道護身符,那就是高勝寒體內(nèi)的蠱毒!
“山風(fēng),不可!”季無涯厲聲勸阻,這段時間以來,他對莊嵐似乎已經(jīng)有了師徒之情,如果以犧牲莊嵐為代價,來換取集賢書院的突圍機會,他的內(nèi)心是萬萬拒絕的。
“師父,放心吧,我不會有事?!鼻f嵐自告奮勇,打消了季無涯心中的擔(dān)憂,實際上季無涯能夠顧及到他的安危,已然讓他無比感動,因為目前為止,他的身份依舊是謎。
“既如此,就依領(lǐng)主的吩咐,不過你要記住,如果愛徒有任何不測,集賢書院的數(shù)千位弟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我相信全虞州城之內(nèi),敢于挑戰(zhàn)領(lǐng)主府的勢力只此一個,尤其是這種時候!”季無涯斬釘截鐵,一字一頓地回道。
高勝寒也不由得為之動容,季無涯的威脅顯然不是兒戲,因為即使沒有游扈部進犯,集賢書院也的確有能力挑釁領(lǐng)主府,高勝寒的萬眾大軍就算能夠鎮(zhèn)壓他們,也必須付出慘重代價。
莊嵐默然松了一口氣,這是他把季無涯搬來的真正目的,有這句話作威脅,虞州城無論是否淪陷,高勝寒都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夫子護徒如此,令高某佩服?!备邉俸砸怀撩迹闶悄J(rèn)了季無涯的提醒。
季無涯凝視一眼莊嵐,似乎是囑咐他保重自己,他相信一個能夠在敵營中進退自如的人,也完全有能力在高勝寒的軍營生存下去,只要高勝寒不想冒險,就不會對莊嵐動手。
“好了,現(xiàn)在說出你的消息?!奔緹o涯走后,高勝寒面色忽然變得鐵冷。
莊嵐于是據(jù)實相報,把從敵營中刺探到的軍情和盤托出,包括狂戮營的存在也做了透露。
“狂戮營?”高勝寒對莊嵐的情報頻頻皺眉,當(dāng)聽到狂戮營的時候,目光更是突然凝重,他顯然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組織,但既然是來自于大昶國,其嚴(yán)重性就非同小可。
“不錯,從我偷聽的消息來看,他們的確是來自于大昶國?!鼻f嵐回答他道。
“如果消息準(zhǔn)確,憑游扈部的兵力和部署,的確對虞州城能夠構(gòu)成巨大威脅,但想要攻陷此城卻是癡心妄想,尤其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面參戰(zhàn),根本來不及更改部署,而我卻可以以靜制動,讓他們措手不及,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所謂的狂戮營究竟有何來歷。”
莊嵐略一沉默回道:“據(jù)我判斷,那應(yīng)該是一個妖修勢力?!?p> “妖修?”高勝寒不無震驚地道。
“不錯,”莊嵐緩緩回答,“我曾經(jīng)跟對方的一個少年交手,他是一個煉妖師,但狂戮營當(dāng)中未必就是一群妖修,我更加傾向于另一個判斷,那便是他們豢養(yǎng)了一群相當(dāng)兇猛的惡獸!”
“你是說,他們想用這批兇獸攻城?”高勝寒的聲音幾乎變了。
“是的,他們很可能豢養(yǎng)了一批巨豕獸,只可惜時間緊迫,我無法刺探到具體數(shù)量?!鼻f嵐輕微點頭,他不禁想起了邱道長手中的那根毫毛,那正是巨豕獸身上脫落下來的。
“巨豕獸?!”高勝寒的神情再次劇變,那是一種無比兇猛的妖獸,它體型高大,皮毛堅厚,普通的業(yè)術(shù)很難擊殺它們,高勝寒引以為傲的是裂鋒陣,但如果碰到巨豕獸,顯然是裂鋒陣的克星!
“嗯,十幾個業(yè)士修為的煉妖師,就足以操控數(shù)百只巨豕獸參戰(zhàn),它們并不是獸仆,所以不需要徹底煉化,只要操控了獸魂,就足以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釋放它們,這些失去理智的兇獸,到時候會撲向目標(biāo)不死不休!”
莊嵐再次想起了邱道長胸口的傷痕,那顯然是被兇獸所傷,即使是煉妖師,控制妖獸的數(shù)量和時間也是有限的,一旦超出了某個限度,妖獸就會失控,所以他們才會讓邱道長前去幫忙,煉制一些鎮(zhèn)魂安神之類的丹藥平息獸亂,事后自然也會殺人滅口。
“如果真是如此,虞州城……恐怕難逃此劫!”高勝寒面色突然頹廢,莊嵐察言觀色,也終于放棄了最后一絲希望,因為高勝寒真的沒有能力抵抗大批巨豕獸的入侵。
“你深入敵營,發(fā)現(xiàn)了巨豕獸的秘密還能逃脫,這未免太過反常?!备邉俸D(zhuǎn)而問道,他開始懷疑這個消息的準(zhǔn)確性,這或許是敵軍故意散布的假象,目的是擾亂虞州城軍心。
莊嵐把少督給他的令牌取出來:“消息絕不會錯,我之所以能夠逃脫,是因為狂戮營和游扈部之間互不信任,而且大戰(zhàn)在即,游扈部全力攻城,狂戮營的人則在鎮(zhèn)壓獸亂,只有一個業(yè)徒修為的少年前來阻擊我,他的實力的確很強,但可惜因為自負(fù)而失手了。”
高勝寒盯著令牌沉默半刻,突然間像是做出一個決定,把一個副官從帳外叫了進來。
“吩咐下去,全體將士只守不攻,一個時辰之后,全體退入到榮生道待命。”
“榮生道?”副官聞言一怔,像是聽錯了一般看向高勝寒。
“還不快去?”高勝寒一聲厲喝,那副官終于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你要棄城?”副官走后,莊嵐無比震驚地看向高勝寒,因為他知道,許多城池在建造的時候都會留下密道,也就是所謂的榮生道,只有在危急時刻,榮生道才會啟用,它的入口易守難攻,只需要留下少部兵力,就足以掩護大軍撤離。
“哼,明知不可能勝,你以為我會等死?”高勝寒淡然回應(yīng)。
“不戰(zhàn)而逃,怎么對得起虞州城百姓?更何況這只是猜測,游扈部和狂戮營的真實實力我們不清楚,如果能夠堅守幾日,說不定瑯琊國皇室會派援兵解圍,你現(xiàn)在就棄城,簡直是懦夫行為!”莊嵐義憤填膺,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把敵情說得太清楚。
“哼,你懂什么?既然大昶國的勢力摻和進來,后果大不相同,尤其是他們動用了巨豕獸,分明是針對我的裂鋒陣,所以這一戰(zhàn)我必敗無疑,與其做出無謂的犧牲,倒不如保留實力,將來有合適的機會,我再東山再起!”高勝寒毫不愧疚地道。
“提升賦稅,搜刮民財,從一開始,你就做出了最壞打算?”莊嵐對高勝寒的道貌岸然深惡痛絕,他完全沒有把虞州城民眾的生死放在心上,作為領(lǐng)主,他很早就嗅出了某些不同尋常的信息,所以棄城的決定絕不是突然而發(fā)。
“哼,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該說的話,你似乎也說完了?!备邉俸哪抗庵泻鋈宦冻鰵C!
“你想殺我?”莊嵐暗呼不妙,在業(yè)士高手面前,尤其是高勝寒這種強者,他是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
“你以為呢?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虞州城沒有第二個,我讓你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容忍了?!备邉俸臍⒁庠絹碓綇?,他的嘴角隱隱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
“你還是不能殺我,否則你會后悔!”莊嵐強忍著內(nèi)心恐懼回敬他道。
“哼,可笑,你以為我真的在意集賢書院么?他們已經(jīng)斷糧數(shù)日,拿什么來跟我斗?”高勝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這是毫不掩飾的一種情緒,許多人都是以殺人為樂。
莊嵐本來想說,他的體內(nèi)中了蠱毒,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動手殺人。
可是就在這時,管家和紅拂從帳外突然闖了進來,以反常的口氣對他說道:“你的確不能殺他,因為他還有用。”
魔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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